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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少年及冠

转眼就到了行及冠礼的日子,冠服、礼器等在昨日皆已备下。

今日的及冠礼,由宗室中德高望重者主持,是赵政的曾祖父秦昭襄王的兄弟赵池的儿子赵垣主持,公子池一脉早已远离咸阳的政治斗争,在封地繁衍生息,按辈分来说,赵政应该称赵垣一声叔祖父。

而为赵政加冠的仍是曾祖父秦昭襄王的兄弟的后嗣,谁叫宗室中还活着的德高望重的长辈与赵政关系稍近的也就这么些了。

东方既明,赵政起了个大早,而宫婢侍从们早已迎候在外,用过早膳后由华阳夫人亲自为其梳洗,先用木梳粗略地梳理过那及腰的青丝,再用象牙篦子细细的整理束起。

华阳夫人年逾五十,相较于赵姬的艳丽则更为温柔,那动作细致且极有耐心,她的声音轻柔且缓慢,不疾不徐地说着:“当年是吕相向我游说,我才收下了子楚为嗣子。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的道理其实勿须吕相言明我也明白。

我无子嗣,也是得了这么个机会才有今日。

只可惜你父王福薄,只做了三年有余的秦王便去了。

当年其实我并不看好你继位秦王,因为你的母亲与吕相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为你自幼跟着你母亲在赵国长到了九岁。

诸般缘由都让我放不下心来。

如今却看明白了,我秦国王室的子嗣又岂是寻常之辈。”

这般温柔的夸赞令赵政有些无所适从,只能谦虚道:“祖母谬赞了。”

“收子楚为子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华阳夫人的手艺精巧,发髻已成,她将篦子搁置一旁,那笑容清浅,眼角有明显的纹路,可岁月总是偏爱美人,仍瞧得出年轻是何等的倾城,温柔只是她的表象,在这权力的斗争中走到现在,其实什么都看得明白,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在,“但秦国有秦王政才是秦国的幸运。”

心中那刹那间的酸涩不知所言,其实赵政不甚了解这位与他并无亲缘关系的祖母,如今却生出了一股亲近之情,其实不论其中真假,对方愿意来,并且说了这番话就已是难得。

毕竟秦王政的亲生母亲连来都不愿意来。

赵政欲言又止,华阳夫人理了理他的鬓发告诉他:“好了,吉时已到。

去吧,大秦的王上。”

赵政拜别华阳夫人,宗亲大臣们早已在门外迎候,赵政走在所有人的前面,那身量挺拔、背影宽阔,一步一步走得极为沉稳。

沿着阼阶拾级而上,入王室宗庙,映入眼帘的除却秦王先祖们的牌位画像,还有各式的祭器、祭礼,以及秦王今日要穿的几套冠服。

那场面庄严而肃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王身上,这位即将真正掌握秦国最高权力的君主,可偏偏赵政还有闲心向皇帝陛下吐槽那冠冕:“《周礼》规定天子十二旒、诸侯九旒、卿大夫七旒、大夫五旒,可皇帝陛下,你不觉得这旒冠华而不实,它每旒十二颗玉石,还有前后两面,九旒的就足有二百一十六颗玉石了,再加上这个冠身。

寡人还未戴上就觉得它重的很,到时候会脖子疼、脑袋疼,这垂旒甚至还可能会砸脸,除了旁人一看就知道你的身份尊贵且颇具财富以外,寡人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好处可言。

等寡人平定四海后,定要废除这冕服制度……”

赵政所言亦是嬴政所想,当然现下应该想的不是这个:“那王上就尽量让那一天早日到来。”

“那是自然。”赵政言语自信而笃定,随即跪地叩首祭拜先祖。

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得殿外疾行的声音,郎中令王绾粗喘声明显、言语慌乱,高声喊道:“王上,长信侯造逆,现在已经将蕲年宫围困其中了!”

随即原本应该庄严的场景便起了不安的声音,那声音杂乱,一声又一声地传入赵政的耳中。

赵政的身形僵硬了一瞬,却仍是冷静地站起身来,也只有嬴政感受到了他此刻心绪的起伏有如惊涛拍岸,那难过的情绪充斥内心几乎将嬴政淹没。

赵政历来自信而跳脱,他的声音从未如此麻木过,他一字一顿的告诉嬴政:“嫪毐的手中没有兵权。”

那兵权是谁给他的呢?只有赵太后。

嬴政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微不可查的刺了一下,细细密密的泛着疼,他还来不及解释,便听得赵政又道:“陛下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找了甘罗来。”

嬴政刚要答话,却又被赵政打断了:“等结束了,再听陛下的答案。”

赵政何其聪明,他其实早有联想,只是一直心存期待,一直不愿用最恶劣的想法去揣测当年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如今事情发生了,便应了那句“夫哀莫大于心死”。

赵政的眼眶酸胀得很,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人前表现出脆弱来,双手藏于袖中握拳,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诸位大臣,那目光是平静的俯视,唇瓣张合,吐出了两个字:“继续。”

吕不韦的脸上不乏担忧之色,他跪地叩首劝谏道:“王上的安危关乎大秦的江山社稷,望王上为大局着想、万不可令自己深陷此等险境,当务之急是脱困,至于冠礼应令择佳期。”

随之便是一群大臣的应声附和。

是贪生怕死,还是另有所谋?

赵政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不轻,仿佛是嘲讽劝告的臣子,转而看向身侧的老者,威严却也不失礼数:“劳烦叔祖父。”

长者应声称是后为赵政加冠。

总共三次加冠,每一次加冠后,都会由长者致祝词,再更换礼服。

赵政不疾不徐,一切流程都并未从简,而宗庙中的慌乱似乎也因为赵政而平定了几分。

宫外的日头逐渐高升,而蕲年宫内的气氛紧绷,仿佛与夏日的炽热焦灼在了一处。

礼毕,诸臣叩首恭贺。

秦王无须取字,但仍要去拜见华阳夫人,其实接下来还有一串冗长的流程,不过如今他们被围困,想来秦王即便有心,他们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王绾王大人,劳烦你保护好诸位大人的安全。”秦王吩咐了一句,便疾行着出了宗庙。

郎中令主掌宫廷侍卫,位列九卿之一,这个位置极为重要,关乎王室的安危。赵政自然不愿意将这个位置拱手让给吕不韦的人,可彼时未亲政,不是说他不愿就可以的,吕不韦自然也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性,而王绾便是他们互相妥协的结果。

王绾有能力,却极为迂腐守旧、遵循周礼,其实他并非守旧,而是维护自身、维护亲族、维护贵族的利益。

他欣赏吕不韦的政治手段与能力,二人交情不匪。

可谁叫他是因循守旧的个中代表呢?自然也坚决的维护秦王的统治地位。

他行至住处,华阳夫人显然也知道了蕲年宫外的动静,言语却仍是平静,仿佛从秦王政最开始找她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她将太阿剑双手递到了赵政的手中:“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王上,你是大秦的来日,我就在这等你得胜归来的消息。”

赵政握着太阿剑的手紧了紧,颔首道:“是,祖母。”

他行至里间,摘下了旒冠,脱下了礼服,换上了一身干练便宜行事的衣裳便疾行着出了寝宫。

那烈日当空,今天王翦不在、秦维桢不在、蒙武不在……

随行赵政左右的只有一干侍卫,还有魏钺,赵政看向魏钺,郑重地嘱咐道:“寡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魏钺应声:“诺。”

赵政闭眸一瞬后睁眼,走向宫门的步履更为坚定。

其实最主要的不是嫪毐造逆、也不是成蟜谋反,而是要揪出吕不韦的狐狸尾巴来,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将这位社稷之臣拉下马来。

只是吕不韦太过谨慎小心,至今也未暴露明显的端倪。

可若秦王已经行至悬崖边了呢?吕不韦若再没有心思推一把,那就枉费他那么大的野心和绸缪了。

赵政命侍卫打开宫门,便有反贼不要命地闯进来,而与反贼缠斗在一处的并非甘罗的人马,而是秦维桢。

太阿剑出鞘,那迫人的寒芒扫过,瞬间刺穿了一个反贼的胸膛,长剑抽出,溅出的热血落在了地面上晕开,比冬日雪天的红梅还要鲜艳夺目。

心中有波澜吗?有。但成大事者,断不能心慈手软,赵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冲入阵中,他问皇帝陛下:“甘罗呢?怎么是秦维桢?”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赵政的绸缪早就因臣子们的算计而变更了数次,但甘罗这边一直是由嬴政负责的。

“王上以为那之后,朕让他负责嫪毐之事了?”嬴政言语平静、波澜不惊,“没有,如果每一步都要被秦王安排的话,那他就不是甘罗了。

朕提出问题,而他负责解决。

而不是朕牵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怎么写。”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秦王,随后便是将士们此起彼伏的“保护王上”的声音。

将士们涌上前来,将赵政围入其中保护。

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皇帝陛下经历得比他多得多,赵政自以为了解皇帝陛下,可现在忽然发觉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

现下秦王成了众矢之的,有些的想杀他,有些的想保护他,总之所有人都朝他涌来,也不知第一个高呼保护王上的是真的想保护他,还是想害他……

忽觉后颈一痛,赵政有些头昏眼花,刚想吐槽一句敲后颈也不一定会晕,但有可能会死的。

便听得一个声音响起:“王上,你先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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