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睡得浅,听见开门的动静立即醒了。侧头发现是吕宿,忍不住露出疲惫的神情。“这是醒酒汤?”
“这里我替你守着,你回去睡。”
“不行。”林希视线回到床上,两人一起守到林靖睡醒。他缠着林希喂自己喝醒酒汤,面上恢复了从前的活泼。
“二哥,难道你们昨夜守了整晚吗?真对不住!我再也不喝酒了。”
林希微笑着说:“你自己心里记得就好。”
“我已经没事,二哥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林希不放心地三步一回头,让床上的林靖和身边的吕宿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了。
他们前脚才走不久,林母后脚就到。看林靖已经清醒试探道:“昨晚你说有心事但没说是什么,现在不妨说来听听。”
“心事?什么心事?我怎么会说过,母亲你定是听错了。”
“你啊!”林母捏住林靖耳朵,“不许喝酒了。”
“母亲放心,我才向二哥保证过!”
“好了,收拾收拾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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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一沾枕头就抵不住困意闭眼睡,靠在吕宿怀中又辗转反侧。片刻后还是忍不住睁眼问:“你可有徐洛歌的下落?”
“嗯。”吕宿应声,伸手抚平林希额头。“你大可以对林靖放心,他与徐洛歌之间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你怎么--”
“徐洛歌三个月前已经在回满国的路上死了。”
昨晚在林靖因徐洛歌的离去伤心难过时,林希用银针刺激他后脑几处穴位,为的是让林靖就此忘了徐洛歌这个人的存在。
却没想到徐洛歌早已去世。
“还在担心?”吕宿出声让林希回神。
林靖已经忘了徐洛歌,他也无需再担心。“林靖是我弟弟,我怎么能不为他担心?”
吕宿只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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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王城天气不算太冷,徐真偶感风寒,药铺的事务就回到林希手里。
吕宿跟随他到药铺,帷帽从出门起就没有摘过。药铺里两位大夫,其中一位因为上了年纪一个月前已经向徐真请辞。
这件事林希到了药铺才从小于口中得知。如今只剩下一位大夫,且已经年过半百。
小于劝林希回药铺,林希毫不犹豫地拒绝。
埋头写了一张要聘请大夫的单子贴在药铺大门上。
结束后,林希不顾及周围的人牵着吕宿就走。两两无言地到了河边,有个摊子在卖馄饨。
冒着热气的大锅在冬日里让人感到暖心,旁边的矮桌一家三口分食着大碗的馄饨。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位大伯挑着两担包子沿街叫卖。
处在这样的人群中,林希忽然掀起吕宿帷帽上的白纱抬头便在他温热的唇上吻了一记。抿嘴笑着拿下了他头上帷帽,“会不会觉得冷?”
“不冷。”吕宿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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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靖满二十的这一天同时也是他与徐真成婚的大好日子。
这天万里无云,林家宴请的宾客不多,加上他们一家人也就六桌。
林父林母面对齐齐向他们磕头的林靖徐真,一个喜极而泣一个默默擦了眼泪。
林母当场让林靖揭下了徐真头上的盖头,让他们入席吃饭。
每当宾客向林父敬酒时,他都笑得合不拢嘴。有来客说笑,“等你们二老有了孙子,恐怕嘴都要笑咧了!”
“这件事让他们自己琢磨去。”林母笑道。
宴席从午时开席到结束,过去一个半时辰。徐真扶着喝多的林靖回到婚房,真诚地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说过,二哥去你住的村子义诊碰巧为你爷爷医治过。”
“这之后呢?你不记得了吗?”
“想不起来。”林靖脸颊通红,双眼迷离。对徐真摇头道:“我好像是忘记了一些事,但我想不起来。你若是记得就告诉我,别让我瞎猜了。”
徐真不明白为何林靖会有和自己成婚的一天,或许是他真的已经忘记了那个人,才会和自己产生感情从而提出婚事。
在林靖身边落座,徐真偏头看着他。“从前我跟着爷爷在村里住,直到有一天你和二哥到村里义诊。”
“爷爷的腿有风湿,每到变天的时候就会痛,也不能劳作。”
“是二哥治好了爷爷的腿,虽然没有彻底根除,但在变天时爷爷的腿不会痛到昏厥。”
林靖听得认真,追问道:“之后呢?”
“二哥虽是义诊,但爷爷并不想白受二哥的恩惠。可家里一贫如洗,当时爷爷和二哥说带我回去做侍女。二哥并没有同意。”
徐真停顿了片刻,看向林靖的眼睛。“从小爷爷和我说人要知恩图报,所以在二哥拒绝后,我说我愿意在长大后嫁入林家。”
林靖还是想不起来,他握住徐真的手,神情透露出一丝紧张。“你当时想嫁给我二哥吗?”
“不是的。”故意卖个关子,徐真抿着嘴笑。
“不是!那你当时说了什么?”
既然他实在不记得,徐真也不再提示什么。说:“那时我年纪还小,二哥说我长大后会后悔那天的话。结果你对我说以后会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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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白在木屋前后相差了半月相继离世,林希闷闷不乐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林靖亲自到山上来找他们说了徐真已经平安生产的消息,才打破了笼罩在木屋上空的愁云惨雾。
天色已经是傍晚,林靖久违地在木屋留宿。说这个小天地里他们二人的日子怡然自得。
夜晚熄灯后,吕宿提出搬回王城的家住。
林希在黑夜里凝望了他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习惯性地靠在吕宿怀里,“你有没有过后悔?”
“后悔什么。”
林希咬住下唇,片刻后又松开。“我们不能有孩子。”
“即便有了孩子也不能证明什么。你是你,孩子是孩子,是不同的人。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不会贪心。”
他怀里的人已经无声落泪,收紧了抱住吕宿的手臂生怕分离。“我也是,绝不会有食言的一天。”林希的泪已经落到吕宿手臂上。
后者凑近了脸一寸寸地吻了林希面颊上的泪痕,再含住他微微发颤的薄唇亲吻。
等林希止住了哭泣,吕宿抚摸他的脸说:“家里有了孩子会热闹不少,倘若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过继一个孩子。”
“不要,我只要你。”
听完林希带着哭腔的话,吕宿轻轻笑着。“好,我们不养孩子。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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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昨日未时出生,林靖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去山上告诉林希这个消息!
第二天三人匆忙赶回家,林靖兴冲冲地抱着粉嘟嘟的孩子给林希看。
“二哥,替他想个名字吧!”
用食指按了按孩子的脸蛋,林希笑容可掬地将一块玉坠放到孩子的手心里,孩子蜷缩的手立即握紧了玉坠。还没有睁眼。
林靖越看越觉得那玉坠眼熟,忽然睁大眼看向林希说:“这是大哥的吗?”
“是大哥从前送我的不错。”
“那二哥怎么会给他?”
“作为孩子的叔父总不好让我们空手来,现在我侄子已经收下,说明他喜欢。”
“二哥,这孩子你给他什么都不会松手。你可别后悔。”
“孩子的名字你自己慢慢想,弟媳应该也有给孩子取名,你应该与弟媳商量。你们若是想不出来,就和父亲母亲商量。”
“他们两的孩子让他们自己想。”林母人还未到声音倒是让屋里的人听得清楚。
一进屋先是对林希吕宿夫夫二人嘘寒问暖一番,才来看林靖怀中的孩子。“瞧这小家伙的脸,皱巴巴的,不好看。”
紧随其后的林父眼巴巴地望着熟睡的孩子,还装作清嗓似的咳嗽几声。林母笑呵呵地把孩子交到他怀中,“抱稳了啊!”
“啧,啰嗦!一个孩子怎么会抱不稳。”
静躺在床上的徐真脸色红润,这一家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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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孩子哭闹,林靖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下尿片哄睡放进小床里。一转身发现徐真不知何时醒了,“孩子吵到你了?回去睡吧。”
“我来照顾吧,你去睡。”
“好了,该好好休息的人是你。母亲让你好好躺着,恶露要慢慢清。”
“但你睡不好,孩子还小容易哭闹,我不想他吵到你。”
林靖察觉从前性格坚强的徐真现在变得小心翼翼,他一边扶着徐真回床上躺下边说:“孩子都会吵,我们儿时不也一样。孩子会哭说明孩子健康,就别跟你的丈夫见外了。我们一起照顾孩子不好吗?”
徐真红了眼,笑着对林靖点头。“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提到这件事林靖就头疼,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二哥怎么就不肯为孩子取个名字呢。”
“怪二哥做什么,不如你先为孩子取一个乳名?”
林靖连连摇头,“我想不出来,别逼我吧!”
“连乳名都不会取一个,你从前有没有上过书院?”徐真存心想激一激林靖,没想到林靖对她点头。
“是啊。我没去过书院。”林靖态度认真,叫徐真都不忍心笑他。“二哥也没去过书院,我们俩是大哥教的。大哥上过书院,等我和二哥到了年纪父亲要送我们去书院但大哥不同意。”
徐真歪着头问:“为什么大哥不同意?”
“大哥说书院里乌烟瘴气。”聊着聊着谁也忘了是半夜。
大家晚上好呀!
《情缠》在明晚九点就正式完结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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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 2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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