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要是咱们拿下了南丫岛,是不是也该把维多利亚港也收到手里,到时候两个港口齐发,咱们的生意就不可限量了。”说话的那个人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是啊,要是把维多利亚港也拿下来,咱们就能把九龙和港城岛连起来,到时候不仅扩大仓储,还能拓展货运路线。”
“维多利亚港现在成气候的只一个朱雀,那个娘们儿霸占那块肥肉这么多年,也该让让了。”
“就是,在维多利亚港朱雀占大头,还从来不露面,做生意就派几个手下来,估计是知道自己守不住东西,怕了!”
“就她当年那些事,说不准是吹出来的,背后指不定是哪个金主给撑腰呢。”
“你怎么确定就一个呢,那么大的地方,她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才拿得下来。”
“我可听说了,朱雀那个婊子长得花容月貌,你说,要是她求到高家门下,那拿下维多利亚港还不是手到擒来。”
“之前不就有传言说,朱雀正帮着高家运货,就是想投诚来的。”
“那最好了,到时候就算她不想把维多利亚港交出来都不行了。”
孟青萍好笑地看着这群人自说自话、白日做梦,好像她在他们嘴里被贬低羞辱一番,就会真的如他们所言,变得软弱不堪。
“你们这群蠢货,就算真的拿到了维多利亚港的港口,守不守得住还另说呢?毕竟朱雀手下那群亡命之徒可不管你运得是谁的货,是不是高家的狗。”
孟青萍此番言论一出,瞬间犹如冷水入油锅,炸起一片骂声。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插嘴!”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你个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喷,朱雀今天要是真的站在这里,你敢说一个不字吗?”
“狗娘养的,老子一枪崩了你!”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高嘉佑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吼道:“阿萍,滚出去!”
孟青萍麻利的迈着步子出门,借着门缝传出来的声音悉知了高家武力收服南丫岛的整个计划。
会议结束后,孟青萍被阿飞重新请进会议室。
高嘉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语气温柔:“阿萍,一会儿你手下来接你吗?”
“高少忘了,是你派人直接把我从医院绑来的。”孟青萍的语气依旧带着嘲讽。
“正好我要去尖沙咀办事,顺路送你回去。”
“属下都听少爷的吩咐。”
高嘉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别总是夹枪带棒。”
“嫌难听啊?你别听不就好了。”孟青萍依旧我行我素。
“你……”
高嘉佑的劳斯莱斯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开始一切如常,直到车前车后都出现了大货车,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前方大货车行驶速度愈加缓慢,但后方车辆的速度丝毫不变,再这样下去,劳斯莱斯非得被挤成肉饼不可。
后方大货车猛地加速,司机措手不及,猛打方向盘,车子瞬间冲破护栏跌下山崖。
车子坠落的前一秒,孟青萍看到高嘉佑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上半身死死的挡在她身前。
“阿佑!”
在一阵翻天覆地的撞击中,劳斯莱斯冲下了悬崖,孟青萍被高嘉佑护在怀里,受伤并不严重,只是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
汽车落地的时候,高嘉佑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孟青萍没看清那是什么,只感觉他被狠狠砸进自己的怀里。
高嘉佑剧烈的喘息着,确认孟青萍无碍后,开口道:“阿萍,把车门打开。”
孟青萍用力推着车门,却无济于事:“车门卡死了!”
“砸玻璃。”高嘉佑的喘息声越来越弱。
孟青萍环视四周,掏出后腰别着的勃朗宁,一枪打碎车窗,借着高嘉佑给她撑出来的空间爬出车去。
刚获得自由,孟青萍转身去拉还困在车里的高嘉佑,却发现这人好像是被钉在了车上,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拽不出来。本以为是受伤导致力气变小,直到高嘉佑挪动身体露出没入背部的铁杆,顺着铁杆的方向,孟青萍发现自己前方驾驶座的司机已经被铁杆穿透了身体,气息全无。
高嘉佑痛得闷哼两声,强压着痛苦开口:“快走…车…要爆炸了……”
“少放屁!”孟青萍怒吼着,用尽力气扯开车门,钻进车厢试图把铁杆从高嘉佑身体里弄出来。
这一刻,孟青萍忘记了那两道伤疤的仇恨,抛下了所有的气愤和耻辱,她只希望高嘉佑能活下来,能陪在她身边。
孟青萍不敢大力扯动,生怕他伤势加重。
高嘉佑强忍剧痛,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趴。伴随着一声痛苦地嘶吼,铁杆脱离了他的身体。
“你疯了?”在孟青萍的尖叫声中,高嘉佑痛得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高嘉佑感觉身体似乎脱离了地面,微微晃动着,直到视线清晰,他才发觉自己正在趴孟青萍的背上。
孟青萍武艺再强,背着高嘉佑这个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还是有些吃力,但为了高嘉佑能活下去,她强迫着自己咬牙坚持。
“阿萍……”高嘉佑艰难的发出一点儿声音。
“你怎么样?再坚持一会,马上…就有人家了。”孟青萍累得双膝酸软,腿直打颤。
“疼……”高嘉佑声如蚊蝇,如果不是脸贴着孟青萍的耳朵,她几乎要听不清。
孟青萍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要是他再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别睡,跟我说说话,说什么都行。”
“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补偿你……”
“下辈子谁能说准!你那么对不起我,这辈子就还,立刻就给老娘还回来!”孟青萍尽量让声音大一些,希望以此振奋高嘉佑的精神,“你不准死,必须活着,老娘要把自己受过的苦通通在你身上来一遍才解气!”
“好……”
盘山公路地处偏僻,孟青萍背着高嘉佑,从天光大亮走到日暮西沉,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师父送她的哨子在刚才车跌下山崖的时候碎了,以至于她现在孤立无援。
直到孟青萍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灯光。
孟青萍兴奋的叫喊后背上的高嘉佑:“阿佑,还醒着吗?”
“嗯。”高嘉佑艰难的应了一声。
“醒着就好,咱们有救了,你一定别死。”
“你害怕我死吗?”
“废话,你死了我找谁算账,我…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逼我下跪,还睡我,害得我腰都直不起来……”孟青萍喋喋不休的数着高嘉佑的罪状。
“我给你跪下…下辈子,我当女人…你…做男人…睡我……”
“少给老娘画大饼!这辈子就还…我…我弄个假的安上也得让你还回来。”孟青萍恶狠狠地说道。
高嘉佑喉咙里溢出几声笑,再次扯动伤口,痛得他大脑昏沉:“我听你的…都听……”
高嘉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苍白的颜色,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味,身旁的监护仪器不时发出刺耳的“嘀嘀”声。混沌的大脑清明了些,他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
高嘉佑微微挪动了一下手臂,瞬间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视线扫过去,是孟青萍趴在他床边小憩。
“阿萍?”高嘉佑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比砂纸摩擦过更甚。
孟青萍猛地惊醒,手下意识伸向后腰,片刻后又尴尬地放下:“醒了。”她伸手拿来床头柜上的水,喂到了高嘉佑的嘴里。
久旱逢甘霖,嗓子终于舒服了些,高嘉佑闭上眼睛,长出了口气。
“话说,咱们俩怎么老在医院见面啊。”孟青萍对着高嘉佑抱怨。
“当然是因为干得都是刀头舔血的买卖。”高嘉佑呵呵一笑,“从前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来这,到医院就跟到了家一样。”
孟青萍眨了眨眼,转移话题道:“你运气真不错,医生说那铁杆只扎透了皮肉,没伤及内脏,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那我命还挺大的。”
孟青萍垂下眼眸,片刻之后重新看向高嘉佑:“为什么救我?要不是你扑过来,那铁杆就该把我扎透了。”
“我不想让你死。”
孟青萍愣了一下,迅速转过身走向窗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窗帘。
看着一片漆黑的夜色,高嘉佑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九点,你只昏迷了三个多小时。”孟青萍望着窗外的夜色,幽幽地说道,“你刚离开家,就有人追上我们的车,你不觉得蹊跷吗?”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高嘉佑面色严肃起来。
“你觉得会是谁?”
高嘉佑眨了眨眼,看向面前重新变得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孟青萍,试图从这个狡猾的女人脸上看出些什么。
孟青萍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视线,声音沉了下来:“你怀疑我?”
高嘉佑摇了摇头:“没有,我送你回去是临时起意,你肯定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孟青萍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是,否则我现在就崩了你。”
高嘉佑明白,要是孟青萍真想杀他,估计自己已经死一百回了。
孟青萍清了清嗓子:“你昏迷的时候,我派人出去查了,那些杀手是拉瓦派来的,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就是现在还不确定他的目标是你,还是我。”
“也许是我们两个呢。”高嘉佑笑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孟青萍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天参与会议的人太多,一时间没法排查,所以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什么?”高嘉佑好奇的看向她。
“心虚的人最沉不住气,现在我们俩失踪的消息已经在外边传开了,只要我们一直不出现,他们就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到时候谁最快跳出来,谁就是那个叛徒。”
“至少派个人告诉我爸一声我还活着吧。”高嘉佑说道。
孟青萍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高嘉佑:“你脑子撞傻了?现在多一个人知道你的行踪,我们的计划就多一分失败的风险。”
高嘉佑沉默半晌,点头同意了。
孟青萍双手插兜:“医院人多眼杂,这几天你搬到我那去住,那里没人认识你,保证安全。”
“尖沙咀?”
“没错。”
次日一早,孟青萍就开着她的保时捷来医院接人了。
“你跟我住一起,我先送你过去,好好休息。”
“那你呢?”高嘉佑侧过脸看着孟青萍。
“我还有帮派里的事要处理,晚点会回去的。”孟青萍解释道。
“我跟你一起去。”
孟青萍扫了他一眼,片刻后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只要你不嫌累。”
高嘉佑当然不嫌累,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到孟青萍的地盘,而且是核心地带,他激动还来不及呢。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高嘉佑,也不会有人把他当作高家大少爷恭维,他可以放下架子,以真面目示人。
同心帮所有的人都把他当作是,孟青萍的朋友,热情有加。
“萍姐!有朋友来啊,今晚大家在海边烧烤,一起吗?”
“萍姐,你这朋友受伤了,怎么坐着轮椅呢?”
“对,伤到腿了。”孟青萍打着哈哈,迅速搪塞过去。
“对了,前些日子酒吧里那个,萍姐夸过帅气的那个酒保,我们把他也叫来了。”
孟青萍心虚的瞥了高嘉佑一眼:“闭嘴!不许再提那个人。”
“怎么了嘛?当时您可是在兄弟们面前念叨了两天呢。”
“闭嘴!”
高嘉佑也被同心帮轻松热情的氛围感染,被孟青萍推着遛了半天,牙就没收起来过。
他惊奇地发现,这里的人亲切热络,比起□□,更像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和高家的庄严肃穆完全不同。
孟青萍也没有像其他的帮派老大那样,在下属面前摆架子。她会和每一个人热情的说话聊天,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喝酒抽烟,还时不时有人跟她开玩笑,孟青萍也不恼怒,和工作时那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样子判若两人。
孟青萍之所以能短短数年组建起这么庞大的势力,心狠手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聚集起一批对她死心塌地的忠诚属下,这是别人无法企及的。
只有在这里,孟青萍才会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就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热烈真诚。
高嘉佑看着人堆里放肆大笑的孟青萍,心中突然有些羡慕,但是却说不清是羡慕孟青萍有这样忠诚团结的帮派,还是羡慕她的这些手下能每天看到这样真实鲜活的孟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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