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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度

萧夕朝并不想激怒太子,毕竟这对他没有好处,或者干脆的小命也保不住。

可他又不甘心就此沉默,一次次的妥协换来一天或半天的自由,然后再金尊玉贵的请回牢笼。

他犟的厉害,一言不发的和太子对视着,表达自己的强硬。

“郁林翡倒是厉害,才说了几句话,你就急不可耐的跟本宫闹了起来。”景诏说话时完全忘了最先质问的人是谁。

萧夕朝怕他牵扯旁人,忙说:“我没有在跟殿下闹。”这一句撇开了郁林翡,也隐隐约约有些服软的味道在里面,“我只是——想去不同的地方看看。”

景诏对他总有无限的恻隐之心,才说一句话,手就已经松开了。

“本宫不是已经带你来琼林了嘛,你整日也是一样的寡言少语,一天好脸色没几个。”

“那我在澧泉行宫里和东宫有什么不同?”太子高高在上,他从没理解过萧夕朝萧夕朝为什么不肯呆在东宫。

景诏说:“我看是不同在郁林翡吧,为了他顶撞本宫好几次。”

萧夕朝说:“殿下若觉得是别人的错,我也无话可说,随殿下处置好了。”

讲话越听越让人来气,景诏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可奈何,他倒是想处置,完了自己还得心疼纠结半天。

外面马车“吁”的一声,应该是停在了行宫门口,吉公公以为自己办了好事,准备迎接开开心心的主子。

没想到一掀开帘子,太子脸色阴沉着下车后大步离开,一眼没看萧夕朝。

吉公公两面为难,是去追太子?还是先安顿萧夕朝?

这几天太子跟萧夕朝一块儿住芷园,萍山馆都空置着,俩人这下好端端的吵起来了,把谁挪出去都不太合适。

“夕朝公子,殿下这是……?”

萧夕朝抬头,问吉公公:“殿下今日什么时候来的?”

吉公公说:“就在相渝后头呢,山沟里偏僻,相渝一来报的时候,殿下可着急了,非要亲自来接!”

他可没撒谎,太子过来的时候,一直催着他赶快点,后来实在嫌弃马车跑的温吞,自己骑着马就走了。

吉公公胆战心惊的用另一匹马驾车,好不容易赶上太子,却发现太子已经原地等他很久了。

萧夕朝知道太子是怎么看见得了,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与太子的矛盾,索性闭口不言。

吉公公瞧这一个两个也太难猜了,便大着胆子赌一把,带萧夕朝回芷园休息。

回到芷园时,天色已经很黑了。

只有相栀相渝守在门口,看他们神色没什么异样,吉公公松了口气。

果然太子心里还是向着夕朝公子的,吵架了自己搬回萍山馆住,把老地方留下来给他。

他嘱咐了几句夕朝公子早些休息,便赶紧回去伺候自家主子了,一天天的朝堂上的事闹完了,还有家里事。

吉公公暗自垂了一把辛酸泪,太子啊太子,你说好好找个女孩儿家带在身边,他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相栀倒是很奇怪,太子怎么没跟着一块回来,他不是一直宿在这儿的吗?

萧夕朝进屋后说:“殿下不来,以后几天应该都不会来。”

太子让出芷园,也算是给他留了面子,萧夕朝没有到不识好歹的地步,他迟早得去太子跟前服软。

在太子厌弃他之前,不能让太子厌恶他。

后来果然如他所说,太子一连三日都没有再来过芷园。

不光是太子,平时闹闹腾腾的夏稚也没有来过,萧夕朝心里失落的同时也不意外,他很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太子行事无所忌惮,只要有心探查都会知道他的存在,可惜夏稚为人直爽有趣,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

回到芷园的第二天,他闲来回想昨日,才发现自己和夏稚无端端的入了人家的套,吃了入世未深的亏,和夏稚两个人路见不平的冲了出去。

怪不得太子如此生气呢。

萧夕朝想到这一段就有种扶额长叹的味道,在西陵磋磨了那么多年出来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闯荡。

不过琼林世家的水确实深,那郁林翡何等身份,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们的注意,以此达到面见太子的目的?

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郁林翡又为何浪费时间跟他在树下聊了半晌?萧夕朝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有事也该找找太子或者太子幕僚。

夏稚再加上他,都是东宫闲人,找他们相当于没找。

为这事儿,萧夕朝闷了自己好几天,相栀拿了斗棋给他也提不起兴致。

相栀在看他捏了棋子又放下,满脸的心事重重,她跟相渝对视一眼,要不要问问出了什么事儿?

相渝摇摇头,朝她抬抬下巴,要问你去问。

闷葫芦就是闷葫芦,三棍打不出个响来,相栀在徽玉园呆那么久,胆子也渐渐大了,走到旁边说:“公子,你这几日怎么一直不开心?”

“没有,”萧夕朝把棋子扔回篓子里,“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

恰巧太子多日不见人影,相栀问:“是关于太子殿下吗?”

相栀是个没谈过情爱的小女孩,她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喜欢一个男人,但萧夕朝生的实在出众,那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而太子对萧夕朝显然不是图新鲜的感觉,她看萧夕朝那不声不响的样子,日子久了,太子总会厌倦的,结果日子是一天天的数过去了,太子别说厌倦了,不管批奏折到多晚,必定是宿回徽玉园的。

很多宫人说,太子以前大多是住在尚书房,这段时间日日回东宫,莫不是被西陵的公主迷住了眼?

相栀默默的想,确实被迷住了,不过不是西陵的公主,而是西陵的公子。

她和萧夕朝算是“以棋会友”,玩了几把斗棋赢太多,被吉公公“善意”提醒后,现在能很熟练的下几步假棋了……

这一点实在比不上太子。

萧夕朝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怕他惹太子生气,没什么好果子吃,他安抚道:“那日回来晚,争了几句。”

他语气散漫的样子,让人以为可能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太子执政多年,从没有人跟他争论过……

相栀抱歉的说:“是奴婢和相渝的错,行事不够周全,让殿下担心了。”

“不关你们的事。”

太子气的又不是他晚归,说来萧夕朝也生气,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看谁都觉得对自己有企图?

他认为太子在以己度人,过于小器了。

憋了几天,可算是有个倾吐的机会了,萧夕朝便把自己和郁林翡闲聊的事儿说出来,总得有个人站在他这边的吧。

可惜找错了人,相栀比她还像个木头,听完也找不到什么值得生气好几天的地方,照太子喜欢萧夕朝的程度,不早把这事儿掀过去了。

她回头看相渝,你们男人怎么想的?

相渝依旧板着脸,心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还要问?

萧夕朝和相栀没有读懂他的眼神,自顾自在讨论太子可能不喜欢琼林的人,或者是被郁林翡冒犯了。

相渝一脸的无语,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是在吃醋!”

萧夕朝:“……?”

相栀:“你……确定吗?”

两人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相渝说归说,太往细里说搞不好得罪太子,他顶着两人狐疑的眼神出门练剑。

剩下屋里的相栀不敢置信,还有萧夕朝满脸震惊。

良久萧夕朝才开口说:“我觉得……殿下,是个挺大度的人。”

“嗯”

相栀不反驳,赶紧把相渝说的话揭过去。

“那公子要主动去找找殿下吗?”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夕朝萧夕朝手指在棋篓里搅动来搅动去,也是纠结无比,他问:“殿下近日在忙什么事?”

“吉公公说殿下一直在接见世家的人,昨天巡视了两江漕运。”

“或许殿下没得空见我,”萧夕朝开始给自己找理由。

相栀摇头:“吉公公说,公子若有事,让我去萍山馆传话就可以了。”

“啊?”倒是骑虎难下了,萧夕朝匮乏的感情经历,不足以应对太子的心情,“那…你去传个话吧。”

相栀问:“传什么话?”

萧夕朝又是思考了老半天,找一个妥当不失体面的说辞,“说我想去松清书院听论学。”

“还是换一个吧。”相栀当机立断道,老虎嘴边拔胡须的借口莫过于此。

“说我到琼林,又水土不服了。”

生病这个借口,听起来怪怪的,但百试百灵,相栀立马退下去传话。

那边的太子接见完琼林地方刺史,身边留了孟少巍和沈凛。

景诏把他呈上来的折子看了一遍递给沈凛,“还算没有白吃皇粮,好歹守住了琼林一亩三分地。”

能得太子这样评价的人不多,琼林刺史上任八年,是先帝在世时指派,出身并不高贵,家族系前朝旧臣。

后来科举开放,自己挣了个探花郎,没几年就一路升迁做了琼林刺史。

沈凛翻了翻折子后,又交给旁边的孟少巍,“先帝高瞻远瞩,宋刺史行事善变通,才能周旋于各大世家多年。”

孟少巍说:“不顺服于其他世家罢了,他给郁家也是行了不少便利,江洲这几年漕运的大头基本在郁家身上。”

“若无金银开道,他世家光靠读书打得通登晔京的路吗?”景诏半倚着身后靠背,松松胳膊说:“宋钧只听命于郁氏,倒是走了一步好棋。”

如此一来,其他世家看在郁氏的面子上,不敢动他;而他,也只需要盘桓郁氏一家,免去了官场明面上的往来。

“郁氏一向行事低调,远不及当年江洲世家出挑,偏就如此,才抓不住他的把柄。”

孟少巍来到两江多年,愣是挑不出琼林的刺,这地方被郁家圈着,里外城墙一样结实。

沈凛想了一会儿:“郁家族系庞大,不可能一点肮脏事儿都没有,一环扣一环藏的严实,但凡寻到苗头,必是连根拔起。”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越是世家大族越怕从根里蛀起,所以才要笼络官场,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做保障。

景诏点点头:“宋钧是朝廷的人,他们不会看不出来,那朝中谁是郁家的遮羞布?”

沈凛和孟少巍不敢说话,朝中文官派系错综复杂,算来算去将近一半的都跟琼林扯不开关系,怀王圈地也是这些人在外头张罗着,估计是想讨好琼林的几尊大佛。

“本宫来到琼林探查,为的不是效仿先帝,清洗琼林一派。”景诏指节轻点椅背,眉头紧锁。

当年先帝因谋逆一案,把江洲世家清剿殆尽,但只解决了一时之患,江洲文脉几乎断绝,琼林又借此扶摇直上,演变成了今日之势。

孟少巍说是江洲出身,其实与世家并无瓜葛,孟家是实实在在的寒门士子,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当初江洲世家张扬跋扈,垄断科举之事历历在目,孟少巍对先帝的做法心内大为赞同,所谓不破不立,莫过于此。

他以为此番太子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琼林,所以一个劲的想要逮住郁家的错处。

景诏说:“昔年宴席上多少江洲词曲,如今渐渐销声匿迹,天下有几个不叹息的,本宫年少时也读了不少江洲礼乐大家之作,而今都成绝响。”

他身为儿孙,不能言先帝之过,可江洲之殇,确实是天下一大损失。

沈凛对此亦有同感,眼见太子在皇权之外还能顾惜文学,确实是先帝慧眼,给大周择了一位圣主。

他拱手道:“好在琼林有江洲前车之鉴,不至于走到大开杀戒的地步,殿下目光长远,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本宫不喜琼林姿态过于清高,言论上占了天下文人三分势。”

如果有一天,天下有不同的言论突起,估计没来及传到晔京就消散在文人无声的辩驳中,天子的眼睛必须坐观天下,天子的耳朵要听见世间所有疾苦,而不是任由他人左右思想。

景诏说:“江洲文脉余温尚存,总还有几个挑的出来的,本宫要在晔京和两江择几位文学大儒,共同建立大周直系学府,囊尽天下士子。听起来天方夜谭,但先帝打下江山后,重武抑文,大周十几年文官势弱,本宫跟在后面想要文臣俯首,就必须拿下世家一子。”

太子从册封皇太孙的一刻起,注定要成为名垂千古的君王,他多年来为了这个目标日夜不辍,从肃清晔京朝堂,到内外执政,每一件事都是为大周的安定。

皇帝的儿子那么多,多年来太子的地位不可撼动,靠的不仅仅是先帝的赏识。

房内只余下太子扣下茶盖的声音,孟少巍和沈凛听见太子对朝堂的期望,并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感觉,本来太子就是要做皇帝。

“臣等自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沈凛站起来说:“还请殿下明示眼下一步该从哪里走起?”

孟少巍也一块站起来,他无条件支持太子所做的一切,目光坚定道:“还请殿下下令,臣必定万死不辞。”

景诏好笑的摆手,屋内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什么死啊活的,本宫要建学府,又不诛九族,你们急什么?”

“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琼林,该急得不是我东宫,而是至今按兵不动的世家,这几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日后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二人熟悉太子行事风格,这次想必已有了应对之策,便不再追问,静等太子吩咐就是。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轻松,太子闲来问了孟少巍许多世家的旧事,都是平日在东宫不曾听过的。

一来一往间,令人不禁想起来当年在东宫读书的日子。

孟少巍正说到郁家那个嫡孙,二十四岁了还没有成婚,被人怀疑有龙阳之好,本来普普通通的玩笑话,说出来后,沈凛面色古怪,好几次给他使眼色。

太子也一反看热闹的脸色,追问孟少巍消息是否属实?

“这……坊间传闻,臣不敢妄言。”

尴尬间幸好吉公公走了进来,给桌上换了糕点,孟少巍离开东宫多年,再一尝这味道十分怀念,直说吉公公知道疼人。

吉公公连说不敢当。

景诏笑笑,伸手也想捏一块尝尝,吉公公却走到他近身处,附耳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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