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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民乱

隔日就有人送来一串雪白的珠链,萧夕朝知道这是郁林翡的歉意。

一百零八颗贝珠,洁净无瑕更胜冰雪月华,凑近了闻还有点水藻味儿。

萧夕朝收下珠串后很是喜欢,绕在自己手腕上,在相栀面前展示,还问她好不好看。

相栀连连说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呢,萧夕朝肤色白皙,腕骨又生的细挑,最衬莹润的珠子了。

虽然经常被人夸,但萧夕朝还是开心。太子晚上回来后,他开始若有若无的摆弄自己的袖口。

起先景诏忙着没注意到这配饰,直到萧夕朝来给他添茶。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能来给他添茶,景诏震惊之下就看见萧夕朝手上的链子了。

景诏夸了句好看,本来夸完就算了,他多余问一句,“哪儿来的手串?”

“郁林翡派人送来的,是他自己去海里捞的贝壳,嗯…珠贝!”萧夕朝想了一会儿才想来名字。

“……”

景诏彻底无语了,戴着其他男人的东西,到他面前现眼?

萧夕朝炫耀完不管景诏什么脸色,他准备回去睡觉。

手腕上一紧,珠串硌地他有点疼,景诏把他按在了桌案边,不等他问,手侧就被景诏拉起来咬了一口。

“疼。”

景诏松口:“我没用力,你喊什么疼?”露出来的手上就一点红痕,牙印都寻不见。

“你是狗吗,咬我干什么?”

“我咬你不多了去了。”

开口就不正经,萧夕朝接不上他的话,转身要离开。

景诏胳膊圈紧了人,质问道:“戴了其他男人的东西,还来我这儿招摇。萧夕朝,你哪来的胆子?”

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喊萧夕朝三个字,话一出口,看似威严却旖旎,语气镇不住任何人,包括萧夕朝。

眼前人脸色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是反应极快,一下子捂住了自己手链:“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不准还回去!”

景诏逗人上瘾:“不行,你不能收其他人送的,本殿下给你吃好穿好,还不如人家送的一个破珠串。”

“我身上哪样不是你送的,就这一个别人的!”

“那也不行,还给郁林翡去。”

“他已经送我了!”

“给我,我拿去还他。”

“不给!”

两个人互相开始耍无赖,景诏去扒萧夕朝的手,萧夕朝死死捂着就不给他。

闹腾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笔架,相栀急匆匆进来整理,结果看见了不该看的…她脑袋都要低到地上去,连忙退出去。

萧夕朝的脸比她还红,挣扎的时候头发散开了几缕,在灯光下若有若无的拂过,面颊泛起红晕,靠近时还有丝丝缕缕的热度。

景诏脑子里腾地一下起火,拦腰抱了他走向床榻,“先收拾你。”

素白帘帐落下,散落的衣物不断被推到床下,有人被死死压制着,发不出一点声音。空气逐渐变得粘腻,还充斥了泠泠幽香,萧夕朝哼了哼,太不舒服。

景诏欺身上去,吻过他弓起的脊背和脖颈,微凉的皮肤和热烈的双唇贴合着,景诏眼中的**出笼,想要把他吞吃入腹。

“疼不疼?”

萧夕朝不说话,这时候他是弱势的一方,他不想开口带着呻吟的味道。

不说话就代表没问题,景诏肆无忌惮的动作,按着萧夕朝手腕又亲又咬。

到结束的时候,萧夕朝筋疲力尽,他没发现自己手腕内侧到小臂,多了一片暧昧的猩红。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孟少巍快马加急送来新报:彭山堤的缺口,补上了。

近三百个工匠日日夜夜守在堤坝上,看水势看流向,起草了几十种方案,终于是补上了堤坝,太子调来的人马材料到齐,沿着土石一路夯上去,堤坝两边顺林合龙。

孟少巍有两天没阖眼睛,回来报完消息就脱力的倒下了,太子命人架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该换人解决了。

隔天郁林翡和景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唐家,这一次不是来谈判,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唐家,除了投诚,他们再没有任何出路。

唐公倒还算镇定,企图跟景诏拖延时间,把消息传递给其他世家。景诏坐在主座上看着他,不疾不徐的说:“本宫自然等得起,只是不知道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等不等得起。”

“殿下,世家这些年为大周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真要赶尽杀绝吗!”唐公自知没有制衡太子的办法,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拉出了江洲之事做挡箭牌。

“先帝昔年围杀江洲世家,多少文人豪杰无辜受戮,今日殿下也不肯放过琼林嘛?”

景诏受不得他的大帽子,本也不屑于跟他争辩,只是老家伙糊涂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了。

见人讲话实在不中听,景诏嗤笑道:“琼林有郁家这般识时务,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倒是唐家——”

他眼神一转:“怎么?不记得彭山堤是怎么塌的了?还敢在这里跟本宫大言不惭?”

唐公听得心惊肉跳,郁林翡跟在太子身边是否说明了郁家的态度,而且,太子手里也许拿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殿下,唐家这些天为赈灾事宜几乎掏空了家底,不知谁在暗地里中伤唐家?”太子手里的证据没有过过明面,谁也说不了准,唐公也不可能认下来。

景诏不欲多言,唐家已经强弩之末,他说:“还有几天时间,唐公自己考虑好了。”

“对了,这几日别院住的不舒服,来唐公的大宅子里歇歇脚。”

唐公忙道怠慢了殿下,亲自把人送去了整好的院子。

郁林翡等人走后,问太子道:“殿下为何要留宿唐家?”

景诏笑笑:“唐家今晚必定有大动作,我们的人一住进来,相当于在监视唐家,办事儿也只能束手束脚,本宫这几天过的烦闷,权当给他们找点不痛快。”

大家这几日都憋得慌,哪能让唐家顺顺利利的找个外援,清理好留下的尾巴。

“堤上的事儿宋刺史去接手了,你先盯着唐家,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景诏想到萧夕朝还在别院,今日他起的迟,便没叫醒他,夕朝不喜欢跟着自己见外人,这一点景诏早就察觉到了。

天上隐隐起了点闷雷,怕不是还要下雨,景诏看看窗外,等事情办完再接夕朝好了。

可没等到堤坝合龙的消息公之于众,第二天另一个惊雷落在了晋云。

唐家欺上瞒下,克扣筑堤费用,以致堤坝难禁大雨一夜便被冲垮——这是太子一早要瞒下的消息,猝不及防的暴露在百姓口中。晋云多少年没有受过难,这次死在洪水中的人不计其数,百姓的怨愤可想而知。

唐家本家当天就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府上的人手派去了堤上无法回援,唐家愣是闭门不出,连个屁都不敢放。

景诏本来等人马到齐再算唐家的过错,这下事情一下次被提前了,反而乱了他徐徐图之的计划。

郁林翡隐晦的提醒道,这是其他世家将要抛弃唐家的讯号。

其他人已经知道唐家保不住了,或许是祖父牵的头,也或许是某一个世家,当机立断的弃车保帅。

既拖住了太子又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世家一群老泥鳅活成精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不肯乖乖归顺。

好在他们只是围了唐家讨要个说法,唐家人也没真的疯魔了,把太子的消息瞒的严严实实,不然后果可不是一个世家承担的起。

景诏后悔留了萧夕朝在别院,他身边带的人手不多,“递消息给沈凛,去别院护好夕朝。”

“是”

萧夕朝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他还有些困倦,懒懒地起身披上衣服。

门外是个孩子,唐蘅。

“你来做什么?”萧夕朝摸摸他的头发,被雨打湿了很多。

唐蘅非常着急的样子:“外面有很多人,很危险的,你赶紧离开这里。”

“什么?”萧夕朝不解。

下一秒,相栀就冲了进来:“公子!”

萧夕朝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儿了?”

“难民暴乱,不光围了唐家本家,现在还打砸了好几个别院。”相栀早上就觉得不对劲,找了几个小厮去探查。

说是唐家贪污款项,以致彭山堤坍塌,大部分群起激昂的事难民,但也有少数匪徒借着百姓的怒火,在别院里肆意伤人。

相栀一听就赶紧来找萧夕朝,她得先把萧夕朝带走,送到安全的地方。

唐蘅很害怕,他一个小孩子,只是因为跟萧夕朝结了善缘,所以早上偷偷溜出家门,想提前把消息告诉萧夕朝。

可惜还是迟了,门外隐约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太子留下的人不算少,但没有预料过现下的情况,只够抵挡一时。

“你带唐蘅离开。”萧夕朝拉着唐蘅的小手递给相栀。

“公子!”相栀急了,她也知道唐蘅一个孩子留下很危险,可她的任务从始至终都是保护萧夕朝,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的。

唐蘅难得露出了怯弱的表情,无所适从,他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害怕起来,不敢松开萧夕朝的手。

萧夕朝不由分说的撕开他紧紧扒住自己的手指,强行交给相栀:“他一个孩子,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你先带他走,快点回来找我就行。”

争分夺秒的时候,相栀无暇考虑,她只能听从萧夕朝的安排,因为萧夕朝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走,“公子呆在房间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萧夕朝点头,蹲下来拍拍唐蘅的脑袋:“你那天来找我不是胆子很大吗?跟着这个姐姐走,不要怕。”

唐蘅说:“那你怎么办?”

“外面还有很多人保护我,你跑快点,不能拖累姐姐。”

“我知道了!”

唐蘅用力点头,拉紧相栀的手,两人顺着他的的指引,从后面的墙上翻出去。

萧夕朝等他们离开后一个人走出去,他脸上神色镇定自若,他没听相栀的话,出门绕过好几个房间,来到了不起眼的伙房。

门口很乱,下人四散逃开,太子的人在外面大门口抵挡。厨娘躲在了柴火堆里瑟瑟发抖,她看见外头有好几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手机拿着斧头和农具,萧夕朝的脚步声吓得她根本不敢出来。

刚好,萧夕朝随地拾了几件破衣服,还有兜帽围裙。

避开厨娘后,萧夕朝找了个地方换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还没有离开的准备,只能暂时穿上破衣服,随手摸了炉灰抹在脸上。

外头的人挡不住流民,别院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萧夕朝摘下头上的发冠玉簪,撕了一条衣边束发,他还差最后一个时机。

门口的可以听见十分尖利的拍门声,还有沸沸扬扬的叫骂声,萧夕朝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放低了身姿,把自己当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跟其他人一起在门口抵御外敌。

乱做一团的情况下,没人发现这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有人不断拿重器击打门户,萧夕朝顶在门上的手虎口发麻,整条胳膊使不上力气。

终于,门柩发出酸倒牙的吱呀一声,被人撞开了。

太子留下的人大部分武艺高强,可是谁也不敢拿利器,百姓暴乱虽是错,可若真见了血,那就又成朝廷的过错了。

跟着太子的人都见过世面,知道这时候只能暂避锋芒护好主子。

萧夕朝被人群挤挤攘攘的,方向差点乱了,他冷不防跌倒在地,下一秒有人踩着他的手指冲进院子里。

他疼得青筋暴起,愣是憋在嘴里,一声没哼。

他看向门外,好像听见了十分整齐的脚步声,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

“有官兵来了!”

萧夕朝顾不得手指了,他起身跟随人潮往外退去。

“何人胆敢作乱!”

来的果然是官兵,坐在马上大喝一声,萧夕朝悄悄瞥了一眼,还有沈凛。

百姓聚在一块儿是一腔意气,此时看见真兵器心底也发怵,他们吓的四处逃窜,萧夕朝在里头推来撞去,尽力避开官兵。

带队的官兵把人围在中间,然后请示沈凛,是否实行抓捕。眼前百姓几百之数,全抓了大牢里也关不下去。

沈凛看了一眼,一群乌合之众,竟敢如此滋事,还好太子已经易居,他审视的目光扫过去,停顿了一下。

萧夕朝跪在人群边缘,手心全是冷汗,刚刚,他感觉到沈凛的目光停留在了这边,萧夕朝有如芒刺在背,想抬头看看又怕功亏一篑。

“为首之人押入大牢,”沈凛手指了指方才冲在最前头的几人,“其余百姓放行。”

他沉声道:“彭山堤之事,自有朝廷调查,尔等不可轻信谣言人云亦云。如今堤坝修补完工,朝廷也已拨下赈灾款项,再敢闹事者,严惩不贷!”

百姓畏畏缩缩,面对沈凛强大的气场,不敢再生事,万一惹怒了朝廷,才是真吃不了兜着走。

官兵立即拿下想要逃跑的为首几人,包围圈打开一个口子,让百姓鱼贯出去。

萧夕朝松了口气,还好没人盘查,他随着人群散开,沈凛的眼神跟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他能感觉到。

但此刻没有再回头的必要了。或许今后,他们不会再见。

沈凛的愿望实现了,太子失去一个随时会为人攻讦的弱点,重新回到干干净净的从前。萧夕朝原以为他会趁乱下令直接杀了自己,等太子发现了可以死无对证,没想到,沈凛还是给他留了生路。

二人往日的恩怨说到底由此而起,只要萧夕朝离开,他们之间就是陌路人。

那抹身影消失在街巷中,沈凛下马入内。

相栀急匆匆的跑来,她安顿完唐蘅后片刻也不曾停歇,门内的侍卫说,夕朝公子没事,沈大人来的及时,乱民刚进来就被拦住了。

相栀放下心来,萧夕朝要是出事,给她十条命也赔不起。

说着往偏院走去,沈凛带了人跟她进去去,沿途改成了十步一人,把别院围成了铁桶。

相栀敲门,“公子。”

没人应她。

她小心推开门,整个房间一览无遗,从右侧书案到门堂,从软榻到拔步床。

这里,空无一人。

相栀声音微微发颤。

“公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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