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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宫筵

太子回朝是大事,更何况还一手促成了学府的建立,晔京里的官员有的锣鼓喧天,有的夹着尾巴做人。礼部拟了一堆方案去迎接,可没等实施就被一一驳回。

马屁拍错了地方,礼部人人自危,据说太子建成学府后并非春风得意,随行官员传来的消息,说太子殿下回程时心情非常不快,不可轻意招惹。

于是所有人就这样安静如鸡的在晔京城门口,迎回了太子。

萧夕朝坐在另一部马车里,车内装饰不复原先华丽,因为这是西陵的马车。

庞隽就坐在另一边,天知道啊他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的渡口,没成想真让他把人接回来了!

只是在渡口便可以看出来,气氛不似寻常,他跟随众人向太子行完礼时,萧夕朝自己走到了他身边,说了句走吧。

庞隽笑容僵硬,看见他脸上的伤疤骇然失色,急急忙忙地上车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事。”萧夕朝惜字如金,把庞隽急得团团转。

他们去运河的这段时间,皇帝下旨赐了西陵四公子府邸,故而不必居住驿馆。

临到下车时,萧夕朝才慢吞吞地说:“在琼林出了点意外,太子想必……不会再来找我,国师无需为此忧心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结束了他在琼林的是非曲折。

庞隽在原地转不过弯,只听得最重要的一句,太子不会来找了。

好事啊,绝对值得庆祝的好事!

朝中因琼林水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太子的随行队伍也遇了好几次险,八成是夕朝公子在琼林不小心伤了脸,才遭到太子厌弃。

话说出来不体面,这样貌虽没了,好歹命保住了啊!

庞隽这段时间在晔京学了不少文化,闭眼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稀里糊涂的一段总算过去了,萧夕朝留在东宫是个不定时因素,能散了最好,厌弃就厌弃吧。

乘船太久萧夕朝也腰酸背痛,还好庞隽处事得体,房间都准备的妥贴。

萧夕朝推开房门进去,回头看了亦步亦趋跟着的相栀,“回东宫去吧,你本就是太子身边的人。”

相栀迷茫道:“奴婢一出皇旗营就是来照顾公子的。”

“上次在晋云,是我故意支开你逃离了别院,累你为此受罚,对不起。”萧夕朝低着脑袋,对面前无辜的女子道歉。

相栀哪敢受他的礼,侧身避开,“保护公子是奴婢的职责,公子受伤奴婢本就难辞其咎。”

见她绝口不言离开一事,萧夕朝直言道:“我与太子殿下已经了结,你也该离开了。”

“可奴婢不曾收到任何离开公子的命令,眼下公子手伤不便,不如多留奴婢一段时间,也好照顾公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萧夕朝还继续要人家离开,显得太过冷血无情了,于是相栀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留在了西陵府邸。

相栀医术上佳,留下来也省的庞隽操劳萧夕朝脸上的伤,他脸上的伤口虽深,但有的人体质不易留疤,萧夕朝用了快一个月的养容膏,就剩下一道红痕。

反而是手掌的伤不好复原,伤筋动骨一百天,外面的红肿消下去了,里头的筋骨拉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原来的几天筷子都拿不稳,自己掂着汤勺吃饭,现在恢复不少,不用人帮忙拧巾子了。

晔京天暖的快,转眼便是春闱。

一月后,皇帝下旨新科殿试后设宴于沧澜园,宫里今年要连着上次学府的事儿,大摆筵席,文武百官皆在其列,幸好是天热,殿内坐不下还能摆到外头去,官职低的不至于在外头挨冻。

宴席的帖子发到萧夕朝府上时,夏稚正在一边喝茶,放下杯子的空隙,他瞥见萧夕朝轻轻皱起的眉头,于是出声道:“你毕竟是西陵的人,妹妹又是太子侧妃,这种宴席不好推辞。”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稚讪讪的噤了声,借着茶杯的掩盖观察萧夕朝的反应,可惜萧夕朝除了怔愣一下没有其他大的动作,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萧夕朝不作反应是因为庞隽昨日带来的消息,朝中皇后正在相看官家女子,进宫的几个女子大多出身高贵,门楣显赫,皇后膝下无子,前几日怀王又被发落,如此大的阵仗肯定是奔着给太子选正妃去的。

西陵的人不能不慌 ,破落小国本就靠胡龄的侧妃位置撑着,现在唯一的优势马上要被抢走,庞隽在他面前大吐苦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是这段日子共患难多了,庞隽也感觉到萧夕朝是唯一的盟友,两人谈起话来颇有些推心置腹的味道。

但这话不好说给夏稚听,保不齐传到太子那里。

萧夕朝及时的换了话题,询问了夏稚参加宫宴的规矩,夏稚拍着胸脯大包小揽的说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就好。萧夕朝表面应下内心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方便偷偷溜走。

宫宴的当日日头尚好,大街上来往的马车都是赴宴的官员,百姓们议论纷纷,关于前几日殿试出来的状元。

萧夕朝也有所耳闻,科举历来爱选容貌上佳者做探花郎,想必此次的探花郎样貌不同凡响。

宫门口的马车排起长队,门口的护卫一辆辆排查过去,排查过萧夕朝时还能听见外头的碎语,说探花郎长得虽好,可也及不上西陵的那位公子,天人之姿,得了贵人垂青。

晔京是流言蜚语的中心,处在当中的人无不身份显贵,犹以太子行事张扬,被许多人看在眼里。萧夕朝放下车帘,流言香艳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更何况,流言本就是真相。

沧澜殿在皇宫东侧,中间穿过勤政殿才能到达。

萧夕朝今日穿着实在是老气,十分好颜色也叫老气横秋的衣服削了三分,隐在人群中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他,庞隽结交了几位权贵,要去寒暄一番,萧夕朝独自坐在席面上,揪了几颗葡萄吃。

夏稚有心拉他坐到更显眼的地方,被萧夕朝拒绝后,自去寻了其他玩伴。

今夜的女眷有不少,坐在单独的席面,萧夕朝看了一圈,瞧见了几个太子妃候选人。单论外貌的话,确实不如胡龄,可太子妃未来是要做皇后的人,不可单以外貌品评。如此看来,胡龄是有些不够聪明。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皇帝皇后坐上了主座,身后还有太子和其他皇子公主 。

百官肃静,齐齐整整的行礼。

皇帝十分随和的抬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之后就是一番君臣谈论,惯例问问谁家的孩子婚配否,皇帝修道也改变不了热衷于做媒的本性,当场把炙手可热的状元和探花郎抛了出去 ,引得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夫人争相翘首。

有了歌舞助兴后,宴席更加热闹非凡。唯有太子,今日一反常态的低调,自己坐在位置上饮酒,不甚开怀的样子,他身旁的侧妃也兴致缺缺,两人看来有些生分。

说起来自夏稚探病那日后,萧夕朝和太子再无任何交集。

两人的身份天壤之别,如果不是太子有心,他们或许只配擦肩的缘分。

萧夕朝有心去探望胡龄,又怕避不开太子,这算起来,他跟胡龄上一次相见竟是送她入东宫时。

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因为自己迁怒胡龄,萧夕朝低头想事情,没注意到坐在高处的太子,目光正四处逡巡着。

宴饮过半,皇帝借口先行离去,剩下的人交予太子应酬。

跟西陵相反的是,皇帝一走,宴席众人都静了些。大家都知道太子从琼林回来心情不好,想去东宫探探口风,可东宫伺候的人又是铁板一块,谁也不会嫌命长了,去泄太子的底。

吉公公走下来传唤了新登科的几位去面见太子,三人跟在吉公公身后惴惴不安,面对皇帝都没那么紧张。

好在太子虽然看起来严肃,问话也就止于普通的师承何派,和考试时的几道策论。三人初次面见天颜,表现尚可,不过比之琼林的郁林翡还是差了些许。景诏问完后对三人的官位有了底儿,赏赐后着令人退下。

歌舞奏乐声不知不觉轻了下去,景诏扫视一圈没什么意思。

吉公公按照早拟好的旨意封赏此次运河有功之臣,去了的几乎榜上有名,还剩个沈凛,因失察之罪贬斥西境,有功方还。

孟少巍龙门一跃,升为大理寺卿。

上前谢恩的人挤挤挨挨,挡住了景诏的视线,他心里烦躁却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冷着脸一个个应付。

萧夕朝坐在台下,位置偏远,早看不见太子的身影。

他对不远处的庞隽使了眼色,自己要先行离去。

庞隽忙点头。

萧夕朝遂抽身离开宴席,只是这沧澜殿专为宴会而造,九曲八弯的,没人领着根本找不着出路。

还好殿外就有人候着,萧夕朝问完路,一刻也不耽搁的就走了。

里头的路绕来绕去,人声渐稀。

萧夕朝越走越奇怪,眼前是假山高耸,松木间露出精巧的亭台飞檐,悬着一点灯火。

……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路过?

萧夕朝耐下疑惑,左右看了看,自己是按照宫女指的路走的啊?

他摸索着往前走,想要再找个人仔细问问,却肩膀一痛,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假山暗处。

萧夕朝第一反应以为是太子故技重施,慌乱中喊了声:“殿下!”

“呵,你喊的是哪位殿下?”

灯火晦暗,萧夕朝看不清来人长相,不过可以肯定绝不是太子。

“你是谁?”萧夕朝右手伤未痊愈,使不上劲儿,他深吸口气,镇定的问道。

“连我也不认识嘛,你跟在太子身边没长进啊。”

那人肆意靠近,气息几乎要喷在萧夕朝脸上。

萧夕朝刚喝了酒,吃了果子,胃里一阵阵的恶心发酸,他寒毛竖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蹬出去。

那人为色所迷,一时没防住他,被他踹地后脑勺磕上了石壁,吃痛的嘶了一声。

萧夕朝心跳如雷,□□,他找准出路往外跑,正到灯火下,就让人堵住了。

那人用更大的力气把他甩在假山上,“嘭”的一声,是骨骼撞了在石头上,萧夕朝痛得冷汗直流,然后被人扼住了脸颊,迫使他抬头。

“啧啧,这脸一毁,太子爷看不上了!”那人狞笑道。

多跑两步也不亏,萧夕朝借光看清了他的长相,一双吊起来的眼睛略显凶气,还有下颌上有一道缝合过的伤疤,他听太子闲聊时提起过这个人。

皇帝的侄子,太子最看不上的堂兄,襄河王世子——景贺。

景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他自顾自的说:“本世子还是来迟一步啊,没能趁你这脸好的时候,跟你来一段。”

他言语狎昵,手指在萧夕朝脸上揩来揩去。

“呵,我脸好的时候,你敢来吗?”

对太子都不假辞色的萧夕朝,更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果然是跟太子久了,说话挺狂啊。”景贺五指收紧,卡在他脖颈,“太子的东西我当然不配争,这不是他丢了,我才捡来尝尝嘛!”

西陵来了个绝色的消息,传遍晔京,东宫迎侧妃的那天,景贺也看见他了,真是个尤物,可惜没等景贺下手,先让太子看上了。

好在太子喜新厌旧的快,才几个月就腻味了,景贺像在看货物一样打量他全身,脸是伤了,留下一道小疤,只要侧过去就不明显,勉强过得去。

谁让容貌生的的确好看,比他找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好看,话本里说的天仙大概就这样,五官人偶似的精致,尤其眼睛像两颗掉进水里的琉璃。

“美人啊,没了太子,你可以跟我,我也一样保你在晔京横着走!”

萧夕朝故作惊奇:“哦?太子用剩的,你不介意?”

“其他东西介意,你这样的,多少人用过都不介意。”

萧夕朝又是一阵反胃。

景贺觉得小瑕疵不影响他的兴趣,尤其萧夕朝的欲拒还迎更带感了,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之一热,脑子上头,对着萧夕朝嘴唇就亲了过去。

“啪”

十分清脆一巴掌。

萧夕朝趁人上头的时候,把手硬拗了出来,景贺一亲芳泽的美梦没做完,兜头先尝了一耳光。

“你不介意我介意,太子不要了你就配吗?”萧夕朝的头颅高昂,手脚被缚竟也不服输。

景贺一下懵了,喝了酒的脑袋阵阵发晕,自己让个兔儿爷打了!

“你找死!”

被激怒的景贺当即手下用力,掐紧了萧夕朝的咽喉,看他刚才嚣张的脸一点点涨红,嘴里再吐不出恼人的话语。

萧夕朝没有力气挣扎了,他脑子一下空白,耳边只能听见呼呼的夜风,和景贺狂妄的笑意。

“你倒是接着嚣张啊,本世子给你脸了,敢跟我动手,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太子也得喊我一声哥!”

假山后有脚步疾行而来,景贺尚沉浸在暴虐的快意中,冷不防让人一脚踢了出去,被踢中的肩膀发出一声脆响。

景贺痛得跪地哀嚎,大喊来人救命!

“哪个登徒子在此骚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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