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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秋去

萧夕朝哄骗太子的功力越来越深厚,动不动就往宫外跑,去玉雕师傅那儿练手艺。

景诏好几次看见他手指头上破了口子,问了还老被搪塞,陷入爱情的人,在小事上很容易被蒙蔽。

他呆在徽玉园的时间不算多,一离开,萧夕朝就拿起刻刀和玉石瞎捣鼓,吉公公更是乐的帮他隐瞒,送太子个大惊喜。

夏去秋来,晔京熬过又一个酷暑,走入凉秋。

太子生辰是大事,提前一个月就定好了宴席和流程,各地送来的的贺礼堆满了东宫,景诏没空查看,让吉公公挑几样最好的送给萧夕朝,还有新梨园的胡龄。

宫中摆下筵席贺太子生辰,大半朝廷重臣到席,还有许多是像夏稚一样沾亲带故的朋交。

萧夕朝明面上作为侧妃兄长也在邀请之列,为了掩饰一二,还特地回萧宅住了一夜,宴席上位子离了太子十万八千里远,就差没坐到门外去。

左看右看,总透露着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东宫女眷稀少,拿的出手的也就胡龄,太子周旋与官员间,胡龄和公主命妇们坐在同一席。

众人把酒言欢间,皇帝和皇后送了贺礼来,两人各喝了一杯薄酒离去,不扎在年轻人里讨嫌。

萧夕朝隐匿的人群中,别人干什么他也干什么,并不起眼。朝中除了夏稚他没有熟识的人,所以坐在角落里剥着蜜橘,橘皮在桌上攒了一大堆。

秋贡上来的蜜橘,东宫拿了最好的一部分,萧夕朝猫在屋里吃了两天。

他用巾帕抹抹手上的黄渍,要去剥下一个。相栀手里端着小盅走过来,跪坐在他旁边:“殿下说公子这几日吃的太燥,喝几口雪梨汤降降火。”

萧夕朝点头,这几日确实喉咙不舒服。

主座上,景诏刚喝了别人敬的酒,不经意的看向萧夕朝那处,正乖乖的在喝汤,景诏从来没有当老妈子的瘾,是在是萧夕朝做事太不知节制。

喜欢什么能吃到吐为止,吃了两天橘子,宴席上居然还在剥,脸色瞧着跟橘子一样黄溜溜的。

敬酒的人看出太子心不在焉,略说过几句场面话便下去了。

轮过一番歌舞,到了众人献礼的时候才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首当其冲的夏稚送了一件玛瑙八方塔,九层塔身朱红莹润,是难得的镇宅器物。

孟少巍作为平平无奇的新贵,呈上了一套江洲的词曲孤本,名家誊抄,珍贵程度不可以金钱衡量。

景诏赞他有心了。

另外几位皇子,送的不是画作,就是奇珍。景诏年年生辰如此,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对人聊表谢意后,依旧兴致泛泛。

倒是他的小妹妹景樨,送了一棵太子生辰年的月桂树,搬进大殿时,满室桂香飘寥,甚得景诏心意,当场着人移栽进圭如阁。

有此珠玉在前,之后胡龄的百福屏风也逊色不少。

萧夕朝的贺礼堆在大家中间,显得没那么起眼,是他在夏稚推荐的珍宝阁里挑选的,一尊白玉兰花摆件。

夏稚看了也说不错,骨态秀美,很适合摆在书桌案头。

“区区生辰,有劳诸位费心了,今日不醉不休,各位随意畅饮,不必拘束!”景诏举杯谢过众人好意。

下方所有人随饮一杯。

几杯酒下去,言谈间热闹了不少,夏稚到处拉人喝酒,连孟少巍也不放过。

景诏酒量一向过人,又正值生辰,也是来者不拒。

相比之下,女眷那边就安静许多。胡龄跟周围人不相熟,客气几句后便了了,她有心与人交谈,奈何在场的王公贵族,说的净是她听不到的小八卦,左右插不上嘴。

“前几日襄河王世子在城外跑马,不小心摔断了腿,我还没去看过他呢。”

“啊、我听说怎么是得罪了人,被按在马场狠揍了一顿!”

“谁敢打襄河王世子啊?”

“该不是孟少巍吧,看他好几日弹劾景贺世子。”

“他哪来那么大胆子殴打皇亲国戚!”

“也不一定呢,景贺平日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的人多了,”

两位公主消息不同,争论了不下,惹了周围许多人凑热闹。说景贺得罪了贵人,才被连连下头,朝堂上处处受人挤兑。

这话就有人不同意了,晔京里太子才是头一个贵人,其他人算什么。

说话的人语气崇拜,不时看向应酬中的太子。皇宫里早传出了消息,在相看太子妃的人选,除此之外还会新纳侧妃和几名侍妾,充实东宫。

胡龄刚翘起耳朵,就听见这一句,心里酸涩难言,太子在东宫有人,她连衣角也碰不上人家。现在又有新的女人进来,她更是永无出头之日。

暗暗叹气时,胡龄也不忘支起耳朵,继续听那些女人扯话。

“我听母妃说,皇后娘娘相中了她本家的侄女,方小姐。”

“那女人好没意思,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点琴棋书画而已。”

“女孩家不就这样娴静的性子好吗?我母妃老让我学学她。”

“无趣,还是跑马射箭有意思。”有人撇撇嘴,退出这场小谈会。

男人聚成堆,也都在打趣太子又将迎娶美娇娘。前一个胡龄公主美若天仙,不知下一个会是哪家小姐。

景诏头疼,不喜欢什么偏来什么,夕朝还坐那儿呢,听见又要来事儿。

他不好直接开口训斥,只能边应对着,边看一眼萧夕朝。

无奈人家只专注于宴席菜品,不理会周遭的喧嚣。

景诏:也行,能吃也是好事儿。

萧夕朝听不到太子的心声,他吃饱喝足,暗示相栀太子没空看着他,可以开溜了。

相栀:……您要不抬头看看殿下?

萧夕朝假装不知道,他看周围没人关注他,半弯着腰起身,从大殿边缘离开了宴席。

注意到他的人也有,只是没胆子说出来。

比如胡龄,就眼睁睁看他“不合礼数”地退场。耳边还是女人的聒噪,烦的她也想跟萧夕朝一起退了。

几杯酒喝的胡龄嘴里发苦,打发阿柳去端点甜汤来,忽听得后面传来私语——

“要不还是说西陵会做人!”

“就是,送来的公主不行,不还有个公子嘛!”说话的人笑声狭促,肆意拿人取乐,被其他贵女嗔怪着阻止。

“就是就是,人家那脸伤着了也照样招人稀罕呢!”

胡龄让人贬低,有火无处发,正郁闷着突然想起最后一句。

“不还有个公子吗?”

她心尖一寒,手上蓦地打起抖来,几乎握不住银箸,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胡龄的疑问快要冲破心底,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她强撑笑脸向身边人致歉,下去更衣。胡龄一出大殿,险些在门口绊倒,阿柳欲上前扶她,却被她大力的推开。

东宫夜宴,来往仆从甚多,胡龄维持住自己最后一丝体面,回到了新梨园。

阿柳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胡龄终于绷不住的大哭出声。

“为什么?是他对不对,谁都向着他!兄长是,太子也是!”不甘的哭声传出新梨园,胡龄多时的委屈皆倾注在此时。

怪不得太子要把她从东宫支开,怪不得徽玉园进出无比奢靡,原来都只为萧夕朝一人。

阿柳心疼的跪坐在胡龄身侧,低声劝慰胡龄。

胡龄扭头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她:“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只瞒我一个人!”

阿柳忙跪地磕头求饶:“奴婢一早知道徽玉园的人是四公子,可是没有胆子告诉公主。有太子殿下坐镇东宫,万一因此对公主不利,奴婢万死难赎其罪!”

“别叫他四公子,他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不配做我兄长!”胡龄狠狠道:“他娘是个勾引人的贱妇,他也一样!”

“公主息怒,西陵势微,一切还仰仗于太子殿下,四公子他心里是有西陵的。”阿柳感激于萧夕朝当日的回护,为他分辩。

胡龄说:“他巴不得太子替他剿灭我西陵,好报多年废殿之仇!”

阿柳道:“绝不至此,公主千万不可冲动行事,要先保全己身。”

胡龄不禁悲从中来,埋怨兄长的偏心和父亲的不作为。

伤心之后是无止境的谩骂,胡龄所有委屈化为对萧夕朝的怨恨,声声咒骂中从未考虑过事件中真正错的是谁?

阿柳大着胆子走过去捂住她的嘴,东宫里就没几个西陵的人,大多是太子安排的侍从,前头还在宴饮,容不得胡龄肆意哭闹。

胡龄嘴唇颤抖,不再歇斯底里的喊叫,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面颊。

东宫的烛火深夜方歇,来往不便之人大多宿在了厢房。景诏安排好一切后,醉意熏然的走回自己寝殿。

萧夕朝一贯睡的早,徽玉园灯火已灭,景诏轻轻推开房门,萧夕朝面朝里侧,一动不动的躺着。

吉公公想点灯,被太子挥手斥退。遂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景诏落座在床边,借皎洁月光去看萧夕朝的睡颜,他心口跳动的满足将要溢出胸腔。

每多看萧夕朝一眼,景诏就要问自己一次,为什么喜欢这个“寡淡”到无味的人?

越想越觉贪心,天下生杀大权在握,还能有所爱之人在侧,古来帝王谁能及他?

景诏笑自己痴念过头,太过狂妄,他俯下身,欲趁夜色偷得一吻。

不妨手底有个硬物,硌的他掌心发痛。景诏掀开一角被子,里头藏了个精致的红木匣子。景诏拿出来,还以为萧夕朝又拿了零嘴上床吃。

可见那匣子巴掌大小,不像是装食物的,景诏瞧一眼睡熟的萧夕朝,拨开锁扣,打开了红木匣,里头是一方软绸布,包了个什么饰物。

景诏展开绸布,把把东西往月光下递了递,好像是个手串。他凑到眼前细细打量,是个多宝手串,凑了佛家的七宝珠子,底下还悬了一枚玉坠。萧夕朝哪来儿的这稀奇玩意儿?

景诏摸摸玉坠,方方正正的形状,似乎是个印章,他拿起来细看,印身通体莹白如脂,刻了枝半开的桂花,用金线细描过,做工有些粗糙,触手仍有棱边。

翻开底下,确实是个印章,刻的是景诏二字,被盛开的小桂花围簇在中间,构思很是巧妙可爱。

这是……送给自己的?

景诏欣喜不已,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刻的是景诏,萧夕朝原是偷偷给他做了生辰礼,要送他个惊喜。

景诏叫这心意敲蒙了脑袋,整个人拱到萧夕朝身边,也不管会不会惊醒他,总要他知道自己很喜欢这份礼。

“唔,别吵我……”萧夕朝睡眼惺忪,不满的翘起了嘴。

景诏挤到他耳边说:“送礼还有你这样的,自己先睡着了?”

萧夕朝嫌他又烦又吵,扰人清梦,无情地推开他脑袋:“你回来的太迟,我才不等……别吵我,有事儿明天说。”

景诏磨磨牙,感动之余又想萧夕朝还不够有心,就这礼,起码拿金盒子装上,再亲手交给自己才算完满。

无奈萧夕朝一颗心直的不容半寸风月,东西送出去就万事大吉,也不想想,要是景诏沐浴完一进被窝,卡了腰骨可怎么好?

景诏兀自开心呢,说不打扰就不打扰,把玩了印章好一会儿才去沐浴,亲亲热热的抱着萧夕朝一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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