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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岁贡

昨夜宴上用了酒的缘故,萧夕朝略过早膳,酣睡至午时。

起床后相栀做了点清润的粥食送来,萧夕朝肚里空空,配着几碟酸爽的小菜,胃口大开地饮了两碗粥。

萧夕朝饭后打嗝止不住,本想去软榻上窝一下午,结果只能出去消消食。

正好两只孔雀还没喂食,萧夕朝抓了一把谷物,走过去轻唤“碧萧,雪萧”。

碧萧和雪萧步履优雅的走到他身边,从他掌心啄走颗颗米粒。

萧夕朝手掌拂过它们身上华丽的羽毛,问相栀:“碧萧是不是胖了点?”

相栀过去左右比划一下,是比刚开始胖了,她告诉萧夕朝碧萧平日总爱抢雪萧的吃食,怪不得发胖了,跟只大猫似的油光水滑。

“可不能吃成胖墩,不然就送给别人了。”萧夕朝貌似温和的说给疯狂啄食的碧萧听。

上一秒吃的停不下嘴的碧萧,下一秒就翘起脑袋去其他地方遛弯子,把相栀乐的直笑,碧萧是女孩儿家,肯定不喜欢别人说她胖。

萧夕朝一笑,它们是他困顿在东宫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我不说不代表她不胖。”

“两只鸟儿都快养成公子的小孩了,能听懂人话,还亲近公子。”

萧夕朝笑意忽然一敛,听见相栀说小孩,想起乘船回江洲的瑞娘和阿玉,也不知他们寻到亲人了吗?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过几年他就可以教阿玉读书识字,看他长大成人,考取功名。说不定将来自己也会有孩子,把母亲教给他的诗书礼仪全部传授下去。

东宫不是萧夕朝的归宿,太子也不是他的良人,终有一日,他们会回归正途。

萧夕朝拍拍衣摆,想起身回去,脚底踩到豆子一滑,后仰着摔下去。

身后一双手圈住萧夕朝腰身,稳稳的扶住他。

“殿下!”

相栀吓了一跳,先跪地请罪。

景诏不在意的命她起身,先问萧夕朝,“早上起来了吗?”

“没,刚起的。”

“你一天天睡那么久,脑袋不晕吗?”

萧夕朝很是不解:“你起那么早不晕吗?”

景诏干脆的转移话题。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自袖中掏出手串,问道:“还有人送礼不讲究的,自己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怕让硌着。”

“谁让你回来的迟。”萧夕朝不好意思了,昨天睡过去属实是意外。

“啊,送礼还管人回来的迟不迟,你倒是不讲理。”

萧夕朝反问他:“殿下找你未来太子妃啊,她肯定不管多迟都等你。”说罢,转身往屋里走。

景诏一下捅了马蜂窝,眼巴巴地跟过去:“你别听他们闲言碎语,本宫没想立妃呢!”最近皇帝催得紧,老要他去相看世家贵女,被景诏以政务繁忙为由挡了回去。

说一套做一套,萧夕朝眼神里明晃晃的不相信,看景诏像看负心汉。

“殿下同我解释什么,我在东宫寄人篱下,哪比得上太子妃金尊玉贵,等殿下有了太子妃,怕是记不起来萧夕朝这号人了。”

他们走到屋里,萧夕朝边说捡了昨天看的话本子,坐到软榻上。

景诏跟他挤在一处,握紧他手就不松开,“别为莫须有的事儿吃醋,本宫满心满眼都是你,真容不下别人。”

萧夕朝看他,将信将疑。

“别不信啊,你看这印章我用了一天,一堆大臣都知道我换了个私印,还雕工平平。”

“嫌弃你还我。”

“说错了,我们夕朝亲手做的,肯定是最好的!”

好一番花言巧语哄住了萧夕朝,景诏搂着他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人。午后还要在圭如阁见几个官员,没时间多亲昵。

景诏依依不舍的离开徽玉园,就差没把萧夕朝一起带上。

相栀在景诏离开后才进来,在桌上盛了润嗓子的罗汉果茶递给萧夕朝。

她笑吟吟道:“殿下待公子专心,公子可别生气了。”

萧夕朝的脸在午后晴朗的日光下浮起淡淡光晕,他腕上缠着三圈雪白的珠串,手指翻过一页页话本子。

他声音不急不缓,说:“我若不生气,生气的就是他了。”

语气轻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却让相栀收拾茶具的手一顿,忍不住抬头看他。

光影模糊的一瞬间,似乎刚才在太子面前宜喜宜嗔的人,不是他。

今年是三年一次的周朝大岁贡,各地使节,藩王会在秋后陆续入京。

六部忙的热火朝天,安排人手和驿馆。景诏也时常在内阁一呆就是一整天。

按理说西陵此次也会来人,景诏早去问了萧夕朝要不要招西陵世子来晔京,他们可以兄弟团聚。

萧夕朝拒绝了,世子在西陵事务繁忙,若为岁贡一事耽搁几个月,回去指不定被谁夺了权。

景诏知道西陵王子嗣众多,世子的位子得靠争,萧夕朝都能理解了,他也不强求萧云筹来京。

晔京今岁是个暖冬,到十一月了,白日里还是暖融融的,太阳晒的人越发倦怠。集市中异地客商变多,基本是跟着岁贡的队伍一起来的。

夏稚没事儿就拉萧夕朝出去瞎逛,徽玉园没几天就塞满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景诏好好坐椅子上,边上的西洋钟突然窜出来一只小鸟报时辰,可给他吓得够呛,手臂一挥,把东西直接甩到了地上。

景诏:“……”再买还来不来得及?

萧夕朝听见声不对,弃了爱宠噔噔噔的跑进来,新欢躺在地上七零八碎……

景诏立马说:“孟少巍会修,我让他修好给你送来!”

萧夕朝难过的说:“可以。”

门外等候召见的孟少巍,人还没进去,先接了一盘子零碎的物件。

吉公公好心提醒他,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宝贝,一定要原模原样的修好,正好书房有空,孟大人请吧。

孟少巍看看外头两只懵圈找主人的孔雀,又看看吉公公憨态可掬的笑脸。刚喊的那么大声,当我听不见嘛?

还好他在江州市井混了多年,确有好手艺傍身,不然今晚很难回家过夜。

不小心暴露了底牌后,孟少巍半强迫式的成了东宫的修理匠。

今天钟坏了,明天八音盒走不动了,连个鲁班锁解不开也找他?孟少巍忿忿不平的凑着木锁,看萧夕朝气定神闲的站一边喝茶。

报复!这铁定是报复!

萧夕朝这个男狐狸精,蛊惑了太子,然后来奴役他!

要不是接待使节腾不开人手,他还得在东宫继续修盒子。

大周自先帝一统天下后,分封诸王,定下了三年大岁贡的制度,各地藩王需携带贡品入京。如西陵等小国则派遣使节携礼进京即可。

周朝藩王数量不多,连上先帝那一辈的总共才十几位。最难交代是那些西边和北边的异国异族,西陵后头还有草原伊罗,真赫,贺兰三大部族。

三部积怨已久,每每入京少不得要大动干戈一次,景诏上次见识过三族使节吵成乌眼鸡的样子,一听见三部的名字就头疼,吩咐底下人先把他们的驿馆安排的越远越好。

西陵使节带了西陵王的八儿子一同来,而且因着太子的缘故,西陵的地位水涨船高,不论住处还是节礼,都是所有人中最好的。

要不还是得会生,这女儿长的花容月貌,讨了太子的欢心,就算跟大周打了一架,还是地位地位稳固!

其余使节只有艳羡的份儿,见风使舵的对西陵人客客气气。

胡龄听闻自家来了人,在东宫怎么也按耐不住,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去驿馆。阿柳好说歹说的劝住她,万万不可透露夕朝公子的事儿。

胡龄不以为意:“说了又怎样,他地位卑贱,敢抢我的东西,还怕被说吗!”

阿柳无法跟她说清楚其中利害关系,萧夕朝的事情一旦闹大了,损害的一定是太子的名誉,西陵承受不了大周的怒火。

所以只能寻另一个理由说服胡龄,阿柳告诉她,如果西陵王知道太子对西陵的恩惠是因为萧夕朝,那他还会在乎胡龄这个女儿吗?

关系到自身问题才令胡龄醒悟,她沉默良久,想到自己行事无度的父亲,终于决定缄口不言。

西陵人带来沈凛的一封手书,交与太子。

琼林一事后,沈凛被贬往西境,已有大半个年头。其间孟少巍多次为他求情,全被景诏驳回。

沈凛作为摆在明面上,说不得是大过错。可他错在以己身度太子,擅作主张,视君令如无物。抛去是东宫伴读的关系,沈凛入朝有四五个年头了,他为人谨慎,事无巨细,是景诏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刚回晔京的孟少巍肯定不及他井然有序。

景诏的气早消了,暂时没有打算召回沈凛,因为晔京局势稳定,两江学府又逐渐完善。

但边境异族看似归顺,保不齐又会像西陵王似的闹上一出,他不似皇帝仁慈,纵容西陵不纳岁贡多年。景诏奉行斩草就要除根,草原三大部族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沈凛无疑是监察西境的最好人选,看他回的一封手书,想来已知晓太子深意。

信中提到西陵王膝下子嗣无数,后宫明争暗斗,世子不为西陵王所喜,地位并不稳固。

这一点萧夕朝也提到过,景诏想了想,在自己的权限以内,给予萧云筹一点帮助也不是不可以。

当年大周收服各部族,有言在先,不插手部族中内务。

景诏有心想为萧夕朝还还人情,提笔回复沈凛,必要时可以助西陵世子一臂之力,毕竟萧云筹比西陵王更适合管控。

关于草原三大部族,自然是想办法让他们内斗,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对大周不具备任何威胁。

停笔时,他想去年年节时,皇旗营呈上的关于萧夕朝的密报。

萧夕朝生母身份低微,多年前病死的西陵废殿,连座像样的陵墓都没有。今时不同往日,依他和萧夕朝的关系,也该替他尽尽孝道。

信中命沈凛暗访萧夕朝的生母身份,为其迁灵至故土,也算告慰亡魂。

景诏暗暗为萧夕朝尽孝时,他不知道沈凛曾任职刑部,翻阅的各类大案卷宗,见微知著的洞悉萧夕朝的身份,所以才在晋云对萧夕朝手下留情。

这信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四五个月,只能静等消息,景诏不是个提前邀功的人,事情定下了才会去萧夕朝面前说道。

庞隽去见了住在驿馆的西陵使节,他正犹豫要不要说出萧夕朝和太子之事。

一方面萧云筹曾托他照看弟妹,另一方面也该对西陵人说明厉害关系,免得宴席上得罪贵人。

可他跟阿柳有一样的担忧,他们都害怕事情暴露。

那对西陵百害而无一利,胡龄地位不稳固,萧夕朝作为太子的秘密情人又能好的到哪里去?

眼见太子距离大统只有一步之遥,他朝登基立后,萧夕朝的命数如何实在难说。

庞隽几经思考,还是决定瞒下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要事情不闹大,萧夕朝的命就多一层保障。

他对使节撒了慌。

“四公子在晔京是个闲人,得空都在外头住着,不常回府。估计要等年尾宴的时候才会回来。”

西陵使节道:“世子忧心四公子和胡龄公主,要我在京中多多探望。”

“公主身在东宫多有不便,过几日我可以递个折子,带八公子同去请安。”庞隽好心建议道。

西陵使节赞同:“那多谢庞大人了,我回去对世子也好交代。”

见他没有多问萧夕朝去处,庞隽说了些关于晔京的局势便告辞离去。

西陵使节目送他离开,才看向厅中一直默默无闻的八公子萧函亭,他问:“晔京波云诡谲,八公子还要留在这儿吗?”

萧函亭起身,他容貌不比萧夕朝和胡龄惊艳,加上神态怯懦,硬撑起一副镇定自若的空架子,勉强只能算个中人之姿。

“我在西陵也没有去路,”萧函亭握紧了拳头,“父王子女成群,我留在那儿又争得过谁,不如来晔京搏一搏,万一搏出一条路了呢?”

西陵使节摇摇头:“晔京龙争虎斗比起西陵更甚,这条路也难走。”

若非世子嘱托,他也不会带萧函亭来晔京,岁贡一事兹事体大,还要试探太子对西陵的态度,着实是难住人了。

“好不好总得试试才知道,他萧夕朝在西陵是个什么角色,到了晔京不也好好的嘛?”

事已至此,无从再劝,西陵使节暗自摇头,但又不能听之任之,他把庞隽说的晔京大小势力分布给萧函亭捋了下,省的他愣头青似的在宴席上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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