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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鹤立鸡群

“在律所工作的人,会认识家事法庭的护士,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吗?”

霍茂谦的目光坦坦荡荡,乔韵芝与他对视的几秒也丝毫不见退缩。她收回目光,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王天行。

“对了王探长,这一路上忘了问你,来医院找我做什么?”

王天行“啊”的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说道,“你提醒我了,我是来找你问杜家私生子的事儿。”

乔韵芝闻言又看了一眼霍茂谦,男人表情平静,面不改色。

“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三人刚走进律所门口,几个巡警从拐角街上发现王天行的身影,边喊边追上来。

“做什么?没看见老子在查案吗?”

小巡警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是,探长……是那个杜家……”

杜家两个字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乔韵芝三人僵直后背,紧张起来。

“杜家,杜家怎么了?”

“杜公馆里人来人,说是杜三太太赖在杜公馆不走不说,还要把杜老爷养的那些鸟全放了,要么就一把火全烧死。那宅子里如今没个管事儿的主心骨,所以就派了仆人下山来、来报警。”

“怎么没有主心骨?说好了在查清杜家灭门案之前谁也不准动杜家的东西,当老子之前说过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王天行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被巡警拉走,霍茂谦赶紧把人又拉回来,“我也一起去吧,毕竟杜老爷的房子和鸟一直都是我在打理。”

乔韵芝古怪看他一眼,开口附和,“我也去。”

小汽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在杜公馆门口停下。

王天行带头走进去的时候,整个大厅已经全乱套。金丝鸟笼全部打开,里面的鸟儿在主馆三层楼之间上下翻飞,引起花园里尚关在笼子里那些鸟叫个不停。沙发上、茶几上落满鸟羽和粪便,全然没有当初她初次踏入时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模样。张妈和老赵带着下人们上蹿下跳捉鸟,整个屋子里一片狼藉。

“住手!都给我住手!”

杜玉琴一身碧绿色绣牡丹丝绒旗袍,正靠在一只落地金丝鸟笼旁边抽烟。看见王天行身后还跟着霍茂谦和乔韵芝,脸上满是讥讽。

“不过是放几只鸟儿罢了,也能惊动警察?要我说,还是咱们上海的治安太好,警署里面的人都没事儿干,太闲了。”

王天行走到杜玉琴面前,居高临下瞪着她,“前几天来警署没闹够,现在又来这里闹是吧?”

“我有没有胡闹,王探长你心里清楚。”她一口烟圈吐在王天行脸上,冷声质问他道,“前几天我来警署保释我二哥,你非扣着人不让我带走,害得我们杜家仅剩的顶梁柱如今也倒了。陈家人又给我气受,我还不能回我大哥的房子里住两天吗?”

“杜伯佑多条罪行压身,这种情况是不允许保释的,当时我就解释过了……”

“那又怎么样?你们就是看我们如今拿不出钱来,不肯放人而已!我这就去把我大哥的保险柜打开,拿里面的钱把我二哥保释出来!”

说罢她立刻转身就往楼梯口走,王天行和霍茂谦上前花费好些功夫才将人按住。

她抬头看见霍茂谦,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哟,这不是霍大律师吗?怎么几天没见,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那个贱/人的走狗了?听说你还不止一次救了她,真是一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

“别怪我没提醒你,警察可都说了,乔韵芝肚子里根本没有我大哥的种,你别指望能通过她得到杜家一分一毫!麻雀是飞不上枝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大厅沙发上发癫,王天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看着下人把鸟全部抓回笼子里关好之后,带着乔韵芝和霍茂谦坐下来,同她问话。

“今日既然见着你,就顺便问一问你。关于杜老爷外头还有个私生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下人给她拿来烟灰缸,她抖抖烟灰,敷衍答道,“没听说过。”

“撒谎!杜二爷都说了,当初你们兄妹三人从哈尔滨到上海打拼的时候,被杜伯威关在杜公馆里的女人你们兄妹二人也是见过的。”

“噢,你说那个女人啊。她叫什么来着……”

夹着烟的手在脑门上点两下,杜玉琴抬起头来,“想起来了。她说她叫……黄鹂。也不知道是不是黄鹂鸟那个鹂,问她也不答,特没劲。”

“二哥常来,我来得少。后来那女人就怀孕了,总算肯开口跟我大哥说话,提要求说要吃酸枣、酸角糕和糖葫芦。结果孩子还没生呢,人有一天突然跑了,气得大哥在家里把所有她用过的东西砸个稀巴烂,后来还是大嫂带着文凯从哈尔滨搬过来之后,他的脾气才稍稍好些。不过这些鸟儿啊、画啊,很明显我大哥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嘛,大嫂住在里头别提多憋屈,却又没办法,只能忍。”

听到这,乔韵芝侧眸扫过霍茂谦,发现他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双手其实一直攥紧拳头,大拇指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几乎见血。

王天行怕她再往自己脸上吐烟,赶紧往边上又挪了挪才继续说道,“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杜二爷说,杜伯威的夫人官淑兰在外头也给他戴了绿帽子,这话不是你传出去的?”

“是又怎么样?我大哥都能在外头找小姑娘生孩子,还瞒着大嫂找那个黄鹂的私生子,难道我大嫂就不能趁年轻出去找点乐子吗?你们男人在这些事情上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是这意思吗?”

王天行打断她的话,“我的意思是你造谣生事,摆明咬挑起杜伯威和他夫人之间的矛盾,据下人的证词,案发当天你还来单独找过官淑兰。看来你大哥灭门惨案,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胡扯!”

杜玉琴扔掉烟头站起身,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冤。

“我何曾造谣了?我大哥拜托电话那头的人帮他找人,说什么‘二十岁出头,符合年龄的都问一问’,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家里好多人都听见了。我不过是把他准备纳妾再生几个孩子的事儿悄悄告诉大嫂,想让她早做打算,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这个吵起来?再说就算吵起来,这事儿也是大嫂占理,大哥他就算脾气再大,对大嫂下得了手,对我侄儿也是下不去手的,所以肯定跟我没关系!”

说了半天,全是为自己开脱,王天行突然也起了烟瘾,烦躁着起身,总结道,“所以你不知道杜老爷的那个私生子如今在哪儿。”

“什么私生子?生没生下来,生下来死没死都不知道,光凭他一个念想,你们这些人还真就准备满大街找私生子啦?天大的笑话。”

见王天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霍茂谦开口说道,“杜老爷也没有同我说过此事。或许在外头另找私家侦探在帮他找吧。”

“那杜文凯这边还有什么线索吗?”

乔韵芝摇头,但又立刻补充道,“但是他的确在帮杜老爷找什么人。那段时间我经常能听到他抱怨说什么大海捞针、绝无可能之类的话。”

看来还得继续找线索。

王天行环视一圈,把目光落到杜老爷书房位置上。

“我们再去翻一翻,看还有什么遗漏没有。杜三太太,你不介意吧?”

杜玉琴闹也闹够了,此时敌众我寡,她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见乔韵芝和霍茂谦还在这坐着,杜玉琴骂了句“晦气”就起身,让张妈把晚饭给她送到别馆去吃。

“随便你们吧,我不掺合,省得跟这些人还有满屋子乱叫的死鸟待在一起。”

时隔多日,乔韵芝再看见这座披着霓裳羽衣的铜鸟首,心情复杂。

鸟首后脑勺处的凹陷依旧,整件衣服零散破败,展示着囚鸟馆人死魂销之后,无人打理的凄凉。

书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打开来里面是杜伯威最后一次体检的报告。上面除常规检查以外,正如王天行调查的那样,还专门做了有关生育方面的检测,显示精子活跃度不高,但患者身患肝癌又不宜长时间剧烈运动,要静心静养,所以注定他想再生孩子的想法无法实现。

把文件放回袋子的间隙,她突然看到牛皮纸色的文件袋一角上沾上了什么东西,颜色暗绿,闻来有淡淡的药水味。

“是绿色的墨水?”

可书房里并没有看到其他颜色的墨水。

把仆人张妈叫来,她看上一眼,立刻答道,“这是花草的营养液,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洒一次,沾在手上和那些个桌椅板凳上的时候就是绿的,一般我们都是静置一整夜,待药效过去之后,第二天才去打扫。”

杜伯威的书房里有一扇门打开来直接就能到达花园,王天行瘪了瘪嘴,放张妈继续忙去。

只有乔韵芝死死地盯着这封报告,越看越觉得浑身发冷。

“在看什么?”

霍茂谦从身后靠过来,想看她在看什么,“这份报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没有。”

“没有你结巴什么。”

虽然是问句,霍茂谦说完却也没打算要她回答,起身又去搜别的柜子。

每当这种时候,她总有一种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穿的恐惧感。

-

王天行在屋子里转上两圈,回想起方才杜玉琴的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诶,听杜三太太的意思,杜老爷子这房子里是有保险箱的。我们也许能在他的保险箱里找到线索。”

两个男人爬上书架上层,沿着书柜摸索有无机关。乔韵芝掀开地毯,仔细搜查是否有可以打开或者向上提的地方。

就连书房里仅有的三幅花鸟图都被摘下来,墙壁上空空如也。

四处翻找的时候,书桌上那架镶金嵌玉的电话引起王天行注意,他啧啧称奇,拿起电话听筒细看,“要么说还是商人最有钱,这电话都是金子做的,啧啧啧……”

放下听筒之后,他才感觉到手上沾了什么,拿到鼻子前面一问,一股变质奶油的气味扑面而来。

霍茂谦抬头看向天花板:“保险柜会不会在杜老爷卧室?我上去看看。”

他起身离开的间隙,乔韵芝的目光从书柜上一张杜伯威的老照片上面扫过,看清照片上人佩戴的物件时,双眼瞬间瞪大,呆愣在原地。

“怎么了?”王天行凑过来,拿起那张老照片上下翻看,“这上面没有字也没有机关啊。”

“怀表。”

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引王天行看向照片。

泛黄的老照片里,杜伯威手上正好拿着一只怀表。那是一只半猎人式怀表,因为照片陈旧的缘故看不出颜色,但无论款式还是大小,都和她在霍茂谦家里看到的那只金色半猎人式怀表,一模一样。

“你是说,霍茂谦家里也有这只怀表?”

两人背后,无人在意的拐角处,一抹碧绿色旗袍衣角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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