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珪攥着兵部调令穿过人群时,新科状元踏马游街。钟其嘉头顶银叶翠羽簪的黑色纱帽,身着青罗广袖袍,脚蹬宽头刺绣玄色鞋,腰间是金玉配饰撞击之声。就种气度,令心高气傲的方参军也不禁驻足。
"方参军也来沾文气?"京郊大营的录事孟县实不知从哪钻出来,官袍下摆还沾着泥点,"听说这位状元郎殿试时,把《武经总要》里的城防篇背得一字不差。"他拍拍方季珪:“不如认识一下。”
望春楼的酒宴过半,方季珪才借着添灯油的名头踏上二楼。新科进士们正围着钟其嘉起哄作诗,只见他穿了一件玉色的白袍,乌木般的黑发用一个白玉簪子松松地挽着,比昨日郑重打扮又是另一番风情。此刻新科状元的额头已沁出汗珠。
"既要写诗,何不换个痛快写法?"
钟其嘉抬眼撞进双琥珀色的眸子。昨日巡街时,正是这双眼睛在暗处如影随形——他记得这目光,太特别。猎手才有这般专注。
"拿红绸来!"方季珪突然朝掌柜喝令。在众人惊呼声中挽袖研墨,腕上旧箭疤擦过钟其嘉执笔的手,笑道:“如此可配得上状元气魄?"
钟其嘉的笔锋扫过丈余红绸:“ ……一节帝颁喜拥浆,又拜新恩着新裳。花浮酒影彤霞灿,豫章楼下急飞觞……”当写到绸尾,方季珪的手已虚扶在他腰后三寸。方季珪俯身下去耳语:“这首诗,我觉得还得加上一句。”
“你……你说。”
酬恩不在青云处,醉时摘下白玉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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