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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2)

在下风青逾。”风青逾坐在凳子上对着他们拱手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世俗之人不同。”

“太子殿下?”左修环差点将舌头咬到。

风青逾的大名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怎么可能这般年轻?

当今的万岁二十五岁登基,如今已经在位三十三年,太子怎么可能还未及冠呢?

见二人皆露出不信的神情,风青逾只好从自己的内兜里掏出东宫令牌,出示给他们看。

“殿下,失敬。”他们确认了风青逾的身份后,连忙拱手行礼。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风青逾连忙扶住了他们,“左兄和阮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客套了一番后,几人才进入正题。

“殿下,您怎么会到这般偏远的地方,陛下知晓吗?”左修环还以为风青逾是同自己一样偷跑出来的。

“父皇派我悄悄前来,本是为了协助孙巡抚倭寇一事。但经过我一段时间的秘密调查,我发现整个南越有很多百姓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瘟疫,孙坚作为巡抚不但不上报,甚至还对此事不闻不问。”

“我今日本想去找他谈论此事,可在半路与我的护卫走散,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他们误认为倭寇,直接丢到海里了。”风青逾顺带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掉进海里。

“看来当地百姓对倭寇恨之入骨。”阮灿说道,“不瞒殿下,我和左兄今日初到潮州,本是在茶楼问路,也被误认为倭寇,抓了起来。”

“正是,那孙坚傲气得不得了,我们也问了他瘟疫的事情,他竟然死不承认,甚至直接将我们赶出去了。”左修环对此愤愤不平。

“你贸然询问他定然不会承认,俗话说‘天高皇帝远’,他在南越就是南越的‘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风清渊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寻到我的护卫,他武功异常高强。”

“殿下,我们至此亦是为了南越之瘟疫。”阮灿说道,“我与左兄可以协助殿下治理南越灾情,揭露孙坚的真面目。”

风青逾沉思了片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任眼前的两人,但他二人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将他救起,应都不是坏人。

再加上,阮灿灵动的眸子望着他,闪烁着能扰动人心弦的光芒,这叫风青逾怎么拒绝?

“那青逾替南越的百姓,谢过阮姑娘,谢过左兄。”

……

“没想到我爹年轻的时候竟然鲁莽得像凉墨一般。”左闻冉感叹道。

她印象中的左修环一直是一个稳重的人,仿佛能摆平所有事。只要有他在,她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温落晚回头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画像——那是后来左修环命人送过来的。

画像上的人正是风青逾,剑眉星目,眉眼凌厉,平常人只是看了这幅画像便会有一种心悸之感。

“林家因何被灭,可否查出来?”温落晚舒出一口气。

“那是自然。”沉焰说道,“这林家被灭,也同这位太子殿下有着关系。”

……

上元三十四年二月皖南

林府的朱漆大门在春日暖阳下显得格外气派。风青逾一身常服,步履轻快地踏上台阶,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林叔!”风青逾未至厅前便朗声唤道。

正厅内,林衍闻声抬头,脸上瞬间堆满惊喜:“是太子殿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他连忙起身相迎,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快请进!是来找奎儿的吧?可惜,他还没回来呢。”

“林叔不必如此客气,这般称谓太过生分。”

众人入座,侍女奉上清茶。风青逾笑道:“北疆大捷的消息传回,我算着日子以为林兄该回来了,便耐不住性子,带两位朋友一同来王府叨扰,想着给他个惊喜。”

他转向林衍介绍,“林叔,这位是右相家的长子左云从左公子;这位是阮迎阮姑娘,雍州总督家的千金。”

左修环和阮灿连忙恭敬行礼:“见过王爷。”

林衍笑着回礼:“我听说京中有两大绝,一绝是左大公子的书画,另一绝便是阮二小姐的医术,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王爷过奖了。”阮灿笑着回应他。

他捋着胡须,露出几分疑惑和无奈,“说到林奎这小子,战事早该结束,他却杳无音信,连一封家书也未曾寄回。我还道他莫不是在京城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乐得忘了归期?”

阮灿掩口轻笑:“林将军那样的人物,也有可能呢。”

厅内一时笑声融融,风青逾品了口茶:“无妨,他不回来,我们便在皖南多陪林叔几日……”

话犹未了,身旁的侍卫辰沙神色凝重地疾步入内,附在风青逾耳边低声急语,风青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猛地站起身:“什么?!”

他转向林衍,面上满是歉意与急切:“林叔!南越突发急变!军情紧急,我……我得立刻赶回去!”

林衍脸上的失落一闪而逝,随即理解地点点头:“殿下请速去!国事为重!路上务必小心。”

风青逾来不及多言,对左修环和阮灿一示意,匆匆拱手:“林叔保重!”便带着一行人迅速离开了王府。

看着太子一行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王府大门外,林衍站在厅前,轻叹一声。

春日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他身上,映出几分落寞的影子。

“爹?”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怎你也来了?将林霄哄睡了?”林衍转过身,看向缓步而来的次子。

林迟点点头,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这小子太闹腾,将他娘闹得瘦了一大圈,我怎能不心疼?”

林衍看着他薄弱的身子,目光柔和了许多:“迟儿,你也该早些休息。哄孩子的事多让奶娘和你夫人分担,别太累着自己。”

“不妨事,儿子不累。”林迟低头看着孩子的小脸,声音轻柔,“倒是他娘,最近确实辛苦。”

“殿试在即,京城的路途也不近,你该开始准备了,不可再拖。”林衍正色道,“家中一切有我,你放心前去便是。”

林迟闻言,脸上露出些少年般的赧然,笑着挠挠头:“爹教训的是。儿子……其实就是舍不得他娘和霄儿,晚两天准备也不迟嘛。”

林衍看着儿子眼中流淌的不舍,心下微叹,面上却带了些调侃的笑意:“你这小子……罢了,今晚先回去好生歇息吧。”

“是,爹您也早些歇息。”林迟笑着告退,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夜深人静,整个王府沉入安眠。不知是否白日里心境波动所累,还是真到了年纪,林衍在床上辗转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有了些困意。

然而这份难得的睡意尚未完全将他俘获,便被府内骤然响起的、不寻常的喧嚣彻底撕裂!

“走水了!”

“救火啊——!”

林衍猛地惊醒,翻身坐起。鼻间窜入浓重的焦煳味,窗外有火光闪动,影影绰绰,映着混乱奔跑的人影和骇人的惨叫兵戈之声!

“怎么回事?!”林衍心下一沉,厉声喝道,急忙掀被下榻。然而脚未沾地,一道裹挟着劲风的黑影如同索命恶鬼般破门而入!

“砰!”

一股足以裂石断金般的巨力重重踹在林衍胸口!

“咔啦!”清晰的骨裂声在死寂的瞬间响起。林衍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喉头一甜,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钻心的剧痛让他瞬间冷汗浸透全身。他挣扎着,以惊人的意志力试图撑起半边身子,目光死死盯向那道黑影:“咳…是谁……何人敢闯我林府……”

黑影缓缓踱步上前,从容地步入了月光透过窗棂的惨白光影中。

借着跳跃的火光,那张无比阴鸷的脸庞,清晰地暴露在林衍惊骇欲绝的视线里!

“宋……宋丞泽?!”林衍的声音因剧痛和难以置信而扭曲,“是你?!是宋义……派你来的?!”

宋丞泽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笑,如同毒蛇吐信:“宋义?那个碍手碍脚的老东西,他的坟头草,恐怕都有你膝盖高了吧。”

他微微俯身,脸上挂着冰寒彻骨的微笑,一字一句敲打着林衍濒临崩溃的神经:“是我,亲手拧断了他的脖子。只有这样,太尉这个位置,才轮得到我宋丞泽来坐。”

“你……你竟弑父?禽兽!”林衍气得浑身发抖,巨大的震惊压过了肋骨断裂的痛苦,他嘶声厉喝:“我儿林奎呢?他去北疆至今未归!是不是也遭了你的毒手?”

宋丞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使了个眼色,一名如鬼魅般的黑衣人立刻上前,粗暴地在林衍身上摸索,很快从其内襟中搜出一枚沉甸甸、刻着猛虎花纹的青铜兵符,黑衣人恭敬地将虎符呈给宋丞泽。

宋丞泽满意地把玩着虎符,如同欣赏一件精美的玩物。他这才抬眼,看向目眦欲裂的林衍:“至于林奎?他呀……手伸得太长,管了不该管的事。”

就在这时,外面清晰传来林迟撕心裂肺、混杂着无尽绝望的怒吼:“放开她!放开我夫人!我跟你们拼了!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宋丞泽却仿佛听到了仙乐,愉悦地勾起嘴角,发出近乎病态的低笑:“听听,多么动听的声音啊。林衍,你可知你败在何处?”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林衍,“你败就败在……太心善。”

“你心疼你那好儿子林迟夫妻团圆,心疼他那小儿啼哭扰梦,竟主动撤去了府内大半的精锐守卫!否则,凭你林家的铁桶布防,我宋丞泽要摸进这安庆王府的门,怕是还要再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今夜这场盛宴,可是你亲手给我开了方便之门啊!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外面绝望的嘶吼和凄厉的哭喊一声高过一声,如同地狱的乐章钻进林衍的耳朵,重重捶打着他的心脏。林衍浑浊的眼中溢出血泪,悔恨和痛楚几乎将他撕裂:“是我……是我害了林家……宋丞泽!你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你……你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丞泽脸上的笑容骤然敛去,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怨毒:“天谴?呵,若不是林奎,我也不至于如此!”

他猛地抽出腰间寒光凛冽的长剑,“他非要去北疆查什么假账!查到老子,查到秦王殿下,查到我们和北燕的‘交易’!他还敢把爪子伸到我军营里来……知道了太多秘密的老鼠,就该像他爹你一样——死!!”

长剑带着森然杀机猛地刺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浑身浴血、仿佛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人影,裹挟着一股惨烈决绝的气息,如同炮弹般撞破门板残骸扑了进来!

“爹!快走——!”林迟满脸是血,双目赤红如同燃烧的炭火,带着必死的决然,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狠狠将宋丞泽扑倒在地,死死抱住!

“迟儿?”林衍肝胆俱裂,求生的本能和对灭绝门仇的刻骨之恨在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

他暴喝一声,趁此良机,左手猛地探向墙壁,一把抽出那把悬挂多年的、尘封已久的佩剑,没有丝毫犹豫,他拼尽老迈之躯的残力,挥剑狠狠斩向地上纠缠的两人!

“想我死?做梦!”被林迟死死按住的宋丞泽眼中凶光大盛,他手腕一翻,那把淬毒的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林迟的后心!

嗤啦——

林迟抱着他的力道一松,口中鲜血狂喷,身体软了下去,眼神死死地瞪着宋丞泽,充满了无边的恨意。

宋丞泽趁机一脚踹开林迟的尸体,右手的长剑顺势向上猛地一格!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林衍倾尽全力劈下的剑锋被险之又险地架开!

“就凭你?”宋丞泽狞笑着起身,满身沾染着林氏父子的鲜血,如同魔神,“不自量力的废物!”

林衍被格开一剑,力道用老,身形踉跄。宋丞泽眼中杀机爆闪,再无半分犹豫,长剑如毒蛇吐信,快如闪电!

扑哧!

冰冷的剑锋精准地贯穿了林衍的心脏!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带着无尽怨毒盯着眼前的仇人。

那把沾满儿子鲜血的家传佩剑,“哐当”一声跌落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襟。

这位威震一方的老王爷,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身体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宋丞泽拔出血淋淋的长剑,嫌恶地甩了甩上面的血迹。他环顾寝房内外,整个王府此刻已化为炼狱。

房屋在燃烧,尸体枕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息。

一种掌控一切、尽灭仇雠的扭曲快意在他脸上蔓延开来,畅快至极!

“还有漏网之鱼吗?”他冰冷的声音毫无情绪,“林迟的那个小崽子呢?找出来!”

“太尉,在这里!”一个手下抱着一个正在撕心裂肺哭嚎的襁褓跑了过来,婴儿那尖锐无助的啼哭声在这片人间地狱中显得格外刺耳凄厉。

“吵死了!”宋丞泽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不耐和暴戾涌上心头。他一把粗暴地从手下手中夺过啼哭不止的婴儿,大步流星走到殿中放置的一个蓄满水的巨大水缸前。

没有丝毫怜悯,没有丝毫犹豫!

他一只手抓着婴儿弱小的身躯,另一只手猛地按住婴孩的后脑勺,狠狠地将那幼小的头颅按进了冰冷的水缸中!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变成细微绝望的水泡破碎声……

咕噜噜……

几息之后,宋丞泽面无表情地提起那个彻底不再动弹的小小身体,仿佛丢弃一件垃圾般,随意地扔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那小小的襁褓浸满了水,裹着血污,蜷缩在祖父和父亲尚有余温的尸体旁。

宋丞泽面无表情地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滴,他的目光扫过这片正在被大火吞噬的庭院、燃烧的楼阁和遍地尸体。

“剩下的,”他的声音如同地狱刮起的寒风,“不论死活,浇上油,焚!一个不留!”

“是!”

火焰如巨蟒吞脊,顺着木梁蜿蜒而上,噼啪炸裂声里,青瓦化作流火流星,泼天的浓烟裹着焦木碎屑直冲云霄。远处看去,整片屋舍宛如被天火淬炼的熔炉,黑昼中竟透出妖异的赤芒。

男人看着怀中安详入睡的孩子,正欲离开,却被一个女孩拦住了去路。

“刘将军。”女孩认出了他的身份。

刘杉德同样认出了眼前的女孩:“你怎会在此处?”

阮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刘将军怀中可是林霄?”

“嗯。”他轻嗯了一声,“这里不安全,你快些离开此处。”

阮灿很聪明,她没有质问刘杉德为什么不阻止这场屠杀,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他:“可以模糊这孩子的记忆。”

“呵。”刘杉德笑了,接过玉瓶,“多谢。”

遂转过身,轻声道:“阮家丫头,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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