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日出后记得我 > 第35章 妥协

第35章 妥协

陈涛则这时候才感觉到压迫感,电梯狭窄,滞留在内的空气本就不多,他比陆应和矮一些,本来还不知者无畏地搭他肩膀想调笑几句,结果被无情撂下手,一个沉闷的“滚”字致他哑口无言。

等电梯门再开,看见高低不平的各项人头,视野开阔了,他才觉得松了口气。

医院似乎每天都一样,人流量比任何地方都大,且平均,每一日总是这样拥挤熙攘。

他跨着步,尽量跟紧陆应和,看人一言不发向外走,出了大门,被烈日骄阳猛地盖住头顶,全然不顾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去哪儿啊?”

七月份的太阳像能吃人的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地面上这些行走的羊羔子送上门。

偏偏走前面的那只“羊”无所畏惧。

你妹的,你倒是皮肤白不怕晒,我再晒晒可要成黑炭了。

陈涛则暗戳戳骂他几句,然后疾走几步,到他身边,“和梁助吵架了?”

旁边人无声,只有一双冷眼,冰霜密布。

猜对了。

也就这么灵光一现的瞬间,他总算理解了林檬方才动作的含义,兀自佩服起自己这后知后觉的反应力,实在太蠢了。

他低头在手机上敲了行字发给林檬:[老婆,早知道不跟他出来了,哭/。]

手机被捂烫了,手心推起一层层汗,他又塞回裤袋,心里还在后悔,看陆应和的后脑勺,想着这小子现在吃了炸药,干嘛跟着来。

但没用,事已至此,走不脱。

烈日依旧炙烤着大地,滚滚热浪在远处涌动着,陈涛则热得要命,却得继续在日头底下晒着,就这么跟着陆应和一路走到停车场。

倒也是见鬼,一路上半点遮挡物没有,黑色柏油路吸着热量,看着尤为恐怖。

他的汗随着脚步从两鬓甩下来。

夏日的感受在这时候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黏。

不是什么橘子汽水,不是什么河边晚风,更不是什么少年时的心动。

这种感受差极了,身体上被浇筑了一层水泥,把人糊的密不透风。

不光这样,还没得到任何回音。

他确实心动了,不过是杀心动了。

吵不吵架的,好歹你吱个声吧!

他叫苦,“别走了,你玩铁人三项啊!热死了!”

因为热,人都走得慢了,陆应和却像没事人。

你也说不清他到底在生气还是恢复正常情绪了,因为以前他就习惯性地大步流星,这腿好像跟一般人不一样似的。

也就和梁宁希在一块的时候,他才会放低步速。

陆应和听见话似有所想,陈涛则总算在他停下来的几秒追上去。

他刚以为这人良心大作了,结果看他一根一根举了手指,说:“游泳、跑步、去环岛路骑车,选一个。”

“……”

你他妈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把我杀了算了。”

陆应和哦了一声,“杀你?今天见过血了,没空。”

然后又不留情地来了句,“不选的话你就滚回去,别跟着我。”

“……”

陈涛则被这人一句赶着一句的话治服帖了,他沉了巨长的一口气,“我选游泳。”

不是毫无根据的胡乱择选,他是有一番深思熟虑的,泡在水里起码比晒在太阳底下好。

“行,开车。”

一把钥匙就这么丢进手里,准度令人咋舌。

陈涛则想说你把老子当司机使唤是吧?

但转念一想,平时他也兼职干这活,于是把这口怨气吞了下去,懒得发作了。

一块阴凉地近在眼前,他比陆应和那个淡定人急得多,率先闯进去,跟进了福地一样,如获至宝,旁边就是陆应和的车。

“非工作时间当司机,加钱。”

说完解锁,开车门。

陆应和手上的ok手势刚落下,眼睛盯着他坐进去,几秒时间,耳边突然划过尖锐的声响,如雷贯耳。

“我靠!!!!”

陈涛则几乎是流窜一样地从车里跑出来。

“这他妈的蒸桑拿啊!”

陆应和:“……”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丢掉的半个脑子重新长回来?”

陈涛则懂他意思,他以前总说,你把脑子切了一半全甩林檬那儿了?

说白了,就是觉得他恋爱脑。

“滚。”他回击,眼睛却注视着陆应和拉开车门,兜身开窗,揿空调按钮。

越热的时候人就越累。

他站在车外,那阴凉地稍稍偏移了些,他跟着一块动,想撑一下车盖,结果一触差点没把手燎破,指尖麻麻地传上痛感。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会儿规矩了。

这一幕就这么巧地进入陆应和视线里。

“原来不止半个。”

声音不大,威慑力极强。

散热还要等一会儿功夫。

陈涛则站得笔笔直直,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你比我好哪儿去?吵个架就自虐的人,还好意思说我?”

“闭嘴,”陆应和说着就要拿他手机的车钥匙,“破嘴吐不出花,你别去了。”

陈涛则可不肯。

来都来了,这么久的太阳也晒了,现在“桑拿”也蒸了,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前功尽弃的事他可不干。

更何况,刚刚收到林檬给他发的消息,是让他和陆应和好好谈谈。

那就足够印证他想法:俩人真吵架了,还闹得挺大。

但具体怎么谈是个问题,他嘴皮子指定比不上陆应和。

地面的影子被斜拉出去一条,短短的,像根线段。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他从陆应和扯上顺了个笔记本下来,拿在手里使劲扇风。

“我说的不对?不就是她要走吗?你跟着去不就完了。”

陆应和的鬓边这时也挂上了汗,感觉到七月赫赫炎炎的威力,绕过车头上车。

陈涛则也赶紧进去。

“你也知道她想走?”陆应和声线冷着。

事到如今,你关心这个。

陈涛则啧了声,“我知不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啊?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俩就因为这件事在吵架。”

“没吵。”

“别唬人了,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这种情况啊,就是被梁助吃牢了。”

他像模像样的一脸过来人的表情,眼睛里都写着一句话,我看透你了,你他妈别想骗我。

也不是胡说,他单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陆应和这万年单身狗突然恋爱已经让他觉得稀奇了,居然还会因为女朋友生闷气,上回那俩人冷战一个月,害他每天悬心。

种种迹象表明,陆应和跟自己没分别。

“我看你的半个脑子也丢了。”他说。

话音刚落,身边极厉地传来一句,“下车。”

哎,得罪他干什么。

陈涛则悻悻抿嘴,按下启动键,一脚油门开出去,不再留给陆应和赶他下去的机会。

“行了行了,”他正经起来,“不说多余的了,哥们发发善心,给你出主意,好了吧?”

他脑子里想过了,既然陆应和对梁宁希要走这件事不爽,那么最简单的方法也就两个。

“梁助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这人吧轴得要命,要她为你妥协?”他下拉了唇角摇了摇头,“所以啊,只能你跟她走呗,男人嘛,多付出一点儿也没什么的,你想要爱情,就放下你的身段,再不然,你俩分手——”

说到这俩字时,他特意瞄了一眼陆应和的反应,正好对上他那几乎可以吃人的眼神。

于是赶紧改口:“你别这副鬼样,我只是假设对吧?都说了你现在是完完全全被人吃住,就差个抽筋拔骨了,那就得了啊,结论摆面前了。”

他摊开一只手的掌心,“你呢,别管她去哪儿,你反正跟着一起走,天涯海角,世界广阔,别总多想去管什么后果,开心就完事儿了呗,为这点儿事有什么可吵的,你说对不对?”

陆应和耐心听他给话收尾,但表情明显有点无语,单刀直入,“她要去北林。”

“你管她去——”

陈涛则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北林??”

“嗯。”

车内热度稍稍降下来些,陈涛则边听陆应和说起经过边打开扶手箱找抽纸抹汗。

他手把在方向盘上,那团抽纸就这么握在掌心,皱皱巴巴变成一团。

终于,在到达青鸟体育馆时,他接收到全部信息。

但对于一个人,他其实一向没弄明白。

“你哥,他到底为什么这样?”

他知道陆应和的病症,但有些过往是伤疤,他也不敢轻易问,只知道,陆应和和家里一向不对付,原因是陆应协。

他见过陆应协的,也就那么一次,当时他还特羡慕地对陆应和说,你有个亲哥哥真好啊,现在想起来,真是个傻叉。

二人一块儿下车,车子停在地库,照理来说,应该是觉得凉爽的,但此刻,陈涛则却莫名觉得眼前如冬日一般天凝地闭。

“什么玩意儿?”他把震惊写在脑门上,“陆应协是领养的??”

地库有回声,撞在各处墙壁上,尾音在耳边盘旋。

*

梁宁希下午出院,只是一直没等到陆应和过来,最后是林檬开车,捎带上张晓和许敏玉一块回了她家。

她心情不好,都是自己人,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索性写在了脸上。

六点钟,天边红光乍现,他们在房间的飘窗前一瓶瓶起开酒瓶瓶盖。

张晓拿来了杯子,倒上热腾腾的水,递给梁宁希,“你就别喝了,以水代酒,望梅止渴一下。”

欺骗文学玩转地很有一套。

水无滋无味,但比起酒,起码去了苦涩。

梁宁希挺馋那一口酒的,但实在不想再回医院受苦了,跟着用这种自我欺骗的方法蒙蔽自己的味觉神经。

她用着这杯无甚滋味的水与她们碰杯,看着窗外日沉月升,夜像蒙了一层轻纱的姑娘,没了白日的明媚,变得朦胧。

不知不觉之间,她的生活和工作交织在一起,收获了朋友,收获了爱情,这在职场上已经万分难得。

只是翻山越岭之时,会有阻碍。

夜越来越深。

酒过三巡,许敏玉鼻尖、眼下蔓延出一片红,她人醉了,连刚进门的那一点对林檬的胆怯也全然不见,打了个酒嗝说:“不就是男人?算什么啊!”

她对林檬的恐惧解释起来也简单。

林檬比她们都要大,十岁的年龄差隔着许许多多的生活阅历,这阅历里包括她曾在大学里当过两年的代课老师,而在当时,许敏玉是她的学生。

林檬完全忘了这事,但许敏玉记得,她和梁宁希私下说:林老师那时候贼恐怖,建筑艺术导论被她上的跟魔鬼课堂一样,一点儿不按照正常套路出牌,签到她整反向的,期末完全不划重点,算平时分还得查课堂笔记,还时不时抽几个人去她办公室背那种贼枯燥无聊的知识点。那课就是个公共课啊,两三个班在公共大教室一块儿上的那种,谁能想到比小课还严格,我也是倒霉,还被她抽了两次,最后没背出来,期末直接给我打了个不及格,别提多霉了。

梁宁希听完笑得要命,她在林檬家里看见过一张大合照,所以听她说起过做代课老师的事,最后辞职不干的原因就是被学生投诉太多,她没职业成就感,索性就跟这个行业说了拜拜。

也可以理解,初出茅庐的小菜鸟孤身闯荡大学讲堂,是要端着架子的,她性格又较真,难免和学生磕磕碰碰。

林檬从她口中得知这事,皱着眉头回想了许久许久,最后无助又茫然地问:“我有……吗?”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在你完全不知道的时刻,有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他们因为不够了解而对你萌生误会。

这一点上梁宁希还挺能与林檬共情。

许敏玉摇摇晃晃,全场就属她一个人喝得最多。

张晓点出实情,“她失恋了,理解一下。”

“啊?”

梁宁希和林檬同时出声,连声腔的最高点都完全一致。

“你怎么知道?”梁宁希问。

张晓说:“她自己说的呗。”

梁宁希提着单根眉,“你俩现在都好到可以分享感情事了?”

“哟?你这话说的怎么酸溜溜的?”

梁宁希想说酸你妹,她只是想不通这俩人怎么一见如故得这么快,接着就被许敏玉打断了。

这人大概是失恋经验渐渐丰硕,手搭在梁宁希的肩膀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问:“这男人什么事都不跟你说,说明什么?”

在此之前,几个人已经聊了一圈有关于陆应和的事,大致上说到他找托词出了病房一去不复返。

林檬好奇问了句:“真一条消息没给你发?”

梁宁希无奈地点点头。

“阿则给我来消息了我再和你说。”

许敏玉看二人窃窃私语,出声喝止:“不许打断我说话。”

行行行,醉鬼最大。

三个人齐齐看向她,等她下一句。

许敏玉看见三双真诚万分的眼睛,甚为满意。

她松开了梁宁希,换成双手交叉抱臂的姿势,看着贼有范,随后啧了一声。

她们看见她手指悬空重重地点了几点,话语是掷地有声的,“叫我说,他压根就——不爱你!”

三双眼睛移动开去了。

“不信我?”她还不放弃,扯过梁宁希手臂反问:“要是爱你,干嘛瞒你?他要真想和你一辈子,他家里的事早该告诉你了,哪里需要你自己去反复试探?”

梁宁希觉得她发酒疯了,安抚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摆明了敷衍,许敏玉喝了点酒特别不依不饶,她俯视,“晓晓,你来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其实一开始她是先和林檬对上的眼,但停留了一瞬又马上飘了过去。

张晓知道这人八成代入到自己的那段失败感情才这样。

她举起酒杯跟许敏玉碰了一下,“有道理。”

“对嘛。”

得到肯定答案,这人总算心满意足了,只是这份酒量再不能支撑她清醒下去。

三人听见她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听也听不清的话,最后把她扔上客房床上,被子再一卷,总算松口气。

“别听她的,”张晓说,“她呀,前段时间去相亲了,俩人见面的时候就聊得挺好,她想着都是熟人介绍的基本没什么问题,一来二去地就把关系确定下来,本来和和美美,挺开心的。结果,昨天突然发现那男的家里一堆破事,弟弟读大学在外头乱搞把人肚子搞大了,父母呢偏心,把孩子塞他那让他去养,这男的压根没跟她说这个情况,要不是她看到了小孩照片,男的还打算瞒到底呢。”

她说完对上两双吃惊到就差掉下来的眼睛,摇了摇头,“所以啊,理解她一下。”

梁宁希把杯子里转凉的水全喝了,胳膊肘撑在飘窗台面上,头枕上去,若有所想。

林檬手机响了,把杯子放下去接听电话。

房间里就剩张晓和梁宁希。

张晓突然拍拍她手臂,看见她抬眼,有些犹豫地翕动了下嘴唇。

梁宁希看她这样,来了一句,“你便秘啊?……有话就说。”

张晓懒得和她斗嘴,舔舔嘴唇,“陆老板的事,我今天听我同事说起过一点。”

“你同事?”

“对,”她说,“上回陆老板不是来我们台做节目吗?我那同事之前跟他打过照面,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其实是这样,陆应和去台里的那天,张晓前去接待,跟她一同的还有另外一个比她资历老一些的前辈。那前辈硕士是在上厦大学念的,当时她在学校自主开发的一个出售闲置的小程序上卖一些本科时候的教科书,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她老公和陆应和是同系同班,寝室也邻近,两个宿舍的人经常约着一起打球。她去看他们打球时,注意过陆应和。也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见到好看的皮囊不得多瞧上几眼?再加上,陆应和的球打得确实漂亮,连她这个门外汉都想竖拇指。

也就是这样,散场之后,她给她老公递水,顺便就夸了一通站在边上的陆应和。这之后吧,每次打球她都作陪,其实本意不是为了看陆应和,就是觉着看人打篮球挺有意思。

但她老公误会了,有一回几个人打完球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就在那揶揄陆应和,话说得不重,就是非常阴阳怪气,听得人不舒服,本来也没大事,但那天陆应和也不知道怎么了,脾气特别差,两个人开着玩笑,突然就动起手,拦都拦不住,最后双双被派出所带走,另外一些人大晚上的在里头解释了好半天,才终于把二人带回去。

“她和我说,陆老板假期时候几乎也不回家,大家也从不见他和家里打电话,唯一一次看到他和他家人,是在毕业礼的时候,一个长得年纪比他稍微大一点的人拿着花过来,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陆应和突然就开始对人拳脚相向了。”

年纪稍大。

“是陆应协?”梁宁希猜。

张晓说:“应该是,反正后来陆老板被他们一群人拉走了,拉走的时候,那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她老公不是和陆老板本来就有点矛盾嘛,就跟那个被打的人聊了几句,那人说是陆老板他哥。”

“只有他受伤了?”她想问陆应和呢,但又想到张晓未必知道事情经过,便吞了进去。

“好像吧,我同事就和我说那个人被打得很惨……哦对,还有件事,这个是我们做节目查资料的时候发现的,他和他哥好像不是亲兄弟。”

张晓说的很审慎,大概是这个八卦和好姐妹有关系,表情还算认真。

梁宁希却不同了,她不比张晓,她接触过陆应协,看见他眉眼之间对于弟弟的关心是不可掩饰的,你现在说他俩不是亲生的?她皱了眉,两边瞳孔一齐游移了下。

张晓没注意到这点,她把空酒瓶全部搜罗起来放进一边的纸箱子,继续说:“他哥是领养来的,也是领养了他之后,陆老板才出生。”

信息量更大更让人震惊。

梁宁希反应了下,手捏着空杯子,“确定吗?”

张晓点头。

梁宁希突然想到初见陆应协时的感受,那时候她就质疑过,可没想到还真是事实。

可是这又奇怪了。

她念了句“不对”,回想了下陆应协对自己说起的那些与陆应和有关的过往,总觉得有块拼图无论如何都拼不上去,就像是缺失的碎片在右边,可拿在手里的最后一块碎片的竖线是在左侧。

林檬恰恰好在这时进来。

门一开,客房里的动静也听清了,许敏玉好像是在翻身,又好像是在和人打架,床板阵阵作响。

三人一块看去,是她把被子蹬开了。

没事,夏日炎炎,空调温度适宜,不会冷。林檬把门关上,看向梁宁希:“阿则来电话了,他们在青鸟体育馆,去吗?”

估计再有个一章或者两章的样子会把日出前这一卷结束掉

给点评论给点动力吧 不然真的日更不动啦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妥协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镜中色

贵妃娘娘千千岁

春夜渡佛

放纵

春盼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