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求记得他和杨梦逐过的第一个春季。
那时候他还是个瘦的能看见肋骨的少年。
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少岁,从记事起他就一直在流浪。若不是那年杨梦逐跟吴太守许了愿一定要在年前剿了匪算政绩,他应该已经死在了记忆里最寒冷的冬天。
再后来醒来就是在柴房里,柴房另外的床上睡着个老大爷,呼噜声震天响,他艰难爬起身像窗外看去,积雪已经开始融化,院子里的树枝开始抽芽。但他在风霜雨雪的寒冬被带回杨宅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没见过杨梦逐。
大爷是个哑巴,很严肃,下人都管他叫郭大,沈求就叫他郭叔。杨宅虽大,但是有人气的房子没有几个,诺大的宅子上没老下没小,连个女主人都没有。郭大是管家,还有个烧菜的王婆婆,四个洒扫浆洗的婢女,加上还瘦小的沈求,和八只品种大小不一的狗。
沈求就在郭大的带领下一直在柴房忙前忙后,一开始他瘦弱的身躯走两步都困难,大爷就安排他去喂狗。杨府虽然人不多,但生活挺好,大家都很满意在这里做工,除了不爱说话的郭大,烧饭的王婆婆,洒扫的六娘,小晴姐,浆洗的阿瑶,琳娘都会跟沈求唠唠叨叨说些事情,即使沈求也不说话,但是对着年轻男子的脸庞总比对着郭大那张上了年纪的严肃脸更让人能打开话匣子。
沈求很好奇带他回来的人,但六娘他们多的也不知道,只说大人叫杨梦逐,杨大人是个好人,全县给官宦商贾家做活计的,就杨府的待遇是最好的,可惜杨府招的人不多,她们也是勤快能干嘴不碎才留下来的。
多数时间沈求都在喂狗,仆人们也都不知道狗叫什么名字,沈求就只好给他们按照大小起了一到八的名字也来区分。一直到后来有一天沈求陪杨梦逐亲自喂他们的时候,杨梦逐一个一个跟他说狗的来历和狗的名字,连起来就是杨梦逐的毕生所愿,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杨梦逐还说当初其实想捡沈求护的那只小狗回去养,凑九只狗,听起来很吉利,但是那小狗不像沈求命硬,抱回来便死了,只留下个为了面子捡回来的沈求。
整个春天,沈求喂狗养马,劈柴挑水,不知不觉的身材壮实了一圈,个子也比原来的时候抽高了一些。这段时间零散的从大家嘴里和幻想,拼凑出了一个心胸宽广,温润如玉的杨梦逐。
再到那年夏末,杨梦逐回到了杨宅,随身跟了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小厮叫秋生。秋生是真的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跟收拾马房的沈求比划。正在沈求茫然的时候,王婆婆和六娘过来,王婆婆拉走秋生,六娘带着沈求说郭大让她带着去见一下杨梦逐,看杨梦逐怎么安排已经伤好的沈求。
杨梦逐看到沈求的时候来愣了一下,要不是郭大说了一番,一时没把自己冰天雪地里扶起来的瘦骨嶙峋的人和面前这个利落干净,手臂上还能隐约看到肌肉的少年联系起来。
“王婆的饭确实养人啊。”杨梦逐笑道,说罢起身还收起手中竹扇轻拍了一下沈求的臂膀,“正好我缺个跑腿的,你先跟着我吧,也不算浪费了这几个月的粮食。”
沈求定定的看着杨梦逐,就是这个当时捞起自己的人,他当时饿的都快死了,只能记得一个模糊的外形,而现在终于有机会看清这张脸。
杨梦逐见沈求眼睛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不满的皱了皱眉,觉得捡来的就是没有教养,还得教,但好在是个干净的孩子,养着就养着吧。
皱眉与不悦也只是稍纵即逝,得不到回应的杨梦逐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脸皮转头看向郭大:“这孩子是不会说话吗?”
“好。”
杨梦逐话音刚落便听到这一声传来,不太像是正常人的声音,只见沈求的喉结上下翻滚,似乎是在寻求一个合适的发声方式。
“我要跟着你。”
杨梦逐看着沈求的眼睛,突的想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决定带他回来了,是这一双如深潭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睛,明明看着那身体都快要死了,但是感觉眼睛还活着。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杨梦逐想起他小时候落水的那个深潭。深不见底的黝黑,勾引起自己内心深处打破平静的**,落下去的时候杨梦逐才发现,原来平静的湖面下全是暗潮,若无人来救,坠入后只会被暗潮裹挟至潭底。
那之后沈求就一直跟在杨梦逐身边,秋生因为不能言语,所以多是做些驾车跑腿的杂活。沈求则多做些贴身的活计,学的也快,还跟着杨梦逐学起了字,诗文,有模有样的,杨梦逐对沈求甚是满意。
沈求观察杨梦逐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给上司出谋划策,写一些文章,跟官场上的人交际来往,倒是跟那些乞丐们嘴里读死书的秀才不太一样。
之前幻想中的心胸宽广,温润如玉的杨梦逐根本不存在,杨梦逐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沈求就看着杨梦逐左边敲打一下,右边说两句闲话,引得两边人互相看不顺眼,他在中间得利,耍弄人心。这么个小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那么几个,杨梦逐能知道各种各样的秘闻消息。若有同僚立了什么功,在太守跟前表演一番,他也会在背后拿人家错处让同僚难堪。只要没人越的过他的功绩去,他升的就比别人快。
沈求想,这其实也跟当年自己在街头跟小乞丐们抢一个馒头的行为差不了多少,毕竟馒头就只有那么一个。
如今六年过去,他拎着这次任务特意找的药酒来送给杨梦逐。
夜寒露重,杨梦逐书房的灯珠影影绰绰,半开的窗户给了沈求狭窄的视野观察他。杨梦逐一如既往喜爱穿青色的衣服,沈求知道他是喜欢告诉大家他长歌门人的身份,便于他结交那些派的上用场的人。长发散在肩头,为了不影响他的阅读用青色玉簪随手在脑后绾了一下,但是还是有发丝垂在颊边,看着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当年初见惊鸿一眼之时何曾想到他本是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惜抛去道德是非剑走偏锋的赌徒。
这样的人却本该无亲无友,不受世俗道德的管辖,但上天却给了沈求这样一条没有二心的狗听命于他,工具太趁手了难免就会细心爱护,舍不得丢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约束。沈求不在意杨梦逐把他当什么,他有用就是他存在的最大意义,他喜欢杨梦逐对他冷冷下命令的表情,想到这儿喉头一紧,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青色的长袍挂在在他没几两肉的身上,这两年调入京城后的生活并没有将他在扬州时受伤的身体养好多少,当年替吴太守挡的那一刀还是伤了他的底子。沈求看到杨梦逐从窗缝里张望了一下外面,扫过自己的藏身之处。在凌雪阁四年的生活让他对隐踪匿迹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台首来也不一定能察觉到他。只见杨梦逐收回探寻的目光后,继续看着手上的书信,似乎是嗓子不太舒服,清了下嗓,用手掩住口咳了两声,随即想拿起手边的杯子喝口水润润嗓。
春日倒寒,早都不知那杯水凉成了什么样子。
只听咔哒一声,本来露个缝的窗户已经合上。杨梦逐细瘦的手腕被握住,对方虎口的伤疤磨着他的皮肤,当年那个瘦的仿佛坟里爬出来的少年现在甚至能独自不知不觉抹掉一个匪寨的人的脖子。
也不知道这双手什么时候会亲自抹了自己的脖子。
杨梦逐想不到那应该是什么滋味,但是他还是挺跃跃欲试的。眼光从手顺着胳膊看上去,沈求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映在杨梦逐眼尾上挑的眼睛中。明明外表是个颇为瘦弱的书生,说不上惊艳的脸,常见的书生气质,但偏生长了一双丹凤眼,只看眉目,便是一副极好之画。只见那双眸子眯了眯,对着沈求开门见山道:“这次走的挺久。”
沈求单膝下跪,从俯视变为仰视,顺从的回道:“这次的任务是天丙,阁主和台首如今已很信我了。”
杨梦逐听罢点点头,能做天级任务基本已经算是凌雪阁的核心成员了,除了那权力最大的人,大小秘密都差不多了如指掌,便也原谅了沈求许久没来这件事。当初将沈求送入凌雪阁的决定虽然冒险,但现在看来确是一步好棋:“很好,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杨梦逐手腕一翻,反手将沈求拉起,让他坐在身边,半揽着自己。沈求体热,纵是在春夜的凉气中浸染许久,不一会儿也会变暖,倒是适合他这被伤后一直发寒的身体。
“如今已搭上了李相的东风,假以时日,我必可位及人臣。”杨梦逐说着心中快意愈发高涨起来,手下笔走龙蛇,“我从程公公那里得知李相对此计甚是满意,只是如今我也只能将这些计策借与别人。”说着便叹息一声,但随即又愉悦起来,“好在有你在凌雪阁为我打探情报,还是要多依靠你。”
但沈求却没有应,一时间只听到了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唰唰声。而后杨梦逐停下了手,转头看向沉默的沈求,沈求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但是没有应声就证明沈求与平常不同。杨梦逐轻皱眉头,眸中不奈开始溢出,沈求一般都不会拒绝他的任何命令,除了那次差点命丧荒郊野岭。虽然一直认为沈求是自己养的一条最听话的狗,与自己又有肌肤之亲,自是与旁的不同。
杨梦逐身体逐渐回暖,见沈求如此态度,便也离开了沈求的怀抱范围,不耐的看着沈求,想看沈求想要交代些什么。
沈求见杨梦逐态度一下疏远,便也知道自己想跟他说的话定会让他生气。但为了保住性命,有些话不得不说:“属下……已将主人与程元振的信件尽数销毁,请您莫要再掺和此事。”
杨梦逐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的主,程元振发现手里没了这些信件就不会再信任我了。”
沈求也知道杨梦逐一向喜爱钻营之事,但如今他在凌雪阁已听命于太子一党,受台首赏识。在权力中心进的越深,他便越担心杨梦逐的性命。他是杨梦逐的人这件事在凌雪阁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太子一党是有意剪除李辅国势力,便将他策反以提供杨梦逐这边的消息。但冤死建宁王之事张后与李相都参与的很深,若将来太子要清算,他与杨梦逐都性命不保。
想起当时的情景,沈求心里多少有些发怵,太子并不是个好欺骗的人,若不是乌末向台首作保,他可能已死于那次权力交替之时。保住自己的命不难,如何保住杨梦逐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太子那时说:有所求,对你来说,倒是件好事。
“主人……”沈求低下声,低眉顺眼道,“建宁王是太子最亲密的手足兄弟,若建宁王出事,只怕……”
“只怕?”杨梦逐哼笑一声,“你还是不懂朝堂,李相有从龙之功,谁也动不得他。你要记住,什么也没有最上面的那个位置重要,不管什么太子皇帝,谁都舍不下那个位置,对有机会夺位的人,全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要不然李相怎会到处想办法冷待上皇,勾搭张后,杀建宁王不过是一步棋罢了,什么手足兄弟,可叹他是建宁王罢……”
杨梦逐不信这些感情,沈求知道,可能在杨梦逐眼里什么狗屁关系都是利益,哪怕和他的关系与其谈什么救命之恩,不如说□□关系来的更牢靠点。
“但念在你也是担心我,这次只是不懂规矩,作为主人就罚你一下让你长长记性。”杨梦逐眉眼一挑冷冷看他,说道,“滚出去吧。”
沈求沉了沉眼,立马听话要准备出去罚站,就知道杨梦逐气会生的不小。
“衣服脱了。”杨梦逐冰冷的吐出四个字后,再不言语,只是盯着沈求的眼睛看。
这么多年了,杨梦逐最忘不了的就是沈求的眼睛。无漾无波,即使他跪在自己脚下祈求自己的怜悯,每次都能让杨梦逐身体的血液从腹部倒流至颅顶。唯一一次慌乱还是他被下药那次。
意犹未尽。
听到杨梦逐这么说后沈求便知道了他的打算。刚刚添了新炭的炉子烧的正旺,与他刚到时不同,这会儿杨梦逐的脸色甚至因为这热气显得有些红润。沈求这会儿碰不到他,想来那皮肤应该已经温热起来了,不像他刚过来的时候摸到的手腕,冰冷又僵硬,脉搏都不是那么有力气。
沈求一件一件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白色的里衣和亵裤。说来这内衣和亵裤不是阁里统一发的那套,是杨梦逐特地差人给他做的,还以六娘的名义送给他。很舒服,总让沈求想到欢爱时不自觉的会渴求拥抱的杨梦逐,所以时时穿着。
想到这里沈求看了一眼沈梦逐,只见杨梦逐看着他的身子,轻蹙眉头,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沈求的手立马转而解开了上衣的结,脱下里衣露出他精瘦的身体,肌肉分明,随后正要解开亵裤的绑带,杨梦逐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了沈求的手。
指尖轻扯了一下绑带没有扯开,杨梦逐看了一眼沈求。沈求经常要出任务,所以绑带都会系的比较难解,杨梦逐只好双手一起解,随后亵裤就落在了地上。沈求已经因为杨梦逐的双手在自己跨间活动,指尖时不时的能戳到自己而有点半硬不硬的状态。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梦逐,忽视杨梦逐眼里开始积攒的不耐,最后停留在他看起来脆弱易断的脖子上。这时候离开就刚好让杨梦逐那口不大不小因为自己不够乖顺的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等会儿对他'惩罚'的时候,杨梦逐就会更快乐。
多年一起的生活,沈求知道。杨梦逐喜欢对他敢怒不敢叫的狗,喜欢看别人跌落高台,折断脊梁,喜欢他听话。
但最喜欢他反抗后又听话的样子。
杨梦逐书桌前的窗户打开就能看到池塘,这池塘是杨梦逐书院最漂亮的地方,寻了太湖石,移了扬州荷,栽了紫荆树,皇上喜他的诗文,还赐了两条锦鲤在湖里□□生子,甩尾游荡。
沈求全身**,从暖和的地方到室外的温差激的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但他天生就不如杨梦逐一样是在温暖舒适的环境里长大的,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寻着冰凉的石板路,边缘锋利的杂草,顺着延入池底的台阶,沈求走进了那一汪早已被春寒降温的池水中。池水不深,刚好到他的胸口。
当年那池水差点就没过了他的鼻子。那池水也比现在冷的多。时过境迁,忘记了那些怒气和耻辱后,留下的不过是他们俩之间不为外人所知的趣味。
当时是什么情况呢,沈求回想了一下,略微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长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人突然让他倒酒,还刁难他倒的不好。
“你这小侍从不懂规矩啊。”那个印象里面目可憎的人,就这么开口把他打发了出去。
结果是他被罚去池塘里冻着。那人应该本来就想支开他给杨梦逐下药,那时杨梦逐刚二十出头,虽然里子是个负心薄情只顾利益的官场小人,但面上总是装的是那风光霁月满嘴圣人之言的读书人,也端的是风流潇洒,面容俊秀,有些人就好这口。
也是杨梦逐运气不太好,就让他碰上了。
那时的沈求忍受着春夜池塘的寒气,边呆呆的望向窗框里勾勒出来的室内景象,他视力很好,杨梦逐觥筹交错间脸越来越红,醉意染上眼角,眸中眼波流转,酒加上药激起了他七分的魅意。但当时沈求只觉得,杨梦逐喝了酒以后变得更漂亮了。
直到杨梦逐跌跌撞撞的栽到冷水里,他才悟到以后该让杨梦逐少喝点酒才是。
杨梦逐的腰带早已不知所踪,纯白色的里衣被冰冷的池水沾湿沉重的黏在他泛红的身体上,沈求一手扶着杨梦逐的腋下,一手揽着他在水下的腰,腰上的衣服浮荡在水中,烫热的肌肤触感随着指尖蔓延过来。
沈求第一次离杨梦逐这么近,杨梦逐没了平常那副没心没肺冷脸冷情看不到他的样子一扫而空。他只是贴着他,喘息着,难耐着。杨梦逐被冷水激的全身哆嗦,站在他面前,那时他还没有完全发育,还比杨梦逐矮一点点,杨梦逐敛着眉目低声对他说,“这次怕是搞砸了……”那时不够成熟的沈求有些慌乱,因为自他跟着杨梦逐后,这是杨梦逐第一次说自己搞砸了什么事。
沈求学着别人的样子,轻拍着杨梦逐的背,带着抚慰的意味。杨梦逐僵着身子,咬着牙开口道:“先带我回去,这个帐我以后再来讨。”见他那么冷,沈求那时也被冷的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指挥着他抱住了杨梦逐,在杨梦逐耳边说了声:“好。”
那一个春夜有点短暂,相对应的,每次相贴的触感也被拉长。
自那开始这种活动也让杨梦逐食髓知味,沈求还是少年,少年的精力总是特别好。
有几个人能得到听话又精力好的漂亮少年呢。
杨梦逐每次露出的餍足神色对沈求来说也是精神上的盛宴。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杨梦逐已经坐在了池边,伸腿试图用脚触碰沈求的下巴。
回过神来的沈求伸手抓住杨梦逐快要触到池水的脚踝,将脚掌贴在自己的胸口,拽出自己踩进淤泥的脚,艰难走了两步,杨梦逐伸直的腿便折了起来,他也靠他更近了,暖意从杨梦逐身上源源不断的传来。
杨梦逐也被沈求的冷冻的一个激灵,但是他太热了,热气源源不断的从腹中扩散全身却又无处可去,沈求的凉气是他现在最渴求的东西。向来都是沈求使他变暖,这种调转过来的需求只有这时才有。
沈求的脚踏上池塘边的台阶,更好活动身体,将杨梦逐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沈求欺身上去边亲他锁骨边问:“吃药了?”杨梦逐享受着逡巡在他腰上的手,细细的哼了一声。
“不要随便吃这种药。”沈求介于少年与青年味道的眉眼越来越容易让杨梦逐深陷其中。
“你紧张了。”杨梦逐唇角一扬,笑道,他就喜欢看沈求眼睛里有波动的样子,“我多吃了一点点,里面应该会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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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第一次不得章法但因为春药而尽兴的欢好过后。这个贪生怕死,恃强凌弱,不择手段,自视甚高却又惯会伪装,会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的杨梦逐,仿佛从遥不可及的飞禽变成了可护在身下的脆弱小鸟。
沈求总是记得他最初遇见杨梦逐的时候游刃有余的样子,像他那时饿极了去林中捕猎也没抓到的飞鸟。一个随时可能会丧命的瘦弱流浪狗只会羡慕的看着盘旋在天空中的飞鸟。
后来这只飞鸟予他腐肉,予他伤药,予他遮蔽之地,他从流浪狗变成了家养狗。
做他的狗没什么不好,沈求想,如果他不做狗,这只鸟就不知道这样奄奄一息在谁的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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