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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面圣

几人分头行动起来。

鞠嬷嬷回到自己的住所去拿当年易太医留下的证据,齐元莳和叶靖琛先去太宸宫找上云时郡主,三人一块去了皇后宫里。

见到三人一起过来了,特别是还有叶靖琛这个外臣在,皇后还是吃了一惊的,不过她很快对叶靖琛说道:“待会儿你母亲和妻子会进宫来,本宫已经派人去接了,既然你也在,就一起留下来用膳吧,本宫去请皇上过来。”

叶靖琛一听脸色大变,声音颤抖着问道:“昨日母亲和内子已经过来叨扰过娘娘了,怎么今日又来?”

皇后不疑有他,笑着说道:“昨日和你母亲下棋,倒是勾起了本宫的棋瘾,准备今日再战。正好今日御膳房来了新鲜的鹿肉和一种十分罕见的鱼,想着叫你母亲和妻子过来尝尝鲜,左右本宫每日无事可做,只与你母亲聊得来,又特别的喜欢你家妙合,所以时常招她们入宫陪伴,你可不许嫌本宫霸占了她们。”

“岂敢岂敢,母亲和内子能得皇后娘娘喜欢,是她们的福气。”叶靖琛赶紧躬身自谦道,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要多苦就有多苦。

他的本意是在揭穿四皇子身世之谜的时刻,不要沈妙合在场。他生怕皇上被刺激的大发雷霆,会迁怒于在场无辜之人;又害怕皇上会为了不让秘密外泄、维系皇室尊严而杀人灭口。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当时在场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才希望沈妙合不要参与进来,至少皇上若真的牵连无辜,她是安全的。

可现在皇后却将人叫进了宫,难道真的是天意?看来沈妙合从嫁给他那天起,就注定了逃不开这个劫。

这边叶靖琛正胡思乱想着,齐元莳见他走神,便凑过去怼了他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动作竟然被皇后看到了,她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是有什么事要和本宫说,所以才一起过来的吧?”皇后收敛了笑容,面色严肃的问道。能让一个皇子、一个郡主和一个臣子不约而同找上门来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事。

见皇后问了,三人互视了一眼,知道最终的战役即将打响,成败在此一举。

齐元莳是皇子,又是皇后的养子,理应由他来开这个口。他站起身来,对着皇后深深鞠躬,神情肃穆的说道:“母后,接下来儿臣要说的事影响重大,且事关皇室颜面,还请母后屏退左右,让奴才们都先离开。”

皇后狐疑的望着三人,嘀咕道:“你们几个孩子到底在搞什么?”不过嘀咕归嘀咕,她还是让除了莲衣之外的所有奴才都离开了,并说道:“莲衣是本宫最信得过的,她在无妨。有什么就说吧。”

齐元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儿臣要说的,是四皇子和纯妃娘娘……”

接下来的时间,齐元莳一五一十的将那段过往缓缓道来。

一直到故事都讲述完、齐元莳收了声,皇后都始终不发一言。偌大的宫殿内静的可怕,似乎所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清晰的响在耳畔。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震惊中缓过一口气来的皇后开口道:“元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传到你父皇耳中,会是怎样的惊天巨变?会引发多么可怕的后果?告诉母后这些事是真的,还是你为了和你四哥争皇位刻意的诋毁和污蔑?如果是后者,母后可以当你孩子心性一时冲动才会胡言乱语,只要你日后不再犯,母后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听过。”

齐元莳跪了下来,举起右手发誓道:“儿臣对天发誓,此言不虚,并且是有足够的证据才站出来指证。儿臣这么做只是不想父皇蒙羞,不想我大凉皇室血脉被混淆,绝无半分的一己之私,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与此同时,叶靖琛也一同跪下,对天起誓。

皇后一见这个场景就知道这个秘密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哆哆嗦嗦的追问道:“证据呢,证据拿给本宫看。”

“母后稍等,证据在鞠嬷嬷手里,她马上就会拿着证据过来。”齐元莳说道。

“鞠嬷嬷?在皇上御前奉茶的那个?”皇后惊呼道,“她如何知晓的?”

“刚刚在儿臣的讲述里,不是说过易太医临终前曾经将证据交给一位心腹保管吗?那名保管证物的心腹就是鞠嬷嬷。”齐元莳回答道,“她已经回去整理证据了,会带着证据来见您。”

皇后剧烈的喘息着,忙对身边的莲衣说道:“你去门口迎着,见到人直接带进来。”

“是。”莲衣脸色也很难看,她不关心什么皇室的丑闻、什么皇子的身世,她只担心主子的身体能够吃得消。

莲衣出去没多久就将鞠嬷嬷带了进来。

鞠嬷嬷恭敬的磕头问安后,将怀里揣着的东西呈了上去,并解释道:“这些都是易太医留下的证据。当年易太医负责为纯妃安胎,为了以防万一,他写了三份脉案,一份是公开的,呈给皇上皇后看;一份在太医院存档留作记录;第三份则是偷偷的藏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份脉案,第一、二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但都是假的,将纯妃的孕期推后了一个月。只有第三份自己能看到的脉案才是真的,里面详细的记录了纯妃整个孕期的所有真实脉象和反应,最重要的是怀孕的时间完全是对的。易太医为人谨慎,大概是害怕易家和林家会杀人灭口,于是留下一份证据当作是给自己的保证。除了脉案,还有易太医临死前的绝笔信,里面详细的描述了全部事情的真相及经过。请皇后娘娘过目。”

皇后颤抖着捧着那厚厚一沓的纸张,认真的看了起来。她看的很仔细,仿佛逐字逐句的斟酌着,全部看完后,她仍抱有一丝希冀的问道:“这些证据有没有伪造的可能?”

虽然这么问,但是她心里已经信了大半,手里的这沓纸已经陈旧发黄,看起来很长的年岁了,真的很符合存放了二十多年的状态。

叶靖琛说道:“当年纯妃孕期的脉案仍在太医院存档,相信可以找得到,何况应该还有易太医留下的其他记录,只要找出来对比一下字迹,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伪造的了。”

“去找,马上去找。”皇后下命令道,“十一,靖琛,你们带着本宫之令,去太医院把当年纯妃孕期的脉案找出来,还有易太医留下的所有字迹,都找出来。你们两人亲自去。”

“是。”叶靖琛和齐元莳领命,站起身来匆匆离开。

*

两人很快来到太医院,他们一位是皇子一位是侯爷,又有皇后的手牌,自然无人敢阻拦。二人说明来意后,负责招呼他们的太医还愣了一下,似乎需要想一想才能记起那位“易太医”是谁。

太医带着他们来到存放脉案的内室,只见一排排的柜子,上面堆满了纸张,放眼望去竟不知有多少记录存档在这里,两人瞬间有种要找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好在太医院办事很有章程和规矩,脉案虽多却划分的清清楚楚,先是按照年份划分,再就是个人。在太医的帮助下,他们很顺利的找到了纯妃的脉案,然后找到她怀有身孕那一年的,从中挑选出所有易太医写下的脉案。

此项任务完成的出奇的顺利,两人走出太医院后便往慈仁宫赶去,期间齐元莳还有些心事重重,担忧的问道:“如果纯妃死不承认怎么办?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易太医身上,说是易太医做伪证陷害她,死人不会说话,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放心吧,皇上会有办法逼问出真相的。”叶靖琛冷静的说道,“不是还有严刑逼供这一招吗?只要皇上拿下林家和易家的人仔细拷问,你觉得他们能经得住几轮酷刑,只要有一个人捱不住松了口,那接下来的事可就瞒不住了。何况我还准备了杀手锏。”

齐元莳一听,顿时笑的无比安心,边走边轻松的随口问道:“不知是何杀手锏?”

“我派了手下去盯着易安,关键时刻就可以安排易安上路。当然了,会做成自尽的场面,就像四皇子逼死五皇子那般。只要易安死了,皇上也就信了大半,否则若是清白的就该据理力争为自己辩驳,为何要自尽?”叶靖琛意味深长的说道。

齐元莳也是大笑,拍掌大赞叶靖琛的计划好,“死无对证。”

“没错,就是死无对证。”叶靖琛嘴上带着笑,可是语气冰冷而狠戾,没有半分的温度。

从前他觉得易安是个好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爱而不得的悲情人物,所以他同情他、试图挽救他。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他愈发的觉得易安就是个心狠且没有担当的孬种。

没错,易安可能并没有直接动手杀人,那些害死很多人的恶毒计谋也不一定是他出的,可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想办法弥补不是吗?当易林两家谋害易太医夫妇的时候,他没有因为易太医救了纯妃和他的孩子一命而阻拦;当那么多的老仆人都被灭口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救下任何一个;当易灵被虐待、欺辱,被嫁给一个痨病鬼的时候,他也没有保护易灵当作是弥补……

他的双手是没有沾上鲜血,但他又如何试图拯救过他人?那些人可全都是为了他和纯妃才死的,他享受着两家人的维护,因为他和纯妃的任性妄为和不知廉耻,那些活生生的人才不得不死。

他是得利益者,所有死去的人都在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结果他反倒不痛不痒的当作看不见听不到,以为自己没有动手杀人就是无辜的?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那些人全都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叶靖琛想着心事,齐元莳看他默不作声,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靖琛真是聪明过人,这个局设的巧,我自愧不如,今后还要向靖琛哥多多学习才是啊。”

叶靖琛回过神来,默默品味了一下齐元莳恭维,不动声色的说道:“殿下乃是尊贵之躯,这些俗事本就无须殿下亲自操心过问,自然也无所谓学还是不学,万事都有臣在呢,臣的这些小计谋可不就是日后为殿下排忧解难的?”

“嗯?哈哈哈,那我就当个甩手掌柜,万事倚赖靖琛哥了。”齐元莳哈哈大笑,说话的语气明显比之前试探的那句更显愉悦和满意,能听得出来他松了口气。

“是臣的荣幸。”叶靖琛也跟着笑,笑容却愈发的紧张谨慎。他自然是明白齐元莳的意思是嫌他过于聪明、设局过于老练狠辣,日后不好掌控,可是他一句“臣的这些小计谋可不就是日后为殿下排忧解难的”,直接表了忠心,告诉齐元莳他会忠心臣服于他,才换来了齐元莳的又一次安心。

可是他也明白这个年幼的皇子在一天天的长大,随着年纪的增长和手中权力的增多,他会像历代的帝王一般,敏感多疑,日后诸如此类的试探和怀疑,怕是会越来越多。

伴君如伴虎,这种恒古不变的定律,无论放在哪一朝的皇帝和臣子之间都适用,即便这个皇帝是你一手发现、栽培、抬举出来的,也终将难免走上这条路。

叶靖琛不敢再去看齐元莳,心里却已经开始算计着日后的该如何相处,以及脱身之道。

*

叶靖琛和齐元莳回到慈仁宫交差时,罗雪娟和沈妙合已经到了,正陪着皇后喝茶,殿内仍旧是只剩下莲衣一人,忙着伺候几位主子。

看到叶靖琛回来后,罗雪娟和沈妙合不约而同的看盯着他看,沈妙合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罗雪娟虽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仍旧镇定自若,不愧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其外柔内刚的气度,令沈妙合佩服不已,暗下决心今后定要修身养性,向婆婆学习。

“东西拿来了?”皇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齐元莳将易太医当年留下的手稿脉案呈了上去,皇后随便看了几眼就脸色铁青。根本不需要再找专人来鉴别笔迹了,就连她都能轻松认得出来,那封密信就是易太医的笔迹。

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岂有此理,纯妃竟如此胆大,敢这般折辱圣上、混淆皇室血脉。来人,去把纯妃给本宫绑了带来,还有,去请皇上,本宫今日就要整顿六宫风气,清肃皇室血脉。”皇后脸色铁青,厉声高喝道。

向来温和仁善的皇后动了怒,整个正殿内一片肃杀。

*

因为是皇后有请,并且还是颇为严厉的要前去传话的宫人务必要请皇上过来一趟,皇上便立即赶往皇后宫中。

皇上直觉出了大事,才会令皇后如此的急迫,否则她是不会在他忙于朝政之时态度强硬的来请人的。

只是到了慈仁宫后,见到这满宫的人——有自己人也有外人,皇上彻底的懵了。

“皇后,这是几个意思?急着叫朕来所为何事?”皇上坐了上座,接受了众人叩拜后,方才沉声问道。

“皇上……”皇后刚开了个口,就听见门外传来大太监李忠的声音,“娘娘,奴才已经奉您的命令,将纯妃绑了来。”

“带进来。”皇后厉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的门被推开,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钳制着一名女子,带了进来。那名女子衣着华贵珠光宝气,被捆住了胳膊堵住了嘴,正愤怒的不停挣扎着,仔细一看,不是纯妃又是谁?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皇上这时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妃子被绑着按在了地上,殿里围观的还有自己臣子一家。他顿时觉得脸面上过不去,脸色阴沉下来,刻意压低的声音也带着难以遮掩的怒气。

皇后起身对着皇上跪下,紧跟着在场所有人也都跪成一排。皇上终于明白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否则皇后断不会如此对待纯妃。

“皇上,有些话臣妾无法开口,又不是亲生经历过的人,所以还是请当年的亲历者为您解答吧。”皇后恭敬的说道,“鞠嬷嬷,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向皇上说明白。”

“鞠嬷嬷?”皇上这时才留意到,自己身边近身伺候的侍茶嬷嬷居然也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快一五一十的给朕细细说来,否则绝不宽恕。”他终于是恼了,那种身边的人都清楚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他是九五至尊,瞒着他就是大逆不道。

鞠嬷嬷在大殿的正中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开始娓娓道来。

她从纯妃和易安的青梅竹马说起,一直说到今日凌晨时分易灵的惨死。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她却条理清楚说的很是分明,可想而知这些往事一直都不曾被她遗忘过,她一定在心里重复回想过无数遍,那些话也被她反复练习过,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故事跨越的时间很长,但内容却并不多,很快,鞠嬷嬷就讲述完毕,她再次磕头,悲切的说道:“奴婢愿用性命担保所言非虚,请皇上明察。”

这时,一旁的皇后适时的送上那些易太医留下来的脉案手稿和绝笔信给皇上过目。皇上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默默的听完了鞠嬷嬷的讲述,默默的拿过证据细看,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待看完证据后,皇上却出奇的平静,命人取下堵住纯妃嘴巴的手帕,低声问道:“纯妃,你有何话可说?朕给你辩解的机会。”

然而纯妃却大受打击,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目光呆滞表情麻木,仿佛被鞠嬷嬷所说之言震慑住,已经完全丧失了神志,只余下一具空壳在这里了。

“纯妃,朕问你,你作何解释?”皇上终于是压不住怒火,再次开口时声音明显带着怒气,短短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出来。

可纯妃还是无知无觉,宛如死去了一般,呆呆的流着眼泪,不知在想什么。

“好,你不说是吧,那就把那个奸夫带来,咱们当场对峙。”皇上怒吼道,“来人,去易家把易安给朕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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