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苏知之在训练场上已经练了一整天。
经过的老黄看到苏知之练剑的身法，再看了看她手中的长剑，“啧啧”了两声，感慨：“姜指挥对你真不一般，她师门的清风剑都能借你使。
不过我看到你的身法，我就明白原因了，她这是惜才，也怪不得她愿意亲自指点你了。”
“哎，老黄，她就给我演示了两遍，如果我再要她指点，得在她手下过两招。
喏！你看，这是她一成的力。”苏知之朝着姜澂留下的洞努了努嘴，表情灵动可爱，看得老黄也心下一软，不禁多了几分慈爱。
“哈哈，她憋着坏水呢，看来是没把你当外人。
你这是不了解姜指挥，我看你平时做事情也是一老一实的，刚好又对上她这种嘴硬的人，你要是把她说的话当真，那可真是苦了自己了。
我和你说呀，姜指挥她这人嘴硬，心却软，你去磨磨她。”老黄冲着苏知之狡黠一笑。
“还得是你啊，老黄！”苏知之立刻领会到了老黄的意思。
于是抱着清风剑，走进了姜澂的指挥室，就眼巴巴地看着姜澂，露出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神。
姜澂正坐在指挥椅上，手里翻着一份文件，神情冷淡，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苏知之的存在。
“姜指挥——”苏知之拖长了音调，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就指点我一下嘛，就一下下！”
姜澂头也不抬，语气平静：“你练好了？”
苏知之不甘心，凑近了几步，蹲在她面前，仰起脸用星星眼看着她：
“姜指挥，看了你的身姿，我才知道什么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哪怕是一成的功力，也不是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呀。
我要是不提升一下，以后出任务拖你后腿怎么办？而且我们要去找龙纹玉佩，时间紧急呢。”姜澂终于抬眼瞥了她一下，语气依旧冷淡：“拖后腿就回去训练，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苏知之眨了眨眼，忽然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是我自己练了好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没人能帮我看看。
姜指挥，你就帮帮我嘛，我保证不耽误你太多时间！”说着，她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姜澂的裤脚轻轻摇了摇，就像一只小动物一般无害。
姜澂合上文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苏知之，你很闲？”
苏知之连忙摇头：“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为了提升实力嘛！姜指挥你平时那么忙，做的都是刺激的任务，就当偶尔放松一下，指点指点我，也算是劳逸结合，是不？”
姜澂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别得寸进尺。”
说实话苏知之是有点被姜澂的样子和气势唬住了，但是她选择了相信老黄，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都做到这一步了，要什么脸？！为了更快、更高、更强，我什么都可以做！”
苏知之这么想着，立刻站起身，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姜指挥，求求你了！好不好嘛？就一次！我可以给你端茶送水、捏肩按摩，做什么都可以！”苏知之一边说着撒娇的经典语录，一边被自己yue到了。
姜澂沉默了片刻，眼神微微闪动，似乎有些松动。
苏知之见状，想到了唐僧在女儿国面对女王的柔情攻势险些失守的画面，她立刻狗腿地趁热打铁：“姜指挥，你看我这么诚恳，你就答应了吧！我保证认真学，绝不偷懒！”
姜澂终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聒噪。”
苏知之眼睛一亮，笑得如三月里初绽的花苞：“姜指挥，你答应我了？”
姜澂瞥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语气依旧冷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知之连忙跟上去，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谢谢姜指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姜澂没有回应，从苏知之手中抽出清风剑，她站定身形，目光沉静如水：“看好，我只演示一次。”
苏知之立刻收敛笑容，点了点头：“嗯！”
姜澂手腕一抖，剑光如雪，她的动作简洁而凌厉，每一式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苏知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整天练习中所遇到的诸多疑问，在这次姜澂的演示中，得到了解答。
演示结束后，姜澂收剑而立，苏知之马上开启彩虹屁模式：“姜指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细看才知道我之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姜澂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脚步却是慢悠悠的。
苏知之连忙拉住她的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姜指挥，你看一下我的问题好不好？”
姜澂低头看了看她的手，眉头微皱：“松手。”
苏知之松了手，却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看着她，小声道：“就一会儿，好不好？”
姜澂看着她的小模样：“……最后一次。”
苏知之没想到姜澂这么好说话，她握紧长剑眼睛笑得像弯月般：“谢谢姜指挥！”
姜澂看着她那副雀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开始吧。”
明月下，剑光交错，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仿佛一幅静谧而又充满生机的画面。
最后，苏知之心满意足地哼着小调回去了，姜澂回头看了眼苏知之欢脱的背影，突然觉得把苏知之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当一只宠物来养也不错。”姜澂喃喃道。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姜澂对您的好感度提升至10%。”系统的机械音在苏知之的脑海中响起。
“耶！我就知道我可以的！
她今晚一定是被我求知若渴的态度感动了，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又好学又聪明的学生呢？
老黄说得对，她就是最硬心软，再叠加上我新发现的吹彩虹屁的攻略方式，一定能让她尽可能多的教我东西！
等我练就一身本领，我必然是她心里不可替代的存在！”苏知之这么想着，内心充满了斗志。
苏知之刚回到房间，玄狐再一次未经召唤自己冒了出来，它跳到桌上，开始发表一番见解：
“我之前还以为你这小姑娘不开窍，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没想到你做起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又是撒娇卖萌，又是小心翼翼的委屈巴巴，又展现了积极上进的倔强，老身倒是对你还有几分欣赏了。
姜澂这种人，你太保持距离就没有进展，太死缠烂打又容易让她烦躁，你这分寸把握不错，按照这进度，最多一年就可以拿下她了。
让人期待啊！”
苏知之看着这只聒噪的玄狐在桌子上高谈阔论，不禁问它：
“以前黄允儿没被你脑袋说炸过吗？人都说腐眼看人基，你这是狐眼看人姬。你再这样扰乱我的战略目标，我就不让你自由进出了哦……”苏知之说着，假装威胁地举了举拳头。
玄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甚至像人翘二郎腿一般把一条后肢搭在另一条后肢上，神情倨傲：
“老身才不想对她这种蠢货倾注太多的心力呢，也不过看你是可塑之才。哎……孩子大了有主见，你是老身选定的人，也该放手让你去做了。”
苏知之原本想怼一怼玄狐是被姜澂捉到的，哪里是主动选她。
但是一想到以人类的视角看，玄狐也算是身陷囹圄，没什么自由，心里一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还是自己多保重，等我们一起积累功德圆满，你也能回到山林，当个自在快乐的老神仙。”
听了苏知之这么一番话，一向话多的玄狐却难得沉默了。
良久，玄狐才开口道：“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我以后哪会是什么老神仙啊，只会是一只活得长一点或短一点的妖。”
“那是你没看过《哪吒》，人家小娃娃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不论是本事还是神通都比我强，我都还在苦苦挣扎想重获自由，你怎么就轻易丧气了呢？
我给你规划下，等我们做任务功德圆满了，你就避世而居，自由自在的，和你的同类在一起。
到时候闭关个百八十年的，成为很厉害的那种大妖，再扛一扛雷劫，你就飞升了。
以后苟富贵毋相忘哈，到时候我轮回转世的，你可要给我个发笔横财的机会哦。”
本来还有点严肃的氛围又被苏知之搅黄了，玄狐翻了个白眼：“你这饼还真是画得又大又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重获自由，也不过是从一个策妖师手中到另一个策妖师手中。”
“哪里是画饼，只要你够强，就没人能强迫你。”苏知之说得笃定。
“真是个孩子。”玄狐用略有些叹息的语调说着，便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了苏知之挂在腰间的琥珀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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