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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孙权遇险

好在这一次袁术没有食言,如约交付了调兵的兵符,并催促孙策尽快带兵奔赴庐江郡,与太守陆康决一死战。

孙策自十六岁随父统兵以来,还从未率领过上万人的部伍,繁冗的军务一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加之袁术的兵军纪散漫,尤难管教,更是加重了他的负担。

这一日,孙策处置完一天的军务,回到自己的帐中时,已经入夜了。周瑜也刚从军营回来,还没来得及除下甲胄,正坐在榻边煮酒,见他进来,便舀了一碗温酒递给他。孙策接过一饮而尽,重重地坐倒在榻上,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气力。

周瑜也很累,却依旧维持着优雅的气度,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浅啜了一口,关切道:“这几日中军的情形如何?”

孙策仰望着帐顶,叹道:“快别提了,一盘散沙,连最基本的阵法都演不好。”

周瑜劝慰道:“袁术为人散漫,治兵不严,拨给你的又不是精锐部队,这是难免的。你别心急,离开拔尚有几日,再抓紧演练演练就是。”

孙策点点头,反问他:“你统帅的两翼如何?”

周瑜笑了笑:“尚且应付得来。”

孙策端起酒碗与他碰了一碰,欣慰地道:“关键时候,还得靠公瑾为我分忧。”

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饮酒之余,孙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想了想,才狐疑道:“说起来,这几日怎么没看见权儿?那小子之前天天跟着我,甩都甩不掉,跟狗皮膏药似的,近来竟没影儿了,真是反常。”

周瑜道:“我仿佛也有几日没见过他了。不过素来有周泰跟着他,幼平为人沉稳,想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孙策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便派亲兵去孙权的军帐一探究竟,谁知查探之下,却发觉帐内早已空无一人,连一向稳重的周泰都不见了。

这时都快半夜了,孙策心急如焚,顾不得士兵们都已经歇下了,派人挨个帐子搜查,几乎惊动了整个军营,又把几个轮值给孙权守帐的士兵们都传了来,亲自盘问。

正闹得人心惶惶之时,忽然有哨兵来报,说周泰派人捎来了口信。孙策忙让岗哨放人。

报信的士兵骑马来到中军帐前,风尘仆仆地向孙策单膝跪道:“小的是周泰将军的手下,周将军这会儿正随二公子赶往庐江郡。可从此地到庐江,宣城是必经之地,宣城如今为山贼所占,山贼大帅祖郎为人狠毒、杀人不眨眼,二公子为了不惊动您,却只带了一小队骑兵随行,还不足二十人,若是不幸与祖郎相遇,后果不堪设想!周将军所以派小的回来知会您一声,请您带兵速速前去增援!”

祖郎的恶名孙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顿时气得骂道:“这个老二,自作主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然而心里却怕极了,唯恐孙权出事,当即将军营托付给周瑜照管,自己连夜点兵奔赴宣城。

此时孙权和周泰正在赶路,因着宣城附近有山贼作乱,民不聊生,此地百姓大多已迁往别处,触目所及,尽是坍塌的茅屋与杂草丛生的荒地,无一星灯火。

周泰一边催马前行,一边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周遭,对同乘一骑的孙权道:“二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这话他一路上已说了不下十遍了,孙权略不耐烦地道:“都已经走到半路了,回去作甚?你莫怕,事后大哥问起来,我替你担着就是。”

周泰道:“属下倒也不是怕少主责罚,左右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只是此地闹山贼,咱们带的人又太少,属下怕出事。”

孙权不以为意地道:“宣城这么大,就算有山贼,咱们也碰不到,你多虑了。”

周泰见说不动他,只得又道:“即便如此,现下夜色已深了,不宜赶路。咱们不如在此驻扎一晚,等天亮了再走不迟。”

孙权道:“那可不成!大哥若是知道我擅自外出,必定会派兵来追,我得赶在他察觉之前抵达庐江!”说着,嫌马走得太慢,用两腿使劲夹了夹马腹。可马不听他的,依旧慢悠悠地蹚着荒草。

孙权回头瞪了一眼周泰,周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紧了紧缰绳,喝道:“驾!”骏马才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孙策彻夜纵马狂奔,抵达宣城时,已近五更了,他的坐骑骁骏、善于奔袭,将大部队远远地甩在后头,孙策在城门口驻马停留了一会儿,骑兵们才陆陆续续地跟来。

随行的副将蒋钦清点了人头,对孙策道:“将军,人齐了,接下来怎么办?”

孙策凝视着夜色中破败的城门,浓眉紧锁,似是在思索。

蒋钦见他不言,忍不住道:“恕属下多言,宣城方圆近百里,咱们的人手又有限,就算是在大白天,找人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更何况现在天还黑着,而二公子为了隐匿行踪,必定会摸黑前进,不举明火,如此一来,要找到他更是难上加难。”

孙策似乎也很为难,但旋即眉心一展,眸光渐亮:“找他也许不容易,但找祖郎的军营,却是轻而易举。”他再不多言,一夹马腹,率先冲入了城门。

蒋钦会意,拨转马头,喝令道:“全体听令,准备突袭!”

这日平旦时分,祖郎之弟祖侠正在帐中酣睡,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唤道:“少帅?少帅?”

祖侠睁眼一看,见是守帐的士兵,便问:“什么事?”

那士兵道:“哨兵来报,方才五更天左右,有一小队人马在城东门附近误触了绊马索,被逮了个正着。”

祖侠被吵醒,心下本就不快,一听又是为着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更是大为光火:“此地是关隘,每天都有过路的落入咱们的陷阱,按惯例把财物留下,人都杀了便是,为着这点破事竟敢把本帅吵醒,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祖侠与他的胞兄祖郎一样,为人暴戾狠毒、嗜杀成性,报信的士兵吓得大气不敢出,喏喏地道:“可这队人马为首的是个小孩,不大像寻常过路的。”

“小孩?”祖侠皱起眉头。

士兵点点头:“且相貌也与常人有异。”他见祖侠面露不解之色,提点道:“孙策驻军之处离此不远,根据线报,他常把二弟孙权带在军中,据说孙权天生异相,见过他的无不称奇,且孙权比孙策小七岁,与这孩子的年纪也大致对得上。”

祖侠道:“你是说,为首的小孩是孙权?”

士兵谨慎地道:“那孩子抵死不承认,小的也不敢肯定。”

祖侠道:“把人带进来,我亲自他的探探虚实。若他真是孙权,就可以借机狠狠地敲孙策一笔了。”士兵应诺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几个山贼一起推搡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进了帐。祖侠仔细打量,见那小孩估摸十来岁,生得异常白净,深目高鼻,唇红齿白,长相不似中原人,倒像塞外的胡人,最奇的是,他的一双瞳仁在帐内灯火的映照下竟是幽绿色的。

随行的大人约莫三四十岁,此时已身负重创,浑身浴血,他的相貌虽不出众,身姿却异常高大魁梧,比同屋的人都高出一头,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一看就不寻常,正是周泰和孙权。

祖侠玩味地打量着二人,质问孙权:“你一个小孩子家,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跑到宣城来作甚?”

孙权可怜巴巴地道:“家父早逝,小的上头又无兄长可以依靠,只好自己出来干些小本买卖糊口。此行本是去庐江郡倒卖瓜果的,想着连夜赶路,也能省下住店的钱,谁知却误闯了大帅的地盘,求大帅饶命!”

一个山贼道:“少帅,这小崽子胡说!他们一行二十来人皆甲胄披身,分明就是骑兵,哪像是做生意的商贩?”

孙权毫不慌乱,眸中碧光一转,辩解道:“大帅,小的的确是生意人,只是如今世道太乱,不得不雇几个家兵随行护卫,比起坐拥私兵过万的庐江太守陆康,小的身边这几个人算什么呢?”

祖侠未置可否,扫了眼被几个山贼强压着跪在一旁的周泰,问道:“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孙权道:“他叫周大,是小人的家仆。”

祖侠站起身,走到孙权跟前,弯下腰凝视着他的双眼,话锋忽然一转:“你可认得孙策?”

孙权镇定地回望着他,目如静潭,没有一丝波澜:“认得。”

祖侠扬起眉毛:“你认得孙策?”

孙权无辜地点点头:“孙策将军年少英勇,屡建奇功,长江以南谁不认得他呢?只是小人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小人罢了。”

祖侠与他对视了半晌,终于慢慢地直起身来,似是信了他的话。孙权移开目光,暗中松了口气。

祖侠却突然冷笑了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

孙权不解地抬起头,见他正冷眼睥睨着自己:“寻常人家的小孩见了山贼,早就吓得尿裤子了,你是不是镇定过头了,孙权?”

孙权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帅怕是认错人了,小的不是什么孙权。”

祖侠刷地一下抽出佩刀,直指着他:“别装了,本帅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孙权?”

森冷的刀锋近在眼前,孙权强自镇定下来:“大帅真的认错人了,小的姓朱,叫朱然。”

祖侠的手一挥,孙权以为死到临头了,不想他却一刀砍在了周泰的肩上,周泰肩上立时绽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本就已身负重伤了,当即闷哼了一声。

孙权失色道:“幼平!”

祖侠用刀尖抵住周泰的心口:“说,你是不是孙权。”

孙权见周泰有性命之忧,忙道:“我是!我是!要杀要剐,任凭大帅处置罢了,只求大帅饶幼平一命,他只是个随从罢了!”

祖侠却狞笑着,将刀尖慢慢地刺进了周泰的胸膛。孙权拼命挣扎着想上前制止,却被山贼们死死摁住,他终于忍不住大哭失声:“幼平!幼平!我不该如此任性,是我害了你啊!”

周泰额上青筋暴起,忍着剧痛道:“公子,莫哭,属下死不足惜!”

这时,帐外忽然乱了起来。祖侠拿刀的手一顿,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山贼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嚷道:“少帅,不好了!孙策带兵偷袭了中军帐,点名要孙权一行人,大帅此刻已被俘了!”

祖侠顿时脸色苍白,愣了片刻,懊恼地把刀往地下一扔,揪起孙权道:“小兔崽子,算你命大!”

去往中军帐的路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可见方才战斗之惨烈。

进了帐,只见祖郎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下,衣衫不整,主位上坐着个威武的少年将军,正用一块从祖郎衣襟上撕下来的布擦拭着血迹斑斑的剑。他兜鍪下的一张脸英朗清俊,说是万里难觅的美貌也不为过,然而森森衣甲上却血渍未干,两相映衬,诡艳难言,犹如修罗降世。

孙权一见他,便带着哭腔道:“大哥!”奋力挣脱了祖侠的挟制,扑向孙策。

孙策也有一瞬间的动容,却一把搡开了他,怒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叫我大哥!我问你,你瞒着我去庐江郡作甚?”

孙权被推倒在地,一时无言。副将蒋钦见状,下令将祖氏兄弟押下去,又对孙策道:“将军,听说周泰伤得不轻,属下去看看他。”便也退出了中军帐。

帐中一时只余兄弟二人,孙策怒火未消,将佩剑呛然入鞘,逼视着孙权:“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要去给陆议报信?”

孙权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孙策道:“我真不明白,你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他有什么能耐,竟让你如此牵肠挂肚?陆氏是江东大族,有兵有地,锦衣玉食,委屈不了他!你心疼他,怎么就不心疼险些因你而死的周泰?”

孙权道:“我鲁莽行事,连累了幼平,我一定会用一生一世偿还他!但陆议却并非如你所说,他虽是贵族子弟,身世却很坎坷,他跟我一样,刚刚失去了阿父,却不像我还有大哥可以依靠,只能独自带着年幼的弟弟远赴庐江郡,寄于陆康门下。可这才刚安定下来,你又要带兵攻打庐江。同是生在乱世的苦命人,我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再度遭受颠沛流离之苦了!”

说起过世的父亲,孙权忍不住哭了。孙策想起自父亲去世以来,年幼的他便跟着自己寄于袁术麾下,几度辗转于江南江北之间,饱受行军之苦,也难怪会对陆议的遭遇感同身受了。孙策一念至此,不由得沉默了。

孙权从地下爬起来,走到他身边,劝道:“大哥,就算不是为了陆议,你也应该听从公瑾义兄的建议,他说得对,咱们家将来若想在江东一带立足,就不能得罪当地世族,他们世代有人在朝为官,甚至坐拥私人部伍,只有得到他们的支持,方能长久。而袁术用心险恶,不值得你倾心以待,还请大哥三思。”

孙策一时间举棋不定,他行兵打仗素来杀伐果断,而这一次,他却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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