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就轻蔑一笑:“哎,瞧你这愤愤的模样,我刚才真不该将实话告诉你!不过,我也总算做了一次好人!哈哈哈。。。。。。”就一飞,化作一缕薄烟,消失在了天边。
王抑尘的身心还被魔心的魔力控制着,所以,即便魔心已经离开,但他的身形还是僵硬的,还是不能动一下。
苏桑榆一回到魔界,就将弄殇和寒素叫到了他的宫殿,二楼,问起了话。但他并不是开门见山,自己问,而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笑吟吟地望着他二人,等待着他二人的坦白。
弄殇和寒素一见苏桑榆,就觉他变了,但具体是那里变了,他们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却是并未找到异处。
苏桑榆很有耐心,他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将双手摊开放在椅架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二人。
寒素和弄殇被苏桑榆盯得不安了起来,就听寒素怯生生问:“尊上,可是属下那里做错了?”
“你们觉得呢?”苏桑榆还是笑吟吟的。
寒素就觉更是忐忑了,就跟弄殇交换了下眼神,由弄殇道:“尊上,可是属下办事不济,让尊上忧心了?”
苏桑榆的声音就陡然冷了两分:“你们当真觉得我会什么都不知道?”
寒素和弄殇便齐齐双膝跪在了地上。
“可是知道自己错了?”苏桑榆的声音又变成了之前的平稳。
寒素跟弄殇低垂着脑袋,看不见他们的眼神,也瞅不见他们的视线,只见他们二人一动不动的。
苏桑榆见状,气的不行,想着他们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知道那些事吧,于是就自己开口问道:“说,当年我为何要剜出自己的心?”坐端正了起来。
苏桑榆的声音淡淡的,但这般却吓得弄殇和寒素双双将头垂得更下了。
“怎么?还想瞒着?!”
弄殇和寒素虽然知道了他们肯定做出了让苏桑榆愤怒的事,但具体是何事,却是并不能准确地肯定下来,于是就继续低头垂着眼。
苏桑榆就大声冷笑了一声:“好,好,真好!你们两个还真是好啊!佩服,真是佩服,本尊真是佩服你们两个!!”
弄殇跟寒素一听,便知真的大事不妙,于是就双双惊恐,不安地抬头望向了苏桑榆。
苏桑榆满脸的阴郁,瞪着他们两个,脸上的冷笑还未散尽,看的他们的心一阵儿发怵。
“说,还是不说?!”苏桑榆的声音已经冷得人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寒素便道:“尊上,您不在魔界千年,寒素跟弄殇确实做了许多您不喜的事,但都是迫不得已。尊上您如今知道了,生气是难免的,但还请尊上您提示一二,好让寒素跟弄殇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何事让尊上您不喜。”
苏桑榆就道:“本尊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本尊为何会剜掉自己的心?当真只是不喜它?!”
苏桑榆的声音透着冰冷,危险和威胁。
寒素便哆嗦着身体望向了弄殇,弄殇彼时也一脸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
苏桑榆瞧见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又是冷笑:“你们还想着该如何瞒着本尊,让本尊像个笑话一样被人耻笑吗?”
弄殇和寒素便齐齐跪地,叩首:“属下不敢。”
“那就给我说!”苏桑榆气得已将上半身探出了椅子,瞪着一双已没有多少耐心的双眸盯着他们,“寒素,你先来说!”
寒素便就战栗道:“是,尊上。。。。。。尊上,寒素跟弄殇并不是存心要欺瞒您,实在是不忍您再为了往事而痛苦不堪,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嗯?!”苏桑榆就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靠向了身后的椅背,双手抱在胸前,等待着寒素接下来要说的话。
“。。。。。。寒素对尊上您有记忆开始,您就一直在魔界修炼,从来不曾出过魔殿。直到有一天,您突然觉得魔界的天太过晦暗,想去看看书中的蓝天,于是就离开了魔界,去了人间。。。。。。然后当您回来时,您就变了。。。。。。您说您在人间遇到了一个凡人,特别讨厌,总缠着您,说要跟您决斗。当时,寒素跟弄殇并未觉得尊上您会跟那个凡人会有过多的交集,更不会想到您之后的一切痛苦竟然会是那个凡人带给您的。”
“尊上您待那凡人一心一意,说他是您的挚友,说您遇到他以后,像是才觉得生命为何珍贵,才明白了您存在的意义。那时,寒素和弄殇已隐隐觉得您对待那凡人不太寻常,但尊上您只说他只是您觉得有意思的一个凡人罢了,说您只是为了让他陪着您消磨孤寂,无聊的岁月罢了,说您不会被他伤的。寒素跟弄殇便就再没将那凡人放在心里,如此,就过了一千年。”
“一千年里,您为了魔界的壮大努力着,您的丰功伟绩魔界子民为之骄傲,但让我们所有魔界子民都无法预想的是,您竟然会为了那个凡人,也就是如今的仙师白清泽,而放弃了入驻人间的宏伟志向,并且被他欺骗,被他伤害,以至于在修炼的时候频频走火入魔,吐血不休。”
“尊上您没有遇见白清泽的时候,您每日虽然孤寂,但却并不曾伤心。您那时还是经常抚琴,看书,但自从遇见白清泽后,您的生活就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被狂风一直吹皱的湖水一样,总也平静不下来。尊上,您自从遇见白清泽后,就再也没有冲我们笑过,就再也不似往常的孤傲。”
“您在仙魔大战之前去过人间,回来时摇摇欲坠,是弄殇将您从魔界入口带回来的。您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着,足足过了五天五夜才醒过来。而您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剜了自己的心。寒素和弄殇当时就在您身边,阻拦过您。您说留着心会让您更痛,会让您心软,会让您更狠自己,狠自己始终被欺骗,被践踏,始终是软弱的一方。”
“尊上您当时很决绝,有一种此生再也不复相见的决绝,是一种此生就该完结的决绝。您剜了自己的心,将它封印后,又去。。。。。。又去喝了魔河的水。。。。。。”寒素讲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苏桑榆已然是听得晕头转向,糊里糊涂。他茫然地望着寒素,望着弄殇,像是对寒素说的这一切很是不信一样,但是又像是很相信一样。
他嘴巴动了动,但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望着某个方向看着。
他就说他的记忆为何会前后联系不到一起,为何他明明觉得跟白清泽是死对头,为何总是会不禁用一种很哀怨的眼神望着他,为何他每每见到他就会浑身难受,像是总也呼吸不畅一样。
他以为是因为他是白清泽的手下败将,所以基于如此才会心里不爽,那怕后来他陆陆续续地又想起了一些跟白清泽的记忆,但那些记忆都太过零碎了,很多时候往往只是昙花一现,根本就是来不及他去细想,那记忆就消失了,就再也出现不了了。
他以为是因为他重生后,所用的这具人类的身体太过弱小,才会让他出现记忆错乱,但如今他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喝了魔河的水!
魔河的水,能让人忘却世间一切想忘记的事。他选择忘记了白清泽,可为何千年后他又会禁不住想起白清泽呢?是因为他当时喝的太少了吗?还是魔河的水根本就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厉害,无情?
苏桑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寒素便与弄殇相继离开了。
夜江雪逃脱掉王抑尘的追赶后,就藏匿在了长安城外的一座深山里,在那里,他开始将自己体内的魔气往外逼,但奈何,无论他用了何种方法,都未曾将体内的魔气逼出一点来。
而且,还因为他频频地催动魔气,让他那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嗜血的念头又复苏了。
夜江雪觉得他的嘴巴很干很干,像是都冒火了一样。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想喝水,一点儿也不想喝水,他想喝血,想要滚动的,温热的,能让他有力气的鲜血。
夜江雪忍得好痛苦,像是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疼了,像是他的身体已经在开始裂开一样。他受不了了,这种对血的渴望带来的痛苦比饿上十天半个月的滋味还要难受,像是生命的咽喉被人使劲儿攥住了一样,让他想要呼吸却呼吸不畅,想去死,却又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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