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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路.79

那天晚上,得知秦柚的生日以后,隋轻说的是:“还挺好记的。”

接着第二天隋轻又得走。

没办法的事,项目又大又重。

秦柚一直都在逼自己,不要刻意去想隋轻很忙;这样每次隋轻回来,他才能心安理得和他待在一起。

哪怕时间很短。

走之前,隋轻从房间里带出一套衣服,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把衣服递给他的时候,隋轻说:“总说还给你,老是忘。”

这是唯一一件秦柚希望他忘了的事。

刚从衣柜中拿出来的衣服,在秦柚手中带着凉意,等目送隋轻离开,贴着手臂的布料也不可避免沾了点热。

只有一个人的空间里,整齐的衣服,顶上那一两层被静悄悄抓起,放到鼻息之间,又轻飘飘蹭了一下嘴唇。

最后,布料摊在手心,抬在眼前;额头一低,闭上眼,像漫长熬夜中的小憩。

隋轻走了之后,生活又只剩下疲倦和单一。

早上七点,晚上十点,路过那盏路灯的只有一道身影。风又冷又乱吹,路灯的光线却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那么多年,隋轻终于问了那个日期,说心里无动于衷肯定是假的,但秦柚还是告诫自己别自恋。

这种心理的好处就是,在十二月中旬,隋轻发消息说得出趟国,一两个月,他没有太大波动地接受了。

现实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就看人有多自恋。

到了十二月末,长期实习也终于结束了,学校那边的事也开始堆积爆炸,各种群消息发个不停。

秦柚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床,电脑在身前,手机在旁边,登这个系统登那个系统,填这样表填那样表。

好不容易关了电脑,刚拿起手机,微信又消息一跳,他厌烦地点开。

如果又是@所有人的群消息,他真的会骂人的。

一点开。

[生日快乐]

“……”

满屏的贴图落下来,秦柚愣了愣,看着那个看过无数遍的头像,把手机的通知中心滑下来,看了眼日期。

原来今天是12月31。

于是他给隋轻回:“谢谢隋哥。”

回完,隋轻大概又去忙了,或者不知道在哪个时区准备休息,总之后续没有别的消息。

秦柚终究还是自恋了一点,他一边做别的事,一边等着消息弹窗,同时假装自己没在等。

等着等着,2029年先到了。

在开学的日子逼近前,秦柚的日常生活,也不再是靠在床边度过大部分时光。

是靠在隋轻的房间门口。

那扇紧闭的门成了日常靠椅,做完生活中琐碎的事,他就会靠在冰冷的门上休息;有时候把吉他和设备搬过来,一个音一个音慢慢弹;有时候真的无所事事,额头就靠向门框,靠着靠着,眼睛也闭上了。

今天也无所事事。

他靠着门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潜意识里响起一滴迷幻的开门声,他才从无梦的虚无中睁开眼。他艰难站起来,等血液流通,缓缓走向客厅。

屋里空无一人,大门也并没有被打开。

他了站几秒,最后从冰箱里取出饭菜,开了盖直接拿餐具,继续吃睡觉前只吃了一口的午饭。

只吃了两三口,一道真实清晰的开门声响起。

他望向门边,低着头走进来的隋轻抬头看见他,似乎愣了一下,很快又笑着对他说:“在吃了?”

又走过来,把手里袋子放一边,取出两个好几层的餐盒,“那个就不吃了,吃这个吧。”要替他把饭菜拿走,一摸,冰得冻手,没忍住沉默,“……对自己好一点儿。”

冰冷的饭菜换成了一顿丰盛的饭。

春节还没结束,这个节,两个人都没过,非要过的话,就当成补一顿年夜饭。

吃完,隋轻在桌子另一侧,笑着问秦柚:“待会儿出去玩儿吗?”

虽然是春节,但网球场还是有些人的。

秦柚的球拍并没有带来,所以一开始,他差点因为“没带球拍”,让隋轻错付一片好心。但隋轻反手摆出一副新球拍,是早有准备。

现在他们坐在球场的休息椅上,秦柚给新球拍绑手胶,正注视着拍柄,隋轻的手忽然伸到眼前,递过来一个护腕。

他默默接下,默默戴上。

隋轻把手收回去的时候,他的视线在极限距离和指尖断开。

一切准备就绪,就起身走向球场。

隋轻还是主动走到对面,那种稳中带点轻快的步伐,就从没变过。

背影一转,后退到底线位置,笑也从没变过。

秦柚手里的网球触底回弹,节奏在地面和手心转换,比写的任何一首歌都要稳。

蓝色的场地上,黄绿色的球被直直抛到空中,又脆又重的一声响,弧线飞过去的球被隋轻稳稳接住打回来。

跑动步伐的声音交错,汗水慢慢向外渗透,心跳也不可避免地临时加快。

在心跳还没回到寂静的时候,他们收了球拍,坐回休息椅。

秦柚没心情喝水,就等着隋轻喝。球拍和球装好了,但护腕没摘;连着腕的手指,细微一动,尝试触碰空气。

突然,视野里的护腕被挡住了。

秦柚一愣,沿着突然出现的盒子去看隋轻。

隋轻正视球场的视线一转,回看他,笑着说:“生日快乐。”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缓慢地接下。

在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隋轻就重新望向球场,说:“大学最后一个生日,那天是打算陪你好好过的;但我那个时候实在回不来,只能现在回来给你补一个。”

所以那顿昂贵又丰盛的饭,根本不是什么“年夜饭”,是一顿“生日宴”。

盒子里崭新的手链晃着秦柚的眼,他终于接通了语言系统,看着手链对隋轻说:“不用那么麻烦。”

隋轻回他:“不麻烦。”

他一直盯着手链没动静,隋轻就转头看一眼,收回视线继续说:“戴上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隋轻弯着嘴角,“之前那个不是坏了吗,就买了差不多的。”

手链替代了护腕,护腕装进空盒子放进包。

“走吧。”隋轻把外套穿上,包挂肩上起身等他。

秦柚慢了几拍起身,提着自己的东西,一边穿外套一边慢慢跟在隋轻身后。

球馆里还回荡着两三道脚步声,走出场馆,那些脚步声也被隔住了。而在大部分人都外出游玩的节日里,这边的路上可以说是寂寥无人。

隋轻沿着草坪中间的小道走在前面,正要把往下滑的包背稳,脚往前一步,另一边手腕一僵,没动。

被拉住了。

他收了步伐,回头。

察觉到隋轻的回头,秦柚微微垂首,像是避免正对他;但又抬起眼,和他的视线交汇,眼神里看不出暗流,只看得出一份感谢——近乎乖巧。

“谢谢。”他还是这么对隋轻说了。

隋轻眼里笑意流转,背稳包,对他笑。

这一笑,跟平常一样,开心、随性、坦然,但莫名更深,导致他眼底的暗流差点闪烁泄露。

他还没说太多,手里冰凉的触感一空,隋轻抽走手腕,手臂弯伸到他身后,一搂,他的肩就被搂过去了,头发还被揉了揉。

秦柚眨眼和隋轻并排,一起往前走。

这个距离比起刚刚,近了不止一星半点,就像以前任何一次,隋轻把他搂到身边。

又好像近过头了。

近到什么视线都传不过去。

一起回到那间屋子,隋轻陪他打了一会儿游戏;打完待了两天多,和他一起去机场,送他过个安检,自己要坐晚一点的航班去工作室。

距离又被拉得很远。

离开隋轻,独自落地,秦柚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踏入这里。只要再等一个新的夏天,他就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他又重回租房生活,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

新手链被他保护得很好,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有光泽。

又半个月过去,那点光泽成了他眼里为数不多的光源。

一个半月,隋轻都没来过。

当时明明一起说好“到毕业”,现在又一个半月不来,什么话都是说出口就忘。

眼看第二个月在渐渐消亡,秦柚还是在某个晚上拨通了隋轻的电话。

响铃快结束的时候,被接通了。

“喂?”

“……隋哥。”

“怎么了?”

“……忙吗?”

隋轻说:“抽会儿空应该是可以的——你说什么事吧。”

他沉默了很久,通话计时一秒一秒地等着他。最后,他说:“你先忙吧。”

计时又跳了一两秒,隋轻才说:“行,有事儿再打。”

这通电话不了了之,三天后,隋轻却主动打了一个过来。

秦柚接到电话,从租房赶到校门口,在远处张望找寻,没找到隋轻的身影;过马路路过一辆车,车鸣了一声笛,他下意识脑袋一空,加快脚步离开,猛地停住,转头,看见了挡风玻璃后的隋轻。

上了车,隋轻问他:“怎么从那边来?”

他说:“……租房。”

隋轻点点头,看了会儿路,然后问他:“现在忙着写论文吧?”

“嗯。”

“歇会儿?”

所谓的“歇会儿”,就是隋轻开着车带他到远处兜兜风,让那些烂成泥的、完全不知道从何入手的数据,暂时被甩在身后。

凌晨一点,隋轻把他送回租房,笑着挥挥手走了。

一个月后,他没找隋轻,隋轻却出现在上次他下车的地方。

照旧吃个饭,吃完隋轻也没时间送他了,只能在店门口分开,各自回去。

在隋轻打车之前,秦柚沉默着纠结很久,最后关头叫住隋轻,问他:“……能再陪我写一首歌吗?”

隋轻也沉默了,眼神在思索,看得出来很为难,还没等他想好,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他拿出手机看一眼,在催他上班的铃声中,带着歉意说:“可能没什么时间——自己能写吗?”

秦柚自我消化心里的落空,点点头。

自从让音乐变成生活的点缀后,音乐在秦柚眼里终于不再是商品了。写的歌越来越少,听的歌越来越多,他也逐渐意识到,他所谓的“天赋”,其实就是起点比较高而已。

音乐的高峰,他攀不起。

每一首好听的歌,都有它本身的叙事感。

而他的故事,只是认清自己的天分不值一提,认清自己的感情自娱自乐。

甚至这份感情,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既不敢挑明,也不敢对外说。怕对外说,这个世界上就多一条“被爱情绊住理智”的反例。

隋轻坐上车离开了,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去。

拿出手机,打算也打个车的时候,马路对面停住一辆车,车驶走,下车的人站在路对面。

“小秦。”

秦柚抬起头。

隋轻在对面笑着说:“写一首。”

夏天又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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