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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侄媳妇……”周娟喃喃重复了一遍,随即嘴角越咧越开,“好陌生的称呼啊,老村长。往日里,您不都是叫我□□、贱人的吗?”

刘仁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闭了闭眼。

可周娟依旧不肯放过他,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再者说,自从我嫁进刘家村,您可是我第一个男人啊。”

她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林文辛为了给她撑腰,一直离得很近自然听得分明,霎时间只觉得腹中一阵恶心,看向刘仁昌的目光满是厌恶:“畜生!”

畜生?可不是畜生?这个村子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畜生!

周娟闭了闭眼:“你说的踏实过日子,是指不论嫁进刘家村哪户人家,洞房花烛夜都要让你这个村长先当新郎吗?是指一天只给一碗稀粥,饿的烧心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凌辱吗?还是指一年四季锁在屋子里,连大门都不能踏出一步?”

刘仁昌没有说话,周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自顾往下说:“你说我们不愿意过贫苦日子,可沦落到人牙子手上被你们买走,哪个不是苦出身?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做梦都想过上安稳日子,可是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张口畜生,闭口畜生的,要不是我们把你买回来了……呵!”从刚才起被宋君谦踹了一脚就一直仆在地上的刘二山堪堪回神,就听见自家婆娘对着四叔出言不逊,他有些瑟缩的看了一眼林文辛,但还是要为自家叔叔辩解,只不过这次学乖了,不敢再扯着嗓子叫唤,只是轻蔑一笑:“要不是我们把你买回来,你只会被卖进暗娼、私竂中,做一个千人骑万人骑的婊子。”

“我倒还不如做一个婊子!”周娟红着眼,一字一顿道:“被卖进你们村子和做妓子有什么区别?”

“呵。”刘二山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周娟却隐隐能猜到他心里想的什么,无非就是她们这些女人果然自甘下贱,进而引申到嫌贫爱富,宁愿沦落风尘也不和他们过日子……这些年,这种难听的话她已经听了太多。

周娟忽而有些脱力,发觉自己和面前这人永远无法沟通,他早已无可救药,实在没必要多费口舌。因而缓缓直起身子,倚靠到椅背上,斜睨了一眼:

“真要进了花楼,好歹一日三餐有了着落,也不必日日挨打,反倒是沦落到你们村子……呵,我是和你拜了堂的,但真要算起来,村子里做过我的新郎的,可不止你一个。”

说来她还算是幸运,刘二山在村子里家境还算殷实,只除了成婚当日被刘仁昌……还有第一次逃跑时吃了教训,好歹没再辗转在其他男人身下,可和她同样命运的女子却有好几个过得更加不堪。

或许是缓过了神,或许是实在听不下去老村长和刘二山的无耻言论,之前被救出来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女子当中,忽然有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挣扎着下了躺椅。

周娟认识她,是先她嫁进来的一个叫马萍的妇人,也是之前那个魔窟里的“熟人”。因为长得漂亮,身段又好,她在那里很是受欢迎,日子也过得比她们好些,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还得过她的接济。

只可惜马萍的年纪比她要大一些,那些挑剔的客人们终究还是厌了,打发管事的将她废物利用了。

没想象到等自己被卖进了刘家村,却发现……刘二山看管的紧,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机会和她私下里说说话,只隐隐知道,因为她长得出挑,人牙子要价高了不少,村子里好几户人家凑钱才将她买了回来。

想到这里,周娟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落到这些畜生手里能有什么好?何况还要服侍好几家的男人……

马萍因为逃跑了几次,手脚都被人打断,落下了残疾。手上的骨头勉强接上了,虽然打眼一看就知道骨头长歪了,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看上去怪异可怖,但好歹还能使几分力气。可为了让她不再逃跑,双腿从来没有得到救治,自此后再也站立不起来,只能依靠着上肢挪移。

她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拒绝了别人搀扶的好意,就这么挣扎着,以一种爬行的狼狈姿态,一步步爬到刘仁昌的面前。村子里的土路混着细碎的石头,偶有尖锐的划破了她的手掌,一瞬间鲜血淋漓,在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血痕。

宋君谦心下不忍,但仍然摆手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平安等人,就这样亲眼看着她咬紧了牙,一步一挪的接近刘仁昌。

按理说这样的姿态是可怜又狼狈的,放在以往刘仁昌绝不会放在眼里,可眼下看着马萍红着眼向自己靠近,他心中竟然蓦然产生了一丝畏惧,甚至连双手都不自觉的发颤,想要起身偏开一些,奈何身后的护卫丝毫不为所动,按在肩膀上的手像是两座大山,令他无法挣扎。

马萍终于爬到了刘仁昌的面前,她顾不上还在流血的手,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连朝着刘仁昌的脸上甩了七八个巴掌。

她实在太虚弱了,看似抡圆了胳膊,实则那力道仍然不足,打在脸上并不疼,但刘仁昌随着年纪渐长,已经数十年不曾被人这样侮辱过,登时心头就涌起了一股戾气,只是联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又满是屈辱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他不说话,马萍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她喘了口气,又甩了一个耳光上去:“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小打小闹都是正常。老村长,你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曾经让我叫你相公,如今我甩你几个耳光,也算不得什么吧?”

她顿了顿,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自己名义上的那几个丈夫,朝着他们阴恻恻的一笑,随即又收回目光:“你说你们村子里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这话说了你自己亏不亏心?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早就黑了心肠,跟个畜生没什么两样了。”

她一把揪住了刘仁昌的衣襟,借力让自己靠得更近了些,一字一句说得分明:“我这辈子运气不好,尽遇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可就算前面所有的恶人加起来,也没有你们村子,没有你们这些人让我感到恶心!”

她松开了抓着衣襟的手,虚指了几个瞪着眼看她的村民:“因为你们才免去沦落风尘?哈哈,我宁愿一辈子都待在娼馆里做一个最下贱的妓女,我就是做一辈子的妓女,也比你们这些人来得干净,我就是被人戳着脊梁骂,在娼馆里烂成一滩肉,也不愿意嫁给你们这些老实人!老实人,哈哈哈,呸!”

“你……”

“再说了,我嫁进了你们村子,不还是要张开腿接客?”马萍抹了一把笑出来的泪水,再次凑近了刘仁昌,“老村长,这群家伙明码标价将我卖出去的时候,你可没少来光顾生意啊。我可听他们说了,整个村子里只有你老村长给的糙米最多,每次都是一大碗还冒尖呢……”

这群畜生把自己买回来肆意折腾还不够,没几天就觉得花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亏了。再加上他们本身又不是多勤劳肯干的人,几个人一拍即合,不拘是一碗棒子面还是一捧糙米,村子里没有老婆的光棍都能在自己身上快活一遭。

虽说自己十四岁就被爹娘卖进了那个淫窟,苦苦熬了十年。可那十年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在这里一年“接客”接的多,这个村子真是污糟透了。

“村长,你还是有钱,给的太多了,”她似笑非笑,指了指一个村民,“刘代可每次都是吃着你的粮食,骂你傻呢。”

刘仁昌被她说得面皮发抖,死咬着牙齿,没有出声。只是忍不住黑着脸,冷冷扫了一眼刘代。

按理说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可这些年在村子里积威甚重,几乎说一不二,要不然也不会每家媳妇刚娶回来都要让他先快活一番。本来胆子就不大的刘代被他看了一眼还是没忍住一缩脖子。

“你这个婆娘说话就说话,干什么扯到我身上?”

“怎么,又不是你守在屋子外面巴巴的给人守门的时候了?”马萍眼睛一眯,直勾勾的盯着他,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绿毛龟。”

“你!”刘代气急了,他性子有些怯懦,被旁人几句话一说便也同意了那事,虽说名声上不好听,可到手的粮食确实实实在在的。

本来以他爹娘攒下来的钱,勉勉强强也能买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马萍长得实在漂亮,他看了心里就发痒,被刘树他们一哄,便昏了头凑钱一同买下了马萍。

四家凑的钱,堂也是一起拜的,因为自家屋子大些,便把她安置在了自己家,也因此每个月能多个两日。

一开始因着马萍相貌实在出挑,很是稀罕了一阵,哪怕她成天介的寻死觅活,甚至想要逃离村子,自己也没动她一根手指,甚至还寻来草药帮她把手简单包扎了下。

但男人嘛,从来都是这样,自家的女人再好,过了那段新鲜劲儿,也就淡了下来。再加上看见与他花了差不多价钱的能独占一个女人,不出半年就揣上了崽,这心啊,就有些不得劲了。等到爹娘活活累死在田里都没能抱上孙子,心里愧疚之余,也开始迁怒于这个女人了。

因而刘树那几个闲汉眼红村子里其他人,合起伙来撺掇了一通,自己也就半推半就的做了这个生意。本来嘛,为了买这个女人,光他自己就花了十二两,都能在村子里买上两亩田了!两亩田自家的牛耕不完,借别人家的牛耕一耕又能怎样,只要地里的粮食归自己不就行了。真要是等到沉甸甸的米面到了手,就是给一茬粮食别人也算不得什么了。

因而尝到了甜头后,他也渐渐的看开了:村子里不少人都这样,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睡换来了粮食,自己再拿着粮食去睡别人的女人。要做乌龟一起做,谁也别笑谁。

只是这种话到底不能拿在台面上说,被马萍这样当中说出来后,他还是久违的感到羞耻,涨红了脸,而刘树几个也生怕被波及到,低下了头。

有脸做没脸认?

马萍被他们这副怂样气得想笑,事实上她也当真笑了出来,笑得撕心裂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手上被砂砾划破流出的血,被她不经意间胡乱抹在脸上,这样一幅面容,这样癫狂的笑声,终于让刘仁昌感到怕了,他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一路窜上了后脖颈,炎炎夏日竟是出了一身白毛汗。

刘仁昌失了胆气,就像被戳破了的气囊,登时老了十岁不止。此刻他也顾不上维持自己的形象,腰弯的跟个弓一样,不住的摇头,拼命的想要往后缩,妄图拉开些距离:

“疯子,疯子。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够了!”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君谦终于没忍住喝了一声,他假借着扶额的动作揩去了眼角的泪意,手指不停的摩挲着额角,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强行捺下自己的心潮汹涌。

他自认见过的恶人不少,但像刘仁昌和这些村民一样令人恶心的却是头一遭。原本看着他们装模作样的为自己辩解,胸口就憋闷着,几欲作呕,一句话都懒得和他们说。

等到周娟开口,他就更加安静了,只做一个倾听者。心里想着这些女子这么多年一直被捂着嘴,不能发声。今日就让她们说个干净,说个痛快。

可是周娟和这位女子只这么寥寥几句,遭受过的非人折磨就已经让人不忍深思。她们说的淡然,好似在讲着别人的故事,甚至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可她们笑着说出的每一句都和着斑斑血泪,字字句句都是命运的控诉。

“你……你说她们疯了,”他顿了顿,尽力平复心情,可林文辛分明看见他眼角还带着潮意,“难道不是你把她们逼疯了吗?难道不是你们这个村子把她们逼疯了吗?”

刘仁昌勉力抬起头来,用他那浑浊的双眼盯着走到自己眼前,因为气愤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的王爷。良久,他眯着眼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黄牙。

“原来像您这样的贵人,也会在意这群贱人的死活啊,”他摇着头,似乎在感叹:“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呢,他没接着往下说,只朝着宋君谦笑。明明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那笑容在火光的映衬下竟莫名骇人,直看得明法没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要不是知道他没什么武力,只怕现在就要利剑出鞘了。

林文辛也皱紧了眉毛,她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大漠中食腐的鬣狗,虽然明知幻觉,却也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臭味。她不自觉得走到宋君谦身前,身子紧绷,手指按在剑鞘上,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刘仁昌好似全然没发现他们的紧张,叹了一口气,陡然放松了身体,整个人瘫跪在地上。

他眯着眼,不自觉的回想起从前:在他还小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死鬼老爹走了什么运气,地皮都被刮了一层的后山竟然被他找出一根十来年的人参。

指头粗细的一根到县城药铺里就换来了四十二两银子。

兜里有了钱,人心就活泛了。他们这个村子田地从祖辈传下来就这么多,抱着银子都买不着。何况他爹就是个村长,家境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再多些田地家里也忙活不开。

他爹把银子捂在怀里抽了一夜的旱烟,却最终决定用这笔银子送他去读书。

他本来是村里顶聪明的,可到了私塾,却是样样都比不过人家。本身基础就差,再加上先生只会掉书袋,前一个月几乎是浑浑噩噩坐在那儿,什么都没学到。

好容易勉强跟上了进度,咂摸出了点趣味,可是读书太贵了啊!一本描红册子就要五钱银子,哪怕最差的一套笔墨纸砚没有四五两银子也置办不下来。四十两卖人参的钱只堪堪读了两年书就花得一干二净,像扔进了河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他只勉强学会了常用的字,学会了算数,连童生试的边都没摸着就灰溜溜的回了家。

凭着一手打算盘的本事,后来倒也在县城寻摸了个酒楼账房先生的活计,五钱银子的月钱在村子里简直是天文数字。可那点自得在看到他的同窗前呼后拥着在酒楼里挥金如土,一桌席面就吃去了八两银子时就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等同窗结完账离开,桌上还有大半的肉菜没有吃完,掌柜的也给他留了一份。当他拎着缺了腿的烧鸡和只动了两口的肘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才蓦然发觉,银子才是男人的胆气,有了银子脊背才能挺得直!

后来,他的工作被东家的内弟顶了,找工处处碰壁,无奈之下还是回村接过了老爹的班。虽然凭着几年的积蓄给家里修了房子,也讨了老婆,过上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好日子,可见识到了县城的繁华,哪里还能安下心来种田?

村子里那么穷,一个两个只会用眼睛看着他,等他来定主意,什么鸡毛蒜皮的都要他管,甚至就连娶不到媳妇都要来找他哭,甚至还是一大家子围着他哭。一旦他有推脱的意思,就拿他爹来压他。

以前把事做绝了,现在没有正经人家愿意嫁女知道着急了,找他?找他能有什么用,他还能平白给他们变出个媳妇不成?

他被这些人吵到头疼只好去县上躲个清净,偏凑巧又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同窗。他这位同窗出身大王庄,是周边县城最富裕的地方,家里也颇有积蓄,出手很是不凡,一见面就热情张罗他去酒楼吃酒。

等到酒意上涌,他说漏了心事,那人却是神秘一笑,给他指了条明路……

刘仁昌想到这里,自己也有些恍惚:他原本是为了给村里人寻摸两个媳妇才迫不得已和那群人牙子们搭上了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或许是因为那群人手上的货个个漂亮,要价又不高,他介绍来的村民个个满意,等到回村后更是吹上了天,第二天就忙不迭的交了钱领人回家,在村子里对自己谢了又谢。又或许是因为那帮人对他一团和气,知道他能识字会算数后更是又请饭又请酒的,生意做成后又包了份厚厚的礼……一来二去下,他这牵线搭桥的生意就一直做了下去。

刘家村穷,可再穷的汉子也盼望去个婆娘回来暖被窝、打理家务。自从有了这个渠道,个个卯了劲儿似的赚钱,那群人手上的货险些都没供应的上。随着生意越做越多,他们村俨然成了首屈一指的大主顾,那群人见到他更是奉承,甚至每次都心照不宣的给些好处。

村民们娶了媳妇,他得了好处,原本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只一点让人心烦,也不知道村子里是不是风水不行,过去了这么多年,一个个的就爱生丫头片子。

虽然生下来的丫头当场就被处理了,也没浪费什么粮食,但是女人生了孩子终究亏了元气,得有好几个月不能再有身孕,更有甚者伤了身子之后就干脆不能生养了,当真是麻烦!、

可随着那群人牙子的到来,他才发现原来生不了孩子,年纪大了的女人也有人买回去当作仆役,至多价格便宜了些。而丫头片子们,要是能养到十二三岁,出落个好相貌,那才值钱呢。哪怕没那个耐心,只养到六七岁,也有人专门收了回去,价格还不低呢。

一来二去的,竟是给他们村子寻了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买人还是卖人,他都能沾上一手。不知不觉也攒下不小的身家,现今就是县里最好的酒楼他也能随意去得,可是上了年纪后,他对那些口腹之欲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自从他妻子去世了之后,他也曾经去县城里的花楼快活过一阵,可时间长了,感觉也就那样。

还是只有回到刘家村!

在村子里,他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村民们的生计都靠他来维持,娶妻生子也靠他来张罗。再加上花钱寻了几个本家侄子打下手,他咳嗽一声,整个刘家村都要抖三抖。

自从某次他对一家新娶的媳妇多看了两眼,当天傍晚他就被请到家里,那家男人还贴心的关上了门窗。

自那以后,只要他想,村子里哪一家的门都会为他敞开。久而久之,甚至形成了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凡是村民娶妻,拜堂的当晚,必定是要让他先做一回新郎的。

其实这些年他自认也看过不少漂亮女人,他们村里的新娘子也就那样,但当他压在她们身上,只要一想到门外为他守门的是拜堂成亲的新郎官,他就说不出的爽快。

这种爽快,甚至让他感觉不到岁月的流逝,只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年轻,在村子里还是那么说一不二。

他享受着这种感觉,因为刘家村地处偏僻,几乎与世隔绝。有时候看着村民眼中的仰慕、依赖还有畏惧,他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他们的皇帝,是他们的天!

想到这儿,刘仁昌只觉得从尾椎窜上一股热流,烫得他整个人一个哆嗦,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嘴里砸吧了两声,甚至还有些回味: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这滋味也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纯然的疑惑,他抬眼看着宋君谦:这是皇帝的儿子,当朝王爷,是真真正正的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贵人,竟也会因为几个不值钱的女人心生愤怒吗?

他看着宋君谦微微泛红的双眼,不顾林文辛陡然绷紧了的身体,直起后背,凑近了又问了一句:

“像您这样的贵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都是脚下的泥路边的草吗?何必在意这几个不值钱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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