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连城不带一丝犹豫,毫不避讳地看着萧君墨的眼睛,一件件地褪下,直至全身**。
萧君墨伸出手抚摸着应连城身上的伤疤,熟悉的体温,让他感到浑身灼热难耐。萧君墨低下头将脸紧紧地贴在应连城的心脏处,有力的心跳声让他不自觉伸出双手将应连城环腰抱住。
“明天去大理寺上任,而且从今往后,每晚戌时你必须进宫。”
“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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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欢愉带给应连城不像以往那般甜蜜,他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萧君墨,神情冷漠地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慢条斯理地穿戴完毕后想要离去。
却发觉屋内的空气有些异样,昨夜事情太过于激烈,导致他并未在意。
应连城打开香炉,随手取了些焚香包好,昨夜的事情一夜之间很快就在都城内传开,他刚抵达大理石赴任时,免不了被一些同僚各种阴阳讽刺。
他当若未听见一般,好在大理寺卿是前朝老人,对他也是颇为照顾,那些同僚也未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应连城呆在书房里看着尚存息留下来的案卷,里面详细记载了事情的经过,就连出现的人物都一一记录。
就在应连城查看卷宗时,一位蒙面的侠客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扯下面罩,恭敬地跪倒在地
“殿下!檀影救驾来迟,请殿下惩罚!”檀影想起昨夜殿下被萧君墨如此欺辱,心中更是愧疚万分,如果不是殿下下令无论如何他不能出现在皇宫,他定下将那萧君墨的人头取下。
应连城抬起头“起来吧,你何罪之有。你做得很好,将我吩咐的事情牢记。如果你出现在皇宫之中,他们定不会对我放松警惕的。”
“檀影明白了。属下将整个都城找遍,也未曾寻到尘风的踪迹。”
应连城叹了口气“不必去寻了……恐怕尘风……已不在人世……”当初他留下尘风暗中护着萧君墨的安全,不曾想让他因此送命,他心中也是内疚自责。
檀影红着眼眶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尘风被害,属下定下寻到他的尸首,将他好好安葬!”
“交代你的事情如何?”应连城知道檀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好转移话题。
“请殿下降罪,玉公子与周冶前辈属下本来已安置妥当……可是玉公子说有一件事情他要弄清楚不可,属下拦不住,周冶前辈也跟着玉公子,走了……”
“走了?!”应连城大惊,如果被元号找到他们,拿到周冶的独门火珠,整个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那他们可说了要去何处?”
“交州。”应连城沉默,交州的前生是长渊国,玉公子究竟因为什么有非去那不可的理由?
檀影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应连城“殿下,这是临走之际,玉公子留给您的亲笔信。”
应连城看完后原本紧皱的眉头更加笼罩了一层阴霾。
“殿下?信上究竟在说什么?”檀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应连城将密信扔进香炉焚烧殆尽,才缓缓开口说道:“玉公子怀疑元号的身世,所以他才往交州调查。”檀影震惊
“元号如果身份有假,那他费尽心思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不惜冒着生命颠覆王朝,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应连城也不解,如果玉公子的怀疑是正确的,元号到底想做什么。
他突然想到什么,他将萧君墨寝殿里的香灰交给檀影手中“你尽快寻到制香高手查明此物。”
“是。”檀影离前脚刚离开片刻,尚存息就来了。
尚存息自从接手了少女失踪案后,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他连官服还未换下,就寻来了大理寺。
尚存息拱手作礼道:“殿下。”
应连城罢了罢手“如今我和你一样在朝为官,你不必如此称呼我了。你今日如此急忙赶来,可有要事?”
“东城外的护城河中,发现了一位少女的尸体,经过确认,那名女尸便是小花。”
“验尸之时,我们在小花的口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尚存息一边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物,应连城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是衣物的碎料?”尚存息点了点头。
“我去找了一家有名的制衣店,那老板告诉我这块红布料上虽然只有小半截刺绣,但从纹理上看,应该是绣的仙鹤,而这个布料也是顶级的蟒袍……”
“红色蟒袍,上面绣的是仙鹤…布料也是十分讲究……”应连城越看这块布料越加眼熟,随即脑海里浮现出小福子身着的那一身总管太监制衣。
尚存息看着应连城的表情变化“你心中有答案了。”
应连城点点头“我还是要去确认一番。”
“今日朝堂之上,西皇说要迎娶羌无为后。”尚存息叹道,这个西皇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为了不让卡扎尔汗族陷入风波,好不容易将他们阻拦在了都城之外。如今消息一传,索隆无论如何都要进朝都城内,这个计划当真是一箭双雕。
“而且今日东主宫来人说萧君墨身体抱恙又无法上朝,让西主宫全权决定。看样子,都城之内又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应连城,你到底有何计划?”
当年,尚存息与应连城演了场戏,成功隐退山野。没了他在朝堂助力,让旁人以为应连城已然失势,那幕后之人自然会掉以轻心露出马脚。
只要等待时机,便可查出那人将其一网打尽。
可人算不尽天算,应连城唯独遗漏了萧君墨……他成了这场局唯一的变数。
他在乡野间,只等来了檀影送来的密信:不可轻举妄动,待时机下旨入宫。
坊间传闻不断,尚存息以为造化弄人,天命已尽,从此之后,只做一名闲散农夫。却不曾想,当年的那道密信一语成谶。
萧君墨下旨让自己再入仕途,他的这位殿下啊…真是算无遗漏,可独那一人却让应连城翻了整盘棋局。
“等交州那边来信,一切便真相大白了。”应连城此时心中猜测已有十之**,有他在的一天,元号休想再搅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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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存息回到住处便看见繆儿在客厅已等候自己多时。
“存息哥哥,你还用晩膳吧,晚饭还热着,吃一些吧。”
繆儿知晓尚存息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觉,吃好过一顿饭了…为了让尚存息吃上一顿热乎饭,这桌菜已经来回热了好几遍了。尚存息拿起碗筷,没有一丝进食的**,眼看着破案时间将至,而自己仍旧一筹莫展。
此时一名吏役跑来告知,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队江湖卖艺团伙,正招十六岁的少女扮观音巡游招揽生意。
自从发现了小花的尸体后,尚存息第一直觉告诉他,凶手又要搜寻新的目标了。于是连夜召集下属,将城内大大小小只要是不管商铺还是院校,一律紧盯不放,如若传来招收十六岁少女,不可打草惊蛇,立刻来报。
现在的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来找寻突破口,按照时间推演,凶手抛尸的时间越来越短,距离下一个目标,凶手更为的急切。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去做?”
尚存息拿着碗筷的手停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口:“把消息带去大理寺,看那边怎么处理。”
“大人,您之前吩咐过有消息先告知少卿大人,但是属下去找少卿大人时,他不在公廨。说是,去宫里了。”
“那群江湖卖艺的人可找到扮观音的少女了?”
“自从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有人敢让自己的孩子出门。不过他们给的佣金丰厚,也避免不了有些人家为了金钱将孩子送出去。大人的意思是……”
“去公廨里找个人应征报名。”这句话可难为了吏役,摸了摸后脑勺。
他们要的可是十六岁的少女…不是他们这群粗糙爷们。
“有疑问?”
“没没……”这名吏役也想在大人面前表现,不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吗,他有的是法子。
第二天一大早尚存息穿着私服来到了大理寺,繆儿也跟在身后。
大理寺卿还在上朝未归,为何应连城也还没回来?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潜伏这群江湖卖艺队伍中,顺藤摸瓜。
尚存息带着繆儿去往大厅,里面的场景让尚存息当场石化,繆儿在一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钱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尚存息大声呵斥着昨日那名吏役的名字,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他的眼睛感到强烈的不适。
钱五听到大人点名叫自己,心中腾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人,属下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公廨里没有女子,弟兄家要么是兄弟,姐妹也是早早成家,实在找不到十六岁的少女……属下这才出此下策。”钱五越说越委屈,他也很无奈。
尚存息看着眼前几名青年吏役,被钱五强迫穿上女装,有的姿态扭捏不堪,有的站姿更是豪迈奔放,他们的表情十分不满,连带着施粉的面容异常可怖。
尚存息不惊感慨,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了解之下后,公廨里在职人员的所有家眷找不出一个符合条件的少女。
于是吏役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繆儿,繆儿也是聪慧,随即开口道:“存息哥哥,我去。”
尚存息点点头,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于是吩咐好所有人务必护好繆儿的安全,他们暗藏于市井之中,偷偷监视着繆儿周遭的一切。
繆儿通过钱五给的地址来到一处简陋的院子中,繆儿也不怯场,她看着那名江湖卖艺的领头人“我是来应征的。”
领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繆儿“你多大?”
“十六了。”繆儿从容答道。
领头人随即招手出来一名牙婆从里屋走了出来,那牙婆好不客气地对着繆儿上下其手,繆儿也被眼前老婆子图来的行为气氛不已,打断呵斥道“你做什么!”
那牙婆对繆儿的态度不恼也不怒,自顾自地说道“张开嘴来。”
繆儿被当作牲口一样被人检查,心中自是不愿听从,但又害怕尚存息的计划被发现,刚想要张嘴时,就被那牙婆用力扼住了下巴,不得不张开了嘴。
那牙婆似是物色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随即又领着繆儿进了里屋。牙婆一脸严肃地说道:“把衣物都脱了!”
“为何?”繆儿心中疑惑。
然而牙婆只是解释道“扮观音可得要求女子需洁净之躯,如若不洁,那岂不是亵渎了观音娘娘,那可是要降罪的!”
繆儿看着牙婆卷起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繆儿忍着屈辱乖巧地退了衣裳。
没过多久后,牙婆笑脸相迎地打开屋门走向那位领头“这可是个上等货!里面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和这个根本无法相比!”
那领头人一听牙婆说的话,便来劲了“那还要那群丫头片子做什么,直接把这丫头送去,留在这还要管她们伙食。”
牙婆一听连忙制止,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傻,现在的丫头多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先留下来,等把这丫头我们送到曹老板手中,这钱不就来了。”
繆儿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人低声私语,约不过是商量怎么骗取自己的信任。当牙婆转身回头笑脸相迎地看着自己时,繆儿也随即一副关心地问道:“大娘,我可以吗?”
“可以可以,相当的可以!”牙婆心里还在欢喜,这丫头看起来水灵灵,又如此听话,这次定能让曹老板给个好价格。
这群人为了不让繆儿起疑心,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娘子教自己礼仪。
繆儿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加上自己听话,他们便开始放松了警惕。
夜晚将近,繆儿小心翼翼地出门打量着四周,随即发现一间屋子被几个糙汉把守着。
她不敢轻举妄动,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没过多久,牙婆笑迎迎打开繆儿的房间径直地走了进来。她告诉繆儿,因为她表现得优秀,老板将工钱提前结给她。
繆儿听闻,便装作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随着领头和牙婆走出了门。
尚存息带着人蹲守在后山之中,钱五看着激动得就要跟上前去,却被尚存息阻止。
“大人,这是何意?”钱五疑惑,他们在外面守了一天终于看见这群人出动了,为何大人还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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