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诡谲,只有一条路可走。
叶鼎之望着牌匾无奈“简直像在请君入瓮”光明正大的阳谋。
“都小心些”温酒酒轻声道。
三人走进城里,却发现与城外阴森的景象不同,城内竟是一片繁华热闹。
“这...”诸葛云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的衣着整洁如新,面色红润,叫卖谈笑声此起彼伏。
好一副安居乐业之象。
“酒酒”叶鼎之突然伸手,一把将温酒酒拉到身侧,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从人群中窜出,险些撞上她。
“对不起,漂亮姐姐。”小乞丐好奇的看了温酒酒一眼,道歉后便立马跑开了。
“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叶鼎之低声道。
穿过热闹的街市又路过了几条巷口,暗自观察着这些人的行为。
温酒酒发现,
他们举手投足间标准的无可挑剔,就像是精心准备的木偶,看似正常无比,可却处处透着一种古怪。
“看那里。”诸葛云指着一处街角,一座三层木楼静静矗立,门前挂着‘归来’的门匾。
走进客栈大门,里面错落摆放着几张木桌,空旷的客堂里只坐着一位青衫书生,他正捧着一本书读得入神。
而在那柜台后,站着一位身穿粉色罗裙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明眸皓齿很是可爱,此刻她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算盘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
“书生,你真的什么都不点吗?”少女抬起眼帘,目光落在那青衣书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书生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书卷,连头都未抬一下“不点。”
少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第一次见光住店却不点东西的。”
她故意将算盘拨弄得哗啦作响,
见又有人进来,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三间客房。”叶鼎之上前一步。
“好嘞!”少女从柜台后转出,粉色裙摆飘动如花“小女是这儿的老板,叫阿萝,客官远道而来想必乏了,我这就去给诸位收拾客房。”
阿萝言罢转身,
客栈好不容易来人,可不能被她搅黄了。
三人选了离书生不远不近的一张桌子坐下后,打量着那位独坐的青衫书生,那是一位儒雅温润的少年。
他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书本好似什么都入不了眼。
忽而,那书生的睫毛轻轻一颤,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缓缓抬眸,一双如墨玉般温润的眼睛恰好对上众人打量的目光。
视线相对的刹那,
他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又垂下眼帘,重新沉浸在那书卷之中。
诸葛云佩服道“我要是有这不动如山的本事,哪还会被我家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
温酒酒素手轻托侧颊“他多半与我们一样,都被卷了进来。”
“此话怎讲?”诸葛云倾身向前,叶鼎之不悦的又将人给默默推远。
诸葛云“???”
“我方才观察了一路,这里的店铺虽然很热闹,却没有人在真正的买东西,而且,这些人虽在谈笑,但你们不觉得他们的眼睛太空洞了吗?”
叶鼎之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此说,能称得上正常的,恐怕只有这间客栈里的人了。”
“啧,这鬼地方。”诸葛云环顾四周“偌大个客栈统共就四人,想必那老板也不善经营。”
“你才不善经营!”一声娇叱从楼梯处传来。阿萝叉腰而立,杏眼圆睁,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诸葛兄,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叶鼎之慵懒地往后一靠,眼中噙着促狭的笑意。
被当场抓包的诸葛云在小姑娘灼灼目光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恰在此时,客栈大门“吱呀”一声再度打开。
一位黑衣女子缓缓而入。墨色劲装勾勒出她纤细挺拔的身姿,衣摆处暗纹流转似星河倾泻。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负的那张古琴,琴体乌黑如墨,琴头镶嵌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鸟,羽翼舒展,似要破琴而出。
面容清冷如雪玉,遗世而独立…
——好一位美人,
温酒酒刹时看直了眼。
叶鼎之则是淡淡一瞥便收回目光,在他眼中,再绝色的女子也比不上他身侧的姑娘。
倒是那把琴…
女子环视堂内,清冷的目光在五人身上稍作停留,最终落在阿萝身上。
“一间客房”黑衣女子声音清冷宛如寒潭落玉。
“好的,姑娘这边请...”阿萝将人引至空桌。
“阿萝姑娘”温酒酒随手点了几道小菜。
待少女转入后厨,大堂内顿时陷入诡异的静谧,唯有谢宣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良久,温酒酒率先开口“岭南温家,温酒酒。”
“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云。”诸葛云紧接其后。
“叶鼎之”言简意赅不带废话。
黑衣少女淡淡道“苏亦雪”
“一曲离魂断生死,你是暗河苏家,苏亦雪…”诸葛云惊道。
苏亦雪没理他,诸葛云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暗河的人就是…有个性,哈哈…”
叶鼎之默默抬手扶额,修长的手指遮住了半张脸,身子往旁边偏了偏——那姿态分明在说‘这厮与我无关’。
接着几人目光齐齐转向角落的书生。少年似有所觉,终于舍得从书卷中抬头道“谢宣。”
“北离八公子之卿相公子?才华绝世,饱览群书,才识过人”诸葛云把江湖的传闻讲了出来。
谢宣微微一愣,顿了顿道“你要这么说也可以,虽然我不觉得这个名头有多好。”
“咳。”温酒酒玉簪流苏轻颤,将话题拉回“我们本是跟着一顶朱漆花轿而来。”
“看书走神,不觉便到此地。”谢宣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
温酒酒蛾眉微蹙“谢公子未见那顶花轿,没听那首童谣?”
“见了也听了”谢宣拂去袖上尘埃“他们让我走,我便跟着走了。”
说得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苏姑娘呢?”
苏亦雪解下古琴置于桌上,琴弦好似流转着蓝色幽光“行至路口,忽见白雾,再睁眼便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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