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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沉冤昭雪五

仲昆在王武落下数拳后一脚将他踢翻,死死钳住他的脖子几乎要将他掐死,怒目圆睁质问道:“你敢对他下手?”

乔临溪伏在韩维身边,浑身战栗,伸手轻拍他的脸颊喊道:“柏崖兄,你醒醒。”她对小吏大喊:“快请大夫,快去。”又哭着对仲昆喊:“仲师父,你先别管他,你来看看柏崖呀。”

仲昆松开王武,跨步到韩维身边摸他的脉象,说:“先把他放平躺好,不要轻易动他。”

被踢伤的王武抹去嘴角浅浅的血迹,朝乔临溪挑衅道:“你刚才不是笑话我的身手杀不了韩郢吗,如今怎么样?我这叫一报还一报,用他们全家的命抵我们全家的命。我连你的命也要取,哈哈哈。”

此人能如此坦然的为李偃抵命,必定是安妥好了家小,乔临溪怒视着他,必须打碎他的心境让他乱了方寸才好漏出破绽,恨恨的威胁道:“既然你承认是你杀的人,等着给你妻儿收尸吧,你问问他们我是谁,我想你妻儿死是易如反掌。”

仲昆宽慰她:“姑娘,不要心急,韩维受猛烈撞击胸骨痛极,忍受不住一时闭息晕倒,你让他躺着缓缓。”

她哭的视野模糊,抬头问仲昆:“真的无碍吗?”哪里还能看见眼前的老头。

“先让他缓缓,我也说不准。”

她低下头在韩维耳边轻语:“你的仇还没报,都要水落石出了,快起来。”

周洪从仲昆手中按住王武后,将他反手困住,呵斥道:“她是当朝长公主,你敢如此放肆。”

王武一听此话魂不守舍,本能地朝李偃求救求,他不敢以妻儿性命做赌注。李偃神色冷漠看都不看他,为保全自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哪里敢给他暗示。

黄陵侯等这场突发的意外安静下来,才命两侧侍卫:“把王武锁了带下去。”他走到堂下站在韩维面前俯视地上的年轻人,一段时间不见,竟被折磨的这般憔悴。那年他去看了眼抬回来的韩郢尸体,那情形竟与这个年轻人如此相似,他背着右手,皱起眉头叹气。

黄陵侯拍响惊堂木,惊的在场所有人心虚害怕,他指着背后墙上面目狰狞的狴犴道:“本侯今日既坐了这个位置,就要明辨是非,秉公而断。李偃,你在本侯手下尽忠多年,又凭自己的能力坐到如今的郊尹位置,本侯一直很欣赏你、重视你。”他停顿半晌,浓密的胡须在他沉重的脸色下微微颤抖,“你及部下汤付群等人杀害同僚韩郢及环列署共计九人,又毁韩郢之子的面容,致他残疾无智,过了近二十多年,你仍不思悔改,又要杀其另外一子,你心思缜密做些假证欺骗本侯的眼睛,如今安平、南螺珠的证据都在此,还有你母亲服用知命丸的后遗之症皆已证实当年之事确实是你所为,证据确凿,你还要如何狡辩,你又该当何罪?”

侯爷盛气凌人,李偃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早已汗流浃背面如土色,仍然抓着王武这最后一根藤蔓,哭泣道:“侯爷,您就这么不相信启川吗?他们有证据,我亦有,为何只相信他们而不信我呢,安平是我在江城捡回来的,母亲服用的丹药在游医处所买,邻居可作证,又有王武承认是他杀了韩郢,这么多证据,侯爷独不信我,为何?”

黄陵侯无奈道:“启川啊,你若是杀了旁人,本侯可能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和韩郢都曾是我的部下,我怎会厚此薄彼偏私于一方呢,何况你犯的是杀人的重罪。你问我为何不信你,那我来告诉你。那年张仲走的时候他跪在我面前,说了句我当时不能明白的话,他说‘侯爷,若是李启川心术不正,作恶多端,我必回来寻他’。直到韩维说起你于张仲有恩,我才明白他当时的挣扎和顾虑。”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唯独墙角的安平哆嗦身体,嘴中碎碎叨叨的念着听不懂的话。还有一人,只要李偃一句话,他便赴汤蹈火也要为他再搏一个生的机会,或是为了自己。汤付群持着刀一直站在李偃身后,因在场人多,汤付群的个头并不出众,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见形势不利于李偃及自己时,想要偷偷逃离,又违背不了自己立在心中如石碑一样坚实的忠心,他是李偃的部下,亦是朋友。若是李偃有什么意外,那他一定抱了必死的决心。

李老夫人起身走进堂中,跪在李偃的一侧,她这般高龄,单下跪就让人觉得凄凉无助,何况她痛哭失声,捶着李偃的背问:“你当真杀了九人?我这条贱命是用九条人命才换来的?”

李偃想扶起老母亲,“我没有杀人。”

“你好糊涂啊。我一心与人为善,教导你持赤子之心,你怎么做出这样毁我也毁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这是把你老母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生老病死是天地循环的一列,谁又能躲过,死又有何惧,你却做这让我死不瞑目的事情。”她痛心李偃所为,又心忧他可能会丧命,悲伤之余还有一点理智,故意说:“是你做的就快承认,侯爷看在你多年效忠的份上能饶你性命。”

乔临溪很佩服李老夫人的深明大义,同情她又为她感到不值。

李母最后一句话果然提醒了黄陵侯,他暗道:事情到最后,不是非要李偃死才能解决,将他发配到贫瘠之地或许是惩罚他的最好手段,既能让他老母心安,我也心安,又解韩维之恨。

老母亲这么大岁数还因自己的牵累跪在地上,李偃不由得悲从心来掩面而泣,不言不语。

“我的儿,若是你所为,我活一日唾弃自己一日,若不是你所为,你看着我再说一次,为娘的也信你。”

李旭痛心的指责李偃道:“当年你和韩郢是我们中的佼佼者,情似手足,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周洪也骂道:“我佩服老夫人能说出刚才那番话,死又有何惧,你不惜杀九人,只为救垂垂老矣的母亲,你这份大孝在人命面前太过自私、可耻,别说老夫人责怪你,我们在场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韩郢壮年殒命,我替他难过啊。”

他平静地听众人的指责,盯着案几上的南螺珠,又看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韩维,他觉得双膝下的地面陡然消失,整个身子要沉入深渊,脑袋嗡嗡响,他置身在折磨他多年的噩梦中,韩郢站在他面前,用剑指着他骂道:“你还不知悔,要我动手吗?”他喃喃道:“你杀不了我,我就站在此处等着你杀我,来啊!”

韩郢手中的利刃像道闪电穿透他的胸口,他痛的惨叫一声从恍惚中醒过神来,众人将目光都投射在他失态的身上,若是真能沉入无底黑渊倒也干净了。

他决定说出真相的那一刻身子陡然软下去,把双手搭在双腿中间倾斜着身子,目光黯然,“我救母亲的命,有何错?”

“我李偃一辈子择善而从,只做错过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情,那就是杀了自己的好友、兄弟。那日之后,每一日我都活在悔恨中,经常梦见韩谦温鲜血淋漓站在我面前。我只能对安平好,视他如己出,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救赎,我也想赎罪。”

黄陵侯痛惜道:“既然王雄用药使他们无法动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为何还要杀了他们?”

李偃将那日的情形缓声道来:“张仲醉倒在车中不省人事,我不知道韩谦温被下了药竟还能有那样的武艺,我与他对打时,他拆了我的面罩,他看见我的样子了。我拿上知命丸慌忙逃走,可是我越来越怕,怕侯爷您怪罪,怕性命不保,只有他不再开口说话我才有活路。挣扎了两日,又折回头将已被司败抓住的韩郢杀了。”

黄陵侯问:“是谁向司败通风报信?”

“ 我的目标只有知命丸,没想到王家兄弟瞒着我私下盗走南螺珠,是王武在宫门外向环列尹通报韩郢盗珠一事,他们怕韩郢丢了南螺珠会潜逃,就借司败之手抓捕他,让他身败名裂。”

李老夫人见儿子承认罪行,气他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又哀他一片孝心及现在要面对的结局,悲愤交加,两股情绪冲撞在一处,指着李偃的头骂道:“你这畜生行为,让为娘的如何苟活?你快向侯爷和地上躺的小公子认错,我舍了这条命赔给他们,留你这条命继续赎罪去。”

她向黄陵侯跪拜:“老妇自知命贱,即便死也无法抵过李偃的罪孽,我今日就将命断在此处,只求侯爷能饶过我儿性命。”说罢,她迅速站起苍老腐朽的老骨撞向右侧的柱子,鲜血在雪白的发丝下慢慢绽开。可怜老夫人在血泊中连挣扎都没有,静静的没了气息。

李偃爬向老母身边哀嚎几声,呆呆的跪坐着。

韩维早已醒了,只是全身骨架像被打散了动惮不得,他闭着眼睛听到李偃承认罪行,为父亲洗刷冤屈感到欣慰时,忽听黄陵侯平静的问李偃:“你想本侯如何惩罚你?”

李旭望着颓废的李偃,站出来求情:“事情已隔二十年,李母已死,他已得惩罚,求侯爷就罢他官职,撵回故土,做个平民百姓吧。”

姚礼用手抠着座椅的扶手,也站起身为他求情。

周洪张开嘴想说话,憋了半天只得甩下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黄陵侯又问:“真正的南螺珠在哪?王雄死在林中,王武又不在现场,那颗珍珠去了哪里?”

包括乔临溪在内,所有人都十分震惊侯爷刚才的问话,李偃缓缓抬起头浑身颤抖。

乔临溪指着案几上的珍珠问:“侯爷怎么认出它不是当年的南螺珠?”

“当年那颗珍珠,是经我手后呈贡给了先王上,它洁白如雪,清透光韵,也无比圆润,而这颗珍珠,却有一层淡淡的粉色。”

李偃愤恨的盯着乔临溪,突然站起来纵身一跃,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吼道:“你玩的诡计?”他举起右手照她的脖颈劈下掌,这时躺在地上的韩维拼死坐起,单手勒住李偃的腰,对仲昆大叫一声:“师父!”

仲昆迅速从腰间掏出匕首,拔去刀鞘后扔给韩维。劈向乔临溪的第二掌因韩维的阻拦消减一半力道,乔临溪晕乎乎向后连退几步倒在乔原怀中。

李偃见腰部被锁住,他转身刚把拳头挥起,任他反应再快,也不及韩维的刀。那一刀,韩维狠狠刺进李偃的胸膛,带着这近二十年的恨意,垂死挣扎的李偃用膝盖直捣韩维的肋骨,剧痛也没能让他减少用在刀柄上的力气。李偃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充满红血丝,低头望着胸口的刀,血从他嘴角流出,落在韩维握住刀柄的手上。

所有人,没有人肯动弹,看着二人的恩怨就此结束。突然,一声脆生生的抽刀声又起,汤付群从人群的后面冲出来,咬牙举刀向韩维砍来,他大叫一声:“给我去死。”那一刀划过韩维的后背,让沾满暗沉血迹的囚衣又染上一片鲜红。

仲昆出手阻止时已为时太晚。

黄陵侯震惊不已,刚要下令拿住汤付群时,发现安平更快一步,他站在汤付群的身后,用他十八年前那个清秋之夜留给韩维的匕首刺穿汤付群的胸口,他的眼睛清冷,直直的盯着汤付群的后背低声道:“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韩维枕在师父的胳膊上,满嘴的鲜血呛的他无法说话,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仍咧着嘴挤出一句:“师父,我把仇报了。”恍恍惚惚中闭上眼睛,身体在云端漂浮,清风在耳边拂过,他仿佛听见乔原在呼唤绾绾的名字,“绾绾。”

他突然惊醒,气若游丝,蠕动着嘴唇对师父恳求道:“师父再救我一救,我还有事情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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