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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静夜时血寂

待池嫉折了柴火,用草绳捆了背回家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月亮爬上枝头的时候。

“老头子,我回来了!”池嫉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推开破烂的院门。院门撞上土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往常池嫉这样推门而入总会惹来赵老乞几句不爱惜东西的言论。今日却一反常态,本就窄小的院子内一片寂静,连一点赵老乞装模作样杵拐杖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池嫉胸腔里那颗,因可以卖炭换钱而隐隐高兴的心沉入了谷底。整个人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不安从脚底开始升腾直到蔓延至全身。

赵老乞和他相依为命十余年,虽然嘴上没个正形总扬言要在外“天为被,地为床”,却从没有夜不归宿,总是在日落之前回家。

只有今日……

池嫉想着,将背上的柴放在地上,进了两人夜里烧火取暖睡觉的堂屋。

破败的堂屋里铺着两张草席,草席的中央是由石头随意堆砌成的火塘,火塘上方挂着一只壶身烧的漆黑的铜壶。

池嫉上前弯腰用手探了探,发觉壶身还有一点点余温。

老头子应该是回了家后又出门了。

知道了这一点,池嫉才稍微放下了心。但心中的不安仍旧强烈,驱使着他出门去找赵老乞。

正当他从草席下取了火折子,一道哭声远远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是何挽娇!池嫉猛得回头朝院门处看去。

昏淡的月光自大开的院门处投射进了院内,在这昏暗的光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向院内奔跑。

像是被何挽娇哭声里的慌乱传染,池嫉忙不迭地打开了火折子,一道小小的火苗燃起。在黑极了的夜里让何挽娇看见了面色惨白的池嫉,她“哇”得一声大哭着拉住了池嫉的衣袖。

“小玖哥哥,不好了!赵老爷子被东二家他们报复了!那几个坏人把赵老爷子给带走了!”

听清了何挽娇说得话,池嫉浑身一怔。

“你看见他们把老头子带去那儿了吗?”他双手抓扶住何挽娇的肩头,焦急得连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往城、城西。”

何挽娇哭的近乎失声,半晌才从嗓子里抠出来几个字。

知道了赵老乞被带走的方向,池嫉把火折子塞到何挽娇手中,就火急火燎地向外冲了出去。离开院子时将木门关了,给何挽娇留了句等他回来。

被池嫉留在院内的何挽娇怔怔地看着手中被塞入的火折子。

过了半晌,才蜷缩起身子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玖哥哥,但为了阿娘……对不起。”

池嫉在漆黑巷道里奔走着,风刮得他脸疼,耳边更只余下阵阵的风声。

不对……这个时间,为什么何挽娇还会在家外,甚至看见老头子被带走来东坊深巷里找他?

池嫉的大脑在过度焦急的情况下反而冷静下来,细细思考后品出了几分不对劲。

他脚下的步子一顿,片刻后又按照原速往城西去。

明知道有十分的不对劲,但他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

赵老乞下落不明,唯一的信息已经被人摆在他面前。此时此刻,哪怕这个信息是假的,他也得去看看,他不能让自己一无所知。

不可能是何挽娇说的那样的,是东二家那几个蠢材的手笔,这背后另有其人。

自古阴谋阳谋总有利益驱使,而他身无长物和赵老乞相依为命,浑身上下除了条命无其他东西可以让其他人惦记,甚至连命都是贱命一条。

因此他更不知道这背后人到底图谋些什么,总不能真是达官显贵兴致大发想要谋害他这条贱命吧。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暗骂这将人视作两脚羊的时代。

池嫉到了城西,借着月亮昏暗的光,看见了土路上明显的拖拽痕迹。那个痕迹像是人在奋力挣扎后留下的,显得无比凌乱其中甚至看见几条淡色的血迹,应该是在挣扎时蹭破了指尖而留下的。

他跟着那道痕迹,一路跟到了城西一处僻静的院子。

“哟,还真来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惊了池嫉的神,他下意识抬头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这院子的院墙上,蹲坐着一个身形同瘦猴一般的黑衣男人。黑衣人的下半张脸被一张铁质的面具遮盖,只露出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此刻这双眼正笑眯眯地与他对视。

“来都来了,就进去吧,可别让其他人等久了,要知道他们可没我这般好脾气,还有闲心和你说说话。”

池嫉没有搭这个男人的话。

但他听男人说话时语气,知晓了男人口中的“他们”应该没有骗他。赵老乞真的在这处院落里。

按着男人说的话,池嫉推开了面前那扇厚重的院门,一脚踏入这间为他摆了一局鸿门宴的院子

那院子里极黑,一眼看去能看见的部分很少。偏偏那可见的中央处坐了个被五花大绑的赵老乞。

在赵老乞身后的阴影里,影影绰绰得站了几个人影。无一例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几乎融入了夜的墨色中,让他无法看得真切。

“真真是师徒情深啊,玖老爷子这般薄情寡义用兄弟向朝廷邀功的‘义士’,倒是养出个重情重义的徒弟。”

那站在阴影里的黑衣人中走出一人,一边冷笑着一边为池嫉的行径双手轻拍,鼓起掌来。

身后的院门在“吱呀”声中被人关上,原本在院墙上蹲坐的男人一息之间已经来到了池嫉身侧,笑眯眯地用一只手扒住他的肩头。

“要我说,他竟真来了,还叫我赢了你五百两。不如在逼问出那东西后,叫营主放他一命,好为我们办事。”

那个扒住他肩的男人看着很瘦弱,但手上的力气是一点不小。阴恻恻得抓的池嫉肩膀生疼,像是要生剜下他一块肉。

若池嫉真是个十余岁的孩子,还真可能会被这男人唱得红脸给哄住,老老实实把他们口中对东西交给他们只为了一线生机。

但……哪怕他想给也给不了啊,他压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东西是什么。

池嫉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极速运转思考着这群人口中的“那东西”究竟为何物,竟然出动这么一群人来对付他和赵老乞。

“行了,这里不是祁连便不要耽误时间玩你们俩恶心的人心游戏。耽误了正事,营主问责起来,可有得你们受的。”

站位在正中,明显是领头人的黑衣人一开口,原本唱着黑红脸的两人收了声,连带着扒在池嫉肩头的手也一并收了回去,都规矩地站进了阴影中。

“小娃娃,你可知你这位师父是何许人也?”那个领头的中年男人问道。

池嫉看着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昏沉闭着眼的赵老乞,摇了摇头。

“也不怕叫你这即将成为死人的娃娃知晓,你这胡子拉碴的糟老头师父,是祁连十三连营第玖营玖伍伍长赵摧锋。”

黑衣中年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刀尖直指坐在地上的赵老乞。

池嫉看着原本只是昏沉坐在地上的赵老乞,因为男人这番话紧闭上了眼睛,连肩头都不自觉地颤抖便知道男人没有说谎。

或者说男人没必要在毫无反抗之力的两人面前撒谎。

“你当年背信弃义,出卖兄弟投靠了北川朝廷时,有想过今日被你出卖的兄弟们会从地狱之下爬出来,化作怨鬼找你复仇吗?”

“赵摧锋啊,你今日这般武功尽失,沦为乞丐的模样就是你的恶报!让你徒弟交出你离营时偷走的名册,我还能给你们俩一个利落的死法。”

隐藏在阴影里的数双眼向着池嫉和赵老乞投来注视。冰冷的,憎恶的,恶意翻涌的,像是一只只等待食人的恶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绑在地上的赵老乞突然放肆大笑起来,直笑得落了泪才像是力竭停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一下便苍老了十余岁,沾着油枯灯竭的死气。

“非是我不仁不义,郭解连,是第玖连营走偏了路!是上天想让第玖连营死,这如何怪得了我!当年我就该做的更绝一些,让你们也被火药炸成碎肉,回归尘土去!”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好的很,你自己不怕死,还不为你这专程来救你的徒弟着想。”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未被面具遮盖的三角眼瞥了眼被赵摧锋轻易丢弃的可怜虫。

听见郭解连这话,赵老乞面上收起笑意,转头看向了池嫉,沉声询问道:“可是放了?”

池嫉点点头,用余光瞥了眼院外。暗示赵老乞在院外便已放了。

“郭解连,你与我共事有二十余载,真觉得我赵摧锋寿命到了头便不会给自己弟子留后手?想让我徒弟陪你们去当豺狼孤魂,我告诉你,你就是放你*的屁异想天开。”

赵老乞沙哑地说着,话语间几度咳得不成样子。

池嫉看着赵老乞状似癫狂的模样,默不作声地往阴影里退了一步。

在原身关于未来的记忆中,他对那个中年男人口中的“祁连十三营”有印象,

那是一伙在北川国境内由十三支响马匪盗构成的人马。这群匪盗尊第一连营营主祁连雪鹰为首领,所以被深受其害的北川百姓称为“祁连十三营”。

这伙匪盗在过去几十年十分猖獗,处处烧杀抢掠,所过之处遍地狼藉。

当时的北川朝廷实力薄弱,忍着这群匪盗在头上蹦跶了几十年。

直到昭帝登基,百废俱兴,兵力雄厚起来着手下令剿匪。

剿匪过程又仿佛得了高人指点,将盘踞在商道上第九连营连根拔起使祁连十三营元气大伤,这才叫这伙匪贼消停下来。

世人多在奇怪昭帝从何知道的名册……想不到竟是自家人害自家人的戏码,办成这事的人更是只身藏到了云国。

池嫉早就知晓自己这个师父,对过去只字不提,身份肯定不简单。却没料到身份不简单得会和祁连十三营有牵扯。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来拖延时间,让你这个徒弟交出名册,我也好送你们下去和其他弟兄们见见面。”

听了赵老乞怪笑了一阵,郭解连已经失去了仅剩的那点耐心,将刀尖往赵老乞胸腔捅去。

刀尖随着力道陷入那层肉里,血从刀口往外冒出来,沾湿了赵老乞身上破烂的衣衫。

“再不交出来,也该在你徒弟身上开道口子。”

郭解连说完,池嫉便被那个冷笑着鼓掌的男人按住。少年的身体受不住男人巨大的力气,在膝盖骨发出细微得“咔嚓”声后,他被迫跪了下来。

那群将他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人俯视着他,像是在审视居高临下授予弱者的屈辱。

但池嫉清楚自己是弱者的事实。

“说吧……”

那个曾冷笑的男人话还没说完,余音就消散在夜里肃杀的风中。

一柄短刀插在了池嫉身旁的地面上,刀身已经完全没入泥土中而刀柄还正微微发颤。

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投掷出这柄短刀的人手上力气有多大。

原本按着池嫉跪下的男人被那刀割开了动脉与气管,热血从动脉喷溅而出,像是开了闸的喷泉。腥臭的血珠子铺天盖地地喷了池嫉满头满脸。

而还未完全死亡的男人在几下晃荡后,身体终于意识到即将死亡的事实,卸下了力气扑倒在原被他压制着跪下的池嫉的大腿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被杀。

池嫉感受着大腿上尸体的温度,那血源源不断地喷溅着将他衣衫浸湿,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池里捞起。

他看着那处刀切开的断面,大脑指挥着身体想要挪动,将身上的尸身推开,身体却完全不听指挥仍旧跪在原地。

是血啊……全是血。

池嫉的瞳孔扩张着,耳边只余他自己胸腔内那块血肉的疯狂跳动声。

“骁京卫办事,停下你们没有意义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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