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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更何况,是要灭她王氏一族的前程!

“够了!”

宝珠不忍再看下去,她急不可耐的叫停狱卒,“别打了,我来问问他。”

狱卒看了看两人,面色犹豫,握在鞭子的手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邢房远离牢房,是一间不大的密闭空间,房中只一架行刑的台柱、—张审问的桌椅,其余空间摆的全部是各类刑具。

宝珠的目光反复流连在这些刑具上,这些刑具不知沾过多少人的鲜血、又不知打在多少人的血肉之驱上呢?

四周死一般寂静,耳边悄然响起“啪嗒、啪嗒”水滴落地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好似流入大海中的滴滴若水,涓涓不停,在平静的海面上泛起阵阵涟漪然后不断的向周围扩散而去。

可是,可是刑房里哪来的水呢?

目光再次看向刘良,此刻的他已满身鲜血、皮肉模糊、鞭痕遍身。从伤口中渗出的血液洇透了一身破烂外衣,顺着衣角的褶皱正在一滴一滴的流下,滴在漆黑无边的地面上,发出了这水滴落地的啪嗒声。

而此刻台柱上绑着的人面无血色,耷拉着脑袋,浑身疲软的瘫挂在上面,他闭着眼睛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可他没有一丝力气挣扎只能用非常虚弱的声音唤着:阿娘。

宝珠走上前向张谨之作揖,低下头,掩住了眸子里神色,“张大人,让我问问他。”

张谨之挥退狱卒,征然看着面前弯腰作揖的少女,良久才收回视线对狱卒道:“你们下去让她问问,问不出继续打。”

“是。”狱卒放下鞭子,走到张谨之身侧。

“你……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宝珠走到刘良面前,轻声问他。

刘良呆呆的望着宝珠,眸子里透着浓浓的疑惑,似是不解。

“你一直叫你阿娘,你阿娘呢?”

“阿娘,阿娘,阿良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好好读书!”刘良抢了她的话头,拼劲全力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喊着。

可喊出的声音却似蚊子低声哼哼,有气无力。

“阿良,我知道姓你刘,所以你叫刘良是吧,你一直找阿娘,她和你一起来上京了吗?”

“阿娘,我还想吃你从冬夏楼带回来的蝴蝶酥,蝴蝶酥可好吃。”刘良胡言乱语的答着些话,完全不理会宝珠问了什么。

难道真的疯傻了?

宝珠凝眉深思,又问:“冬夏楼是什么?”

“冬夏楼好好吃,在,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阿良好想去吃一次啊。”

“好好吃?冬夏楼是酒楼吗?”

“好好吃啊,阿良好想去吃一次啊,可是阿娘只是个送菜的,没有钱带阿良去吃。”

“那”

“好了!”张谨之不耐的打断问话。

宝珠还想问,奈何问的与他回答的实在牛头不对马嘴,她张张嘴最终也没再问什么。

“把外面的御医叫进来。”张谨之道。

“御医?”

“寻了宫里最厉害的御医,这会儿应该到了,叫太医进来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刑房木门推开,走进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老者一身宫制御医官袍,腰背微坨、面色和蔼,背着药箱缓缓走进。

“刘大人,你看看他吧,突然就疯了。”张谨之指着台柱上的人说话。

老者走到跟前向二人作揖,“是。”

说罢便上前,握起刘良的脉搏查了一会儿,又检查了其他部位许久才上前回话。

“回两位大人,此犯人脉搏薄弱,双眸无神,面色贫瘠干黄,应该是长久以来饿至如此,加之先前审问昼夜不得安寝,想来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没缓过来才导致的精神错乱、元气大伤。”

“可能医治?”

“回侍郎大人,能治,但需要时间,此外他受了重伤需得好生静养,否则以他现在的脉象亏损熬不了几日。”老御医一字一句缓缓答话,说完便垂下眸子不再看人。

不知为何,听完太医这话宝珠的一颗心猛然悬起,仿佛悬在万米高空的峭壁悬崖之上往前看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摇摇欲坠,紧跟着全身都有些颤栗,她站在一旁、低着头,全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又看了眼刘良,心中忐忑他的性命。几次与他有关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雪夜劫车、密林追逐、请他吃果子、和他谈心以及后面从黑衣人手中逃出生天,即便他要灭她王氏一族的前程,但他也确实同自己磨出了些莫须有的革命友情。

更何况,是要灭她王氏一族的前程啊!

因着早年分家的缘故王氏几房间不算亲厚,而她这一房并未参与那些勾当且全家居于上京远离是非,加之有老师作保,就算最终证实了罪名圣人降罪下来,或许也殃及不了她们,但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王氏一族彻底断送前程,她怎能不管不顾?

再者,这状案件又有许多蹊跷之处,王氏被人当枪使了也不一定。

张谨之面色冷峻,盯着刘良不断冒血的衣角思虑半晌后突然说话:

“看来他是真的疯傻了,不过此犯人颇为重要,就依太医的话先好生养着,等痊愈后再次问话。”

闻言,宝珠微微叹气,一直紧绷的心脏算是暂且平稳了些。就算刘良真疯了,总归活着案件才能有突破口,绝不能白白让王氏全担了罪名。

“你们两个”张谨之指着狱卒说:“孙老大你送刘大人出去顺便拿着药方去抓药,姜生你和小王大人把犯人送回牢房。”

“我?”宝珠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

“我有事就不等你了,待会你自己出去。”说完,张谨之起身整理了几下衣袍便走出刑房。

宝珠盯着远去背影,暗骂了几句狗东西!

果然,狗东西就是不能当人看,人家身家性命全挂在你腰上,你却不闻不问,拍拍屁股走了?

其中一个瘦高些的狱卒走到台柱前去解刘良身上的绑绳,他回头看了眼,气哄哄的朝后面那个胖头黑须的人喊着:“喂!孙老大你还等什么?还不快送刘大人出去”

接着又换了个语气恭恭敬敬地向宝珠说话:“小王大人?可否帮我一把?把他按着就行,我一个人不好解这绳子。待会我送您出去。”

“好。”

宝珠移步上前,按照他的意思按着刘良,倒是那孙老大似乎不太情愿不过最终还是送了老太医出去。

此刻刑房里只有宝珠、刘良以及那个瘦高的狱卒姜生三个人。

姜生解了前面的绳子又绕道刘良背后去解后面的绳子,宝珠依旧站在前面按着刘良的双臂防止他因为绳子松了而到下。

突然,瘫挂在台柱上的刘良悄无声息地转了转脑袋,原本涣散无神的眸子顷刻之间聚了焦,直直的盯着宝珠的眼睛看。

昏暗的烛灯下照出的是眼底一片清明,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全身的伤痛,哪里还有刚才那些痴傻的模样!

宝珠心中一紧,目光对上刘良双眼,震惊的近乎窒息。

“好了,后面的绳子也解开了,你帮忙把他扶到我肩膀上就行。”

姜生说完绕到侧边,见宝珠愣在原地于是又叫了她几遍。

“小王大人?”

“小王大人?”

“哦,什么?”

“帮忙把他扶到我的肩膀上。”

“嗯嗯。”

宝珠回应了一声,可当她再去看刘良时,面前之人依旧那副孱弱痛苦的样子,眼神涣散、双眸无神。

刑房里点的烛火不多,墙缝间隙钻进来的冷风吹的烛火明明灭灭,视线昏暗叫人看不真切,她有点怀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宝珠不再多想,她帮忙扶了一把,把刘良弄到了狱卒的肩膀上,然后和他一起将人送回牢房。

回去的路依旧是铺满了稻草的直道,她征征的看了一路稻草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好好的路要铺上稻草。

诏狱里阴潮湿漉,这稻草之下不知淌过多少人的鲜血?

怕是永远也干不了了。

一路无声,不知走了多久才听见狱卒说话:“小王大人,卑职便送到这了。”

恍然间,眼前那张孱弱又痛苦的脸已经完全消失,入目是漆黑无垠的一片混沌,宝珠浑身打了个激灵,晚上有点冷。

原来天早就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大人!”远处阿罗边跑边使劲的招手。

“阿罗?你怎么在这。”

“大人快回去吧,老爷差了好几遍人来问什么时候回去。”

“哦,那快回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月夜,一辆四角马车“哒哒哒”的驶在路上。

宝珠坐在车厢内,她有点累这会儿正靠在窗上闭目养神。

可她却总也静不下心,与刘良的对话始终在耳畔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你一直叫你阿娘,你阿娘呢?”

“阿娘,阿娘,阿良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好好读书!”

“阿良,我知道你姓刘,所以你叫刘良是吧,你一直找阿娘,她和你一起来上京了吗?”

“阿娘,我还想吃你从冬夏楼带回来的蝴蝶酥,蝴蝶酥好好吃。”刘良胡言乱语的答着些话,完全不理会宝珠问了什么。

“冬夏楼是什么?”

“冬夏楼好好吃,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阿良好想去吃一次啊。”

“好好吃?冬夏楼是酒楼吗?”

“好好吃啊,阿良好想去吃一次啊,可是阿娘只是个送菜的,没有钱带阿良去吃。”

等下!

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眸光好似混沌黑夜里最明亮的那闪星光一般。

她又重复了那半段对话:

“冬夏楼是什么?”

“冬夏楼好好吃,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阿良好想去吃一次啊。”

“好好吃?冬夏楼是酒楼吗?”

“好好吃啊,阿良好想去吃一次啊,可是阿娘只是个送菜的,没有钱带阿良去吃。”

所有她的以及包括张谨之的问话里,刘良的每一句回答可谓都是在答非所问,可细细想来唯独这几句又并非那么答非所问,似乎还隐隐表达了一些信息。

冬夏楼。

宝珠心中的那个念头越来越重。

刑部官属侍郎大人的书房中只点了一只短小的蜡烛,房中空旷,幽幽烛火照得书案后的男子剪影绰绰。

张谨之挺坐在那只雕花圈椅上,双眸紧闭,昏暗的烛火下长睫细细密密洒下一片阴影。他一手扶额,另一手把在圈椅的扶柄上,食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

狱卒姜生径自走入书房朝着张谨之作揖,“大人,人已经送走了。”

张谨之只“嗯”了一句却没睁眼,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姜生起身后端正地站在房中,又道:“照大人说的去办,这会儿,想必小王大人已经知道那刘良是装傻的了。”

张谨之不语,扶着圈椅扶柄的那只手伸出向桌上的一包东西指了指,而后才睁开了眼对面前的人说:“这个药拿去偷偷换掉孙老大抓回来的药,小心点别让他发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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