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不会不知道吧？！超过五十万人预约的‘启明’游戏，终终终终于震撼公测了！！欢迎各位来到启明全球直播间！
这次公测一共有十二名玩家，其中有普通的996打工人，以及高级白领，也有旅游博主，还包括了剧本杀作者，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有神秘学博士的参与！如果你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一个职业，你绝对是想都不敢想……”
直播间有的人开始兴奋，评论区刷着五花八门的职业，也有不少人发出嘘声，质疑主播故弄玄虚。
主播噙着高深莫测的笑，静静等待评论区发酵，并不回应嘘声。
直到某个职业出现，AI助理瞬间锁了评论区，主播青筋直爆地扯着嗓子喊，“好！好！已经有老铁猜出来了！恭喜ID‘清北在逃蚝油’的老铁！今日24点前，私聊启明主播，为你清空购物车！！”
定格十秒后再次开放，这次评论区直接炸开，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滚动，AI抓取来的内容不外乎是“地表最狗游戏法务”、“西厂中的西厂”、“一人上岗全家缺大德”之类的关键词。
不少早就想看游戏法务倒大霉的人得知消息后，纷纷通过转发跳进了直播间，在线人数不停疯涨。主播满意地看着造起来的声势，掐起了秒表：“距离公测开始还有五秒，让我们一起倒数计时——5——4——3——2——1……”
……
十二名玩家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除了摩羯连着打好几个喷嚏，才堪堪停下来。
“欢迎来到启明全息游戏的隐藏线‘罐头微世界’。”机械女声直接在脑海响起。“我是游戏引导者，你们最熟悉的超级AI——精卫。接下来，请各位玩家仔细听取游戏规则。”
精卫……
这个名字让水瓶眯起了眼。
“隐藏线来源于某个保质期为18个月的什锦水果罐头。请注意，是那种固体物不低于60%，配料表只有水、椰果、黄桃、菠萝、樱桃，冷藏后风味更佳的水果罐头。”机械女声语气格外严肃。
玩家们：？？？所以呢？
金牛：我大概理解这种心情，策划应该对这款食品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执念。比如色泽、触感、甜度、味道……
巨蟹补充道：或者源于一起吃食物的那个人。
白羊：说到这，我前几天买了包辣条，结果开袋的时候用力过猛，喷射到了墙上和地上，把我给气得呀。
天秤：说不定策划就是买了罐头打不开，所以执念才这么深呢？
双鱼：想想看吧，一个平时只能喝喝营养剂、吃吃预制菜的打工人，好不容易咬一咬牙买了瓶富含维生素的水果罐头，准备上供给自己的味蕾，但是却……
白羊：谢邀，拳头硬了捏^_^
“……罐头里藏着微型世界，里面有一个邪恶的反派Boss，企图通过罐头里的水果作为搭载进入人体，寄生大脑，并操控人类自相残杀，以此统治世界。而玩家要做的，就是通过自己的方式拯救世界。”
處女皱眉抿紧嘴，忍住了拿出消毒酒精的冲动——主要也因为身上没有。
双子：哇噢噢噢。太好了，是什锦水果罐头反派Boss耶，我们没救啦。
狮子：所以策划看着打不开的罐头越想越气，设计了罐头反派来泄愤吗？然后开始幻想自己是从天而降、拯救罐头世界的超级英雌？
摩羯推了推眼镜：这也太不敬业了，人至少不应该被情绪影响工作。而且这种剧情设计简直毫无逻辑？！
“特别提醒，本隐藏线为开放世界，拯救方式自行探索，并且不提供任何职业技能或特殊道具，玩家只能用自己的心智脑力和创意达成目标。”
狮子：啊啊啊！！！？超级英雌怎么可以没有拉风的出场特效和炫酷技能？这个狗策划只是单纯想报复社会吧？？？？那我到底为什么要来玩这个破游戏？？
白羊：那就是说，也没有拳拳到肉的打击感？？
狮子和白羊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看不起谁？我可以充钱啊！
此刻的风象三子内心：纯智力冲关吗？那可是我的舒适区/统治区啊。
“因为是全息游戏，所以玩家不会有一些本能需求，比如饮水、进食、睡眠等。但物理方式能够对玩家形成直接伤害，也会造成对应级别的疼痛感，需要通过治疗才能恢复。所以不建议硬扛物理伤害，包括降温、下雨，也要尽量做好防寒避雨哦。”
天蝎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眼刀接一个眼刀地飞向射手：就这？这就是你所谓的“上升天蝎合月亮”、“天顶合太阳狮子”、“冰与火之间掌控感的极限拉扯”？
射手摊手：游戏资料也妹说隐藏线这回事儿啊？我也不到啊。
摩羯彻底沉默了。
她之前在准备跳槽的时候，出于了解不同公司实力的考虑，搜索过游戏法务相关的。结果跳出来的热度最高的居然是同人文……里面的设定就是，法务本务在游戏里只能沉默技能、被动挨揍，总的来说，其实文笔很差，剧情也一般，但就因为这种设定被疯狂打赏。
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她内心是很愤怒的，愤怒于这么大的游戏公司居然这么没有契约精神。但现在看来，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玩家与法务之间的矛盾被有意激化，真正得利的资本家却美美隐身了。怪只怪她之前一心想着实现财务自由就退休，没有留意到风向已经悄然转变了。
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多想尝甜头的游戏公司模仿这种行径。自己不过是在业内太显眼了，枪打出头鸟而已。
尽管如此，摩羯并没有气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听规则。
“游戏分为多阶段。第一阶段：玩家会随机刷新在不同的地点，并与附近的玩家组成双人合作。合作为强制性，若没有与自己搭档共同完成任务，无法开启下阶段。”
听到强制且随机的双人合作，十二位玩家神色不一。
“现在，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随机刷新即将开始。”
……
五感一瞬间被抽离，再次恢复时，天秤闻到了青草的气息。
眼前是一片丰美的草地，不远处有个村庄，炊烟袅袅。她一进游戏后高度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一些，此时脑海里响起精卫特有的机械声：您的队友已匹配成功。
天秤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到底匹配了谁？怎么就不提示一下呢？上哪儿去找？这游戏怎么这么古怪？
突然，身后有人拍她的肩。
天秤准备好友善的笑转过身，在看见来人之后——悬着的心完全死了。
是双鱼。
天秤跟双鱼曾经是高三同桌，双鱼大天秤两岁。
原因是，双鱼的高考数学分数破了学校记录，第一次是3分，经过复读的一番努力，终于往上提了：11分。
她们俩同桌的时候，是双鱼第二次复读。
天秤向来是一视同仁，从不以成绩去区分三六九等。她主动拉近距离，分享自己的上课笔记以及一些生活趣事，双鱼也回报以分享——分享佶屈聱牙的哲学经典著作，还有双鱼自己写的那些有大片比喻和借代、像云一样优美但虚无缥缈的意识流文字。
天秤咬着牙努力去理解双鱼的世界，结果每努力一回，自己的成绩就下滑一回。
那是天秤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一视同仁的人际准则产生了严重怀疑：是不是人跟人之间，本来就不一样呢？
直到天秤终于绷不住，跟双鱼说自己接下来要开始冲刺成绩，双鱼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之后她们减少了交集——其中也有天秤自己逃避的成分在。包括毕业之后，天秤也没有留意过双鱼的动态。
这件事成了横在她心头的刺，每新交一个朋友，总会不时扎一下，提醒天秤：你所谓的平等、和谐，只不过是一层窗糊纸。
“Hi，好久不见，同桌。”双鱼笑道。
“没想到又见面居然是这里。”天秤也笑。“太好了！我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再跟高三同学聚一聚呢，可惜很多同学的联系方式都断了……”
双鱼敛去了笑，神情认真地注视天秤。
天秤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她……怎么了？是觉得我说的话很违和吗？
“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很大的打击？”双鱼认真问道。“看样子，似乎是被三件事打击了呢？”
“啊？”
“我想，第一件事应该是参加这个游戏？虽然我们只相处过一年，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就算玩游戏，也是偏社交类型的，不太可能选择这种高风险的。”
天秤点了点头，这点确实。她很想知道双鱼会怎么说另外两件事。
双鱼感受到天秤的好奇，继续娓娓道。“我认为，也许你是出于什么形势考虑，又或者是被迫卷进来的？至于第二件事，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游戏的规则和整体氛围很诡异？让本来就不擅长冒险类游戏的你，觉得很不安。”
天秤胸腔涌动起一股奇异的心安——心安在于自己的感受被看到，并被理解了；关于奇异，乃是她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这么去看待对方的，她之前交友主要是顺着对方的话说，比起去换位思考，更多是左右衡量，所以水瓶老是说她像个伪人。
说到这里，双鱼眼中亮着某种天秤说不上来的玄妙神采。“第三件事嘛……不会是遇到我吧？”
双鱼说完，笑眯眯看着天秤。
被说中心事的天秤，仍维持着表情管理，后背却冷汗涔涔。
她很想移开视线，顺便转移话题。但是双鱼的目光仿佛有什么吸力，让天秤整个人原地生根，完全不听使唤。
双鱼再次拍了拍她的肩。
天秤这才醒过来一般，迟疑道，“同桌，你……”
你怎么知道？
“嗯。我后来被神秘学院录取了，学了很多神秘学术。”双鱼很自然地接过天秤的话，解释道。“刚才我只不过用了数字塔罗牌的方法，想了解你的状态，没想到抽出的是宝剑三，也就是一颗心上插了三把剑，我就猜测这是不是恰好代表三件事？心里也有些担心你，所以一着急，就脱口而出啦。”
“原来如此。”天秤暗地舒了口气。“能理解的，谢谢你的关心呢。”
是人，都会害怕过于神秘又毫无逻辑或依据的事情。
双鱼的眼神澄澈，没有一丝杂质。“当然，我不是有意要探究你的潜意识想法。只不过直觉这个游戏不对劲，我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快速跟队友摊开我的底牌，这样我们可以更好地合作。”
天秤惊讶于双鱼的成长和变化，同时产生了新的好奇。她调整好心情，问，“那你为什么会参加这个游戏呢？”
毕竟以我对你那一年的了解，你也不像爱玩游戏的。
这是天秤没有说出口的试探。
“秘密哦。”
双鱼飞快wink道。
……
面前这个人，双眼细长得让人印象深刻，尤其那眼角，锐利得像蝎子的尾刺。
看上去很犀利很靠谱的样子！
双子默默下了结论。
她直接上前打招呼：“Hi，大姥！”
天蝎点点头算是回应，单刀直入：“你比较擅长什么？”
“我啊？没有不擅长的！”双子快活地如数家珍，“比如说吹拉弹唱，谁家红事白事，请了我就等于请了一支队伍！我还会整花活，P图、剪辑、写文、造梗、黑对家一条龙，产粮产到同担们连滚带爬冲进我评论区统一队形地喊‘求巨巨别拉了我害怕’……”
天蝎眼里迸出危险的光：“就是你，把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剧本，拉娘、魔改到全员OOC的？”
双子直觉有些不妙，往后退出了个安全距离：“哈？有没有一个可能，大姥，认错人了。”
“不会有错的。"天蝎直视着她，威压极强。“‘豆腐花加辣统统鸡哔’账号前几天在社交平台说自己参加了新游公测，还说要在游戏里大秀特秀骚操作，回来要抽奖回馈粉丝。”
双子：“啊，这……”
天蝎上前一步迫近她：“你知不知道，我熬夜看了多少部电影才设计出主角的反差人设和高光？结果到你那里就成了‘赵妈要不要帮忙’的救火铁T？？？而主角的邻居！主角不就在她那布置了条暗线？你给改成啥？？改成捡手机暗恋文学？？？？我请问呢？？？这位‘豆腐花加辣统统鸡哔’网友？？？”
双子彻底慌了。
不儿，次元壁说破就破的吗？？这年头的作者大大都这么记仇哒？
转念一想，双子：不对？？为什么这个大大会知道那么多细节？莫非——
大大一直在用小号窥屏，但真实的内心既尬又爽，看得根本停不下来吗？
想到这层，双子看天蝎的眼神变过来变过去。
从马甲掉了的惊恐，到不小心接触到知名博主另一面的饶有趣味，又觉得这种阴暗窥屏行径属实变态到让人心有余悸。最终转化为：
不愧是我，连这种网络大博主都能被我的人格魅力与惊世才华所折服。
天蝎刚咆哮完就瞬间从阴暗抓狂中冷静下来了——她意识到这场公测很可能会经过直播跟剪辑，尤其是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她脸颊抽了抽。开始沉默。
双子这会儿心情很好，轻快道：“大姥！我先去附近溜溜达达，看能不能了解什么信息，然后私聊你？”
天蝎声音闷闷的：“嗯。”
“好嘞！”
双子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
雾气弥漫在老旧的建筑群，四周安静得诡异，一颗巨石挡住了进去的路。
狮子双手环胸，绕着巨石踱步打量。然后摩拳擦掌，用了十足的力试图去推，结果石头纹丝不动。
摩羯看在眼里，冷静道：“要不再看看吧？能不能绕别的路进去。”
在新队友面前下了面子，狮子脸色不太好，连带着语气也有点恶劣：“万一两个人一块发力能推开呢？你就在那里光站着看吗？”
作为职场白骨精，摩羯几乎瞬间捕捉到狮子的情绪变化的点。她并不想直接跟队友起冲突，但也不愿意贸然行动增加未知风险。认真观察过周围的情况，摩羯缓缓道：“石面的风化程度不同，证明原来是另外一面朝外，而非当前这一面；加上周边的地面没有被长期挤压的迹象，看样子石头是最近才被搬到此处。”她指了指建筑角落的血迹，“从这个出血量来看，应该是成人或较大体型的动物，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地面的生活垃圾还没有完全腐臭，可能冲突发生没多久，原本在这里生活的人就集体去避难了。之所以能用石头封路，证明与人们冲突的目标对象可能攀爬、跳跃能力不是很强。”
看来这个队友是理智型的。狮子一边认可摩羯的能力，一边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她发泄似的捶了几下巨石，才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咱们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刷新在这个点，这里头应该有一些线索。不管怎么样，这个石头还是得解决的，对吧？”
摩羯：“我建议再看看，能不能绕道进去。”
“以我玩游戏多年的经验，就没有莫名其妙出现的道具。”狮子一听摩羯又绕回了原来的话，登时急了，嗓门也跟着变大。“证明这个石头就必须得解决！不然咱们谁都别想开启下个阶段！”
摩羯坚持道：“没有说不解决，而是先到处看看，万一附近有别的信息呢？”
“现在石头就在面前，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呢？”
摩羯的眉头拧起来，她定定看了狮子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那你在这里研究石头吧，我去别处看看，不管有没有线索，十五分钟后回来找你。”
狮子声音一下子拔高八度：“你是不是打心底不认可我的方案？”
摩羯听后不再言语，直接转身就走。
“站住！你就是这么跟人合作当队友的吗？”狮子一个健步拽住摩羯。
力度之大，拽得摩羯一个趔趄。她冷冷地瞪着狮子，“放手。”
冲上来的狮子呼吸有些急促，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任何退却。
两人沉默对峙。
摩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里没有你的敌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我……”
“宿敌就是宿敌啊。”
二人听到声音皆是一惊，同时看向来人。
双子一脸“嗑到了”的表情：“宿敌是不可以变成&@#￥%￥#^&!”
“对不起，并非有意打扰。”天蝎忽然跟着闪现，及时捂住双子的嘴，一脸歉意道。“你们继续。”
说完拖着双子走远了。
“你就是这么了解信息的是吧？”天蝎的语气冰到极点。
本来还想反问队友为什么跟踪自己，双子被天蝎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镇住了。讷讷地挣扎几声，双子大脑飞速转动，边转边解释道：“呜呜，是……是在了解信息啊。大姥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个戴眼镜的能力很强而且观察细致，然后那个红头发的卷毛动作很利落，看着身体素质不错的样子。我觉得……”
“你想说跟她们合作？”天蝎迅速接过话。
“呜呜，对的。这样我们就有坦克有输出和辅助了，这个配置是不是很赞？”
天蝎眯起眼，借着身高差自上而下审视她。
双子：安静乖巧.jpg
“精卫确实没有禁止在双人合作的基础上继续合作。”天蝎整个人冒着寒气。“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首先，我没有给队友收烂摊子的兴趣；其次，我不可能忍受队友背着我搞小动作，如果你做不到及时共享信息，我不介意拼着这个游戏不完成的代价，让你到不了下一关。”
双子浑身一激灵，很快瑟缩如鹌鹑，点头如捣蒜。
“那这个合作的事……”
“你去谈。"天蝎睨了她一眼，一副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收拾的态度。
“既然你们这么诚心诚意想跟我们合作。”狮子双手抱臂，气势全开地大步迈来。”那本大王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来自试图拉住狮子但没拉住，只能跟着被迫现身的摩羯。
天蝎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看来这个表面威胁队友、实则开出合作筹码的急智法，很管用嘛。
大猫：这俩家伙谁？怎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行我得去康康！
海山羊：还吵吗？
大猫：不吵了，吵什么吵！走，看看去。
猫猫祟祟中。
大猫：哇！她们这么需要我的吗！不行，我得让她们感受感受我的热情！
海山羊：你别，再观察一下……
大猫挣脱海山羊。
天空一声巨响，大猫闪亮登场！
大猫：人！我就知道你们需要本喵！
海山羊：拉不住，根本拉不住。心累，爱咋滴咋滴吧。
双子：就是！还能离咋地！
蝎子：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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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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