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张着嘴,眼睁睁地看着李飞鸣就这样跳了下来。
“不是……你怎么就这样下来了。”
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毫不犹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地跳了下来,你好歹在外面叫个人好把我拉上去阿。
李飞鸣轻轻喘着气,他滑进洞穴之后就没说话,一双泛着一点红的眸子在微弱的光下亮得惊人。
他慢慢上前,在林深的脸上摸了一把。
完了还不够,还摸了摸喉结,捏了捏手腕,碰这碰那,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动作也逐渐变得粗暴用力,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等等,”林深抬手抓住他的手,“你是怎么过来的?报警了?带了人过来吗?还有那个绑匪......抓到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后,李飞鸣不动了,就直直看着他,眼神和平时的温柔相去甚远,翻腾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令人惊心的锐利和**。
林深还要开口,他就突然咬了上来。
不是平日林深印象中属于李飞鸣温柔的吻,是真的带血的撕咬,激烈而毫不留情,好像要把他连皮带肉吞吃下去,林深的嘴角都被他咬破了。
突然发什么疯?林深觉得李飞鸣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用力推开李飞鸣,骂了声小兔崽子。
然后长大成人的小兔崽子就突然声音沙哑地说:“老婆,我想做。”
在这里?现在?
林深瞪着李飞鸣,对面也同样用一双幽深的眼睛牢牢盯着他不放,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老婆,我想做。”
林深:……
李飞鸣现在好像真的不太对劲。
他好言好语地哄:“回家再说,这里不合适。”
小兔崽子还是没放开他,眼冒绿光,看起来饿得慌。
一声“老板”及时解救了林深,李飞鸣带过来的几位保镖发现老板不见了之后,慌忙找了一会,终于看见了洞里的两个人,焦急地呼唤着。
随后在树林里搜救的剩余人也聚了过来,洞穴上面热闹了起来,他们用提前准备的工具将他们脏兮兮的老板和老板娘一起救了出来。
林深瘫在车里,有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一只手被李飞鸣紧紧攥住,大力不放开,他还是刚刚那副不太正常的样子,上了车之后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地址,就再次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从现实中隔离了开来。
林深又饿又累,在车里胡乱吃了一些东西,眼皮越来越沉,身子一斜,靠在李飞鸣身上,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林深又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了过来。
又失忆了?
也不对,如果自己失忆了是根本不会反应过来自己失忆了的这件事情。
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肿胀的脚踝也做好了包扎,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身上,那是李飞鸣的手。
他刚睁眼,李飞鸣也跟着醒了,和他四目相对。
林深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李飞鸣专心致志地看着他,长而翘的睫毛下眼神还是昨天那种直勾勾的样子。
林深顿时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主动贴了过去,像是很多年以前安慰李飞鸣那样,一手搂住他,一手轻轻顺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抚着:“好啦,我没事了,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没有受什么伤,所以你也不要这么担心了。
李飞鸣仍紧闭着双唇,只是伸出手来也抱紧了他。过了一会,那只手开始得寸进尺了起来,闷声说出了和昨天一样的话:“我想做。”
林深有些为难,他其实还没那么习惯那件事情,好在前几日李飞鸣也体谅自己的僵硬和不自然,十分轻柔地对待他,一切水到渠成,循序渐近,感觉好到林深觉得松口答应李飞鸣提高频率,从一周两次变成一周三次也不是不可以。
李飞鸣看起来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的样子,由他去吧……
林深没过多久就后悔了,今天的李飞鸣完完全全换了一个风格,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片拆得七零八落再重新拼接,拼接好了再拆开,到最后他都有些神志不清了,都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这一闹,就过了饭点。
又过了很久,林深才慢慢从床上起来。李飞鸣则起来将湿透了的床单扯了下来。林深面子薄,不愿意让佣人进来收拾这床单,这些事情都是李飞鸣代劳。
他现在行动不便,房间里还贴心地放了一副拐杖,林深开始动作生疏笨拙地使用了起来,但是没走几步路,就被李飞鸣突然拦腰抱起。
林深:“?不用,飞鸣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李飞鸣恍若未闻,他抱着林深一个成年男子,脚步不带晃地走进了浴室给他清洗。
林深本想在浴缸里面好好舒缓舒缓,但是李飞鸣未能让他如愿,又经历了一番辛苦劳作,林深再次从浴室出来,此时又过了很久。
这会他想要自己拄着拐杖走都无法实现了,他双腿发软发颤,没受伤的那只腿都立不起来,整个人被沐浴后一身清新的李飞鸣抱下了楼,放到沙发上。
经过刚刚的深入交流,李飞鸣看起来软化了些,多了点林深平时熟悉的人味,由昨天一只眼冒绿光饿狠了的野兽,变成了现在吃饱喝足的状态,不再用那种让林深心里发紧的眼神盯着他,但是行为还是不怎么正常。
他让林深坐在了他腿上,拿了一杯温水和他日常吃的药物,要给他喂药。
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话:“飞鸣,你先把我放下来好不好?”
李飞鸣没有放,反而拢住他的手收紧了一些,“先吃药,就在我腿上吃。”
林深只好把药吃了,感受到李飞鸣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开口把药吞了,把递到嘴边的水喝了,咽了下去,视线从他的嘴巴移动到吞咽中的喉结上。
林深在这样直白的视线下觉得更不自在了,打算和李飞鸣说说话,试图把李飞鸣身上那自我禁锢的森冷气息给破开:“我们这是在哪里?不回家了吗?”
他们现在坐在一楼的厅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别的人。在这个带着高高落地窗的大横厅中,林深透过白色的纱帘看见了落地窗后面重重的树影,还有隐在后面一点山峦的轮廓。
这不是在桐城的市区,李飞鸣又把他带来哪里了?
李飞鸣的手从他衣摆下方伸了进去,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不回了。”
“为什么不回去了?”
“之前的,不安全。”
林深想到了自己经历的事:“飞鸣……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那个张书淇,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飞鸣手上的动作没停:“没有做什么,只是他对我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唔……你停一下……你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你说,他怎么就把我恨上了呢…”
李飞鸣没再解释些什么,静静地听着林深的疑问和猜想,用视线描摹着他的样子。
他找人给张书淇在马城du场里埋了坑,张书淇控制不住自己越陷越深把家底都给赔上了,还干脆把这一切怪罪到他和林深身上。不过这些,林深都还不需要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就会一直问为什么,一直问到最初为什么张书淇看自己不顺眼要害他,然后林深就会知道是他那位好父亲看他不顺眼,进而同时还可能挖出自己当时想不开想要强行留下林深的过往。
现在的自己和当时没有什么不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和林哥哥在一起。
现在也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想和林哥哥分开,如果谎言已经开始了,那他就要一直圆谎圆下去,如果有人敢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破坏他要圆的这个谎……
想到了刚刚从手下那里得知了张书淇下落的消息,李飞鸣眸色转深,紧咬着牙关,下颌的肌肉不受控制得有些抽动。
随即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
李飞鸣不动了,他看着林深,林深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林哥哥还在他身边就好。
李飞鸣不知道自己怎么张的口,问了出来:“林哥哥,你喜欢我吗?”
林深不假思索:“当然。”
“哪种喜欢?”
林深给他顺毛:“和你一样的那种。”
李飞鸣又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样吗?不一样吧?
如果自己把一切都说出来,林哥哥还能这么轻松地在这里和自己说话,说什么我也喜欢你吗?
如果当初没有一时冲动骗了他,林哥哥也可能会说喜欢,但是只是纯纯兄弟之情的喜欢罢了。
李飞鸣站了起来,来到挂着日历的墙上,沉思了一会后,用记号笔在几个月之后的某一个星期划了一道横线,然后扭头看向他:“林哥哥,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这段日子怎么样?”
林深说不出话来,前不久同性婚姻已经在C国通过并合法了,但是囿于从前的观念,主动去登记的人还不多。
“飞鸣,你真的想好了吗?”
“千真万确。”
日历上的那几个日子是李飞鸣焦虑的来源,是他这段日子睡不好觉,噩梦中频频出现的几个数字。
那是F国医生以及赵琅的哥哥赵琳在给林深检查观察恢复情况之后,给出来病人最终康复的时间段,在那时,林深已经拿回了全部的记忆。
李飞鸣觉得自己是有些疯了,竟然期盼着林哥哥那段时间恢复记忆之后还会答应他的求婚,一起和他登记,步入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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