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鸟鸟反动小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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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你们的计划名字叫什么？
性本善：白斩鸡行动。
024：？
忘了反正昵称字符上限28字：哈哈你们真挺有病的
【渡渡鸟修改群名为“这群里怎么全是男同啊”】
忘了反正昵称字符上限28字：？
性本善：？
渡渡鸟：诶不对，为什么群人数是单数？
性本善：谁家搞3p了吧。
汪恕：……
Para：……？
【上梁不正修改群名为“蜂蜜黄油孜然双拼炸鸡”】
上梁不正：哎哟哎哟早上好大家
上梁不正：对不起我好饿，@渡渡鸟你们这儿还有炸鸡店吗？我好想吃，回去我就吃不成了
渡渡鸟：这边不是很清楚呢，建议亲亲问一下别人哦。
Para：哈哈哈哈哈
忘了反正昵称字符上限28字：我知道哪里有
上梁不正：真的吗老大你要带我去？
忘了反正昵称字符上限28字：我带江扬去。
性本善：……死男同
【“忘了反正昵称字符上限28字”被管理员禁言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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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扬把脸上的水擦干，给了旁边的邱椋一肘子。
邱椋和他并肩站在洗手池前，嘴里还叼着牙刷，笑得差点把牙膏沫呛进去。
那么大一个卫生间，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挤在一起。
“你想吃吗？”邱椋好容易笑完漱了口，一只手勾住洗漱完要出去的江扬，“我真的知道哪里有，你想吃我就带你去。”
江扬懒得和他掰扯，直接拆穿：“你自己想吃就去吃。”
邱椋眼睛一亮：“你陪我去吗？”
“……不然呢？”江扬拍开肩膀上的手，扯了扯歪掉的睡袍，“早安吻已经给过了，让我去换衣服。”
“哎等等！”邱椋大步走过来，笑着低头，在他脸颊边响亮地亲了一口，柑橘薄荷牙膏的味道轻巧地萦绕在周围，“再亲一次，最后一次，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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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行程是阅兵仪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拉着所有人出来方方正正地走两圈，而是模拟对战训练。
由于昨天晚上的突发状况，在江扬休息后，汪恕等人开了个会，把仪式时间延后了两小时，确保江扬能好好睡一觉。
可惜强大的生物钟还是让江扬准时起床了，并毫不知情地把赖床的邱椋拽了起来。
比计划提前了两小时。
邱椋拖着江扬，真的去找了炸鸡店，吃了一顿不健康的早饭，拿终端对着蒜香和奶香芝士双拼炸鸡咔咔拍照，并心满意足地对所有认识的人贩剑。做完这一切，两人遛弯消食、回酒店，正接上准备完毕的一众鸷鸟护卫军。
飞行器已经停在门外的小广场。
岑遂和金嘉莉站在队伍最前面，朝邱指挥官行礼。苍鹰沉默着站在旁侧，个子高得格外突出，像一棵寡叶的劲松。
邱椋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制服，一点头：“出发吧。”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对法洛斯来说也是挑不出错的好天气。鸷鸟护卫军三百人，整整齐齐开往中央演武场。
法洛斯的中央演武场，一座拥有数百年悠久历史的环形建筑。外表乍一看近似于古地球时代的罗马角斗场，但比那个要大得多，江扬参观的时候一直有种既视感——很像鸷鸟总基地的“巢”式建筑。
军人们制服齐整，列队相迎。阵前分别是汪恕、安谬和邱椋、江扬、岑遂，几人气质迥异，氛围肃杀但并不凶残，气势相抗中透着一股和谐。
江扬是凑数的，他上报时就填了个文职，只需要提前背好稿子，进行十来分钟的演讲即可。
这种场面他见多了，面对乌泱泱的人群毫不怯场，对着扩音器，流畅自如、声情并茂地背完便下了台。他外貌出众，仪态庄严，气质和汪大总帅有相似之处，意外地博得了法洛斯人的好感，结束时掌声经久不息。
他行礼完毕，一步步走下台，迅速收起那一抹滞缓的惊讶，与下一个上台的邱椋擦肩而过。
两人的手指在交错时勾了一下，很快松开。
——下一个环节，也是重头戏，由汪恕和邱椋带领双方军队进行模拟战演练。
台下呼声很大，让江扬清晰地认识到汪恕作为领导者在军中的地位。他自动将这边的状况和联邦进行对比——类似的活动联邦搞过不少，并且一直在搞，他名下挂着一整个军团，隔几个月就要去境内其他地区巡视。
那时候也是万众瞩目，也是人声鼎沸。
但人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他曾在第二、第五星系的人们眼中看到畏惧，在第六星系的人们眼中看到轻视，又从第九星系的人们眼中看到愤怒和轻蔑。他的亲兵亚历山大等人是权力的走狗，名为服从实则监视，只有予岚忠心跟随，最后也逃不开，沦落为囚在皇宫的金丝雀。
领域内风起云涌，第九星系早已全民“叛变”，任知楚拉扯着远征军和贫民窟一家独大，竟然无人管辖；第二星系领导人早已被剥夺一切权力，却还不放心，每个月派不同的军团去巡视检阅，发现滋生“叛乱”之心便就地抹除。
这样想来，联邦可能是唯一一个，需要权力组织在境内巡行示威的存在。
但法洛斯完全不一样。
士兵们目送总帅汪恕率先进入虚拟舱，目光中是纯净的崇拜和憧憬；邱椋朝大家挑衅一笑，整个场子的战意被调动起来，江扬感受到蒸腾在空气里的、挥洒不完的热情和朝气，似乎化为实质，也鼓动了他的心绪。
人们跃跃欲试，挨个进入虚拟舱，所有舱门关闭、灯光亮起的刹那，他沉寂许久的灵魂也被震动得发烫，胸中生发出真正的战意来。
他开始期待这场对战了。
“法洛斯人并不好战，但战争对他们来说，也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全息投影的战场展开的刹那，有人在他身后说，“他们最崇拜的阿德赫拉女王，还有女王的伴侣，都曾是军队的一员；而总帅和安谬将军少年时在战场上的友情故事，也刻入了法洛斯的史书之中。很振奋人心，但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江扬转身，看着一身常服的江渡：“你来了。”
“嗯嗯。”江渡对他总是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直接上前一步，和他轻轻拥抱了一下，在江扬耳边说悄悄话，“我来看看我们家princess。”
江扬：“？”
他花了十秒钟去反应过来，princess指的是汪恕，并将用十个小时去接受这个称呼。
“好了，开玩笑的，我是来找你的。”江渡挽着他的胳膊，对旁边的苍鹰和金嘉莉说了句“失陪”。江扬就被这么莫名其妙地带走了。
他们走的并不是来时的通道，而是一条阴暗的走廊。江渡兴致勃勃在前面引路，江扬紧绷着精神，观察周围的环境，并暗暗记下了路线。
“哎哟，你别紧张。”江渡察觉了他的僵硬，主动出言，“任知楚要开一个紧急会议，但邱椋他们的行程不能因为什么白斩鸡照烧鸡而取消，所以先拉你来凑个数。”
“喏，到了。”
江扬被带进一个亮堂堂的房间，中央一张普通的会议桌，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会议室。
打消他疑虑的是桌上的全息投影装置，投影的是……任知楚。
“嗨害嗨，好久不见了。”投影说。
得了，江扬想，活的。
他对任知楚的态度一直很微妙，因为这个人太神秘，总觉得他虚伪的笑容下藏着非常深不可测的存在，而接触岑遂之后，江扬也印证了这一点——他在岑遂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因此，对于任知楚出现在这里，鼓捣出了什么“白斩鸡行动”，还带着岑遂和看似毫不相关的江渡、帕勒戴斯，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懒得去探究他这么做的原因，就已经给予了基础的信任。
“请坐吧，坐我旁边。”任知楚对江扬招手，拍了拍旁侧的座位，“让我看看我们小扬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你是不是胖了点？跟着邱椋那家伙鬼混，伙食很不错吧。”
江扬：“……”这感觉太熟悉了。
他张口就嘲了回去：“你看起来更瘦了，没有岑遂在身边，是不是吃远征军基地食堂都没滋没味？”
任知楚微笑：“我都让你坐我旁边了，你不要恩将仇报。”
江扬也笑：“彼此彼此。”
两人互相攻击，谁也没讨到好处，干脆利落地休战了。
“大家上午好。”
高大的身影最后一个进门，友好地朝每一个人打招呼，轻手轻脚把门关上，落锁。
“帕勒医生，上午好。”江扬回答。
他知道，人齐了。
江渡操作了一会儿，空白的墙上和空中出现了投影，是外面那场模拟战的实时影像。
由于场地有限，投影是上帝视角，比起在场中的等比投影，少了很多趣味。不过在场都是专业人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帝视角才是他们所习惯的思考和编排角度，因此也算是正中下怀。
江扬眼尖，一下子锁定了一方阵容中游离在外的驱逐舰。它拐了个大弯，在对方的侧翼频频骚扰，被追着打得上蹿下跳，但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冷不丁丢出几枚光幕弹——和闪\\\光\\\弹不同，这东西纯纯制造光幕和散不去的烟雾，持续时间更长、范围更广，但毫无杀伤力。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必然是邱椋没错了。
汪恕这边象征性地分心跟他互相轰了几个来回，在岑遂指挥旗舰全面进攻的时候，又骤然变阵，舰群组成一把尖刀，一个漂亮的扭转，正面接下了这一波进攻，乃至于一举冲散了岑遂的阵型，转守为攻。
鸷鸟护卫军如烟花般散开，邱椋也趁乱回到了中心。散有散的打法，鸷鸟护卫军中的大部分是海盗出身，单兵战斗能力都不错，最擅长混乱的游击，此时也是顺水推舟，得心应手。
汪恕那边则相反，士兵完全听从指挥，一呼百应，执行力极强。法洛斯军的团结力远超联邦人和鸷鸟人士的想象，他们能清晰地看到汪恕的旗舰顶着集火，绕着弯路过己方被摧毁的小型舰——这是模拟捞人的动作。
邱椋也没有对已经坠毁的敌舰补刀，任凭汪恕把人一个一个“救”回去。
双方损失都很轻，鏖战数回合，基本保持着数量上的相等，各自的士气也高涨不下。
“咳。”任知楚一声轻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江扬收回黏在投影中的心神。
“说说我们的计划吧，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半小时前我收到小道消息，南十字座内部已经有所行动。”任知楚的投影端起咖啡杯，闷了一大口，重重地磕在桌子上，“长话短说，南十字座军部和内阁集体发难，绑架了技术部支的头头。”
“……白头翁，哈尼？”江扬迅速反应过来，又猛然回想起什么，转头对任知楚汇报道，“他应该昨晚就被绑架了，准确说是十二个小时前。”
任知楚盯着他的眼睛，往常作为伪装的戏谑和阴阳怪气彻底褪去，露出内里狠辣阴鹜的本质：“说说。”
江扬精炼了一下语言，快速把昨晚的状况交代了一遍：“我第一时间给他发消息求助，终端显示他不在线，这对一个网瘾少年来说完全不正常。我们也不是没有联系麦古，结果同样。”
如果哈尼及时回复，帮他拦截来自联邦的探查信号，那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给自己打药。然而，平时恨不得时时刻刻在线的哈尼，在这个节骨眼上诡异地失联了，这也是邱椋不得已求助江渡等人的原因之一。
帕勒戴斯问：“南十字座军部和内阁都参与了计划吗？”
“哦这个，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是我们参与了他们的计划。”任知楚说，“领头人是两位元帅和李岩周。”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江扬努力消化着信息，但他对鸷鸟不算熟悉，很多环节没法理顺，干脆直接问任知楚。
但任知楚只冲他神秘地眨眨眼。
“消息是游隼传过来的，基本上完全可信。”任知楚调出几个屏幕，覆盖在白墙的战场投影上。
画面中是穿着平民衣服的人群，聚众包围了一座大楼，有人手中高举着象征和平的旗帜，横幅上书写硕大的标语：坚决反对开战！！！
“……内阁方面‘不经意’地放出元帅菲利捷尔·达拉的军队近期增加训练量的打卡记录，还有鸷鸟军务部支调用军费和募兵的申请书。在前天的发布会上，李岩周说了你们去法洛斯摇人的事情，还鸡贼地撇清了元帅付康泊的参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所周知，付康泊是只属于南十字座军部的元帅，而菲利捷尔属于鸷鸟。
李岩周不是傻子，不可能明着说鸷鸟要做的事情。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仅眼睛雪亮，他们的脑子还很会胡思乱想。
这么多消息联合在一起、零零碎碎地发表，人们当然也能拼出最有可能的真相——他们的官方组织“鸷鸟”在备战中。因为没有收到过明确的受到威胁的消息，所以很有可能，鸷鸟还是开战方。
南十字座人的祖先就饱受战争之害，三百年来的治世理念是“独立”与“和平”，人们对它们的维护到达了偏执的地步，此时鸷鸟突然打破规矩，要远渡重洋出门咬人，这怎么行？
因此，发布会后仅过六个小时，就有民间组织自行发起投票：鸷鸟主动挑起战争，不考虑胜算，你是支持还是反对？
“结果很明显，反对票占90.1%，还有7.6%的中立票。”任知楚笑了一下，无不嘲讽，“投票之后是游行示威，游行示威之后是包围内政部大楼。麦古下落不明，李岩周带着内阁十来个人躲在废弃的厕所给我发消息。”
“他心眼子多得很，只字不提哈尼的事儿。要不是游隼激动地给我发了一串‘绑架技术部老大什么的也太爽了吧叫他平时举报我藏零食’，我还真的以为李岩周毫不知情，一切都是麦古的主意。”
帕勒戴斯：“他们绑架哈尼要做什么？”
江扬却很快反应过来，似有一道闪电劈下，串起了混沌的信息团。
他记得邱椋说过，鸷鸟的技术部支就是南十字座的技术部支。鸷鸟为了实现和南十字座内政部的平等分立，双方各自占据了一部分人才资源，因此才维持了数十年的和谐表象。
可是，如果作为双方平衡点的“棋子”，寒鸦，菲利捷尔·达拉，在某一刻突然偏心，归属了其中一方，主动打破平衡，将鸷鸟的底牌白头翁控制住呢？
哈尼有可能破釜沉舟，但无论怎样，只要内阁和军部出手夺取主动权，麦古就别无选择，只能妥协。
什么白斩鸡、照烧鸡、清蒸大盘鸡行动，什么瓦解鸷鸟的噱头……根本的矛头，从来都指着麦古一人。
江扬和任知楚异口同声：“挟天子以令诸侯。”
……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全息投影中的模拟战场终于战出了结果。
双方都只余一艘满载军士的旗舰，停泊在茫茫太空。汪恕和邱椋在各自下属的鼓动下，脱离了驾驶舱，在虚拟舱中进行一场真人切磋。
三分钟后，汪恕点到即止，邱椋认输落败。后者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汪恕上前将他拉起来，两人在场中击掌，胜者不骄，败者不馁。
虚拟舱门齐齐开启，人们大汗淋漓，但掌声雷动，山呼海啸。
突然发现有错别字，改了
关于汪恕实名上网，我有话要说。
他网名叫“军事学院院花”，江渡强行帮他改的。为了防止自己在远方的朋友面前丢大脸，他在进群的第一时间就把群昵称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有人说，不要抱怨自己的作品没人看，读者这玩意就像小强，在明处看到几个的时候，说明暗地里已经滋生出一窝。
我说，我曾经也以为我这篇文那十几个固定点击量是真的，直到我发现我朋友（小扬妈）一天点进去五次。
小扬妈血泪控诉，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多。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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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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