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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三年前,西塘县衙有一位颇受争议的新官上任。

此人不仅身无功名,还流里流气,与西塘城中的下九流人等转瞬间便混开了。

这样地痞无赖一般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神通本事,竟能在县衙里谋个县丞的位置。

此人便是陈庆山口中那位了解净云山山匪的县丞宋玉棠,亦是眼前被称作“宋大人”的唐玉。

宋玉棠抱怨:“林家老头真能折腾人,没头没脑地去哪里寻人?林子里傻转了一圈,毛都没有!”

一人应和,“谁说不是?一个公子哥儿走丢了也要我们去找,估计是偷溜去哪家怡红院潇洒快活了吧?”

另一人说:“大人,刚刚衙门里有人过来传话,说陈大人急着见你。”

“平时打照面就横眉竖眼,如今倒是想起要用我。”宋玉棠没好气地转身一勒缰绳,“阿三阿四,你们几个带着人继续在这晃悠吧,我先走一步了!”

策马回到县衙,门子见着她喜出望外,再三嘱咐她一定赶着去回陈大人的话。

宋玉棠跟着小厮一路进到书房里间,陈庆山正专心致志地瞧着悬在架子上的地图。

“陈大人,宋大人回来了。”

小厮退下去,陈庆山抬眼问她:“人找的怎么样了?”

“要是找着早就告诉你了,我还能把这份功劳藏着掖着不成?”

宋玉棠倒是一丝都不拘着,手里拿着刚从书房桌上顺来的苹果,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咔嚓咔嚓地啃起苹果来。

这一天下来,她可真是受累不少,城里城外好一顿忙活。

陈庆山打量了她一眼,又问:“方逸被人劫道这事儿,真的跟你没关系?”

宋玉棠牙口顶好,一转眼就把那只苹果啃干净了,最后一口吞下去,才一本正经地沉声回答:“大人,我是求财,不是求死。杀了公主府那么多随从,万一误伤了世子本人,你以为我有几条命可以抵?”

陈庆山叹了口气,这般狠厉血腥,的确不是宋玉棠的作风。

他多问这句也是为以防万一,谁叫这厮劣迹斑斑。

“方世子被净云山的山匪劫了道,山匪向林家索要两千两赎金。”

宋玉棠不以为然:“堂堂一个世子,就值两千两?要是我我就不回来了,太掉面子!”

她这张嘴开口便是浑话,陈庆山瞪了她一眼:“你和知了还有来往吗?”

宋玉棠是得了好就卖乖的主,陈庆山越捧着她她越得寸进尺,听对方有求于自己,更是蹬鼻子上脸,十足地阴阳怪气。

“当百姓官处理公务,还要听你差遣做杂活,一天到晚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心思见朋友。”

陈庆山强压怒气道:“你能提供线索,自然会有好处,林老爷一向出手大方,你难道不清楚?”

“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说得都是实话。”宋玉棠无奈道,“上回见知了还是半年前寨子里有红事,李二娶老婆喊我吃酒,那以后都没见过了。大人后来让我去料理西墙根的那群流氓,我跑断了腿操碎了心,真是没心思玩了。”

她一五一十讲了前因后果,西墙根那事办得也的确漂亮,陈庆山姑且信了她这回。

“罢了。不过山匪要求颇为奇怪,要求林家派出两路人等,这些人中不可有官府的人,一路在西塘城西门外,山匪会在此处告知人在何处。一路在西塘城东门外,赎金要在此处交接。两方以信号弹为信,东门的人收到赎金且全身而退后便会放出信号弹,西门就会交人。”

宋玉棠听罢笑道:“这主意像是叶孔明出的。”

见陈庆山一脸困惑,她解释说:“上回吃酒,看到大当家从外头招揽了个军师回来,姓叶,没人知道名字。因为脑子活络,所以大家都叫他叶孔明。”

“你瞧那叶孔明当真聪慧?”

宋玉棠摇头:“眉毛老粗,一身横肉,呆头呆脑。不像军师,倒像个伙夫。”

贬损几句后,她话锋一转:“如今看来是我以貌取人了,这回出的这个主意,一面要钱财妥当到手,一面要不留把柄全身而退,倒是谨慎得很。这般小心翼翼,难道他们知晓自己手掌心里把持着的是个世子不成?”

陈庆山说:“不会,报信人不知世子身份,逃回的小厮也说世子顽劣但有分寸,不会将身份随意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陈庆山默了半晌道:“如此看来,交钱赎人是最好的法子了?”

宋玉棠冷笑:“被净云山劫道的富家子弟他不是头一个,山匪无非是手头紧了出来搜刮油水。上京都不管不问,我们这些地方小吏又能如何?”

她语气很是不屑,“要我看,这样也不错。既然要交钱买平安,山匪劫了富人总比祸害平头百姓得好,也能叫那些富得流油的达官贵人有所收敛顾忌,免得到处招摇当活靶子!”

陈庆山厉声喝止:“你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宋玉棠被斥,话头一转:“事出蹊跷,那个报信女子可有古怪?会不会是与贼人伙同?”

“差人跟过了,就是个寻常女子。”

听罢,宋玉棠点点头,起身要走:“那便没我什么事了,若有机会见到知了,我会问问他净云山近日可有变故。”

陈庆山恨铁不成钢,等问到答案,黄花菜都凉了,知道又有什么用。

转而又想,一窝山匪盘踞城郊,始终是他这个知县心里的一块疙瘩,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便又应了声,叫她替自己多只眼睛盯着,虽说除不掉,也多少有些防备。

*

即便是交钱赎人,也不可全无应对。

林老爷带了不少家丁,连同逃回来的那个小厮白果,一行人浩浩荡荡准时到了西门,而东门那边则是林家的管家和两三个抬钱箱的小厮应付。

世子之命到底是要比银子贵重许多,林老爷必须亲眼见到世子毫发无损才能放下心来。

到了西门外清远河边一处草荡,沿着河岸一路往前走,瞧见一棵树上绕了层层红布,那艳艳的红布条中有一丝扎眼的白色,边缘毛毛的,像是从什么衣服上粗暴撕扯下来。

白果上前将布条取下来后惊叫:“这是世子衣服上的!”

说时,城东那头远远升起一道朱红色烟雾,看来管家已经交付了赎金。

只是城西众人面前除了那棵树依旧空无一物,这山匪到底要怎样交人?难道打算得寸进尺连人带财全部掳走不成?

林老爷盯着那道烟雾,心下思忖着该如何是好,若山匪言而无信,只怕要惊动叙州知府。

正欲回首复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只听见一声“小心”的惊呼,便被身侧的小厮用力推了一把,那瞬间林老爷似乎听到了耳际有什么东西突袭破风而来的凌厉声响,他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险些摔倒在河岸湿润的泥中。

一道绑着信函的长箭正中马车,此刻箭尾还在微微地颤抖。

众人望向长箭射来的方向,两个家丁奔上前去查看,百米外只看得见树影石影。

射箭之人发箭之后当即离去,漫漫草荡遮掩,哪还寻得到?

示意手下不必再追,林老爷解下绑在箭上的信函,展开后是一张简陋的手画地图,指向方世子所在之处。

看来以箭送图就是山匪交人的方式。

这一来一回透着古怪,林老爷心下诧异:这伙人也太过谨慎小心了些,环环相扣毫无缺隙,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救人要紧,这点疑惑只能按下不表。

他带人循着地图上的指示进入山林之中,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山洞,因着背阴一片黑漆漆,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便先站在洞口试探着喊了一声:“逸儿?你在里面吗?”

没想到声音落下片刻,就有个白衣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又惊又喜地应了一声:“林伯父!你们终于来了!”

来人虽发髻有些散乱,但见眸如星子,五官秀致,周身有股清贵之气,正是世子方逸。

*

回到林府,林夫人得了前头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信儿,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在门前等候,方逸一下车她就迎了上来。

又问是否受伤,又问有无病痛,再问想要什么吃食,关切体贴,无微不至。

找回了世子,众人如释重负,但面上仍不见得多么轻松,尤其是林老爷,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脸凝重。

这一帮子人里,唯有世子本人是真的高兴,那张脸上眉梢嘴角都像月牙一样笑意弯弯。虽说遭劫之后得救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但这股子兴致也太高了一些,连林夫人都不由得有些诧异了。

她不解地看向林老爷,后者摇摇头道:“先进去再说。”

一干人涌进林府,陈知县亦在正厅等候,见到世子安然无恙,身上的官服才觉得更服帖了些。

寒暄过后,林夫人领着风尘仆仆的世子回松风阁更衣,等到众人再聚,天已经黑下了。

世子倒是十分知恩图报,问起为他报信的好心人何在,他想要好好酬谢对方。

林夫人答道:“唐姑娘家中有急事,来通了消息后人便走了。不过逸儿不用担心,唐姑娘心地慈善,不辞辛苦为你的安危而来,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她。”

方逸一脸茫然:“什么唐姑娘?帮我报信的分明是位好心的唐公子。”

林夫人忍俊不禁:“逸儿,你怕是记错了吧,这整个林府上下都瞧得真真儿的。来报信的是一位绿衣姑娘,名叫唐玉。她能在山匪面前临危不惧,还来报了信,的确是有情有义。”

“唐玉怎么可能是姑娘,他真的是男子啊!我总不至于男女都分不清楚吧?而且他穿的是一身赶路的灰布衫。”方逸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等等,什么山匪面前临危不惧?”

林老爷心里咯噔一声,一直以来那股奇怪的感觉终于有了答案。

他拿出羊脂白玉佩:“这是那位唐姑娘带来的信物。”

方逸接过去后颇为珍惜地擦了擦:“没错,我给唐公子的就是此物。”

他将玉佩重新佩戴回身上,又说:“唐玉为人仗义,他的确身材偏瘦弱些,但也不可能是个姑娘。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呢?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冒充了他?刚才你们说的临危不惧到底是什么?”

林老爷忙将前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方逸每多听一句,面色便灰暗下去了一分。

事情讲完,众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方逸,等待从他嘴里得知真相。

方逸听得心都已凉透了,原本因着得救兴高采烈的那张脸也乌云压城般黑了下来,两只手愤怒地握紧,猛地立起身一拍桌子,口中扬声怒骂了一句:“这个混帐东西!好大的胆子!他竟然敢趁火打劫,诳骗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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