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允抱着她,叫她的婢女小篆去找贾群过来:“要快。”
很快,贾群背着个破烂的药篓子着急地赶过来,搭了一把脉后愣在那儿嘟囔:“麻烦了哟。”
“她怎么了,”孟令允急忙问贾群:“生的是什么病?”
贾群取出银针扎进孟令姜手上的合谷穴,手指一边行针一边皱眉自言自语:“飞燕喜春散?汉妃暖炉丹?”
他说的这两样都是能让男女快美的chun药。配方大差不差,他拿不准她中的是哪一个。
无法配药,只能用针。
孟令允听了大为诧异,又很是羞怒,瞪圆了杏眸叱他:“贾大夫,不要混说。”
七娘一个未出阁的小女郎家,怎么会服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贾群:“昨日服用的?”他扁了扁嘴说道:“这是对自己多大仇多大恨啊。”
这两样药性极大,且是一日比一日渐强,逐渐的疯癫让追欢的男女得到更无所顾忌的刺激,原本是汉代宫廷秘药,后来传到民间,因为配方中需多种名贵药材,普通人家买不起,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则喜好磕寒食散助闺房之兴,是以并不常见。
几乎绝迹了。
孟令允算是听明白了,孟令姜误服了chun药,不对,不是误服,是有人给她下了药,她抓着孟七的手,感受到手心里**的汗:“七娘,你尚且清明吗?”
孟令姜只觉得贾群的针扎麻了她的神经,她心里什么都明白,脑子也在飞速地转圈,只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孟四手心里划了个“八”字,而后绞住孟四的衣袖不放。
孟八孟令云。
孟令允本来还将信将疑,可她回想起昨日她去后院的时候孟八正在劝孟令姜喝酒,心中立刻认定是孟令云了,只是飞燕喜春散,汉妃暖炉丹……这些东西孟八是从哪儿弄来的?
家中怎么会有这些肮脏的物儿。一个堂堂的准齐王妃,竟下作到如此程度。
她越想怒气越压不住,于是说道:“七娘,你先留在这里让贾大夫好好给你瞧病,我回家一趟,晚些时候过来接你。”
又对孟令姜的婢女云华和芳芽说道:“你们好好照看七娘,今儿哪也别让她去。”又私下里留了名可靠的仆妇帮衬。
安排好这一切,她匆匆回到孟家,没有声张,而是让人盯着孟令云和她院子里人的动作:“不管她们喝水还是上茅房,一样不落地给我记下来。”
干了坏事,她不信孟八不心虚,没点小动作那是不可能的。
村里。
孟令姜被婢女搀扶着到吴氏家中的里屋的床上躺着,贾群又在她头顶的百会穴处下了针:“没有药能解,七娘要受些苦了。”
这银针一时半会是不敢取下来的,要能挨得过明日才行。
他的每一句话孟令姜都听得清楚,她无法说话,只能任他摆布。身上的躁动很快被抑制住,她的脑子也越发转得快,昨日家宴上从一开始到后来出现在角角落落的人都被她过了一遍——一个大腹便便的仆妇低眉垂眼从小门处一闪而过的模糊影像让她摁下脑海中的暂停键,她想:家宴人多又热闹,谁会打发个怀着身子的仆妇来伺候,不怕摔了撞了闹出事情来吗?
想到这里,她没有行针的那只手勉强抬起来,倏然拔掉了扎在身上的银针,说道:“贾大夫,麻烦你帮我去找大理寺少卿宋大人,温……”
贾群见病人诈尸那样坐起来拔掉了他下的针,气得眼睛都鼓起来了:“你……哎你……”
还没责骂出口,那小女郎的脸上才下去的酡红又刷地一下浮了上来,她再说不出话来,弓着身子蜷缩在床上,难受地揪着头发。
贾群连忙让婢女摁着她重新把针扎好,这回为了不让她再拔针,他又找别的穴位多下了几针,看着她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他才满意地道:“这会儿啊找情郎来帮你已经有点晚了,昨天还成……”
孟令姜听着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找什么情郎,她要——报官,对,报官!
再不报官来不及了。
幸好芳芽机灵,她把贾群拉到一旁说道:“有人下药要害我们女郎,贾伯,麻烦你进城去找一下宋大人好不好?”
贾群:“非他不可吗?”
看来宋大人是七娘中意的情郎。
芳芽好脾气地说道:“贾伯,你去的话会说得更清楚些。”
贾群不再推辞,去叫了个小子给自己赶车,进城去大理寺找宋蟾光,把孟令姜的话原封不动给带到。
孟家。
午后,小篆跟孟令允说道:“咱们的人盯了八娘半天,她只是在房里抚琴、刺绣,除了喝水、如厕,别什么事情都没做。”
连伺候她的婢女阿若也没出院子一步。
“她院子里其他的人呢?”孟令允又问。
小篆说道:“奴婢们如常。”
孟令允略带些燥意地说道:“一直盯着她。”
到了午休的时候,有盯梢的仆妇来报,说孟令允院子里的温氏嫌午饭不可口,打发人出去给她买烧鸡吃:“嚯,怀着个野种还挑上了。到底是要跟着八娘嫁去王府的人,多阔气呀。”
仆妇风凉了温氏几句本来要走,被孟令允叫住:“她有身子也不是一两天了,总是这样挑嘴?”
她心道:温氏干出与人私通这般没脸的事换个人家早不吭声打死了,再不济也得撵出去,也就孟令云敢用这样的人。
回话的仆妇撇嘴:“从没见过。”
孟令允正想着什么,忽然外头有家仆亮开嗓门说道:“哟,大理寺的官爷来了?”
“温氏打发谁出去买烧鸡了,”她立马说道:“快,带人追上押回来。”
孟令允说罢,就听见孟令云的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女人的尖叫声,还有衙役们粗鲁的对骂,她忙过去一瞧,只见两个大理寺的衙役押着鬓发散乱的温氏正往外走:“这婆子犯了事,要带回去审问,惊扰女郎了。”
这时候孟令云搬着孟老夫人来了,气恼道:“你们大理寺突然闯进孟家来抓人,连个招呼都不同老身打吗?”
衙役冷淡地回道:“她与城中平民私通,如今私通之人告发她犯事,孟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告发温氏,反正上头的官爷交代这么说,他便这么说了。
“你胡说,”温氏望了一眼垂头站在孟老夫人身后的孟令云:“八娘救我。”
孟令云不看她,也不说话。
孟家的仆妇与外人私通的事被官爷指着鼻子说出来,孟老夫人羞愧得恨不得一棍子打死温氏,她侧目看了一眼孟令云:“官爷秉公办事,我自是无话可说。”
这时候孟令允派出去的家丁也逮了人回来:“老夫人,温氏打发人去买烧鸡,却往路边的水塘里扔了两个香囊……”
一名衙役一把夺过来:“既是物证,一并带回去审。”
孟老夫人像送瘟神一样目送着衙役押着温氏从孟家出去,吩咐家丁关了大门,带着孟令云进屋去了。
至于祖孙二人交谈了些什么,外人谁都不知道。
大理寺地牢的最后一间房里,温氏被押进去后,铁门咣啷锁上,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忽然火折子一亮,她看见角落里背对着她站着个人,那人转过身来,她一下子认出正是她勾搭并与之苟且过的平民家的少年男子。
那少年男子认出她来,气呼呼地说道:“□□,我不过偷了东西被打二十棍子,怎么与你关在一处?”
他被温氏骗得失了身之后自暴自弃,干了几回小偷小摸的事,今日不巧撞到大理寺的眼里,被抓了进来。
温氏木然跌坐在地上:“我完了,我完了……”
大理寺办案的人必然知道了她给孟令姜下药的事情,只是顾忌着孟七的名声,不便用那件事抓她,故而把与她私通的少年男子的罪名一道安在了她身上。
这样既抓了她,又保全了孟令姜的名声,好个主意!
“没事,八娘会救我出去的,她怕我招出她来……”她喃喃自语。片刻后她又去推搡那少年男子:“你喊冤啊,说你偷东西跟我没关系,没关系呀……”
少年男子被她如今肥硕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双手用力一掀,把人“咚”地掀翻在地上。
温氏捂着肚子喊叫:“青天大老爷呀有人想要我一尸两命封口啊……”
不大一会儿,进来个郎中模样的男子,他端起一碗药掐着她的脖子猛地强迫她灌进喉中,而后拍拍手,闪身不见了。
男子从地牢里走出来,外头的乍然光亮让他伸手拢住了双眼:“作孽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这么……哦,睡着了,听多安静啊。”
他的安神药真好用。
他松开手,眼皮眨了眨,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男子,穿青袍,长的这才真叫如花似玉,但脸黑的好似陈了十年以上的锅底灰,他挤出一个笑来:“哎呀宋大人,小人出狱后一定改邪归正不卖假药了,告辞了啊,告辞……”
说完他脚底抹油,赶紧从宋蟾光身边溜走。
他身后,宋蟾光拿树枝从地上挑起一个香囊,对阿七说道:“好好收起来。”
这会儿到了散值放衙的时辰,阿七问他:“咱们回家去?”
宋蟾光说道:“备车,出城。”
阿七:“……”
他想起来了,早上有个叫贾群的人来找人,说孟七娘想跟宋蟾光碰个面,可不得去一趟。
孟令姜被贾群下的银针“封印”住,只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到了近黄昏时分,贾群进来说道:“七娘,宋大人正往这里走着呢,马上就到,咱把针拔了?”
别到时候不方便。
其实今天也不算太晚,能试试。
孟令姜险些一头撞南墙碰晕过去:“……”
当朝民风尚算开放,宋蟾光一进村就被贾群热情地簇拥着领了过来,到了吴家院子外头,男人忽然一振宽大的袖子说道:“她还在病中,我就不进去了吧。”
贾群:“……”
得,白忙活了,花儿一般的俊俏男子果然关键时刻总是指望不上的。过几天他得劝劝孟七娘,换个情郎算了。
“七娘这病……”他想了想措词,艰难地说道:“大人应该懂啊。”他说了那么多,榆木疙瘩也该开花了。
你门都不进来干什么的。
宋蟾光:“……”
他转身往稻田里去。他的小厮阿七拿了个什么东西在他鼻子上一晃:“您老快配药去吧。”
嚯,是飞燕喜春呀。
贾群摇头又叹气:“……”碰上这种不顶用的情郎,只能连夜配药了,不然孟七娘明日又要苦熬一整天了。
旁晚,天边的夕阳开始收敛光芒,大抵笼罩在暗淡的霞光之中,路上行人匆匆。
孟令姜半个时辰前喝了两大碗汤药,这会儿才缓了过来,正在跟吴氏诉苦:“这药真难喝,不会是黄连熬的吧?”
苦的她舌头都木了。
“看来你大好了,”来接她回家的孟令允走到门口正正好听见这话儿,笑道:“快跟我回家去。”
她说完让婢女抱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进来,坐在孟令姜身边帮着换衣裳:“温氏被大理寺抓去了。”
孟令姜眼波未动:“八娘呢?”
“大理寺以温氏姘头犯事供出她的由头押了她去,”孟令允说道:“没牵连孟家。”
想来这种侯门内宅之中的脏事,大理寺是不会公之于众的。
“便宜她了。”孟令允说的是孟八。
孟令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嗯。”
二人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家中,燕容来找孟令姜,说打今儿起,孟令云要在后院之中习宫中礼仪,孟老夫人不叫她与姊妹来往走动了。
孟令姜心中冷然:孟老夫人这人把人给看起来了,想来一时半会儿拿孟八无法了。
“我记得她婚期定在下月十六?”她问。
那日齐王府来人了,听说是来商定婚期的。
燕容说道:“是,今儿四月二十三,还有小二十天。”
五月十六。
“烦请妈妈还时刻留意着她。”孟令姜思忖了片刻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她照旧没事人一样去给孟老夫人请了安,而后带着婢女出门去给宋蟾光道谢。
不巧他昨夜被宣进宫中还未归家,她只得放下谢礼又回到孟家,等日头高了,才和孟令允一道出城往田庄上去。
用上了发酵之后的猪粪肥后,水稻的长势愈发旺了。孟四和孟七看着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美滋滋的。
沿着田地边上走,再往前头,味道重了些,孟令姜说道:“那边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两个猪圈。”
一头母猪带着崽儿待在一个圈里头。
它俩喝了鱼汤,奶水下来了,小猪娃的肚子也日渐鼓起来,哼哼唧唧地叫着。
孟令允把香囊挂在脖子上:“不碍事,能走多近走多近吧。”
她不该被洁癖所拘囿。
不过她话音刚落,一阵新鲜出炉的猪大便的味道飘过来——爽极了的酸臭,孟令允措不及防地吸了一口,“哇”地一声吐了。
她惨白着脸跟孟令姜说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正在帮忙饲喂猪的朱仪懂事地端来清水给她洗漱:“女郎一定是玉做的人儿。”
孟令允漱口后擦干水渍,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跟谁学的嘴巴这么甜。”
猪圈那边喂养猪的婆子刘氏似乎闻不到臭味一般,她用手扒拉了一下猪圈说道:“女郎,这猪拉的粪便湿润,松软,成型的,踩上去只会压扁不会成一滩稀泥,一点儿都不臭,它身体好得不得了。”
孟令姜:“……”
嗯,还有点不大习惯。
不过她知道刘氏很负责任,是个难得的养猪好手,忍着不适说道:“你照顾的很仔细。”
刘氏欣慰地道:“女郎把母猪和猪仔交给奴婢,奴婢总得想法子养活他们。”
因受不住味道,孟令姜带着孟令允离开猪圈,去看了看小牛犊,大司马夫人还算厚道,给送了几袋子大豆用来饲养它,但眼看着大豆快吃完了,建康城的又很贵,他们也很发愁。
朱仪牵着它在田垄上放牛,背上还要背着朱小妹,放牛的时候,他把朱小妹放在草地上,小牛犊太小了,他还不能骑在他背上,等它长大了,他骑着他到处吃草,好一副乡村稚子牧牛图。
让人畅想一下觉得极度舒适。
孟令允的心情大好,笑道:“早知先来看小牛犊了。”
“只怕你看了稚儿牧牛,”孟令姜打趣她道:“以后日日缠着我来田里呢。”
“你们贺兰家心疼你责问老夫人,到时候全是我的不是了。”
看着她一脸俏皮,孟令允脸色逐渐红润回来:“你呀嘴巴这么刁钻,我今儿才知道。”
看了好一会儿小牛犊吃草,她们二人才去了田边,昨日刚新灌了3公分的江水,稻田里的气息清新,微风一来,稻花香的香气浓郁,孟令允沉迷其中,一直说:“蛙鸣蒲叶下,鱼入稻花中①。”
“我眼看见了才想出来这是一幅景象。”
只怪女子常年身居闺中,见得世间美景太少,怪不得学问文章都不如男子呢。
孟令姜笑着说道:“四姐还说我是个男子能当上宰相呢,四姐也不差。”
她们田里走了一圈,裙摆上沾了水也不在意,水稻病虫害有一些,但是没有农药,当地的农人不当回事:“哪有庄稼不生虫子的,一两个犯不着计较。”
当地人利用长柄的拂帚、棍子,把稻田中的禾苗轻轻地拍打一遍,轻轻晃动,就可以将藏在禾苗中的小虫子震落到水里,被鱼儿吃掉。
每天收工的时候都要在稻田里捉一些鱼回去,这些天,北地来的流民主要靠吃这些小鱼为生。
不得不说,老祖宗都很聪慧。
对于存放小麦种子,在里面放生姜、花椒或者杨柳叶,杨树叶在五谷生虫子之后,要把五谷移到干燥、密封的容器中,采摘些干净的杨树叶,将其均匀的放到五谷里,然后将容器密封。大概四天左右,再打开容器后,虫子和虫卵都已经被杀死,然后用筛子将五谷里的虫子筛出来,也可以用簸箕。
老祖宗的经验和聪明是没有上限的。
孟令姜在心里感慨一番,日头大了,她和孟令允躲到一棵桑树下,喝了口水,回到五氏家里。
孟令允没有闲着,她帮孟令姜看了看名单,私下里跟她说:“让吴姐姐帮着张乙管理这些人。”
吴氏原本打算等双胞胎女儿一岁了再做工的,没想到提前有月例银子领了,自然喜不自胜。
孟令允教了她一些治理下人的本事:“每日晨起点卯、领了事去,晚间回来应卯,给主家个交待。”
吴氏一一记下。
“要是以后遇上别的事情,”孟令允又说道:“你随时来问我。”
她的手段早在孟令姜的意料之中,她笑着告诉孟令允:“我呀,越来越离不开四姐搭把手了。”
“你惯会哄人的。”孟令允的脸被太阳晒的微微发红。
晨起点卯领差事的法子,孟令姜不是没想过,她是故意留给孟令允的,以后这些事情,但凡她不方便出面的,总要靠着孟令允了。
毕竟孟令允背靠贺兰家这棵大树,而她只有孟家,谁的分量大一想便知。
“不早了,”孟令姜说道:“咱们回去吧。”
她们没有在庄子上吃晌午饭,担忧孟令允的肠胃受不了。
骡车慢悠悠地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忽然前头一女郎骑着马截住了她们的去路,她笑嘻嘻地朝骡车上的人勾勾手:“阿姜,来,我带你骑马回城。”
是纪瑶。
还在打盹的孟令姜未应声就被孟令允轻推了一推:“快去吧,纪小娘子找你呢。”
也不敢她愿不愿意,纪瑶从马背上跳下来把人掳走,打马飞奔:“好几天没出门,憋死我了。”
孟令姜顺着她演戏,一语双关地说道:“往后死心了吧。”
听着是说纪瑶对贺兰弘该死心了,实则在问你爹英国公该死心踏地留在建康效忠新帝韦璟了吧。
纪瑶乖觉地道:“死心了。”
二人沉默了一阵子,耳边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
“对了,前几日八娘的婢女去给我送帖子,”走到城门口的时候纪瑶说道:“你知道我只与你交好,别人极少来往的,她找我做什么?”
孟令姜老实回答:“我也不知。”她不知道孟令云去找过纪瑶。
纪瑶笑了:“你跟孟八不和?”
孟令姜:“那也没有。”她不肯说自己和孟令云的恩怨。
“少瞒着我了,”进城后二人下了马,纪瑶拍拍马儿的屁股让它自个儿回家,跟孟令姜步行走着:“阿姜,我才知道你被柳家退婚的事,你的婚事没了,她摇身一变成了准齐王妃,阿姜你实话对我说了吧,是不是她从中使了手段?”
她就知道孟令云鬼鬼祟祟的不是个好东西。
孟令姜一时没说话。
在纪瑶看来这就是默认,她对孟令姜眨巴下眼眸:阿姜,别人欺侮你难道不打回去吗?
①出自唐王建的《汴路水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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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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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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