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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孟令姜给婢女递了个眼色,叫她们去门外守着,她拉着孟令兰的手坐了:“九娘这是怎么了?”

孟令兰是孟家四房孟缨的庶出女儿,她和孟令云是亲姊妹,往日和孟令姜走的并不近,这会儿后悔蝎蝎螫螫地来找堂姐哭了,她忙拭干眼泪:“七姐,没……没什么……”

又不肯说了。

孟令姜很是无语:“既没什么,我这里有吃的有玩儿的,九娘坐一坐吧。”说完喊来云华,让上了一碟子从鹤唳楼打包回来的点心。

孟令兰脸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儿又拿手帕去沾眼尾溢出的泪水:“七姐,我说。”

孟令姜斟了一杯在井水里冰镇过的米酒放到她手里:“慢慢说。”

孟令兰尝了一口,又凉又甜的琼浆滑进喉中,她的心缓缓静下来,开口说道:“七姐,我不知道八姐她做了什么惹齐王殿下厌恶,今早齐王府送信过来,说大婚那天齐王府不摆宴不设席,让咱们家随意。”

不摆宴不设席……就算是门阀士族的郎君娶个继室都不至于这么冷清没排场吧。

孟令姜想起一件事来:前几日韦承显忽然上奏新帝,举荐孟家二房孟行的长子,孟令允的兄长孟令闻出任朝廷新划出来的兴义郡的长史,要知道,兴义郡在吴地,非常富裕,长史这个职位又是个实职,多少士族子弟求之不得,这可是给孟家实打实的好处。

举荐孟令闻和大婚之日不宴请宾客这两件事放在一处看,韦承显不是和孟家生了嫌隙,而是独独不看重孟令云这个准齐王妃。

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甚至连脸都不打算给她了。

“七姐未嫁给齐王殿下就失宠了,那我跟着她进齐王府,这辈子不是完了……”孟令兰扯着手帕,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我不想进齐王府了……”

她才十一岁,难道就要跟着孟令云去齐王府住冷宫了吗。

孟令姜微微蹙眉:“我听说四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或许很快就到家了,九娘不妨再等等。”

孟令云大婚,孟缨必是要回来送女儿出阁的。

“七姐,”孟令兰突然一下从软榻上跪到地上,她小脸灰白,眼睫之内泪珠簌簌而落:“我爹……他才不会在乎我的……”

她是孟缨房里的侍妾生的,别说被父亲教导了,长这么大只逢年过节在家宴上见过孟缨,恐怕她站在父亲面前,那个沉默威严的男子都不一定认得她是谁。

“我听说齐王殿下很看重七姐……七姐又是有官身的……在外头行走总是见识多的……”

孟令姜想了想说道:“九娘,这事我帮不了你。”

当初孟令云想要带一个庶妹进齐王府,选的是比孟令兰还小一岁的十娘孟令晖,孟十私下里很是气愤:“又不是天下男子死绝了,我才不在乎劳什子的富贵跟亲姐去同侍一夫呢。”

谁爱去谁去。

孟令兰听见她发的牢骚后转头告诉了孟令云,这才得了孟八的青眼,选她带进齐王府。

这本是孟九自己求来的,如今见孟八不如意便要反悔了。

天底下似乎没有这样的好事。

孟令兰噙着泪绝望地道:“七姐,妹妹才十一岁,你好狠的心啊……”

孟令姜:“……”咋还道德绑架上了。

她耐着性子跟孟九说道:“女子的婚嫁向来都是长辈做主,我同你一样是未出阁的女郎,自己的婚事尚不能做主,又何来本事帮你呢。”

好的不好的都是自己求来的罢了。

孟令兰哭着跑了。

夜里,孟令姜听云华说孟令兰回去后被四房林夫人扇了巴掌,骂她混说,把她身边的婢女都换了,又调过去两名仆妇,命好好看着她,这几日不准她出屋子,也不许她见人。孟令兰被关起来之后更不像话了,她哭闹着在屋子里打砸花瓶,说她绝不会嫁进齐王府,谁要逼她就死给谁看。

孟令姜得知后什么都没说。

一连两日照旧去司农寺点卯,周家大肆收购雉鸡的阴谋败落之后,农人收了心,几大门阀垦田顺利,司农寺的事情多了起来,她一一写在奏折中,只能到了日子吏部来收,呈报给新帝韦璟。

午后闲暇时分,她又拿出来水碾的画,请孔真想办法打听吴兴郡那边有没有人见过这个靠水力舂米的工具,要是没有,或许这个朝代还没发明水碾,她就另外想办法了。

她之前问过宋蟾光,请陆家在华亭打听一番,如今是有枣没枣的打一竿子。

“孟大人这奇器……”孔真拧着眉头说道:“只怕从未有人见过。”也不知她怎么想出来的。

孟令姜很想翻几个白眼给他:“民间的能人多了去了,还请孔大人帮着问一问。”

孔真敷衍地应了。

散值后,唐菀打发人来请她过去吃饭,说是厨子用石磨磨了新鲜的米浆,很是甘甜,让她过去尝尝。

一碗热腾腾的米汁端上来,香气四溢,让她的味觉登时为之一振。

“要是有红枣和核桃就好了,”孟令姜说道:“磨在一块儿,再放入几滴姜汁,是养气血的好东西,阿娘要多喝。”

唐菀叹道:“江左这地方,买个红枣都难着呢。”

江左不产红枣,连年征战,南北商业被迫稀疏,连红枣都成了稀罕物儿。

孟令姜觑了燕容一眼:“阿娘喜食甜食,妈妈多到城中的集市上走走,看看有什么当地好吃的甜食,给我阿娘买回来些。”

她的话音一落,云华在燕容手里放了一串钱,悄声说道:“夫人这里的吃食不用管公账,咱们吃自己的。”

唐菀得精心养着才行,尤其得养气血。

燕容一下子流下泪来:“夫人生了女郎,真是好福气。”多贴心啊。

云华陪着她落了一会儿眼泪:“咱们到江左快快一年了,总算是时来运转。”田地有了,家仆一下子有两百多人,很快又能自己田庄上产的大米,过年的时候,鸡鸭鹅和猪肉肯定是有的了,日子眼瞧着好起来了。

“我呀就想着过年的时候炼猪油了,”芳芽流着口水说道:“那个肉渣太好吃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就没吃上。

大年三十晚上,奴婢们分到了一碗米饭,另外一块清蒸鱼肉,对着北方流着眼泪吃着饭,别提过的多凄凉了。

这下才到五月份,就开始预备年货了,她们做下人的心里别提多有盼头了。

孟令姜想着很快吃到了自己栽种的稻米,心中也很喜悦,说道:“等稻米下来,多少能省下一些买米的钱。”

云华听了也觉得喜气:“那可不,不敢想吃上新米之后干劲有大。”

孟令姜:“重新买一个小的石磨来,放在庄子上,给孩子们也加点餐。”她一向很疼爱朱青的弟妹和吴氏那一对双胞胎女儿。

芳芽爽快地答应了。

环佩叮咚一响,主仆几人忽地抬头,看见孟令允站紧蹙着柳眉,满脸愁云地立在门外:“七娘……”

甚少看见孟令允失魂落魄的神情,孟令姜疾步走出来:“四姐。”

孟令允低声说了句:“九娘绝食了。”

孟令姜把孟四拉进屋中,给婢女使眼色让她们到外面去守着:“四姐进来说。”

“前儿她闹了一夜,”孟令允说道:“你可知道她为什么闹?”

孟令姜迟疑了一瞬,说出实话:“前儿旁晚她来找过我,说齐王府在大婚那日不准备在王府宴请宾客,她觉得齐王殿下不看重八娘,怕自己进了齐王府受冷落。”

“她不想跟着八娘嫁进齐王府,”孟令允说道:“可是到了跟前哪儿有反悔的余地呀。”

“老夫人不许她反悔,她就绝食,拿命来要挟。”

孟老夫人得知后只淡淡说了句:“不吃那就饿着吧。”不叫仆妇再给孟九送一口饭食。

前日夜里孟缨赶到家后听说此事,理都没理孟令兰,而是把孟十娘孟令晖的生母白氏找来说话,大概是另有打算的。

孟令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四姐打算劝她吗?”

孟令允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劝孟九跟着孟令云嫁去齐王府吗?孟令云未嫁过去就失宠,孟九这辈子只怕都难见上齐王一面了,更别说诞下子女,在齐王府挣个名分熬出头了。

“可是七娘,我有些不忍心看着她小小年纪把自己给逼上绝路。”她知道孟令兰绝食是做给孟家看的,并不是真不想活了,可她怕孟九闹大了,有人真不想让她活了。

她这么一说,孟令姜也念着孟令兰年纪小不懂事生出几分心软:“四姐,要不去看看九娘?”

也只能这样了,孟令允拉着她往孟令兰院子里去。

孟令兰和孟令晖同住后头一间偏僻的小院子,门口有两个仆妇守着,见有人来相互使了个眼色:“四娘,七娘。”

孟四:“我和七娘来寻九娘说说话儿。”

仆妇往里面努了努嘴,显得更尖脸凸嘴了:“老夫人不让人进,二位隔着门瞧一眼吧。”

孟令姜隔着门道了声:“九娘?”

屋子里头没有回应,仆妇满不在乎地说道:“不会饿的连吱一声都不能了吧。”

孟令允怒道:“还不赶紧进去看看。”

仆妇很不情愿地扭着腰进去了,只眨眼的功夫,屋中传出惊悚的叫声:“啊……”

孟令姜再顾不得别的,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昏暗的卧房中气味难闻,孟令兰蜷缩着尚未长成的单薄身子躺在床上,白森森的一张脸对着门外,早已没了一丝一缕的气息。

死了,孟九娘不知什么时候死在房里了。

孟令允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跑了出去,一直到她自己的院子里才停下,弯下腰大口呕吐……

孟令姜跟了过来,抚着她的背久久不语。

很快,她俩被叫到了孟老夫人的房里,一家子女眷都来了。

“小小年纪气性太大了,”孟老夫人歪在美人靠上抹着眼泪儿:“只说饿她两顿,没想到她竟……”

二房杨夫人和四房林夫人都上前陪着落泪,劝个不住。

“是她不懂事,”过了好一阵子,孟老夫人收了眼泪,把孟令云叫到跟前:“没有谁对不住她的,后天八娘大婚,你们都不许再想这事了,好好服侍八娘出阁才是正经。”

众女眷都道“是”。

孟令姜垂头站着,总觉得跟看了一场戏似的。戏中没有看到步步惊心的情节,也没有见你来我往的斗法,正觉平淡无味时,一个活生生的孟九已经没了。

打那夜起,孟令兰死的悄无声息,再无人提起。

孟令姜一度情绪低落,她想:当时孟令兰哭着来求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不该那么冷漠,是不是该尽力帮一把。

每每想起,说后悔也算不上,因为重来一次,她多半还是会拒绝。

就心情无比复杂。

原本打算在孟令云出嫁时坑她一把的,但孟令兰的死令她无心后宅争斗,暂且放过了孟八。

两日后,十娘孟令晖晨起梳洗打扮一番,到了黄昏时分,随着齐王府浩大的迎亲队伍,伴着孟家的十里红妆,她跟着孟令云嫁去了齐王府。

虽说齐王府不设宴招待宾客,但人家对孟家该有的礼数都有,并未失了气度。孟家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

三日后,出嫁女子回门,这天不到晌午,孟令云穿戴华丽,坐着齐王府的马车回到了孟家,她淡淡的,略坐片刻就回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孟令姜都没有再见过她。

韦承显大婚之后,柳玄很快也迎娶了周九娘过门。

这阵子北地陆续南迁的士族达数万人之多,周九娘趁机跟柳玄说道:“相公何不借此机会再组织一次兰亭集会?也好让我们江左豪族的子弟和新来的士族名士认识认识。”

柳玄说道:“夫人说的是,上次纪家组织了一次集会,去了很多人,想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思念洛阳水边三五日便有名士清谈的盛况。”

周九娘说道:“前几日集会,妾听说清谈的话题高深玄妙,到后来却流于枯燥无味,相公,咱们这次,不如轻松一些,你说呢?”

柳玄斟酌了一番说道:“那这次便让柳贤去主持。”

柳家还有一个庶子,叫柳贤,当年也是洛阳城数得着的名士,洛阳八达——不过这些人以特别不正经出名,八个人里头,有人天天烂醉如泥,有人喜欢钻狗洞,还有人,喜欢袒露着上身跳舞,稍微正经点的都入选不了这洛阳八达。

人家这叫风流豁达,出世名士之风。

现在应该叫江左八达了。

其实柳玄与河东柳氏的家族风格蛮不搭调,他是柳家小辈之中难得的“有仕进志”的正常人。

“邀请建康城名士集会,”周九娘说道:“到时候也给孟七娘发帖子,她不会不来吧?”

名士集会时,每家被邀请的人是一种荣耀,是一个家族被人瞧得起的象征,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拒绝的。

“嗯?”柳玄不解其意。

周九娘说道:“相公想啊,陛下破例让一女子入仕,咱们清谈集会又何必拒女子于门外呢?”

柳玄:“也好。”

孟令姜是孟家小辈中被举荐为司农寺丞的,而不是靠着祖荫,名士集会邀请她参与,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次日,孟令姜收到了名士在兰亭集会的请帖。

她抚着请帖笑道:“云华,我是不是还得做个麈尾拿在手上?”云华想不出要不要带那个东西。

孟令允想象了一下她手持麈尾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女郎一出现在兰亭,以后就是‘女郎世无双’,还关‘公子’什么事儿呀?”

这个朝代对男子外貌的品评是主流的社会风尚之一,被评价的人不会跳起来给别人一梭子。

“四姐又打趣我了。”孟令姜抿唇笑道:“还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我也寻一把麈尾备上吧。”

她惯会随大流的。

在江左,北地门阀士族来的越来越多,专门有人做麈尾这门冷门生意,孟令姜没费多大的事就买到了一把秀气顺滑的麈尾。

云华给她缠上了桂花浸泡过的绢带,托在手上气质忽然就上来了。很是那么回事呢。得知宋蟾光也收到了兰亭集会的邀请,一日晨起去司农寺当值的路上孟令姜遇见他时笑问:“宋大人寻到趁手的麈尾了吗?”

宋蟾光看着她那柄装饰玲珑的麈尾,笑道:“我与你看上的是同一柄麈尾,被你买走了。”

孟令姜佯装真是这么回事:“哎呀,那要不我让给宋大人。”说着她赶紧掸了掸麈尾上面没有的尘土。

宋蟾光眸若点漆,微挑英眉看着她轻笑:“好啊,送给我。”

孟令姜一把将麈尾握紧了:“你想的美。”

凉风习习,梧桐叶叶报初秋。

他看着她,忽然说道:“该点卯了,走吧。”

天地在此一寂,有些话,他还没办法说出口。

方才孟令姜有一种错觉,他要说的肯定不是这句话,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他说什么话,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说道:“嗯,到点了。”

他去大理寺点了卯,带着人又出去修筑城防工事。初秋里的宋蟾光氅衣曳地,外袍下衣带轻扬,他矫捷又雅气,让路上的女子看得目不转睛,追随他的身影很远很远。

孟令姜转过身去,皂靴底下的枯枝黄叶咯吱声断续。

转眼到了六月初二集会那一日,孟令姜到了兰亭。

名士云集,柳贤等江左八达自然不可或缺,全都就位了。

一位长相阴柔,一张口清谈跑风,缺了一颗半门牙的名士侃侃而谈,说到高兴处还啸上了。

“啸”在当朝叫“啸歌”,就是吹口哨的意思,名士清谈时常有人以此来助兴。

类似后来的起哄。

原来是他。孟令姜在心中哂笑。

柳贤么。

当年他喝醉之后发狂,当街调戏纪家的仆妇,被五大三粗的仆妇打了一梭子,废了一颗半门牙。

醒来后这哥们儿噗的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沫,潇洒地摆摆手:“犹不废我啸歌。”

就是这一壮举让他跻身进了洛阳八达,如今的江左八达,反正就是八个精神特别不正常的门阀子弟。

孟令姜一来,好多目光都汇聚到了她这里。毕竟女郎能参与名士清谈的,她是头一遭,要不是柳家要抬举——呸,也可能是让她当众出丑,她也没这个机会一睹名士们的风采。

石桌上摆着一盘油亮发紫的葡萄。

后世电视剧里的道具水果也多是葡萄和杨梅,猕猴桃剥一首绿,苹果咬的咔咔响,香蕉——喂猴儿呢?

吃起来减了魏晋名士的风度不说,说不定山野间的猴子一馋,来抢了,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漫山遍野追猴子么。

孟令姜正想吃个杨梅压压惊,忽然被云华提醒:“女郎,吃了牙齿会染色的,一开口要闹笑话的。”

哦,杨梅是装饰用的,怪不得一盘之中只有那么两三颗,不是给他们吃的呀。

名士们侃侃而谈,说的都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时不时还点评一下时下名人的长相,话不投机的时候甩起麈尾就打,打过之后接着清谈,怪热闹的。

等他们闹哄哄发泄完体力,有人送上五石散,服了之后开始发癫狂欢。

柳贤是个舞蹈和音乐狂热的爱好者,谈也谈了,还得继续找点乐子让人兴致高涨才行,于是不知道是谁提议:“听说柳九郎君能作鸲鹆舞,一坐倾想,宁有此理不?”

阿贤啊,听说你会跳八哥舞,在坐的都太想看了,能满足一下不。

柳贤在冰凉的溪水中洗了一把脸,丝毫没有扭捏之意地当即应承下来,宽去外袍……接下来还要脱掉上衫,而舞——来一套仿生学体操……

孟令姜面色微变:“……”

这么狂野奔放的节目,她是不能看的对吧。

孟令姜的大脑飞快思索,此刻她觉得这次的兰亭集会更像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她而设的陷阱,他们这些人出丑是风流,但是到她就是真出丑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郎,观男子袒身跳舞……传出去这得多难听。

孟令姜手心里一下子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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