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人蜷缩着,流着眼泪说不出话。
段承吠又开了一枪,这次打在了他身边的地上,溅起木屑。
“名字?”
“没,没有……”
“没有?”枪口这次瞄准了他的头。
那人终于怪叫一声:“我是克隆人,我没有名字!我有代号,我叫D185!”
段承吠胸口猛颤,稳住声音道:“继续。”
D185吞了口唾沫,脸色发白:“上面那个人叫我过来,追上你们就行……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说完他就开始哭了,仿佛害怕到骨子里。
卫致烛紧闭双眼,如果这个人是克隆的,那么卫磬死而复生的原因可想而知。
尽管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卫致烛在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悲愤。
同时段承吠也是如此,但迫于身处高位。他无法发作,只能咬牙坚持。
“继续……”段承吠的伤口再次对准D185。
可此时的他确实是想不出什么线索,只能绞尽脑汁的回忆上司的长相。
然而就在他张开嘴的时候,他的身体骤然炸成了一片狼藉。
离得近的Mafia被溅了一身的血浆,都纷纷开始干呕。
段承吠这次没笑,指尖颤抖,尾指扣进掌心里,一直到鲜血滴下。
魏称茬小跑回段承吠的身边,两只手掰开他的掌心,夺回手枪。
他哈腰:“头儿,大家都等着你裁决。”
Mafia的首脑听见这句话,闭上了黑色的瞳孔。
他透明的眼睛半闭着倪视所有人,佛珠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手上,此刻正清脆作响。
卫致烛盯着他那张清秀冷漠的脸,痛苦得没了表情,心里拧成了一片。
“按照福咋惯例,”盘上佛珠,段承吠心里清静了不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H,卫致烛。”段承吠唤道。
“在这儿~”
“在。”
“你们两个跟着我,搬往c9,做下一步作战计划。”段承吠下意识想起身,却被腿伤和魏称茬同时按耐住。
“不带我吗?头儿!”刘不小被压制在魏称茬的身后,委屈巴巴。
“你和魏称茬分两路,带着剩下的弟兄去f3和b7。”段承吠声音的寒意中带着疲惫。
见此刘不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看着魏称茬用嘴型对自己说“还好没和你一组”,后还不能还嘴。
于是他只能转头,把气都撒在自己的跟班身上,赖他们没有快点聚集队伍,头儿都快等不及了。
卫致烛看着他这个德行,莫名联想到狐假虎威这个词。
他踱步到段承吠身后,低声询问:“我推您?”
段承吠合眼,抿嘴点点头。
卫致烛掖掖衣领,不自觉站的离Mafia头子很近,几乎要把他拥进怀里。
H在不远处看着,修好了妆容后,拿了车钥匙就抬腿跟上。
车和来时坐的又不一样了,卫致烛把段承吠横抱放在后座,自己刚想上副驾驶,就被H拦了回去。
“车我开,”H的头发干练的束成高马尾,“你把眼罩戴上。”
卫致烛乖巧的点头,看起来虽然犹豫,但还是接过了眼罩。
这眼罩估计是H贴身携带的,不然不会有一种同样奇怪的异香,以至于卫致烛刚带上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身旁某人抵住了他欲图摘眼罩的手。
“Boss?”卫致烛手下意识搭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
被抓住的手下意识一颤,但仍牢牢地按在卫致烛的脸上。
“别摘。”段承吠压低声线,如同面临危机的野狼。
“我知道了。”卫致烛撂下手,他指尖仍旧残留着刚刚冰凉的感觉。
H坐在驾驶室冷哼一声,不知有何意味。
她打开车门,长腿被包裹在皮裤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可她那对秀气的眉头此刻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斜射在段承吠身上。
段承吠抿嘴,不理会对方的不满,只是单纯垂眸整理身上的毯子。
他深知H责备的原因。
因为这里是段家那个早就废弃掉的宅子,他曾经的家。
这里蕴藏着有关他的一切过往,是除了他的身躯以外最脆弱的部位。
但出于某些不知名的情愫,在那个瞬间段承吠还是决定把据点定在这里。
只不过像H,魏称茬这样知根知底的老人不太认可罢了。
不过那又怎样,毕竟他才是头儿。
“扶我下车。”段承吠扭头对卫致烛说道。
卫致烛轻点头颅,清晰的下颌线被不透光的眼罩衬得更加轮廓分明,像一只未加驯化的野兽。
只见他因为看不清路而行动不便,但还是凭着记忆成功走到了后备箱,打开轮椅,把段承吠抱了上去。
在这期间,H一直冷着脸袖手旁观,以示不满。
当然,她只能憋着。
“H领路。”段承吠昂了下唇角,意图分明。
想打死我又打不死吧,哈哈!
H冷笑,低下腰,拉着卫致烛的裤腰带就往前走:“跟我来吧,新人。”
卫致烛苦哈哈的顶着胯,防止裤子滑下来,被两人看见他好久没换的哆啦x梦的底裤。
他心里非常清楚,H此行是对他的戏耍。但卫致烛此时还没能拜托卧底的嫌疑,前辈无论做什么他都只能努力去维持人设。
维持一个憨憨的受气包人设。
一旦走进了c9的地界,卫致烛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
首先是脚下明显从坚硬的混凝土变成了松软的泥土,然后空气中也找不到汽车尾气的呛人气味。只剩下了风雨过后,淡淡的鱼腥味。
“好闻吗?”注意到卫致烛神情变化的段承吠,眼底阴霾一闪而过,轻声问道。
在难得的身心放松下,卫致烛赞同的话音刚溜出嘴一瞬间就被收回:“没什么特殊的……怎么了,头儿?”
H回头看了一眼,手从卫致烛的裤腰带转移到了领口。
段承吠没回答。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斜阳半倚在远处的建筑群后,散发着最后的暖光。
但就是这样将死的光,对于段承吠来说还是太刺眼了。
“H,”段承吠下意识触摸自己苍白的手腕,“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这时候不怕什么夜长梦多了?”H用食指卷起一绺黑发,睨着凤眼。
“我做过的梦已经够多了。”段承吠瞭望段家旧址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早就被风霜雨雪清扫了个遍,但他仍然能在这里嗅到那日的血气,亦或是看到一墙的玫瑰正娇滴滴的开放。
.
卫致烛被领到了一扇门前。
刚想张口询问,他感到段承吠的轮椅不可控的离开掌心,H身上古怪的异香再次靠近他。
卫致烛厌恶的皱起鼻尖,本能后退,可胸膛上传来的力度直接让他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他身后没有依靠,直接坐在了地上。
H的高跟鞋钉住了卫致烛用力的掌背,俯身在他耳边,声音比喘息声还低,但清晰有力不容拒绝。
“晚上就老老实实在屋里睡觉,明白吗?有屎有尿就憋着,忍不住就找个瓶……听明白点头~”
卫致烛疼的龇牙咧嘴,拼命点头。
H勾起嘴角,算不得满意。
她一把扯下了卫致烛的眼罩:“睡觉去吧,明早记得自己戴上。”
卫致烛被灯光刺得一时间没睁开眼,他只勉强看清了H身后华贵破败的红色软装走廊,段承吠瘫软在轮椅上,若有所思。
再然后,门被关上,卫致烛自讨没趣的揉搓泛红的掌背,环顾一周惊讶发觉:这个屋子是没有窗户的。
准确来说,它曾经有过窗户,但是被人用砖头紧密的磊上了,不透光亮。
现在的卫致烛除了靠手机,完全无法辨别时间。
同时他发现,在这个空间里,一切的信息都无法传递出去,哪怕只是一条短信。
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了,卫致烛端着手机,苦笑一声。
.
屋外,H戏耍一样,随意的推着轮椅。
“我说,你是真累了,还是故意把新人小子支开?”
段承吠被轮椅时快时慢的速度晃得七荤八素,捂着嘴,脸色铁青缓了半天:“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
“……现在我必须回屋了。”
“晚一点儿会死吗?”H纤长的指尖敲打着段承吠的太阳穴,声音蛊惑危险。
“很抱歉,会的。”段承吠很遗憾现在这个姿势掏不出枪。
“这样,那看来我要快马加鞭啦~”H弯起眼睛,手下力度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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