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烤晒着掉色的塑胶跑道，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虽早已过正午，但昆明的紫外线仍还是极强，直射地表，水蒸气不断蒸发，闷热气不减反增，夏天的闷热气不断扩散，引人困意连连。
教室中很安静，大家都沉默的看着高中的第一本书。
微风轻动她的头发。一进班，V盘插入白板。
等待课件加裁中，百分号前面的数字不断放慢，就似曾他们的故事一样。
有些同学无聊得在纸上胡乱画，划出一声声很明显的笔尖声。
若没有那身教师服和脖子上的教师牌，这有那轻飘的大波浪，估计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学生。
可身上的专属于成争人的清冷感又是不可否认的。
她又转过去不急不慢又转过身去整理课件，打开App。
周墨池随后又走下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偷偷跟随看了过去。
下一秒，举起手机拍课件准备上交，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将目光收回，调整坐姿。
周墨池拍完照片，还将旁边两位少年桌子各敲了几下。
随后走上台，边走边道：“我叫周墨池，周岁的周，墨水的墨，池塘的池，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你们高一的班主任。”手机被他扣在讲台上发生一声不小的碰撞音。
台下的同学都疑惑：什么叫不出意外？
琴舟晗也慢慢清醒了过来，百无聊赖地听着台上人的演讲。
“千扁一律的安全问题就不多说了，保往小命，活下去”声音清冷附加几分随情。
台下学生：……
保往小命！？
从未见过哪一个老师说话那么随…性。
听着讲台上那似曾相识的开学注意事项和琴舟晗手札屏幕中的斗地主相比简直毫无违和感。
他自然是没有那么有耐心听她讲那些开学要事。
没听两分钟，就拿击手机。调至静音，点开数据，打开斗地主玩了起来。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这样干过。
而琴舟晗的同桌早已在周墨池叫起来那一刻，随手拿了本书挡往继续睡。
他昨晚混的太晚，今天一大早又去斗南帮海艳整理花货，不困才怪。
几十分钟后，那毫无感情的班会结束，大家也都忙着收拾东西回家，淮备上3个小时的晚自习。
许酌言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缓解还未停息的睡意。
琴舟晗也早已收拾完，己走到后门，准备离开。
却突然听见一道莫名其妙的声音：“许酌言，琴舟晗，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
琴舟晗心道：我们认识吗？
“？？？”
许酌言心道：什么玩意？
办公室里学生，只有两个，教师倒挺多，几乎全都在。毕竟也没谁开学第一天就被叫去谈话，当然，那二人除外。
“开学就我你们谈话，是挺冒味的哈。”周墨池将教案放下，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冒味你还叫？
二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看着周墨池，眼神中顺带点不小疑惑。
“许酌言觉睡的可香？琴舟晗手机玩的可好？”保温杯被拧上，发出不小的咔嗒声，语气明显比刚刚在课上冰冷许多。
二人低下头，知错，但不多。
“琴舟晗你也注意一下，别老带手机”周墨池又对琴舟晗道。
南雅二中虽对手机管得不是很严，但也不能光明正大在课上玩。
“知道了”琴舟晗回话。
那可未必。
“行了，开学第一天，就先不和你俩计较。”周墨池双指敲了敲桌子：“把你俩叫来也不是因为这个。”语气又恢复正常。
两人将头抬起，眼神心疑惑变成了更加疑惑。
琴舟晗心道：您能一次性说完吗？
“你们二人的中考成绩我看过。＂随后递给二人各一张单子，单子上不是自已的中考成绩，而是对方的。
周墨池也终于在对方的无数疑惑下给出了答疑：“你们二人的情况特殊，但又刚好优势互补，所以以后你们不仅要完成课后作业，还要单独来找我拿一伤卷子，写完第二天交给我，晚自习有3节，第1，2节课你俩留在课室里写作业，第3你俩单独来我办工室里互相讨论这张卷子，不会的你们就互相讲题，如何？”
许酌言：“可以”
琴舟晗：“我没问题”
那可未必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就不一定这么想。
毕竟周墨池可以想到，他们初中班主任自然可以想到，不知安排过多辅导对象，讨换过多少办法，可每次都是以失败终结。
只会留下一句：“这孩子不错，就是偏科……太严重。”
只是没想到这安排这么快。
但对于他们来讲，这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好，那就那么定了，一个月后的月考，我要看到你们手中成绩单分数上涨的形式”。周墨池双手握在一起，后背靠在椅子上，语气上调。
二人下意识看了手中的成绩单和自己的没太大差别，只是有些科目成绩互换位置罢了。
随后周墨池，又转身拿了今晚的卷子给二人，才让二人离开。
二人走后，她又开始了她那未写完的教案。
尽管已立秋，可琴舟晗还是单衣一件，半低着头边走边玩手机，夕阳顺着长廊飘落在他身上，发丝被黄橙的光照印着，半边脸似有隐隐微光散发。
这一幕刚好被刚拿完书包的许酌言看见，两条对等的长庭，成一个直角，他在他对面，看的很清楚，以至发丝。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对方早已消失在了楼梯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位他好像有点莫名的不开心，好像还有点……孤独。
他摇了摇头，停止想法。
公路两旁熙熙攘攘，公交在上人烟稀少。琴舟晗坐在后排，望着窗外人群走过，有欢声笑语，有沉默安静，唯独没有他那般优愁。
洗完澡后，他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份理科试卷，小小的一张卷子，理科四门的题目却该有的都有。
有些烦心。
距离上晚自习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正想着怎样糊弄过周墨池让她不用管他。
对于他来说理科学不仅是几门学不会的学科，更像是一道心理障碍。
但他自己又不知道。
琴舟含和许酌言都`不知道的是，这张卷子只有初一的水平。
可周墨池不知道的是，对于极至型偏科选手来说，不会的题目都长一个样，不会就是不会，不管怎么变都一个样，对于琴舟晗无非就一句话：不会，不知道，不清楚。
卷子被他放到了一旁，随手拿起桌边的作文书。
名为《金句与使用》，他在目录页随手翻了几页，挑了个顺眼的题目，拿出稿纸，开始写了起来。
他写的很快，落笔也快，写完一个字，后一个字立马落下，这不叫与生俱来，这叫习惯，他的大脑也已经形成这种恩考方式，理科的思考方式不一样，所以他的大脑才会那么排斥思考理科，许酌言也一样。
写完之后，他轻拿起对自己的作品，尤为满意，可看见桌上那张理综卷子时，心情又被打击了一下。
琴舟含将作文纸放下，拿起那张卷子，吊在半空，自言自语道：“我又不是不学，是真不会！这玩意就不是人娄可以掌握！谁发明的？”。
凳子被他翘得老高，托着那份一堆看不懂的数学符号，恨不得将眼前碍眼的公式全部撕烂才美满。
将东西收拾进书包里，淮备去上那无聊的3小时晚自习，包括写完那张惹人厌的数学卷子，虽然结果可能是乱写。
已入初秋，顺带拿了南雅的秋季校服外套，以防等会晚自习会冷，再将书包背上，下楼吃了碗面，就当晚饭，打车出发去了南雅。
在车上，不知为何会想到等会要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互相讲题，竟有些莫名的尴尬。
但又想到都是男生，应该还好
睌间，昆明气温有所下降，窗外的风也更加狂大，这是琴舟晗除了笔声唯一可以接受到的不同音色。
才过了15分钟，二人的文理作业就写了一半，当然是对方不会的那一半。
许酌言被晚风吹得有些冷，想叫靠窗的同桌关一下窗，转头却看到自己同桌用搜题软件抄着数学答案。
“哒哒”琴舟晗感应到有人敲自己的桌子，刚想问怎么了。
对方却开口，并先指了指他身旁的窗户：“风大，关一下窗户，谢谢”
语落。
琴舟含，身子骨往窗户那边靠了靠，小力将窗户关上了，后继续转回来抄着数学答案。
许酌言刚好看见了他藏在右耳的耳机，被碎发遮盖住，不细看，很难发现。
回过神时，对方早已继续抄着数学答案。
他也继续胡编乱造的往语文作业上写，答非所问在他的文科作业上得到了完美诠释。
开学第一天，作业大多是预习，他俩会的写的很快，不会的写的更快。
写完后一前一后趴在桌上睡觉。
可一个是心里累，一个是生理累，截然不同。
第二节下课铃响，琴舟晗耳机中的钓声随同响起，自来熟的同学恨快聊了起来。
但最后两排却少了两人，无人知晓。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三人。
“你们来啦？”周墨池赴教案到至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引困：“我给你们拿了一张桌子和两张登子”她指了指桌旁的小桌子，是课室里的同款，不是很大，甚至对于他们来说还有点小：“你们就坐吧，我还有点事，就先下班了。”语毕。她拿着包走出了办工室的门。
“咔嗒”门被应声关上，只留下素不相识的二人。
桌子比想象中小，两人的腿又长。许酌言半只脚曲折，半脚申在外头。琴舟晗已放弃，干脆直接坐在了另一个方位。
“哪里不会？”许酌言将按动笔的笔帽在桌上按了两下，他开门见山，说的很直白。
你应该问我哪里会的，这句话琴舟晗并没有说出来，毕竟有点欠揍，之前也因为这句话跟人结过不少缘，有好有坏。
但避免像之前帮他的理科同学一样发脾气，叫打。还是随意的往那张卷子指了一道题。
没想到许酌言还真讲了起来，讲的还挺认真。
“即x与y相连，构成辅助线……”许酌言讲的很认真。
可他讲题有个致命的缺陷，会习惯不自觉删剪中间一段过程，自动跳过中间的过程。
但对于对面的人来说，有无都一样，反正都听不懂。
许酌言：“懂了吗？”
琴舟晗心道：上住崔眠曲
琴舟晗：“懂了”
见许酌言还未开回答，他又抢先一步，避免对面的人又放崔眠曲，不然以他的耐力，迟早睡着：“那个……你有哪不会的吗？周老师叫我我互相讲题。”
他心虚摸了摸鼻梁：“我做完了，不用你教。”
琴舟晗疑惑：“你不是不文科吗？”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反倒反问：“你不是不擅长理科吗？怎么一听就懂？”
“……“
两个说谎心虚的人。
“算了，我实话实说吧，你怎么教都没用的，我听不懂，基础太差。”他将桌上的卷子在空中转了几圈。
“我也一样”许酌言回他。
琴舟晗心烦到想抽烟，但还是忍往了：“文科有那么难吗？除了英语，不都是汉语？”
“理科有那么难理解呢？”
“……”
两句话，都命中对方要点。
“实在不会，交换写吧。”许酌言将自已的卷子递给他，琴舟晗很自然的接过：“好”
两人的字迹相差有些大，琴舟晗没连笔的习惯，每个字都几乎一笔一划写出。许酌言的字恨不得一笔带过，但也连得不是很厉害，几乎能看出大概。
二人也只能模仿对方字迹的大概。
琴舟晗拿到许酌言卷子后：“……”
心道：怪不得写完了，堪比0分标准答案啊！
钓声响声，广播器微微震动。
一枝小小的枯叶穿过办公室未关的窗户，落在了周墨池的办公桌上。二张修修改改的卷子在月光的陪衬下显得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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