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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山中日月 3

近日观天阁好像有些不一样。但要说具体哪里不一样,南海凌风岛的岛主秦发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去慈州也不和我说一声,”他有心调侃,故作抱怨地对常究说,“害我上次跑空——你小子是不是纯不想给我徒儿红包?”

常究沏茶,端茶赔罪:“秦老见谅。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与您说过。还没恭喜秦老喜得爱徒,去岁我制了一护身剑符,可抵一次致命攻击,便有劳秦老将此符带回去了。”

他说着拂袖一翻,一个巴掌大的木剑挂饰出现在茶盏旁。秦发自是高兴有人待他徒儿好,却还是板着脸说:“什么致命不致命,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说完他把剑符收入乾坤袖中,端茶喝了口。待客堂的窗外传来笑语声,秦发闻声看去,窗外小院里,几个半大少年修士围坐在池边的一块石头旁,石上坐了个青年弟子,面容姣好,却很陌生。

那青年当是个符修,拂手成符,打在一个小弟子的身上。那小弟子初时不见异样,可很快就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居然起身跳起舞来。其他几个孩子哈哈大笑,那青年修士也面带笑意。

秦发终于明白过来——观天阁比从前更加快活了些。他不由怔住,道:“这个符修了不得。能如此随意作符的,老夫从前也就只见过你。”

常究没有回应。秦发心感疑惑,向他看来,只见常究握着茶盏望向那青年修士的方向,面无表情。过了很久,他才放下茶盏,道:“让秦老见怪。此人是在下慈州此行新收的客卿。说来还想帮他向秦老求上一求。”

这可新奇。秦发来了兴致,道:“什么事还能让你常阁主求人?”

常究笑笑,替他满上茶,道:“此人虽是符修,却因无师承无仙门,乃是山野散修,故身无灵力,不算真正的修士。凌风岛的聚灵潭能助入门修士早日修成灵脉,在下想求秦老赐坛聚灵酒,助此子早日脱凡去尘。”

秦发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喝了口茶,慢慢地说:“倒是小事。不过你素来讲究随缘之道,灵脉毕竟不是人人能修成的,我记得归灵小时候修不成灵脉整日哭,你也只说说不强求……这人是谁,能让你来求聚灵酒相助?”

这位观天阁阁主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行了,老夫不问,”秦发觉得有趣,但也不逼他,哈哈大笑,“看来此行你另有收获。对了,我听阿英说这次慈州之事,是个凡人老媪爬上山来……”

“经由阁中调理,此妇已恢复得很好,有劳秦老挂心,”常究道,“虽说慈州之事暂不便相告,不过——喻雏已经派人暂守慈州,不会再出差错。那老媪已派人送回家乡,目前安好无恙。”

秦发轻叹:“凡人朝生暮死,喻雏这般的肯与修士协作的凡人官员实在少数。只是喻雏百年后,不知其继任者能否有她风范。”

常究想起羊启那孩子倔强的模样,不由轻笑,道:“我只看今昔。”

-

雀羽木簪是为阁中弟子,雀羽银簪是为阁中掌事客卿,而雀羽金簪便是阁主了。叶惊从观天阁的小弟子口中知道了头上银簪的含义后,暗道常究还真是个自恋的,还非得把“我是阁主”这件事放在明晃晃、金灿灿的簪子上说。

但大约他叶惊是有些背后语人是非必撞正主的运气。叶惊回居所时,就见一身白袍的常究站在门口,风一拂过就和翩翩飞舞的白蝶般,饶是叶惊对他心有怨怼,也忍不住感慨:真好看。

“阁主亲自等我,真是让某受宠若惊啊。”

叶惊扯长嗓音道,走近了常究。他忍不住看了眼常究的发髻,果然,一根雀羽金簪正别在髻上。

金性软,但叶惊试着掰过,常究的金簪当是施过术法的,所以不会损坏。

常究看着他,道:“你这几日就如此无所事事?”

“带孩子玩怎么算是无所事事?”叶惊反问,“小弟子们很喜欢我的。”

常究道:“孩子们是在课业后与你闹,而你自打入了观天阁,镇日游手好闲。你昨日是不是偷走了我三盆兰草,还把阳雀带走,它三更天才飞回来。”

“那是冤枉我了,”叶惊咧嘴笑笑,“阁主门窗大开,我寻思是请我进去呢。兰草我看好啊,挑了三盆回去养,至于雀儿,那是它喜欢我,自己跟着我走的。我又不是阁主,净做这把人强掳的事情。”

常究闭上嘴,也不知是不欲多谈,还是真的被说没辙了。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回头,说:“跟上。”

得,又是这命令人的模样。叶惊心道就说你这样才是强迫人,嘴上却下意识道:“好好好,我跟着就是。”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穿行在日中回屋休憩的弟子间。弟子们见阁主来,皆抬手行礼,又见他身后跟着戴银簪的叶惊,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都唤着前辈。叶惊被包裹在一声又一声“前辈”中,觉得有趣,快步走到常究身侧。

“他们都靠簪子认的我?”叶惊问,“这几日我在阁中闲逛,除却我外没见过银簪的。阁主这样重用我,我还真是——唉呀,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

常究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想说“闲逛就是无所事事”。他道:“李义山若知此诗被你用在此处,只怕泉下有知要死不瞑目。”

“伴君如伴虎啊,阁主。”叶惊摊摊手,一脸理所当然,“您喜怒无常,一会要掐死我一会要淹死我,谁知道您现在又要带我去怎么死。”

没回应。好在叶惊这些时日已习惯了常阁主这老让人猜心思的习惯,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他不喜欢我总是提死。

又觉好笑,又觉心闷。叶惊心想,既然三百年前杀我者是你,你何惧我死;若另有隐情,你又为何瞒着我。

他能感受到常究对自己情感复杂,说恨只怕不单纯,说爱又恐太自负。只是记忆有损,叶惊实在不敢轻易接过这沉重的爱,也不愿承担这滔天恨意。

“只恨我也是个心软的大善人,”叶惊心想,“见美人难过还是忍不住哄着。”

于是大善人叶惊打算开口服软,却听常究先一步道:“阁中另有三掌事,亦是银簪。只是掌事们不在阁中,你自是不知。”

好一手转移话题。不过叶惊也乐得不提那三百年前的爱恨情仇,接道:“能让你看中的必定非俗人。不过那日阿英接你的手继续刑讯,我还道刑房掌事是她?”

“不,”常究却摇摇头,“你见过刑房掌事。是喻雏。”

叶惊一愣,道:“她是凡人吧?”

“你应当有眼睛。”

“我是有眼睛,所以我才觉得新奇。”

叶惊说着,忍不住瞥他。“修士大能做凡人的副官,凡人将领做修士的掌事,南海还真是与三百年前不同了。我记得当年那些仙门世家除却些面子上的亲缘之事,可是对凡人嗤之以鼻的。”

“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常究淡然道,“死人讲不了规矩。”

这话里话外有些太过血腥了。叶惊打着哈哈不再顺着话题聊下去。二人行至观天阁的校场,正值午憩,校场无人,日头正旺。叶惊被日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没一会儿又忽觉太阳没那么晒了,睁眼来看,原是常究褪下了外袍掷向空中,外袍变大,罩在了校场上空。

“你如今虽是符术趁手,但此躯并无灵力,”常究道,“若是不早日修出灵脉,凡人的生老病死便会桎梏住你。”

常究正要再说,却见他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一时不明,道:“看我作甚?”

观天阁外袍是白,内衬亦是白,唯有腰带宽宏大量地用了银绣黑锦。白中黑总是夺目,所以黑锦缚腰身,总会把人衬得格外挺拔、身形似鹤。

常究的腰很细。那日在白玉池中叶惊看过,常究的身材不算健硕,但并不瘦弱,反而很有劲。剑修毕竟是要练身段的,剑修之大成者,如道娘子,可将轻若薄云的剑使出重剑的分量,亦能将玄铁重剑舞得宛若轻纱,当年的常佳将她的剑道学了个全,自然也能如此。

但叶惊想的却不是剑。他盯着常究被黑锦玉钩浅勒的腰型,满脑子都是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于情,不合时宜在欲。叶惊不露声色地咽下喉中下意识分泌的涎水,镇定地把目光移向常究的脸,道:“所以阁主待如何?”

实则他心道:“三百年前我真和他睡过?那可太**了。”

既然如今讲不得恨海情天,叶惊暗想,那露水姻缘说不说得?

常究默了片刻,道:“你还记得怎么修灵脉吗?”

“大约记得吧,”叶惊道,“师长以灵力相引,慢慢引导弟子吸取天地灵气构建灵脉。不过小柳这身体只怕并不适合修仙,不说能不能构建起灵脉,我只怕还没来得及修成,这躯体就崩散了。”

常究道:“所以你这具身躯只能走非常之道构建灵脉。”

他说着,走到校场的武器架旁,抽出一把小巧的灵刀。此刀不过是巴掌大小,却十分锋利,刀锋上还有小小的倒刺。叶惊忽觉不好,但还没想清楚个所以然,就见常究解了右手的护腕,将袖子拉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常究拿着灵刀,对准自己的腕部,正要刺下,却被叶惊用力地攥住了手。

“你想拿自己的灵脉来助我引灵?!”

叶惊森然道,紧紧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常究淡然道:“我修行三百年,主灵脉共五,分灵脉上百。抽一条主灵脉不算什么。”

“……你有病!”

叶惊骂道,伸手要夺刀,被他躲了过去。

常究微微蹙眉,冷声道:“这是最好的方法。你总不想蹉跎一生过去,衰老、死亡、化作枯骨,真的入了凡尘吧?”

“我不觉得入凡尘不好,但这不是原因。”

叶惊下意识反驳,正想再说所以然,常究却又默了。他几乎在一瞬间明白,这心若海底深的阁主定是觉得他不愿与其同行,正在暗自神伤。

什么毛病,什么毛病!

叶惊叹了口气,心知和这人不能来硬的,便放缓了语气:“灵脉缚骨肉,你若今日真抽了它为我引灵,不说你能不能忍住疼痛——你又得休养了吧?这可是一道灵脉。退一万步来讲我真用此法修成灵脉,我心不安。”

“不安什么?”常究冷声道,“你不口口声声惦记我杀你?这么恨我,我受伤了你合该高兴。”

又来了,又来了。叶惊慢慢把指尖钻入他握刀的手中,难得诚恳道:“我承不住。”

常究愣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阿究,”叶惊下意识唤起这个称呼,直视他的眼睛,“我记不起曾经种种。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接受你对曾经的我的情谊。除此之外,我想不论前生还是如今,我都不可能想看到你受伤。”

他说着,另一手并指抵上自己的额间。那道剑痕慢慢浮现。

“我不觉得我恨你。无论你因为什么杀了我,它的本能不是恨意。”

校场里弥漫着寂静。常究看着他很久、很久,最后慢慢地松开了手。那柄小巧的灵刀落入叶惊手中,他赶紧把它丢远了,暗下松了口气,却忽然听到常究开口:“刻印。”

“什么?”

“刻印是在魂魄上。”

常究盯着他的额间剑痕,慢慢道。“你我魂魄既有此感应,那或许……”

或许什么?叶惊想不出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常究却忽然抬手掐住他的脖颈,顺势将他压倒在地。疼痛和窒息感在一瞬间出现,叶惊心骂这又是在发什么病,挣扎着抬头要把他推开,却对上常究的眼睛。

常究的眼睛静如死水,没有一丝情绪——抑或是早就把情绪抛掷脑后。

“你必须修出灵脉。”叶惊听到身上人道,“修仙一途千万载,你凭什么丢下我死去。”

下一刻,叶惊睁大了眼睛。

窒息还在,疼痛依然。可他只看常究俯下身,唇上便觉柔软。他用了很长的世间才反应过来常究在与自己唇齿相交,一时间脑袋若烟火崩炸,什么情感都在一瞬间失语。唇齿间有灵力在慢慢纠缠,缠进了躯体里的魂魄上,额间发烫,两道刻印都在此刻熠熠生光。

……我操!

叶惊在心里骂道,并指画符,用力往地上一拍。一道极为强大的隐蔽符顿时成型,罩住了整个校场。什么情啊恨啊,顾虑和承不住情谊——去他的!去他的!去他的!

他抬手用力压下常究的头,加深了这场撕咬,任凭自己沉溺。

那件白袍落下了。藏在隐蔽符下的校场一如往日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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