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男孩手叉腰,仰起头面对比他高几个头的男人。
夏谂也不墨迹,直接向男孩询问起村子里3号房屋居住者的信息。
“我想想……”
“那间屋子啊,是景逸那个家伙的房间哦。”
男孩狐疑,开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是那小子的朋友?”
“不是,我讨厌她。”
夏谂斩钉截铁,可谓是说谎说得面不改色,男孩听后逐渐放下戒心。
“那就好。”
“虽然不知道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不过奉劝你最好离那个傻婆娘远点。”
“如果是景逸的朋友,呵,估计和她没什么区别都是傻子,对老大无用之人没有留着的必要。”
“不过,他很快就会被用来实现最后的价值的。”男孩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起来,“景逸就是该死!谁让他不听话!谁让他不识好歹!要我说他们姐弟俩都该死!”
夏谂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但由于不能被发现真实身份他只能先闭口不谈,不过貌似又迎来了新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景逸还有个弟弟?”
男孩摊手,“是姐姐。”
姐姐?
景逸还有一个姐姐?
那么,姐弟的意思……
也就是说景逸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男孩子,而那日所见的样子加上日记中中对于他的谩骂让他们笃定景逸是一个女生。
所以,那几本日记上对景逸出言不逊的内容并非游戏所致失败的谩骂,而是对作为男生的景逸进行了一系列性别上的辱骂。
在夜晚将至之余,三人再次回到树下,但所有孩子都没有回来,除了跟在苏木身后的女孩。
“大哥哥们,明天一共会有三场游戏,记住,千万不要被景逸找到哦。”江篱顶着俏皮的语气语气说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跑向村子最深处。
只余下三人面面相觑。
苏木:“还是先讲讲我们各自收获到的信息,就由我先开始吧。”
“夏谂猜得的确不错,江篱貌似真的知道很多事情。”
江砚觉得不可思议,“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苏木接着往下,“她几乎不会讲这里的事直接告诉我们,但我也问到我们想知道的事了。”
他抬头看向夏谂,“江篱没有日记。”
“但套话的过程过于顺利,因此我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她故意而为之,有可能是在骗我,可是这样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苏木不解。
“一开始她就帮我躲避过景逸,在生的路上也为我们提供不少帮助,如果说她一心只想骗我们,那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江砚低头敛眉,“会不会是因为她其实也想杀我们,但是看景逸行动太快了现在突然杀出来跟景逸抢业绩啊?”
“……闭嘴,你这个工作狂。”苏木懒得搭理,后知后觉,“好像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她也是这个村子里的。”
“说不定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见苏木一直没有下文,江砚秒懂赶紧接上。
“我想着夏先生既然没给我分配任务,索性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让你们一直冒险去找出路吧。”
“于是今天下午把村头前两家的后院的花圃各往下挖了一米多深,想印证一下苏木的想法是否有用。”
苏木震惊,“卧槽厉害啊!那有什么发现吗?”
“很遗憾,没有。”他无奈摇头,接着说。
“不过下午我挖地的时候的确没有看到景逸,说明那个地方真的可以躲避景逸的追杀。”
“我觉得这两家没有的话其他家也有可能,所以明天我继续,还有五天时间,完全够我挖完了。”
“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没有五天了。”
苏木转头,沉默许久的夏谂可算开口了,这家伙看了半天手机,现在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全神贯注地紧盯。
江砚面对辩驳一时也没弄明白。
“为什么?”
夏谂解释道:“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两天里,我把天亮和天黑的大概时间已列了出来。”
“分别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这段时间是我们唯一可以行动的时间,一共也就是十个小时。”
“当然,期间还包括‘游戏’时间,从第一天开始我注意过,但我觉得重点观察可能性不大,不过今天我才醒悟。”
夏谂叹气,说:“现在我可以确定,一场‘游戏’的时间基本可以确定为2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昨天便有8个小时的行动探索时间。”
苏木恍然大悟,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每天的‘游戏’次数会比前一天多上一次,而一场游戏的时间是2个小时,那么今天参与两场,也就是4小时……”
“如果以此类推下去,那么……”
夏谂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在第四天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第五天一旦到来,天明便是连续五场游戏——10个小时,也就是完全占据我们可行动的所有时间。”
“游戏开始与结束的时间会无缝衔接到白天景逸杀人到夜晚女鬼杀人,如果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躲藏的也只能有一个地方。”
江砚:“什,什么地方?”
“能让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地方,否则即使得到重要线索我们也无法用以继续追寻真相。”
“我们…”
“必死无疑。”
巨大的压力如临而下,换句话讲他们仅剩余两天时间,但是到现在,他们关于离开的办法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掌握,这无疑又是一层巨大压力。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离开的办法具体到底是指什么,原本我们以为只要完成游戏就可以离开,但眼下看来,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成游戏!”江砚急切得跺地。
苏木:“那我们就换个思路,这里的‘游戏’并非是名义上的游戏,可能是指代某件事,或某种物。”
“而这里,我更倾向于指某件事。”
江砚不解,“为什么?”
“还记得一开始到这里发生的事吗?我们遇到了一群孩子找我们参加游戏,如果这一切都不属于巧合,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万古录给我们的提示。”
苏木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万古录上写的是‘未完成的游戏’,现在我们首先排除掉完成这场‘游戏’的想法,也不可能有其他‘游戏’的存在。”
“试想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没事会来让我们玩什么所谓的游戏,它们可是想杀了我们都来不及,所以我觉得这里的‘游戏’本身就不是指游戏,而是代指一件事。”
夏谂认可他的推测,“是这样的,而且我认为,我们不应该从我们的视角去定义这件‘游戏’代指的事,既然被称为游戏,或许我们更应该从小孩子的视角出发。”
“再准确点,应该从景逸的方位出发,既然他是抓捕者,我想最后的突破口就在他身上了。”
一道人影从远处缓缓靠近,乍眼一看居然是徐辉口中早已遇害的杨杰。
“看来你们掌握到的线索不算少,甚至可以说特别多,介意互换一下吗?”
江砚警惕地站到苏木身边,夏谂和苏木也有意性地避开他。
苏木警觉,“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死了?”杨杰脸上的狼狈听到这话后逐渐消失,则是怨毒仇恶取而代之。
“呵呵,是徐辉告诉你们的吧,他告诉你们我死了。”
“的确,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躲进一间房子里脱身,否则我早就已经死了。”
夏谂:“徐辉想杀你?”
杨杰此刻也顾不得形象,冲着众人就对徐辉破口大骂道,“那个贱人!他就是想要我死,他知道,只要我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贪污的恶行。”
“呵,想必是他在捋清楚一切后知道在这个世界死亡和他关系能撇的最干净,毕竟这里可是有两个鬼的存在,所以才打算在这里对我下手吧。”杨杰不屑啧一声。
“贪污?”
江砚皱眉,生于企业家庭,自幼就被事业环身,父母给予他的厚望更是不可估量,从他初中毕业那年,父母意外离世,他便彻底接手公司,
算来也有十年,他对职场上运用的词汇也是极为敏感,所以他关注的重点与他人有所不同。
江砚更偏向于贪污二字竟然会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徐辉扯上联系。
见众人不相信他的话,杨杰嗤笑,提高音调,“你们不知道这些事是在正常不过的,谁会把自己最**最恶熏的一面摆在明面上。”
“表面上做着好上司的架子,令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好老板,实际上他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一年从头到尾找理由苛扣员工工资,让公司至少大半员工一个月到手工资不足两千,员工想辞职还拿出合同以时间未满要赔偿违约金的借口强制他们留下来继续工作。可他自己不是坐办公室就是久居于外享乐。”
“到最后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底下的员工哀嚎不断,他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真是个不三不四的垃圾。”
杨杰冷笑,“要不是之前莫名和他认识,成为他的合作伙伴我才有机会发现这些事。”
“否则,估计到现在我杨氏也不会有今天如此辉宏的业绩吧哈哈哈!”
哐!
“够了!”
一扇木门重重倒在地上,走出来的人面露凶恶,额头青筋暴起。
徐辉怒吼,“杨杰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现在特别清高,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你他妈跟着我偷税漏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我是个垃圾,是个伪君子?现在看到他们这些人有线索后,就开始在他们面前败坏我。”
“我看你他妈才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告诉你杨杰,你我手上都有足以毁掉各自一切的把柄,我想杀你灭口是真,相反你难道不想杀我吗?否则你在发现那本日记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而是选择隐瞒?”
面对投来的质问杨杰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问道:“呵,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是说过自私自利才是资本家该有的作风吗?我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自私自利,所以我要我自己活着,那么,该死的人——就是你。”
这里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坐观另一边,苏木三人整齐划一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看戏。
“话说回来,你上哪儿找的瓜子?”苏木问。
江砚嚼完咽下,“那些房子后院不是那么多花嘛,我看正好有向日葵,就扒了些。”
苏木拿瓜子的动作一顿,“生的?”
“这种时候谁管这些啊,能吃就行了。”
“也是。”
“话说回来,在这个世界待了两天为什么我们不觉得饿呢?”江砚思考。
“谁知道呢,估计也是那股力量在作祟吧。”苏木抛起一颗瓜子仁,落到嘴里前一秒被人截胡,他不满地朝夏谂看去,“干嘛?想吃自己剥。”
夏谂轻笑,把手里的瓜子仁放回苏木手上,“想不想听一个比较劲爆的消息,我刚想到的,可能比你们讨论的饥饿感和那边那两只‘狗’互咬更有意思。”
夏谂一开口,徐辉和杨杰两人立马停止争吵,也没有去回骂夏谂说他们是狗的事,反倒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等着夏谂的下文。
夏谂战术性清了清嗓,说:“在今天下午那场游戏进行的时候,我跟随着一个男孩跑去了村子深处,和他一起躲进同一间屋子里,而那家房屋的编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江砚,“应该就是江砚发现的那本日记的房子。”
江砚哽咽,回答,“是9号,呸19号房间。”
“是的。”
夏谂点头,“根据此次经历我对这场‘游戏’有了新的认知,这场捉迷藏或许和我们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因为……”
“在这里,它存在三方阵营,分别是躲藏者那群孩子、躲藏者的我们,还有追捕者景逸。”
徐辉眯眼,额头拧出的皱痕彰显他的疑问,“那些孩子和我们一样,同属于躲藏者,为什么要把我们分成两批人?”
苏木反应很快,横叉一腿不答反问,“你是人,他们是鬼,这么说你还觉得你和他们属于同一方吗?”
看到徐辉铁青的脸色,苏木漫不经心道,“开个玩笑罢了。”
徐辉:“你!”
夏谂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我之所以把躲藏者划分为两方阵营主要在于我们和那群孩子的区别。”
“苏木的话本质没错,他们是鬼而我们是人,但我区分开躲藏者的原因在于,他们有特定用来躲藏景逸的办法,而我们没有,除非能找到我们躲避的办法。”
不可置信地眼神的在徐辉眼里晃荡,反而是之前还暴怒的杨杰已经冷静下来倾听。
江砚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夏先生的意思,这些孩子有他们自己独特的躲藏方式,而我们不能使用他们的方式,因为对我们来说,他们的躲藏方法对于我们躲避景逸是毫无作用的。”
夏谂:“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是村内人,据我观察他们躲避景逸的方法是躲藏到自己家中,但我们不同,我们是外来者,属于村外人,因此这个方法对于我们并不受用。”
说着夏谂当着众人的面朝苏木看去,微微一笑,“可好巧不巧的是,专属于我们村外人的躲藏方式偏偏就被苏木这位幸运儿碰上了。”
江砚震惊,他怎么不知道苏木找到了,惊讶道:“啥玩意儿?意思是躲避景逸的办法其实不是躲在后院花圃吗?”
苏木了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当然。”
回答完江砚又看向徐辉和杨杰,“不过,这得用你们手上的那本日记来作为交换。”
现在轮到徐辉做出选择的时候,江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排除她还有四个孩子,他们有三本,而徐辉手上就是苏木等人缺的最后一本日记,里面一定有关这个世界的线索,并且有于探寻这个世界有很大的作用。
他们必须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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