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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及笄之礼

腊月,岁终之月,初八这日,宇文瑛领着弟妹们举行腊祭。

腊祭古已有之,西周就称腊日为“大腊”。宇文家最为崇周礼,从周俗,自然每年会在在腊月祭祀列祖列宗及家神以祈福。

宇文瑛来突厥后自也是不改这个礼节。

和春节一样,突厥是不过这个节日的。但宇文瑛还是在可敦大帐中,按中原习俗带宇文玘,阿休和菱歌三人祭了祖敬了神,因目下突厥疾病流行,宇文瑛还让阿休的部众在帐外戴上怒目金刚面具,击细腰鼓逐疫。

今天天气不错,天高云远,阳光明灿,将朔风肆虐多日后的阴霾一扫而空,汗庭好像又恢复了生机。也许是因为生活在广阔的草原,大多数的突厥人就像野草一样有着勃勃生机,生命的意义在这里平凡而朴素,那就是顽强繁衍,生生不息的意味在这里淋漓尽致,有人,就意味着有希望。

突厥人不爱多愁善感,对苦难的忘性也大一些,尽管刚经历了大败,汗庭也差点被人端了,许多家庭都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还是有很多突厥人兴致勃勃,满面笑容地围观着他们逐疫送鬼,这里面也有他们的大可汗摄图。

摄图自被宇文瑛迎回来后,就在宇文瑛的大帐养伤。

就像阿休说的那样,他在白道岭大败后,陈年旧伤发作,本该回汗庭调养,但他实在忍不下被乌博可汗背后捅一刀的怒气,长途奔袭,以致伤上加伤,尽管他万分不愿,但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自己第一次在班师时是躺在牛车里回的汗庭。

或许是经过几天休养,或许是看见了娇妻幼子,心情好转,摄图的面色好多了,前几天刚回来时那种死灰色褪去了,现在正半躺在榻上,被狼卫抬到帐外边晒这久违的午后暖阳。

宇文瑛坐在他旁边,一边和他低语,一边一起看驱疫病。宇文瑛这一阵子也憔悴不少,眼底有明显的青色,但她神情依然镇定平和,举止仍如平常雍容娴雅,脸上并无明显担忧之色。

菱歌亲自端了个木漆盘子,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五味粥放在榻上的矮几上。从昨晚,宇文瑛就安排着熬煮了五味粥和突厥风味的麦仁牛羊饭,准备分赐给在场的人。

摄图虽然脸色好了不少,但伤势还没恢复,明显瘦了一大圈,双颊微陷,时不时咳嗽几声,只有眼里偶尔闪过的锐芒才看得出以往那睥睨雄视的影子。

菱格在太阳下惊心地发现,摄图老了不少,两鬓已见霜发,岁月无情,到底是望五的年岁了,这次大战让他元气大伤。菱歌看着他深陷的眼窝,黯淡的皮肤,裹在毡毯里也可以看出瘦了不少的身躯,她心里一阵难过。战争的对错她不管,她只知道,摄图一直对她很好,很疼爱她,也是她的亲人。

她端起腊八粥笑吟吟地对摄图说:“父汗,这是中原的腊八粥,煮的很烂,也好克化,要不要尝一尝?”又献宝道:”这个腊八粥,和他们吃的那个大锅里的可不一样,这豆子啊花生红枣什么的是我和燕回捡的,阿姊亲自看着熬煮的哦。”

摄图伸出手,握住宇文瑛的手,柔声道:“这些日子,辛苦瑛儿了。”宇文瑛温柔地笑笑。

看菱歌将勺子送到嘴边,摄图咳嗽一声,打起精神笑道:“小淘气鬼,那就尝一尝。”

菱歌喂了几勺子,摄图就吃不下去了,两人陪着他闲话了几句,周围还鼓声隆然,他就支撑不住又睡着了。这一阵子他一直是这样精神不济,菱歌侍疾的时候,说不了几句话他就累了。

金戈铁马纵横多年的草原霸主,终于在岁月和伤痛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宇文瑛给他细心掖好毯子,看看日影渐渐西斜,招来狼卫,让他们轻轻将摄图抬进帐中,免他受凉。

等摄图走了,宇文瑛的面上那一抹微笑才淡下来,流露出一丝疲惫。

菱歌握住她的手,担忧的看向她,轻声安慰道:”阿姊,你不要忧心,我看父汗精神比前几天好多啦,父汗底子好,不碍事的,再多养几天就好啦,不用等翻年,就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宇文瑛轻轻戳一戳她的额头,嗔道:“不用说,这种匪气十足的话,又是听阿休说的吧?阿玉不会是这种语气的,不要跟着他学,越来越粗鲁。”菱歌看着将侍卫的金刚面具拿过来带上,正在笑闹的阿休,娇俏地微皱鼻子。

宇文瑛牵着她走到大帐边上安静之处,道:“过几天,就是你的及笄礼,我都安排好了,就是可汗这个身体,应是不能出席观礼了......”

菱歌连忙道:“不要劳动父汗了,原也不是非过不可的,要不是先生和阿兄坚持,我也不想过的......”

宇文瑛道:“段先生对你的笄礼是够重视的,前两日还托你阿兄来说,要在你的笄礼上当正宾,惊得我差点把旭儿摔了......我从未听说笄礼上男子当正宾的,他可真是一如既往地......特立独行。”

旭儿就是宇文瑛的次子,因为出生在旭日东升之时,又来之不易,所以就取了个这样的小名,也是希望这个小生命如日之恒之意。

菱歌眼巴巴地望着她,道:“那阿姊同意么?”

宇文瑛神色复杂,道:“礼不可废,但万事也有情理可依,虽是出格了一点,也不是不可。他来汗庭这么多年,教导你们兄妹几个尽心尽力,难得提出一次要求,我怎能拒绝。何况这次逃难路上,若是没有他,旭儿保不保的住还两说,他对旭儿恩重如山,我都准备让旭儿拜他做义父了,这点要求也不算什么了。左右是咱们自家人在,阿玉都不在意......段先生礼仪风度俱佳,又是你先生,除了不是女人,也十分配得上这个身份了......”菱歌见宇文瑛通情达理,欢喜不已。

宇文瑛又微微一笑:“何况这满汗庭也找不出一个适合当正宾的长辈了,可汗的几个妃嫔辈分倒是够了,可惜礼仪规矩全然不熟。现在汗庭正是多事之秋,我也不想招人注意,原也没打算请外人观礼,”她忽然促狭一笑道:“可汗的后宫里,苏萨的母亲倒还爽利,她也几次表示喜欢你,若你觉得苏萨还可以入眼,要不就让她来当正宾如何?”一双美目注视着菱歌。

菱歌摇摇头。宇文瑛追问:“不喜欢苏萨?那都思兰呢?务单呢?”

菱歌毫无羞涩之意道:“阿姊逗我吧 ?也不是我选谁就是谁的吧?我不是小孩子啦,先生和我说起过,他们背后,不但是他们的母亲,还有外家,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做主,何况这都是阿卡,我都喜欢的!但若是要和他们成婚,和他们夫妻成过一辈子,就觉得怪别扭的!”

宇文瑛明白了,都喜欢,那就是一个都不喜欢。

她想到突厥的婚俗,心中叹一口气,知道这事到底要跟宇文玘商量,也不过是试探菱歌罢了,因此暂时作罢。

两人边说边走远,谁也没注意到,大帐后边,一个身影伫立良久,才举步背身走开,冬日的阳光西斜,帐后一半儿明一半儿暗,他英秀修挺的的背影,显得孑然孤寂。

腊月十二,是菱歌的生日,也是她的及笄之日。

及笄礼在宇文玘和菱歌的家举行,摄图果然没有出席。菱歌是摄图养女,本来若是他康健,明面上应该是他和宇文瑛分别代父职母职迎客,摄图身体不适,所以今天的主家就是宇文瑛和宇文玘。

既然开了男子做正宾这个头,菱歌又别无女性长辈,所以宇文玘一不做二不休,让唐元做了赞礼,接引宾客,主持笄礼仪式,唐元喜得合不拢嘴,前几天一直在记仪式流程,要说的话,今天一早就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又怕自己一介武夫,礼仪上有所欠缺,一会儿问阿鲁自己仪容有无不妥,一会儿又问宇文玘待会自己会不会忘词,给菱歌丢脸,像一个面临入学考试的学子,忐忑不安。宇文玘看看当年杀人不眨眼的皇室暗卫精英,代王府侍卫统领,面对千军万马都沉着冷静的人,居然紧张成这样,不由好笑。

最后还是菱歌说:“元叔,你这样很好啦,我和阿兄说好就好,谁能说个不是?再说了,都是自家人,您辈分最高,没有人会挑您的礼的。”唐元这才消停。

有司由宇文玘充任,至于赞者,自然是菱歌唯一的好姐妹伊斯丽了。这场及笄礼十分不合规矩,若是在中原世家,不仅要被笑掉大牙,还会被讥笑许多年,可是菱歌却十分欢喜,有什么比大难过后亲人的祝福和爱意更重要呢。

正宾就是段令贞,他早早就到了场,平时淡定自若的面容上有一丝忐忑。石叔偷眼看他,心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唐元将段令贞接引到门口,宇文瑛作为主家,将段令贞迎进厅堂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是微微一楞,宇文瑛和段令贞不约而同选了一身黑色深衣,衣缘都是用红色滚边,两人却都若无其事地互相行礼。

段令贞在正宾位落座后,唐元又接引观礼客人,宇文瑛又将观礼客人迎进来。

笄礼请的客人,原本只有小刀和阿宽两家,临了,苏萨,都思兰和务单却都到了,宇文玘十分怀疑是摄图给他们透露了消息。

这时候大家看见可敦亲自迎客,都连连拜见施礼,口称不敢,宇文瑛却十分平易近人,等宾客都落坐后才就座。

尽管客人不多,仪式开始时,却也是庄严肃穆,除了元叔的声音有点颤抖,从来没穿过深衣的伊斯丽差点被绊一跤,段令贞的眼圈有点发红,其他的都很完美。

然后,在一加即加笄时,状况出现了。

当充任有司的宇文玘奉上发带发笄时,段令贞走到菱歌面前,和声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然后跪坐到菱歌身后,为菱歌梳头加笄。

束头时,不知道是菱歌的头发太滑了还是他太紧张或不熟练,几次头发都滑出了掌心,段令贞优雅从容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向主坐瞟去一眼,看见宇文瑛微微欠身像在无声地询问,白玉似的脸上立即飞起一朵红云。越急手上就越慢,宇文玘都看见他额角的细汗了。

宇文玘不动声色将盘子放到旁边的赞者,即伊斯丽的手里,在段令贞身边跪坐下来,轻轻接过头发,三下两下就把头发盘好了,又熟练地系上发带,这才站起身来,将盘子里的玉笄送到段令贞面前。

段令贞借着给菱歌插笄,用大袖挡住众人的视线,狠狠瞪了宇文玘一眼,心下却松了一口气,认真将玉笄插好。宇文玘恍若未见,神色庄肃中带着一丝微笑,伊斯丽上前按元叔所教礼仪象征性地给菱歌正正笄,向菱歌点一点头,扶起菱歌向段令贞还礼答谢,又从宇文玘手里接过盘子里的素衣襦裙,扶着菱歌去内室更换了。

接下来的二加簪很顺利。

宇文瑛早都说过花冠必须由她来准备,所以宇文玘只准备了玉笄,玉簪。

没想到前几天,段令贞拿出一套流光溢彩的满嵌萨珊瑟瑟的钗簪,要求加簪的时候用自己这一套。宇文玘看他态度强硬,而且这一套确实异常美丽,只好同意了。

加簪时总算没出状况,段令贞的手很稳。

菱歌加簪后,换了一身曲裾深衣,由伊斯丽扶着出来微笑着面向来宾。尽显窈窕高挑身段的红绿曲裾深衣,配上段令贞准备的这一套瑟瑟钗簪,相得益彰,尤其是耳边两串造型简单却华贵的碧色瑟瑟耳环,随着她姗姗步伐在耳边摇曳,菱歌眼底仿佛也被映得如春水泛波,整个人明媚娇妍,吸引了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段令贞又是骄傲又是欢喜,得意地看了宇文玘一眼,却发觉宇文玘看着菱歌,脸上慢慢浮起一片桃色,表情古怪得紧,像欢欣吧,又有点忸怩,说忸怩吧,又有点甜蜜,说甜蜜吧,又有点哀伤......他心中疑心大盛,眯起了眼。

宇文玘正在看菱歌的耳朵。

他看见菱歌刚刚面向宾客时,偷偷摸了一下耳朵。

那碧色瑟瑟耳环,各简单镶嵌了五颗圆形瑟瑟,一共十颗,取十全十美之意,瑟瑟以银丝串联,在那皎白的耳边晃动,如夏日新荷玉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小小的耳垂有多诱人,就像他幼时在长安,他们一家去昆明池泛舟,看到的刚出水的新藕。

穿耳贯珠,古之尚也,时下贵族少女都不到十岁就会穿耳洞。菱歌小时候耳朵特别怕疼,李妃想打扮她,给她穿耳洞,她却死活不肯,代王和宇文玘父子又惯她,所以竟然一直没有耳洞。(见第7章)

在突厥,男子戴耳饰也等同寻常,她这样耳朵上光秃秃的的简直是个异类。

腊八前几天,宇文瑛再也忍不下去,叫人按着她把耳洞穿了,那天晚上她从可敦大帐回来时,哭丧着脸,委屈巴巴跟宇文玘诉苦:“阿兄,耳朵好疼啊,阿姊还嫌我叫的声音大,说狼山上的狼叫的声音都赶不上我......”

宇文玘想起小时候冯氏要她学琵琶,她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头向自己告状,说自己手可疼,实则毫发无伤,不由笑了。他不经意探头过去看,小巧白皙的耳垂,像一个打磨精美的小贝壳片,微微泛着红,上面吊着一个小小的银丝圈,轻轻晃动,让人无端眼晕目眩,他一时竟不敢细看,愣怔了一下才道:“还好,疼么?”

“可疼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在流血?”

他犹豫了一下,又凑近了一些,又有点好笑,之前听她说战阵中磕磕碰碰也受过小伤,应该比这个流血多多了,问她,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这副模样,倒跟幼时一样爱娇怕疼。

“有吗?流血了没有?”菱歌还在催问。

他镇定一下心神,这才发现真有个殷红的血点,印在玉白的耳垂上,就像她眉头的那颗朱砂痣,鲜活,艳美,他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想伸手去碰,又不敢,“有一点点血,一点点,不要紧......”

以往她要是受伤,再小的伤口他都会紧张,马上又是安慰又是上药,今天不知怎么迟疑了。

菱歌一听出血了,更加不能忍受,脑袋歪过来,娇气地叫起来:“那你快给我弄一弄呀,疼疼疼......”

他心里喟叹,认命地伸出手去,将那小血点细细抹去,柔滑的耳垂,还带了点微热,在他指尖跳动,然而片刻后,他发现其实菱歌的耳垂没有跳动,是他的手指在颤抖。

更令他慌张的是,好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系着指头,丝线的另一头是心脏,随着指头的颤抖而颤抖,抖得他的心酥软一片......

“在看什么?”一个凉飕飕的声音响在耳边,是段令贞按仪程盥手,经过他身边。

“耳朵......上的耳环,你眼光,很好。”宇文玘有点耳热,转身走开,捧来最隆重的三加时的花冠。

菱歌已经面东正坐,段令贞接过花冠,徐徐走到菱歌面前,琅琅吟祝:“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伊斯丽替她取下钗簪。

段令贞跪下,将花冠给菱歌戴上,菱歌进房换衣。菱歌第三次从房里出来时,换上了大袖礼服。

菱歌今天这身大袖礼服和花冠一样,也是宇文瑛准备的。

宇文皇室尊崇古周之礼,以黑色和朱色为尊,宇文瑛当年远嫁,祭祖辞宫时穿的就是黑红翟衣。阿休和宇文玘当年是送过亲的,乍一看菱歌这身黑红二色为主的大袖礼服,都以为是宇文瑛的衣服,仔细一看却真真不同。

宇文瑛那年穿的礼服上绣的山河地理,菱歌的衣上以金银双线绣的却是栩栩如生的飞鸟鱼虫。她纤细的腰肢束以朱红的革带,革带上是璀璨玉石作缀,宽衣大袖在高挑窈窕的菱歌身上,让这典雅端丽的一身都显得飘逸灵动起来。

而头上的花冠,虽以突厥贵族最爱的黄金丝做成,却看得出是中原手艺,做成了九树形状,是宇文皇室公主冠带的规格,镶嵌的宝石全是耀眼的红色,冠顶也是一只口衔红宝的金孔雀,正配这身大袖礼服。

段令贞看着这庄重华贵,隐隐看得出旧年皇家气派的一身,心中暗暗一叹,猜到这花树冠是宇文瑛的陪嫁之物。他余光看去,宇文瑛也正望着菱歌出神,不知是想到了自己的少女芳华岁月,还是感怀故国不再。

菱歌这一身自然是十分耀目,而更让人挪不开眼的是那一张盛装淡妆之下的容颜,真是冰雪为肤花作貌,端坐时静美如画,顾盼间明珠生辉。

菱歌在伊斯丽的扶牵下,向宇文瑛和段令贞行了拜礼,又向观礼亲友拜谢,唐元眼有泪光,石叔也不住点头,唯有都思兰三人,直白热情一如既往。特别是苏萨,重伤未愈,是坐着轮椅来的,不顾伤腿站起来对菱歌说:“唐苏思,你可真美!”眼里的火热和爱慕一览无余,让人既好笑又感叹,正所谓少年情怀。

宇文玘站在角落,远远看着巧笑倩兮的菱歌,心头简直有点凄酸,不是不羡慕苏萨三人的。

从小看着的小宝宝长成这样娇美不可方物的女郎,可是,他却不能上去像他们那样直白而爱慕地说一声“你真美.....”

那样会吓到她吧?

笄礼仪式完成后,宇文玘和宇文瑛设宴招待众人,段令贞,伊斯丽和唐元都有额外礼物赠谢。

宇文瑛端着酒杯,亲自来到段令贞案前向他拜谢,一谢他为菱歌及笄礼做正宾,二谢他拼力以护,保自己和旭儿母子周全,并问他是否愿意成为旭儿的义父,段令贞同意了。

宴饮过后,大家陆续告辞,段令贞有点不胜酒力,宇文瑛令宇文玘相送,石叔和宇文玘扶着他出去,他还叮嘱石叔:“别忘了拿上可敦赠我的礼物.......。”

石叔哄道:“拿着了,不会忘的,”又对宇文玘道:“真是个琴痴,可敦赠了一本琴谱,这就恨不得马上打开弹奏呢......”

段令贞坐上车,石叔刚要赶动车马,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从车中探出头,一脸不善地看着宇文玘,道:“今日我乏了,明日你到我那儿去,我有话问你,不许不来!”霸道地放完这句话后,段令贞扬长而去。

宇文玘看着远去的马车,发呆半响,料定段令贞明日必定没有好话,心内郁郁,垂头正要转身进帐。

一条铁一般的胳膊从后箍住他,将他拖走,阿休的声音传来:“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明日去先生那,今日去我那,我也有话问你,不许不去!”

昨日跨年偷懒了

这个及笄礼,哎!最不喜欢查资料了,及笄礼也是为情节服务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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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及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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