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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在一片漆黑中,他竟勾起了嘴角。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这话还没来得及过脑子就从他嘴里说出来,李鸣自己先是愣住。

好在陆乔心似乎没有多想,一心全放在还在发光的萤火虫身上。

两人明明都看不见彼此,却同时被一只萤火虫牵动着目光。

“我去山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一只还是好不容易抓回来的……”陆乔心一边盯着那丁点光,一边碎碎念,萤火虫一下飞得太快,她又一激动抬手晃动着,“它现在往你那边飞了!”

随着萤火虫的光亮一同而来的还有她动作间的气味,香味极淡,却与李鸣身上的味道重合。

李鸣想,方才说她像小孩是对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不懂事的小孩才会冲动去把萤火虫抓回来,只为了看它们发光,甚至最后它们还会飞走。

实在得不偿失。

那只萤火虫很小但又很亮,快要飞到李鸣跟前时,李鸣还在想要如何才能阻止它不要飞走。

飞走的话,陆乔心就白抓了。

结果那只萤火虫似乎能听到李鸣心中所想,只在他胸口前转悠几下,又往陆乔心那头飞,这下可把她惊到了,“看,它又飞回来了。”

陆乔心说话的声响有些大,把走廊对面经过的一个丫鬟给惊了。

“是谁?谁在那儿?”说着,丫鬟还把自己手上的灯笼举得高高的,想借光看一眼,过了半响都没再有动静,这才离开。

走廊边上的大柱子背后,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憋屈地坐在地上。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只萤火虫跟着两人,此时正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

李鸣先是松了一口气,一抬头瞧见那点光亮还在,眉峰一挑,微微喘着气道:“看,它还没走。”

并肩坐下的陆乔心谨慎地往走廊路上多看几眼,确认不会有人走过之后,才转回头踏踏实实靠在柱身上。

“这不是你的宅子吗,你躲什么?”

方才她原还想出声将那丫鬟打发走,可嘴才张开就被某人捂着嘴扯到这个角落里来。

如今两人这般,很是奇怪,像是心虚,明明二人也没做什么啊。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只萤火虫竟也跟着飞了过来,像是独独给他们两人点了一盏灯。仰头看向那只萤火虫,她算是想起来为何要费尽心思把萤火虫弄回来了。

某人良久都没有回应,她侧过脸去看他,月色朦胧下,她只能隐约看出那双紧紧盯着半空那点光亮的眼睛,此刻也是发亮的。

“我幼时因为体弱,从不被允许出去玩。”她也抬头重新看向那只自由自在扑棱着小翅膀发光的萤火虫。

“我娘不是正室,我爹只是图个新鲜。自我娘生下我以后便被冷落,我是丞相府中最小也是最病弱的孩子,宅子中没有小孩愿意和我玩,我偶尔偷跑出去,回来就看见我娘被他打得满身是伤。”

“后来,我学会了自己和自己玩。再后来,我娘不知从哪里找了许多萤火虫,天一黑,我就在小院子里的空地偷偷将它们放出来……”

末了,陆乔心说得很是动容,语气中满是感叹和满足,仿佛望着现下那一只萤火虫便可以勾起她幼时最美好的回忆。

“它们后来成了我最好的玩伴。”

李鸣默默侧头去看她,看到她的眼中有光在闪烁,不仅仅是那只萤火虫的微光,好似还有许多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共同组成了陆乔心眼里的光。

而这时,她忽然转头,她眼里的那团光就这般完全展露在自己面前。

“所以,”她的桃花眼眨了又眨,此刻眼底倒影的是李鸣的身影,“我把它抓来就是想让你也看看,看看我的玩伴,兴许…兴许你心里也能舒坦些。”

闻言李鸣心里的某块地方掀起了一阵波澜,他逃避一般侧过头,淡淡道:“我没跟萤火虫玩过。”

“嗯?”陆乔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萤火虫大抵都是大伙在幼时会因好奇而追逐的东西,可转头一想,幼时的李鸣还真不一定。

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定是不容易的。何况后来又知道自己并非什么皇子……陆乔心不敢继续往深处想。

“幼时我在四方宫墙里生活,那时的我是先帝的嫡长子,所有人都对我宠爱有加,可渐渐的,在我逐渐长大后,那些宠爱变成了无形的枷锁。”

李鸣说着便伸手要去抓那只萤火虫,萤火虫识趣地在他纤长的手指上停留片刻,很快又飞起来,可始终都没有飞去更远的地方。

“我努力习好功课,学为官之道,我原以为……”他说到此处顿了顿。

“原以为什么?”身旁的人很快追问。

月光明明无法将她的脸照亮,也无法让他看得仔细,可这些话在自己心中藏了许多年,却被这只萤火虫引得他要说出来。

他什么时候这般信任陆乔心了?

李鸣的心有些发热,而撑在地上的左手还在因冷风微微发颤。

“……我原以为,我大抵就要这般过一辈子。直到有一日贴身伺候我的大宫女,当今太后当年的贴身宫女,她自称是我亲娘,告诉我并非是先帝的亲生子。”

什么?陆乔心蹙起眉来,侧头要去看他。

这时她开始觉着奇怪,两个人在说话时都爱看向远处,明明面对面能听得更清楚些。

可她来不及想这些了,陆乔心再次认真将耳朵贴过去。

“这听上去是不错的消息,只因我不喜这样的日子,可我却又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李鸣轻轻叹气,月光朦胧也是有好处的,这样便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宫里的生存法则令他从不轻易相信别人,可现下却被区区一只虫子扰了心绪,竟一股脑什么都说与身旁的人听。

“在三皇子出生前,人人都把我当太子教导,那些惧怕太后母家权势的人,个个都盼着我当上太子,好继承皇位,永保他们的富贵。”

“真是可笑。”他嘲讽道,“太后又如何会让我一个外人来继位?”

李鸣的眼睛里一时铺满了各种情绪,有讽刺有无奈也有淡淡的看不到底的忧伤。

“老三出生后,我便知道,我仍要做到最好,只为了给他铺路。”

“难怪我听闻大皇子懈怠功课,没多久就被封了王,竟是如此。”陆乔心心里一阵讶然,见李鸣盯着自己,苦笑一声,“我在宅院中只能听下人们私下悄悄议论的消息,不过我当时是不信的。”

“为何不信?”这下李鸣收起眼底浮动的不明情绪,颇为好奇问她。

“嗯……”这个问题像是难倒了她,忍不住用手托着下巴,很认真在想,“我爹说过大皇子不仅是嫡长子,还是所有皇子中最聪颖的一个。总之他把你说得极好,说你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否则当初也不会将我长姐暗自定为许配给你的人选。”

谁知后来竟能扭转局面,大皇子不仅懈怠功课,还说自己无心朝政,自请封王。不过这些事情当年只有几人知晓,这也间接促成了他与陆乔心阴差阳错的一桩婚事。

自古君臣之心不可分离,帝王向来多疑,以当年陆丞相的地位和权势,怕确实只有与之多上一层亲家关系,才能压住那还没萌芽的造反野心。

可惜野心早就植入心底,为辅佐当年太子早日上位,最终还是参与皇位之争,自食其果,满门皆灭。

李鸣哼笑一声,不知为何此时听着陆乔心说话,竟觉得很舒坦,有一种大事已成、百姓安宁的坦然。

“后来你便嫁入我宁王府。”他从容地接着道。

陆乔心下意识就点头,后一对上他的双眼,心里一噔,这算什么?虽是不情愿的一桩婚事,可到底也做过一回面上的夫妻,眼下这是在叙往事吗?

她把人叫来只是想帮助他开心些,毕竟一堆心事如何能办成大事?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着发觉头脑似是有些不清醒了,她稍稍用力晃了晃头。

“照这么说,我们两个倒也算得上同历生死,还同病相怜了?”

这句话她已经听不大仔细,眼前的人也看得有些模糊,像是什么东西的后劲上来了,她又晃晃头。

又一阵冷风袭来,将这一片的花草都吹得哗哗然,连两人坐在一起齐聚的龙涎香气都淡了不少。不仅如此,李鸣更是在那股香气淡去后还闻到了别的气味。

一丝丝很淡的酒味。

他蹙起眉头看身边人,陆乔心的眼睛不停在眨,像是要寻清醒。她彻彻底底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眼神有些迷离,还不忘伸手去逗那只在头顶飞来飞去的萤火虫。

李鸣欲印证自己的猜想,不自觉朝她凑近一些,陆乔心侧着半张脸,像是就要睡过去,只把下巴朝向自己。

一凑近,便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酒味,比她身上的龙涎香还要淡,想来方才这酒的味道是被龙涎香给盖住了。

两人当下靠得很近,似乎比马车上那一回还要近,某人意识到时已经有些晚。他的鼻唇与她的下巴仅有两指的距离,陆乔心不知道嘟囔一句什么,呼出的热气被冷风一吹,竟打到他的下巴处。

温温热热的,还有点痒。

李鸣一怔,很快就与陆乔心隔离开来。

“你喝了酒?”他吐出的气息有些颤,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热的。

这家伙难道忘了自己不会喝酒?

“嗯?”李鸣瞧见她已将双眼闭上,怕不是睡过去了。

正想着要不要叫人来将她带回屋去,衣袖忽然被一股力量扯了下去。李鸣用手撑住那根柱子才没有倒在陆乔心的身上,见此状他忽然觉得十分苦恼。

像是府中多了个喝酒的闯祸精,一时怀疑自己将她引来长安的心思是对还是错。

“陆乔心,你要做什么?”李鸣这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可又怕被人发现这模样,只能压着声音。

“抓萤火虫,上山……冷,喝酒……喝一点……暖……”

这般模糊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可李鸣却听懂了,不禁又一叹气,站直身子后就半低着头,额角一跳一跳的。

夜里冷,风一阵又一阵地吹,坐在地上的人感到冷后本能蜷缩起来。

李鸣盯着她看一眼,后来似认命一般站到她身侧。再吹来的风就从他这分成两半,彻底绕过缩在地上一半醉酒一半清醒的陆乔心。

“……陆乔心,你跟酒有什么仇?非得喝?”

“……”

转眼间,李府又连着过了好几日平静安宁的日子,珊华的胎象一直平稳,就连那疯傻的老妇人都有好转的迹象。

天儿逐渐暖起来,大家伙也不再穿得那么厚实,府中又是一副新景象。

李府门外,天晴站在石阶上吩咐下人。

“你们两个,把这些全都运过去,还有你们,快搭把手。”

大门一侧堆着许多大瓦罐,一靠近只觉得酒气浓郁,再多站一会就要醉过去。

“还有今日那个什么……”天晴半响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偷懒的小厮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小大人,是周大人。”

“对,把那个周大人送来的酒也一并运走,一滴酒都不要留。”说完她侧头给那个小厮一记冷眼,“你偷什么懒?赶紧干活去。”

她在门外训人的声音,在前院的陆乔心都听见了,正巧天裕经过,她就问:“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

“这是运酒呢。”

“运酒?”

“对啊,也不知大人怎么了,前几日吩咐下来,要把府中所有的酒都运走。”天裕看来一眼外头,“这不,今日就要运完了。”

陆乔心点头表示明了,天裕前脚一走,她就在想,为何要把酒都运走?

难不成是那晚自己偷喝酒犯事了?

可自己也没有醉啊,她还隐约记得她与李鸣一同进的长青院,能记得不就是没有醉吗?

两口酒能误什么事?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正回过神来要往前走,身后就传来阿星的声音。

一扭头,阿星已来到身后,她站稳脚跟后小声道:“主人,出事了。”

闻言陆乔心眉头一皱,心想还能出什么事。阿星左看右瞧,确认四周再无旁人才贴近陆乔心的耳边私语。

不过片刻,陆乔心的眉头拧紧,脸色更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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