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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然而,没等来想象中的坠落,裴霁睁开双眼,头盔男在他彻底失重的瞬间将他一把拉住。

“操!真他妈不要命。”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忍不住破口大骂,毕竟自己只是奉命取东西,可没想搭上一条人命,没曾想这家伙竟是个不要命的。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裴霁耳尖地听到了,还好,陈维文来得还不算慢,至少他还留着一条命。

头盔男自然也听到,一边等待的小弟东张西望开始焦急提醒。

“闭嘴!”头盔男咬牙切齿地怒吼,他将裴霁一把拉回地面,并让人控制住裴霁的双手双脚。

裴霁瘫坐在地上,已无力反抗,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搜寻。

头盔男从裴霁腰后摸出一份文件,这时警笛声也越来越近,几人取到东西不做停留迅速离去。

已经走到车旁的头盔男又折返回来,似乎是觉得不解气,泄气般地拳脚相踢落在裴霁身上。

越野车在陈维文和警察赶到之前,油门一踩,加速驶离了现场。

警车和陈维文后脚到达,陈维文撑着伞几步走到裴霁跟前,看清裴霁一身狼狈后,神色既焦急又懊悔:“靠,阿霁对不起我来晚了,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裴霁借着他手臂支撑着站起身,几乎是用气声安抚他。

随后视线越过陈维文落在他身后跟随而来的两名警察身上,声音冷静沉着:“丰田兰德酷路泽越野车,车牌号VK6577,一共四个人,都带着头盔,看不清容貌。”

两名警察闻言相视一眼,似乎都有些犹豫。

裴霁明白他们心中顾虑,快速说道:“我现在要去见非要重要的客人,事情结束后会配合你们工作,麻烦了阿sir。”

陈维文附和,“是啊阿sir,我们良好市民,你放心啊,再不追车尾气都看不到了。”

两名警察合计一算,很快做出选择,只是临走前再次叮嘱他们结束后记得到警局做笔录。

警笛声渐渐远去,陈维文看裴霁似乎连站稳都有些费力,于是劝道:“阿霁,你都这样了还是别逞强,实在不行我去签合同吧。”

裴霁脱掉身上沾了污泥和皱痕遍布的西装外套,接过陈维文脱下的外套换上,然后轻轻摇头:“阿文,这是我们共同努力付之心血的成果,如今只差最后一步,我必须保证它万无一失。”

见他始终坚持,陈维文也清楚这份合同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于是也不再劝他。

他还要留在现场处理裴霁那辆严重损坏的小车不能陪同前去,只好一脸担忧地叮嘱他:“注意开车,结束后我去接你,你必须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结束联系,”裴霁点头:“合同准备好了吗?”

“当然。”陈维文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递给裴霁。

裴霁翻开文件迅速扫一遍,随后同陈维文交换座位,他坐到驾驶座上,低头看一眼腕表,同陈维文告别。

到达目的地时,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裴霁从车上下来,风雨停息,远处天边有几缕曙光穿透云层直射下来,天气似有好转的迹象。

酒庄的建筑是典型的法国乡村风格,石墙斑驳,到处都是成排成排的葡萄架,枝叶繁茂。

裴霁一路由管家领进,穿过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管家推开一楼其中一间橡木门。

“裴先生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告知钟先生。”管家推开木门后朝裴霁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裴霁点头,朝他道谢后抬脚往里走去。

一张红木长桌摆在偌大的屋子正中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地檀木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以及几幅字画。

裴霁目光停在正中央那幅,宣纸边缘微微卷起,字画的中心是四个大字“宁静致远”,笔锋行云流水,遒劲有力。

一直到橡木门从外面推开,裴霁才回过神,回头正对上钟家利意味深长的笑容:“见你看得这么出神都不忍心打搅,人老了闲来无事写写画画,阿霁若是不嫌弃送你一两幅便是。”

“您谦虚了,”裴霁朝他颔首鞠躬:“晚辈父亲平日里也喜好些水墨字画,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钟家利嘴角微扬,弯下的眼角堆起些细纹,他从裴霁身边经过时抬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简单寒暄几句,正式进入主题。

裴霁仔细翻看着摊开在面前的合同条款,而钟家利这次带着集团的法律顾问,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男子,坐在裴霁对面。

合同与那天邮件所发的没有差异,裴霁翻到最后一页,点头示意对面的中年男子。

确认完毕,双方没有异议,各自签字完毕后,裴霁同钟家利交换合同再次签字。

落下最后一笔时,裴霁感到这段时日始终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身体绷紧的那根弦也得以松动缓口气。

后知后觉得四肢百骸传来迟来的钝痛,西装衬衫里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裴霁不动声色地合上钢笔笔帽,将有些发颤的手收回,搭在桌子底下膝盖上。

“钟老,非常感谢您能给我们给领海这个机会,”裴霁起身,诚恳地看着钟家利:“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钟家利由副手搀扶着起身:“那么为庆祝这次合作,不如跟我到品酒室开瓶香槟吧。”

“当然,非常荣幸。”

品酒室遍布酒庄各处,钟家利带裴霁去的是他平日里最常去的,就在这栋楼二楼。

穿过幽深的长廊,这层楼大多数房间房门紧闭,唯有最尽头的一间从门缝挤出一丝昏黄的微光,走近了才听清里头隐约有交谈声。

跟在钟家利身后进门的裴霁眸光微闪,短暂怔愣一瞬后,抬头对上立在长桌旁男人锋利的目光时,才后知后觉原来方才自己没有听错。

是赵惊鹤。

同他交谈的另一位是位外国友人,一双颜色极淡的琥珀色瞳孔,肤色白里透红,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看起来同赵惊鹤年纪相仿。

两人谈话截止,都不约而同朝走进来的钟家利微微点头。

钟家利落座长桌主位之上,抬手示意裴霁走近些,等裴霁人走近了,他才向不疾不徐向另外两人简单介绍裴霁。

裴霁只是听着,等钟家利说到他时便点头示意,目光始终没有落在长桌一侧的赵惊鹤身上。

在这里同赵惊鹤碰面在裴霁的意料之外,自上次画展一面之后,仔细算算,已经有好些时日没见过对方。

眼下没有防备撞见,裴霁不知为何,心绪微乱。

那日钟家利所提的重要客人,原来便是赵惊鹤,两人看起来常有联络,关系匪浅。

今日利巨同领海达成合作,也许赵惊鹤也早就知道消息,现下听钟家利说起也并无波澜。只是不浅不淡地同裴霁道了句“恭喜”,视线未过多停留。

“阿鹤,你来挑瓶酒,今日双喜临门,一同庆祝庆祝。”钟家利心情颇好,笑得脸上皮肉堆起。

想来今日谈成合作的不止裴霁一人,在赵惊鹤转身的同时,裴霁微微抬起头,目光隐在暗处,不动声色地窥探那个几日不见的背影。

屋内四周镶嵌着一排排陈列酒柜,里侧壁灯照射下,折射出微弱的光亮,以便人更好地观察挑选,找到自己所钟意的那款。

很快,赵惊鹤便挑好了,一款澳洲雅达若城堡,具有零度的低度数,无醇无酒精,适合日常饮用。

钟家利笑道:“怎么?阿鹤今日还有其他事?”

“钟老谅解,我倒是无妨,只是奥斯卡晚些时候还要开车。”赵惊鹤取出酒杯,从容不迫地倒酒。

被提及的奥斯卡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普通话有些磕绊但还算清晰,“下次有时间,一定好好陪钟老您。”

而坐在边上的裴霁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谈论什么,眼睛直直落在赵惊鹤一双长指上。

那双好看的手在头顶灯光照射下更显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他指尖夹着杯脚,另一只则拖住酒瓶,缓慢地往杯子里注入酒水。

动作行云流水,像一幅动态优美的油画。

如果有人问裴霁,最喜欢赵惊鹤身上哪个地方,一定是手指。那双手曾经在他的后背流连抚摸过,掌心薄茧划过的粗粝感,温热滚烫。

裴霁感觉到后背有液体黏腻地滑落,心里忽然有些想念。

出神间身前一暗,那双日思夜想的手忽然出现在眼前,裴霁瞳孔聚焦,目光往上移对上赵惊鹤短暂停留片刻的视线。

他匆忙说了声谢谢,声音不大,而赵惊鹤似乎也没有听到,他面色不动,转身将另一杯倒好的酒递给他身边的奥斯卡。

玻璃酒杯里液体因为方才的波动正在微微晃荡,裴霁抬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握住杯脚,左右轻轻摇晃。

先是钟家利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大家各自端起酒杯,隔着长桌酒杯相互轻轻向下一点,便算是敬过了。

液体入口微涩,但余味绵长,舌尖留有一股淡淡的果香甜味。

酒杯见底,而酒瓶放置在赵惊鹤身侧,裴霁需要从桌子这边绕到另一边才能拿到。

其实只要简单说一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惊鹤应该不会拒绝他。

但此时赵惊鹤正用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同身旁的奥斯卡相聊甚欢,裴霁等待片刻没找到可以插话的空隙。

他眨了眨眼,端着杯子绕过长桌,挤进正在谈话的两人中间,“借过,不好意思。”

谈话因为他的插入戛然而止,奥斯卡很是绅士地往后让开几步,留给他更大的空间。

而赵惊鹤身形未动,裴霁又闻到那股属于他的木质香,心口泛起一阵痒意,手却突然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看着酒瓶就要从手中滑落。

忽然掌上一股温热覆盖下来,裴霁盯着那只手上清晰可见的毛细血管,眸光一瞬微暗。

侧头就看见赵惊鹤正看着自己,嘴角向下,眉宇之间带着冷淡的疏离。

酒瓶被平稳放回桌面,赵惊鹤很快松开手,而裴霁那阵短暂的颤抖已经过去,他重新拿起酒瓶,从赵惊鹤身边经过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听到或者回答什么,便走开了。

钟家利拉着裴霁又聊了些家长里短,期间总时不时提起从前他父亲如何如何,裴霁偶尔附和几句,大多时候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然而,裴霁不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他一半的心思总是不受控制地跟随不远处的赵惊鹤。

他一边应付钟家利,一边忍不住留意赵惊鹤,但裴霁隐藏惯了,旁人未曾察觉他的分心。

闲聊空隙,又陪着钟家利喝了几杯,很快空了半瓶酒。

大约又过几分钟,钟家利的副手敲门而进,弯腰俯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钟家利便说需要去处理一下事情,请他们自便,说完便由副手搀扶着离开。

屋内陷入片刻的安静,长桌一侧,赵惊鹤和奥斯卡短暂停顿一瞬,又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按理来说,钟家利离开裴霁也应该适时找准时机离开,只是不知为何,脚步沉重,总是迈不开。

恰巧陈维文发来短信询问情况如何,并告知裴霁他已经处理好现场,正在赶来酒庄的路上。

裴霁将情况在短讯中如实告知陈维文,但他的手大约方才打斗中受了伤,有些使不上劲,短短几句话废了他好一会劲。

等回完讯息,裴霁一抬头才发觉奥斯卡不知何时离去,屋内只剩他和赵惊鹤。

四目相对之际,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突如其来和赵惊鹤的单独相处时间,裴霁既惊喜又有些忐忑,唇齿张了张又闭上,低眸片刻又重新抬起:“我拿下利巨订单了。”

像是个做对了什么事情,迫不及待向家长讨巧求夸的小孩,心思昭然若揭,连裴霁自己都忍不住要嗤笑,说完便有些懊恼。

但这次赵惊鹤已经听到,他从长桌一边走至裴霁身旁,一只手闲散自若地插在西装口袋里,另一只手则端着酒杯,停在裴霁面前,

“恭喜你。”

“谢谢,也恭喜你。”裴霁站起身与他平视,端起桌上的酒杯同他轻轻碰杯,玻璃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水入喉,滑过口腔流进胃里,裴霁胸口忽然一阵闷疼,眼前有一瞬的黑暗,短暂的失明使他失去方向感,身体不稳地左右晃了晃。

腰间忽然被一片滚烫握住,伸进西装外套里隔着薄薄的衬衫,紧贴着皮肤。

裴霁迟钝地眨了眨眼,再睁眼时视线已经恢复清明,赵惊鹤冷峻的面孔在眼前放大。

“你身上一直在冒冷汗,”赵惊鹤忽然掌心收力,看着裴霁皱眉问道:“自己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吗?”

从他进门开始,赵惊鹤便注意到他脸色透露着不正常的苍白,走路步伐也比平时缓慢许多。

原先只当他是近来工作繁忙没休息好所导致,可现在看来不是,赵惊鹤感受着掌心上这具浑身发凉的身体,脸色越发黑沉。

这人倒好,只靠在他肩上,低着头不声不响,好像受了满腹委屈。

赵惊鹤比裴霁高出半个头,稍微低头便能看到发量旺盛的脑袋,像颗圆栗子,他忍住上手揉一把的冲动。

“裴霁,”赵惊鹤喉咙上下翻滚,盯着这颗圆栗子,忽然有些心软,到嘴边的话绕一圈变了个味:“再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了。”

下巴抵在他肩上的人忽然睫毛颤栗,接着几乎是用气声,口齿不清声音微弱地呢喃:“赵惊鹤,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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