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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坏嘴巴

阿灼低估了自己的这条命。

或者说她的命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没了。

因为不管他是曾经要杀了她的人也好,但他曾许过诺言,会保护她。

在炽热的火球即将吞噬而来,阿灼的肩头被人握住,她被摁在结实精悍的胸膛里,鼻腔里全是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味。

一阵天旋地转后,阿灼从淮宴的怀里心有余悸地睁开眼,两个人落地滚了一圈,淮宴皱着眉头从她的后背收回手,阿灼从地上起身。

淮宴望着白泽,下手将阿灼推向一边,自己拿着那把剑绕到了另一边吸引它的注意力。

“继续找出口。”

阿灼的身子被雕塑挡住,此刻她绝望抬头,这里根本没有出口,这座石头宫殿完全是个密闭的空间。

一低头,就看见周围的地上散落着成堆的白骨,她无措地视线上移,看着面前正对着她的石像,石像雕刻的是一个女人,唇角带着婉约的笑。

阿灼一怔,这不是杏林娘房间桌子上的那个小木雕吗?

完全一摸一样,就连她们手中拿着的一株莲花,雕刻的也分毫不差。

于是阿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一边关切淮宴那边的情况,好在他身形敏捷,又擅于利用这座石头宫殿的地形优势,似乎还能再坚持会,一边她打算仔细观察眼前这座石像。

生机就在眼前的石像上也说不定。

然而,白泽喷出的火球在攻击淮宴的同时,一颗明晃晃闪着焰光的火球朝着她飞来,这次阿灼反应快了些,在地上直接一滚。

滚出老远的同时,她听见身后一身砰然的炸裂声,阿灼滚到角落里,看着女人的石像成为一堆稀碎的废墟。

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这么水灵灵地变成了一堆废石头。

阿灼呆楞住了,此刻她才像一座真正的石像立在原地,直到淮宴在不远处喊她:“蠢妖,你在干什么?躲开!”他的语气带着薄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阿灼终于反应过来,继续在地上滚开,在火球继续袭来的同时,躲到了一个隐蔽的藏身位置。

此刻,阿灼也终于注意到淮宴胸前的白衣像冬日皑皑白雪上绽满了红梅般,尽数被殷红的血洇湿。

下意识捏紧骨指,她很想大声问一句,他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撑住?

可问了之后,即便得到答案,她又能做什么?

白泽口中的火球又变成了冰刃,在绝对悬殊的力量面前,在这毫无退路的宫殿中,似乎能做的事只有一件——等死。

蓦然间,阿灼又想到了平沙山头,她的终极目标从来只有一个,好好攒点银子,然后找个称心如意的小郎君一起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地过着日子。

山中岁月长,她可以去做很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淮宴挡住了最后一道冰刃的袭击,但是人类身躯的体力透支还是让他一下把剑插入地砖的缝隙里,扶着剑身单膝跪了下来。

阿灼看见他一向白净的衣袍下摆沾满了灰尘,他的头颅难得的垂了下来,从阿灼的视角只能看见淮宴的侧面,因而也看见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在白泽的面前,他完全只能被碾压。

冰刃再次如密雨袭来,淮宴跃起,借着宫殿的几座装饰遮掩行踪,时不时用剑挡住来不及躲开的冰刃。

阿灼不敢浪费时间,争分夺秒地研究能有出口的地方。

等她再回头时,无可避免地发现,淮宴的右腿和腹部渗出了殷红的血,他的脸是前所未有的惨白。

一支冰刃斜着穿射过他的肩胛骨,他脸上狰狞一瞬,握剑的手抖了抖,剑应声掉在地上,他的眼底不断洇出红色的血丝。

就在几支冰刃再次射来的时候,对于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的淮宴而言,似乎结局已经注定。

阿灼距离他没几步,很清晰地将他最后的表情收尽眼底,冷漠,甚至冷静的没有一丝动容,好像死在他眼里不过是和说句“蠢妖”一般一样平淡的事。

她有一瞬间在想,即便是高高在上,受众仙敬仰的仙君,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真的可以这样毫不动容吗?

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决绝又无情。那些爱着他的人,该会有多么的难过。

即使他只有半颗琉璃心,七情六欲破碎残缺,他也许不能爱人,不知道这世间情有万种,相思难寄,但不妨碍有人爱着他,希望他在这世上平安喜乐,健康快乐。

冰刃近在咫尺之际,阿灼扑过去抱住了他,她闭上眼,耳畔响起后背疾速而来的风声,大概是她用力过猛,能感觉被抱住的人猝不及防,两具紧贴的身体向后一同倒去。

天地寂寂无声,黑色的虚无里掩盖一切的真相和谎言。

阿灼怔怔地醒来,眼中是直白的迷茫,鼻腔里涌进了的血腥让她再次回神,身下压着的人紧闭着双眼,大概是已经昏过去了。

她赶紧起身,然后纳闷自己挡在冰刃前竟然没事,一回头,却见鼻尖上只有一指宽的距离,悬空停着一支棱角尖锐的冰刃。

阿灼倏地睁大眼睛,接着她又看见数十支冰刃就如靠近鼻尖的这支一般,宛如时间停滞,悬空静滞着。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你来了。”

忽然,一道深沉且悠远的声音隔空传来,但又仿佛山谷间潺潺溪流传来的清脆声音,震慑中夹杂着清润。

阿灼抬起视线,一道刺眼的光闪过,犹如黑暗之中骤然天光大白,她不禁抬起胳膊遮挡,等光芒黯淡些许,阿灼看见半空中飘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人。

白泽变成了人?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空中的那个人长相美丽,但美而不妖,白色及腰的长发散在空中,红色的眼尾妖冶画着莲花瓣,骨相绝伦,这是阿灼自淮宴看见的第二个可以由衷从心底感慨好看的人。

甚至眼前这个人,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阿灼只能想到一个词“美丽”,究竟有多美丽,则由无数人自己在脑海里勾勒那不可触及的美貌。

怔了会儿,阿灼抽回自己的思绪,“你认识我?”

化成人形的白泽点点头,“我不仅认识你,还很熟悉你。”

“啊?”

“小狐妖,别来无恙,你出生的那天我还去看过你,没想到眨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原先叫什么名字。”阿灼急切问道。

白泽笑了一声,“傻孩子,你就是阿灼啊,这个问题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可以是任何人,但唯一不变的是,你只能是你自己。”

阿灼听不明白,有些绕脑子。

“我本来也没想杀了你们,不过是逗着你们玩玩。”白泽又道,语气俏皮,透着轻快。

“?”阿灼看了眼身后昏迷过去的淮宴,这真的是在逗着玩?

“天界栖月——淮宴,我不会杀了他。”白泽的目光随着阿灼的视线看去,“反倒我还要感谢他,感谢他破了无量阵,让我妖族子民得以安生。”

“小阿灼。”白泽忽然喊出阿灼的名字,让她一惊,“我和你的招呼就点到为止,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白泽的眼神有些飘渺,似乎在透过阿灼的眼睛看向更远的地方。

“那时候,我也要迎来自己的宿命。”宛如叹息一般的声音。

阿灼听不懂白泽在说什么,只是被动接受眼前的现状,直到白泽又继续道:“如你进来时一般,在墙上敲三下你们就能出去了。”

不等阿灼说话,白泽又化成了兽形,只是不再吐冰刃或者火球,陌生而安静地定定看着她。

这……她还有问题没问呢?这么快就消失了?

“白泽?”阿灼壮大胆子喊了一声,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应答她的声音只有面前的冰刃直线坠落,破碎在地上的声音。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于是她就着最近的墙壁,再次敲了三声。

“咚咚咚——”

然而这四周什么变化也没有传来,阿灼眼角的余光慢慢瞥向兽形的白泽,那眼神仿佛是在询问,不是敲三声吗?

白泽猛地前脚一跺,从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阿灼觉得脚下的地都抖了三抖。

接着,在这咆哮声中,一道沉重的石门扑簌着灰尘,拖着沉重的声音缓慢打开。

等到石门完全打开,露出黑色的通道,“噗”一声,墙上的烛灯一盏盏亮起,黑暗被驱散,直到很远视线看不见的地方。

阿灼朝白泽投去一个“威武”的眼神,心中也感慨“白泽威武,老祖威武!”

回身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哈”阿灼深呼一口气,淮宴的半个身子压在她孱弱的肩上,因为压住了原先的伤口,她没忍住又“嘶”了一口气。

淮宴的手绕过她的脖颈垂在身前,她尽力拉拽住他的小臂,像是被压弯的稻穗,费力地一步步将人拖进通道里。

-

这中途,淮宴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他的腿在身后拖着,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阿灼的身上,他看见她冒着细汗的侧脸,眉头因发力时时皱起。

她那么小的身板似乎拖着他走了很远。

他很想说放他下来,他自己能走,然而实在没能抵挡住浑身的沉重和痛感,眼前骤然一黑。

这感觉实在太久违了。

五百年草木可化形,天界的仙官也换了一批,而他闻着血腥,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嘶嚎,数不清的手拽着他的胳膊的脚腕,血泊里不断涌上随即炸裂的血泡。

浮在血面上的泡泡,犹如一双双眼睛,阴森恐怖地盯着他,在无数次的沉沦中,没有生路唯有死路。

一个人,一把剑,永无休止。

……

淮宴终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下颌放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视线往下一扫,是另一个人的发顶,除了阿灼没有谁了。

他扫视一圈周围,灯火亮着,这灯火似乎通向很远的通道,他移开脑袋,微微侧开视线。

此刻,他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而这个小狐妖,竟然靠着他躺在他怀里,手还不安分地搂着他的腰,自己的手臂则斜斜穿过她的后背,手指自然地落在她身旁的地面上。

这姿势显得两个人亲昵的过分,淮宴皱紧眉头,很显然这令他很别扭,他伸手想要推开她的脑袋,不成想阿灼在他下手的前一刻懵懵然地醒过来。

她的脑子从他的胸膛上离开,连同着身体也一起离开,拉远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身体感受到的重压突然一轻,怀里一下空落落的,淮宴所感受到的所有关于身体的温暖也一同消弭。

这一瞬间的感觉很是微妙,像是想要抓住的东西从指尖划走。

淮宴很少露出迷茫的神色,即便这神色转瞬消失,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手还停在半空中,他喉咙滚了滚,假装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阿灼亮大眼睛,“仙君你醒了。”她终于不用再拖着他走了,她揉了揉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

而淮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眼眸微闪,心中划过一个念头:我醒了……她就这么开心吗?

不等淮宴问话,阿灼就主动将他们现在的情况阐述一遍,但是她想了想,还是隐瞒了白泽化成人形时发生的事。

“反正咱俩一起扑倒,正好避开了冰刃,然后绝境逢生,我敲了三下墙就出来的一个通道,白泽也就没追过来。”少女说的一脸真诚。

淮宴只是轻声“嗯”了下。

阿灼有点好奇,他竟然什么都没问:“仙君既然醒了,那我们得继续赶路,去城外找盈花娘子汇合。”

说着,她起身,顺势扶了一下淮宴的胳膊,淮宴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这一声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淮宴呆怔一瞬,看向自己的胳膊,又看向“罪魁祸首”,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脱臼的胳膊“咔嚓”一声接上。

阿灼无辜地眨了眨眼,她往后退一步,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手足无措,局促不安。

淮宴转了转肩颈部位,望着她:“过来。”

阿灼害怕,看了他一眼,没动。

“我又不吃了你,过来扶我一把。”淮宴勉为其难地“安抚”她的惧怕。

“哦。”

阿灼扶他起来,但站起来的淮宴脸色并没有多少多好,相反更加痛苦和狰狞,就在他忍了忍转身要走的时候,阿灼咬了咬唇,钻进他的手臂下,一只手圈着他的腰身,支起了淮宴的半个身子。

她趁淮宴昏迷的时候,扒过他上身的衣服,里面的伤口简直令人大为震惊,一道道,一层层,她身上的伤已经在结痂了,而他身上的,依旧可见新鲜的血液,化脓的伤口,腐烂的血肉,这副样子很难将他表面的镇定相联系起来。

阿灼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静静地等待他那句“滚开。”

但淮宴垂头盯着她的发顶,他的脑海闪现一瞬的画面,她小小的身子如一只鸟张开翅膀,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面前,明明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畏惧和恐怖。

他直接卸了力道,真的靠在阿灼的肩上,他道:“走吧。”

欸?阿灼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传来声音:“不想走?”

“走走。”她赶紧道。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慢慢向通道的更深处前行。

可他们走的速度到底不快,墙上的灯盏灯油耗尽,一盏盏的接连熄灭,越往前走亮着的灯也越来越少。

直至整个通道再次陷入黑暗,俩人终于停下。

一直不曾说话的两个人,在被剥夺了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就相应变得更为敏锐,因此两个人都能无比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心跳。

阿灼最先想到的是被淮宴收起来的那个比鸡蛋还大的夜明珠,但需要一个人拿着,并且夜明珠的光线和所能照亮的地方十分有限。

于是她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那根名为祈水的簪子,她放在自己的口边,一阵轻柔和呢喃的声音:

“萤虫们,我又来找你们帮忙了,这里太黑,你们能不能帮忙照个亮,我发誓到时候我会再加一倍的妖力给你们当食物。”

阿灼一说完,只见簪子的头部亮了,一见有反应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自从在风行兽那里得到这根收纳的簪子,她就把萤虫放养在里面。

淮宴看着那点光亮,目光却是不受控制地转向了阿灼的侧脸,莹莹的微光点亮她的笑眸,透出无邪的干净和纯粹。

流萤们像一条散发着莹光的带子从簪子里飞舞出来,那原先只能点两人眼睛的微光,不多时就将两张脸照亮,通道瞬时就变成了宛如银河般美妙的存在。

淮宴想起上次她也是求助这些萤虫借她妖力,开口道:“能被你薅来薅去的,也只有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语气微弱,但丝毫不减嘲讽意味。

阿灼气鼓鼓地突然看向他,但却没说话,继续埋头向前。

坏嘴巴,烂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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