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向晚晚上到了便利店的时候，费哗和卫意都在，他们俩正在双排打游戏。
费哗头都不抬，“坐坐坐。”
卫意则将目光挪开，顺便站起身来给向晚腾位置，“坐这儿吧。”
他随便找了处墙壁倚着，目光正要重新落回游戏，意外扫过向晚背上的旅行包，短暂凝滞后，若有所思地将视线收回。
巧合吗？还是……
游戏打赢，顺利收场。费哗伸了个懒腰，“这都**点了？时间可真快。”他翻到自己的战绩，喜滋滋地数，“可算是上了王者。”
向晚瞥了眼，费哗的战绩一滑好几大页胜利，还都是今天，她又想起下午两点多在糖水店碰见他俩的事情，这俩是下午就没去上课吗？
“那我就回去写作业了，卫哥。”费哗跟向晚也打了个招呼，匆匆走了。
向晚挪了个凳子，把另一个凳子空出来，像是漫不经心问了句，“今晚作业很多？费哗走的还挺早。”
卫意哪里清楚？他下午旷了两节体育课，回去后就上了两节课，还是睡着的，他含糊的嗯了一声，看向向晚的背包，“最近想换个背包，你这个包哪里买的？”
向晚看向自己的包，这包是她妈一个做奢侈品的朋友送她的生日礼物，是款定制。“地摊上买的，有两年了吧。”
卫意又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向晚另起话头，从背包里翻出来一盒三拼口味的雪媚娘，“昨晚辛苦了，这家店招牌是草莓味儿的，我还点了抹茶和巧克力的，应该不错，尝尝？”
“有钱了？”
“没啊，但是总是能吃喝的，只是住不起医院生不起病而已。”
“除了医保，再投个其他保险应该会好点？”卫意认真给出了建议。
向晚失笑，“我大概有这些保险？不过自己不会用啊。而且你这样，我总有种自己好像生了什么大病的错觉。”
“少瞎说。”卫意拆开甜品盒子上的蝴蝶结，递给向晚一个，“不过你这样昼夜颠倒，确实对身体不好。”
“还行吧。”向晚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睡，是我睡不着啊。”
向晚看见卫意面上流露出再真切不过的费解，“为什么？”
“就是睡不着，熬着熬着，一定要把自己熬得特别累才行。”
“怎么有点像熬鹰？”
向晚盖棺定论，“反正很痛苦。”
“看医生吗？婷姐认识很多。”
“没钱。”
“哦。”
干巴巴的。
向晚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他怎么可以这么好玩。
卫意没略过这个笑，他稍显狼狈地侧过头，对自己这张不大会说话的嘴难得产生点怨气。
“黑夜给了我——”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向晚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笑，“喂。”
随着电话那头说话，她面上的笑很快收尽，甚至还稍微带了点忐忑，“老师，我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不然您推荐一下别的同学？”
她耐心听着电话，大约碰见了难题，卫意瞥见她手指不自觉卷着旅行包拉带，卷卷松松，一连十几圈。
向晚纠结一会，最终还是暂时应下来，“老师，那等到时候再看看。”
“嗯，好。”
电话挂断，卫意没有显露出好奇，他不动声色瞥了眼心情不大好的向晚，主动提议，“打游戏吗，费哗我们，三缺一。”
“两个人不能开吗？”
“他段位有点低，开不了。”
向晚懵懂，“哦，可我不会啊。”
“没事，你就是凑个人数，不用管其他的。”
店里的网速很给力，向晚下好游戏。
“账号是88997766，密码是六个一，再加两个大写的WY。”卫意把帐号密码给她。
向晚刚进游戏，面前就弹出邀请窗口，她下意识看向卫意求助。
一眼对视，卫意心脏怦怦地跳，他率先低下头，“接受就行。”
进了房间，果然是费哗，“还是今天的作业爽，要是老冯能天天不布置作业该多好。”
向晚眨了眨眼，瞥向卫意。
卫意避开她的眼神，面无表情，“游戏还打不打了？”
“当然打。”费哗暗自疑惑，完全不明白他卫哥怎么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明明他离开店里的时候还好好的。
游戏开局，禁选英雄。
“这个，三排的朋友，你选什么？”
向晚的位置刚好是一楼，首选英雄。
此时她看着一长串的英雄，眼花缭乱，“不知道，我哪一个都不会，就是来充数的。”
卫意还开着麦，将向晚的声音传了进去，费哗顿时来了劲，“是向晚啊，你要什么都不会，不然捞个瑶妹混混。”
至于充数，能充什么数，费哗只把它当玩笑话略过。
向晚在指点下找到了瑶妹选上。
随机排的路人队友对此保持怀疑，“一楼首选瑶？王者局选瑶妹是不是有点离谱。”
“你备选英雄都是打野啊朋友，能不能别搞，重开吧。”
“有人带。”费哗跟队友解释。
“亮战绩。”队友也很直接，“不亮战绩就重开，敢坑我就举报一条龙走起。”
“王者局带妹，还是个fw瑶……一言难尽，重开吧。”另一个路人队友直接预选了个同为辅助位的大乔。
Fw是废物的缩写。
向晚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她只是想选个操作简单的英雄。
五楼的卫意亮出了战绩，同时言简意赅，“人我带。”
金标闪闪，下面90%的胜率异常抢眼。
预选了大乔的路人队友脸被打得生疼，默默改了预选，换成战士关羽。
另一个队友更直接，直接上了西施，“这局好啊，大佬求带。”
队友滑跪的速度太快，费哗想了想自己的特长，“我射手，会自保。”
向晚扑哧笑出了声。
卫意默默放开v10权限，“这局我的皮肤随便用。”
路人队友滑跪得更彻底了，“居然有关羽的冰封战神！五楼下把还一起吗？”
卫意没理，他凑到向晚的旁边在给她改出装和铭文，再三叮嘱，“开局一定要先选这个绿宝石，不然我就要被打脸了。”
“嗯。”
向晚点开英雄技能描述，临时补课，居然也有点子较真。
等到进了游戏加载中的界面，费哗留意，“哟嚯，向晚你怎么不用皮肤啊。”
向晚这才发现，别的队友都金光闪闪，一看就很贵的样子，尤其是卫意选择的曜，硕大的FMVP牌面拉满，只有她的英雄界面，一个简简单单的瑶。
她看向卫意，“皮肤要怎么用？我刚没看见啊。”
卫意沉默一瞬，“我不玩辅助，没辅助皮肤。”
“我忘了，卫哥不补辅助位来着。”费哗也想起来，“看来向晚同学是蹭不到了。”
向晚开局买好辅助宝石。
“跟着我！”眼前的白发英雄摆了个耍飞剑的pose。
于是，她跟着卫意到了野区。
费哗在下路也不忘拉个视角，贴心叮嘱游戏新手向晚，“随便打，只要别抢了我卫哥的蓝buff就行。”
向晚按普攻的手瞬间感觉到了压力，眼看着蓝buff为数不多的血量，她干脆站远不打了。
正在打蓝buff的曜顿了下，卫意轻啧了一声，“随便打，你能抢到算你本事。”
好自信。
向晚一下子乐了。
跟着卫意扫完野区，向晚将将升三，而卫意已经升了四级，开了大招，他看了眼小地图，“我们去抓射手，你脆，所以不能站得太靠前，不过也别站太远，站太远蹭不到头。”
“好。”
曜从草丛里穿出，对着猝不及防的射手鲁班就是一顿削，鲁班交出闪现，但仍然被刮到了残血，距离挂掉只有一线之隔。
但曜没再管它，反而去削对面略肉的刘禅。
见鲁班要跑，向晚连忙丢出自己的一技能。
“first blood！”播报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孙尚香一记空炮。
费哗哎了声，“我以为我能抢个一杀呢。”
“想多了。”卫意的曜配合费哗的孙尚香三下两除二搞死半血刘禅，拿到人头，移到了瑶面前，“来，上来。”
有了一杀，向晚直接升四，她不大熟练的大招选中曜，跳了上去。
开局队伍直拿两个人头让路人队友感觉这局稳了，聊天框里刷了一串6666。
接下来一路更是势如破竹。
对面谁见了带着瑶妹招摇的曜都扭头就走，一不小心就会被穷凶极恶的曜留下人头。
这种架势下，对面野区也变成了卫意的升级池，他把蓝buff打残，“我有蓝了，这个蓝给你。”
因为反复刷大招，向晚的蓝确实有点捉襟见肘，她点掉了蔚蓝石像，脚下也多了一个蓝环，要见底的蓝量渐渐充盈了起来。
自家西施正好刷完三只野猪，见状亮了一个卑微阿狸的表情，卫意看了眼他的战绩，5-2，没有理会。
“蓝buff很好，可是小青龙也很棒啊。”关羽安慰路人西施，小青龙就是西施现在在用的皮肤游龙清影。
费哗笑出了声，紧接着就看见卫意来了附近，立即警觉，“瑶妹要红没用。”
“那你就把你要红有什么用展示一下。”卫意不置可否，“瑶妹直接出大辅。”
“什么是大辅？”向晚在装备栏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卫意见她不懂，索性直接凑过来给她点，“就是这个，你前面买的是小辅，这样不分经济，买了大辅之后，就会分走经济，但是大辅的加成也更多。”
向晚似懂非懂记下。
对面下路率先崩了，刘禅再次被单杀后，索性在公屏喊话卫意，“下吧一起玩吗曜，我墨子战力一千七。”
卫意没理。
刘禅又追了一句，一副做出了很大牺牲的模样，“如果要我打软辅也行，我就想蹭个标。”
卫意还是没理。
对面心态被杀得七零八落，在十分钟卫意推到高地后直接崩塌，纷纷投降。
向晚还没反应过来，游戏就已经结束。
“VICTORY”播报声和硕大的“胜利”一起跳了出来。
卫意评分16.0，是毋庸置疑的MVP和金牌打野，意外之喜，向晚自己居然也蹭到了个银牌辅助，评分还不错。
再回到队伍里，卫意头像显示出去了，“稍等一下再开。”
费哗跟向晚分享感受，“是不是超级爽。”
“我卫哥真的绝。”
两人瞎聊了一会儿，再次开局，卫意仍然共享皮肤，这次向晚在五楼，拿的还是瑶妹，但是选定后又不一样了。
她惊喜地发现这次居然出现了皮肤页面，遇见神鹿、时之祈愿、森一个不落，向晚还以为出了bug，“这次居然有皮肤能选。”
“选吧。”卫意却并不惊讶。
“你不是没辅助皮肤么？”向晚察觉到什么，侧头去看卫意。
“嗯，刚买的。”一旁的卫意不大自然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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