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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探李府

仵作验尸后称,贾斯死于昨夜酉时到戌时之间,陈二郎所言不虚。

贾斯后背被剥皮的手法与李复言一样,被切割的整整齐齐,没有一寸皮肉失误。仵作剖尸后,在他心口出果然发现了一枚银针,这枚银针上还刻着一朵并蒂莲。银针大盗和这个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凶手真的是银针大盗吗?

贾斯几大关节都被卸掉,四肢骨头皆被用断骨三叠手断为整齐的三截,而且看他身上其他伤痕,死前应被拷打过。如船夫所说的话,凶手是冲着匣子来的。那么李复言府中之前丢失的那个据说被银针大盗偷走的宝物会是这个匣子吗?李夫人所说的匣子又与此有什么关联?一州刺史和一个酒肆掌柜又有什么联系?匣子里究竟是什么?让凶手不惜杀死一个四品官员也要得到。

闻道又一次坐在了李府偏厢喝茶,李府的茶依然苦得舌头发麻。

惯饮酒的人喝李府的苦茶,简直是一酷刑。

李管家依然是礼数周全,客气疏离又让人挑不出毛病。“闻郎君稍等片刻,夫人已经过来了。”

“李管家,”闻道叫住欲退出去的李管家,“那个叫润娘的丫头找到了吗?”

“回闻郎君的话,没有,润娘失踪了。”

“失踪了?这润娘是什么来路?”

“贫苦人家,卖女换粮,常有的事。入了贱籍,卖入李府,也不稀奇。”

闻道心下好笑,这李管家说话像是唱戏一般,故弄玄虚,不知何意。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李府?”

李管家想了一下,“六年前。”

闻道继续问:“润娘很美?”

李管家的脸色有些奇怪,“与身份不匹配的容貌只会是一场灾难。”

“她和李刺史之间……”闻道欲言又止。

“我家阿郎是主,润娘是李府的奴,仅此而已。”

李管家怕是问不出什么了,闻道放下茶杯,手至腰间拿出了自己的小酒壶,打开盖子径自饮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喉咙,心里头也舒爽了不少。

他又抛了个问题,“李刺史很喜欢《长恨歌》吗?”

“喜欢,阿郎常常吟诵其中的诗句。”

“润娘也喜欢吗?”

“回闻郎君的话,润娘只是个家贫被卖为奴的贫女,她不懂这些。”

闻道笑了笑,“李管家和润娘好像很熟悉?”

“小的是李府的管家,对于府上下人们的事情理应了如指掌。”

闻道又饮下一口酒。“《长恨歌》对李刺史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小的不知。也许阿郎想要从中窥探大唐曾经的盛世吧,他还经常念‘忆昔开元全盛日’这一句诗。”

闻道称赞他:“李管家记性可真好。”

李管家依然滴水不漏,“没有人不向往昔日的长安,曾经的大唐。”

闻道放下了酒壶,看了李管家一会又问:“听闻李刺史喜好写志怪故事?”

“是。”

“你读过吗?”

“小的只是个下人,不识字。”

“这些故事的文稿一般放在书房里吗?”

“小的不知。阿郎都是单独收着的,他说这些故事若是流出去会天下大乱。”

闻道感到费解,“天下大乱?”

不待李管家回答,李夫人已经走到了前厅门口。“闻郎君,有失远迎。”

李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手端茶盘的婢女阿容。

与前些日子见的那个衣着考究,妆容精致的刺史夫人不同,今日再见,李夫人一身缟素,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高髻,上面没有任何珠翠,仅仅插着一朵白色小菊花。李夫人面色惨白,薄施粉黛、胭脂轻点也难掩憔悴的面容。她手上还拿着一个木制匣子,看起来是女子常见的黑漆妆奁盒。

闻道站起来抱拳行礼,“李夫人,在下叨扰了。”

“闻郎君客气了,坐吧。”

李夫人坐在了上首,闻道依然坐在刚才所坐的左边下首。

他感觉,李夫人今日说话、行动好似有些无力,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侍女阿容依次给李夫人和闻道倒茶。

闻道只得面带微笑,硬着头皮又饮下一口苦茶。

“夫人,在下今日来,关于刺史大人遇刺一案还有些问题。”他开门见山。“不知李刺史先前丢失的究竟是什么宝物?”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匣子。”

“发现李刺史尸体后夫人寻找的也是匣子。”

“匣子就是匣子。”

李府的人都这么爱打哑谜吗?闻道又打开了酒壶饮下两口。

“匣子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既然是重要宝物,他看得比命还重要,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如此,夫人又怎么知道那匣子所藏的位置?”

“匣子就是匣子,这话是他常和我说的。”李夫人眼含泪光,仍然脊背挺直下巴微扬道:“书房的暗格是他死前在我房中用膳时告诉我的,他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先确认匣子是否还在。我心下奇怪,他前些日子不是被偷了一个匣子?不过他的事情我一向不清楚,便也没多问。”

“昨日新发现了金樽酒肆的掌柜贾斯的尸体,不知道李刺史可曾光顾过这家酒肆?据目击事情的附近百姓称,贾斯死之后,凶手从他那里也拿走了一个匣子。夫人可听李刺史提起过这个酒肆掌柜?”

“酒肆?”李夫人双唇紧抿响,沉默片刻才道:“我没听他说过,也不认识这个贾斯。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大概三个月前,阿郎曾请擅长音律的歌姬来府上教习丫头们琵琶,说是打算在中秋节宴客。我派去打探的人告诉我,那些歌姬中有一个女人来了之后并没有去教习下人琵琶,而是和他待在书房。当时我以为只是他蓄养的歌姬……”

李夫人叹了口气,“润娘也是学习琵琶的丫头之一……”

“歌姬……请的是哪一家的歌姬?”

“乐云楼。”李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妆奁盒递给闻道,“说起润娘,这妆奁是润娘的,昨日我派人仔细搜了她的房间,除了这个妆奁盒,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多谢夫人。”

闻道接过妆奁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些纸稿,上面文字一水用的是秀气的簪花小楷所写,依李管家所说润娘出身贫寒恐怕不识字,这簪花小楷……

“闻郎君不必怀疑,这就是润娘的字迹。一个因家贫被发卖的丫头,竟然写得这样一手字。”

李夫人垂眼看向妆奁盒,声音依旧沉稳优雅,眼眸中却藏不住一丝怨怼。

闻道没有注意到李夫人的情绪,只是看着最上面的纸稿,上面写得是: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往后翻,好几张都写着李太白的《咏苎萝山》:

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

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

勾践徵绝艳,扬蛾入吴关。

提携馆娃宫,杳渺讵可攀。

一破夫差国,千秋竟不还。

后面的纸稿写的是其他关于西施的诗句,还有反复写就的“一破夫差国,千秋竟不还”,只是涂涂改改,字迹潦草,估摸写字人当时心绪不宁。

李夫人开口打断了闻道的思路,“白乐天作《长恨歌》共一百二十句,六十联,因着最后这两句所以名为长恨,他们恨字改为爱字,岂非变了诗作的内蕴?”

闻道眉头紧锁,“一百二十句,六十联?最后两句,最后一联?”

“是啊,这句诗可不就是《长恨歌》中第六十联。此爱绵绵无绝期,好一个此爱绵绵无绝期……”李夫人嘲讽地说。

原来如此,闻道突然想明白了李复言书房书案上诗稿的含义。

书稿上面压着的是翻开在坤卦一篇的《易经》。后面纸稿上各自写着分别出自《长恨歌》、《汉唐姬饮酒歌》、《昏镜词》的一句诗。乍看诗句间没什么关联,但是他们其实有一个共同点——都和数七有关!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正是《长恨歌》第七联,“云阳台上歌”、“一日四五照”恰好出自《汉唐姬饮酒歌》和《昏镜词》的第七句。再看坤卦一篇:

“初六履霜,坚冰至。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括囊,无咎无誉。

六五 黄裳,元吉。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用六利永贞。”

这几句诗暗示的是七,坤卦一篇中初六、六二、六三、□□、六五、上六,七指的就是用六——利永贞!

永贞,永贞。

闻道双眉紧蹙,他想到了永贞元年也就是贞元二十一年,那年大唐历经三代帝王更迭,先是德宗皇帝驾崩,顺宗皇帝继位又退位,最后当今圣人登基。顺宗皇帝在位短短半年间,内相王叔文大刀阔斧的改革,因为触犯了包括宦官、藩镇节度使在内的多方利益,在政治博弈之下,顺宗无奈立太子,后又退位,这场变革以新帝登基宣告失败。而内相王叔文等核心大臣或被贬谪,或被诛杀。李刺史是在暗示凶手和永贞政变有关吗?

“闻郎君?闻郎君?”

闻道回过神来,“多谢夫人相助,在下叨扰了,府衙还有事,在下先行告辞。”他起身拱手行礼准备离开,转过去的瞬间,恍惚看见李夫人鞋履上趴着一只虫。再看去,又不见了。

闻道对上李夫人的目光,再次拱手行礼告辞,快步离开了。

李夫人盯着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像松了口气。

闻道走出李府大门时,还不到正午。

自九月初二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后,这几日都是晴天。抬头望去,天空湛蓝如画,画中万里无云,只有一轮金色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耀大唐的土地,无论这片土地上歌舞升平还是尸山血海,它依然悬挂于天空画卷之上温暖着贫寒渺小的芸芸众生,也灼烧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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