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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偃旗

易水北寒,初冬已落深雪。

梦里还是昨天与父亲在雪岫冰湖上滑冰玩闹,母亲只站在湖边推笑不玩,道是上去冰面便化了,而几只肥美可爱的小狐狸在妈妈的靴边蹦跳玩闹、抢烤松子甜奶卷吃。

这便醒了...

赢鎏困倦地眨眨眸子,发现自己还是个珠圆玉润的幼童模样。往右看,殷薰俊俏艳美的含笑脸庞近在方寸,温暖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庞,无声笑道:【你爸爸还睡呢。再睡会。】

...好吧。赢鎏便不往左去看了,很难为情、又很情愿地,往妈妈怀里埋了埋,被殷薰一把搂紧,仿佛入了火炭炉子一般。太热了,妈妈...殷薰只闭眼笑,怀里揣着心爱的小崽子,埋头在鋆的收紧的怀抱里,一家三口温热地窝在一块。

赢鎏这时候才恍然发觉,原来小时候的梦想,并不是很难实现的。

今年秋时,他与苍梧在飒秣征战,不幸负伤。而鋆旧伤再次复发,霖姑姑有要事回琼妃娘娘那里,所以赢鎏便暂且回易水休养,顺便照顾父亲。结果来家里才发现,妈妈竟然也在。在也就罢了,竟还打起“小孩子好得快”的无稽旗号,硬把他变成现在这副童年模样,要跟鋆一块弥补他缺憾的童年。

殷薰素来想一出是一出。赢鎏虽然觉得父母关系好像更微妙、更尴尬了,但也习以为常,听之任之。反正也不亏,还赚了一段美好年岁,是不是?

昨天傍晚,长松林中雪意浓重,鋆先行快马去打探客栈所在,留他和妈妈共骑一马,慢悠悠地跟着父亲的马蹄走,皆知道鋆踩过的路必然安全,于是母子俩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殷薰心情很好。不时在小崽子的颈窝里蹭蹭额头,暖去碎雪,再自顾自地发笑。赢鎏知道妈妈很喜欢小时候的自己,所以不足为奇。默了一会,才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回丹景?”

“......”

“...鎏儿,妈妈不走了好不好?”

小孩子不言语了。殷薰埋头在赢鎏发丝里笑。赢鎏的发丝湿热热的。

很久,赢鎏才问:“妈妈恨我吗,恨爸爸吗?”

殷薰笑,满不在乎道:“恨啊。我恨死你们父子俩,尤其是你爹。”

小赢鎏又低下头去。

殷薰忍笑得不行,嗳叹一声,再次环紧了心肝小混账,亲亲崽崽的小苦脸,温声笑道:“就是因为最爱,所以才容不得错处。”

“...太疼了。”

“所以会想,别这么疼了罢。你爸爸呢,想一死求个解脱。我呢,就会想找个舒服的地方...不要让我再疼一丝一毫,最好了。”

赢鎏什么话也没说,仰头看去,雪点飘落,团团转转在琼林中。好像什么都会回到原点——在千方百计、兜兜转转的躲避之后。

如此思索着,鋆演技造作地也醒来了。赢鎏已经不想吐槽了。鋆看到小儿子埋在爱妻被里,圆鼓鼓的跟个绣花包子似的,不禁地一笑,俯身亲吻爱妻,顺手拍了小包子一下,夫妻俱是忍俊不禁。赢鎏面似火烧,只听他无良父母笑道:“吃什么?”“问问小包子,我什么都好。”“......”“还生气不露头了,这气性真随你。”“一天不算账不找事你能怎样?过来,你就顶着这一头鸡毛出去?”“嗤...”

赢鎏埋在暖洋洋的绣被里装睡。父母的喁喁私语如是春雨丝丝,细细落在春生的嫩叶上,让赢鎏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春天,小小的少年读书起兴,想附庸风雅,便偷偷跟苍梧商量好,扯谎逃课,自牵了小枣红马去春山听雨。听了半天,而后自行回稔山,苍梧还在学堂写作业等他,兴致勃勃地问他好听不?他说好听,就是冷。而后当夜高烧不起,在瑃女官怀里迷糊地喝药,耳畔也是如此温柔的细雨...他昏昏沉沉地唤:“妈妈。”

瑃女官的泪珠落在了他脸上。后来是苍梧跟他说的。还说,我妈让我照顾好你,你还小呢,自己根本不知道冷热。

其实想来想去,这些事也没有什么对不起、要原谅的,只是很多年里,即便现在如此刻意补偿,也还是...过不去的。

殷薰含笑坐在小包子身边,贴上绣花小被子,轻轻拍拍,柔声笑唤道:“宝宝?到底想吃什么?妈妈去做好吃的了?”

小包子还是装睡不醒。

于是父母忍笑,自作打算。不一时,便将什么兰芽冬菇、羊肉热汤、米酥面饼热气腾腾地放上饭桌。赢鎏为这香喷喷的味道引诱,终于钻出了被子。殷薰笑道:“小包子馅儿出皮儿啦?”鋆笑得不行。赢鎏羞愤欲死,鼓着腮帮子捞起小靴子,奋力蹬上要跑路。殷薰忙放下碗筷笑来哄崽子,抱在怀里好好亲亲,又给妥帖穿好红袄子、小靴子,整齐束好小金冠、小玄袍,笑领了软包子去芙蓉花玉池的温水里洗漱。殷薰不大熟练地给孩子抹了两把脸,毛绒绒的帕子擦得赢鎏挤眉弄眼,立刻就被鋆奚落了:“猫自己扒拉两爪子都比你洗的干净!”殷薰气笑:“你洗得好你来?”鋆嘁了一声,坐下敲筷子:“过来吃饭。”

赢鎏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虽然他确实很享受现在这种家庭氛围的温暖,但说实话,很陌生,不知该作何反应。何况在稔山的家里,从来是照刀大伯敬爱瑃妈妈,何曾跟自己家一样,反而是爸爸压妈妈一头,而妈妈好像还乐在其中...他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便是想比照苍梧照猫画虎也不成。

但无论如何,饭菜味道是很鲜美的。他俩又一再添菜,以至吃完要带赢鎏出去玩的时候,赢鎏捂住滚圆的肚子摆手道:“先等等等等,我缓缓再走...”根本不愿去看俩大人第无数次忍俊不禁的神情。他俩到底是觉得有多好玩啊。

这不禁让他想起滴滴朱姊姊的话。他和苍梧第一次以“大人”的身份参加童年玩伴的婚礼,都觉得新鲜极了。穿上簇新的送嫁骑装,彼此互相打量笑闹一番,便被照刀大伯按头规矩站好,齐整上马,在繁闹的鞭炮炸响声中,一左一右地护送在喜轿两侧,送姊姊嫁去瑶华。 姊姊说,你俩也大啦,要好好想想成亲的事了。你俩也一人生一个小儿子,以后也跟你俩一样,一块长大、做好兄弟。

苍梧只笑,看他一眼。赢鎏笑道:“我还没想好要小孩呢。”

滴姊姊笑出声来。虽然隔着花轿,可还是让人想见她作女儿时的娇俏模样——定然是小指抵着酒窝笑得嫣然。她对赢鎏道:“以后小鎏和心爱的人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可好玩了。”

好..玩吗?

反正现在被玩的赢鎏是没感觉出来。

苍梧当时也好了奇:“姊姊,那有什么好玩的?”

滴滴朱笑了一会,终于组织好语言,方才认真讲授道:“你瞧,他长得多像你心爱的郎君和妻子,既像他又像你,还偏挑你俩最好的地方长,可不是世上最可爱讨喜欢的宝贝吗?”

“这也就算得其一呢。还有更好处。”

“我和你们姊夫年岁相差不大,以往都混熟了的,再欺负他也没意思了,他早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对付我啦!可宝宝不一样呢,年龄小还乖,还没受过我们俩哄骗荼毒,欺负起来多有意思?你瞧宝宝气成鼓包呀、泪汪汪地跑去找爸爸告状呀...不就跟看着他好不容易出糗一样?多好玩呀!”

苍梧对此十分无语,赢鎏则对此完全无感。送嫁完,两人在后山的悬铃树坡下放马,躺在树荫里醒酒午睡时,苍梧悄咪咪地凑来附耳道:“哎。我说,我以后打死不娶滴姊姊这样的女人,作死我?”赢鎏直笑:“你想得真美,人家都不肯嫁你。”心下却是伤感,或殷薰或鋆,会觉得自己好玩吗?还是一年到头能不见则不见,只觉得是旧年荒唐的遗事?却也决口不提,只笑问苍梧:“那你想给我娶个什么样的嫂嫂?”苍梧少年心性,瞬间展开畅想,青碧色的眼睛都舒服地眯起来,大言不惭地大讲特讲白日大梦:“温柔动人,容华绝世,善解人意,为我着想....”赢鎏以一句话作结:“兄弟,下次别光顾着喝酒,好歹吃两粒花生米儿吧,啊?”

...兄弟。

将近年关,他这一秋一冬都没有回飒秣了。只是因为贪恋这个“家”。

他心里也很明白,父母搞这一出,为的正是想把他困在易水,好让苍梧在与大荒的对峙中暂时收敛,最好低头。听闻飒秣处,瑃女官和照刀大伯也已然去游说苍梧,让他按捺血勇,归顺臣服。两家父母看来已在暗中商量妥当,一面来拖住他,一面去搞定最会惹事的。父母爱子,为之而计深远,也可见得一斑了。

而此计确然成功,赢鎏只得认栽。

赢鎏对此颇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苍梧目前还没有急信求救,也便作罢,全做不知。暂在盼望许多年的家中,心安理得地享受父母迟来的亏欠与弥补。

禹杏太守府。

东衡自前堂下值回来,就见玄鸟乌衣自在书房斟茶自饮,那叫一个怡然自乐,那叫一个如入无人之境。

东衡气得要笑,褪下官服扔在椅背上道:“你来又有什么要紧事?”

玄鸟乌衣含笑问道:“我难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东衡叹笑一声,自坐下,拿了一杯热茶,揶揄地看看玄鸟乌衣,玄鸟乌衣笑得不行:“没毒,喝吧。我是来找它的。”指尖停了一枚枯叶色的小蝶。是东衡秋时造的那一片。

东衡唔了一声,饮茶道:“燕川冬温,不找也不害它性命。你倒是细心。”

玄鸟乌衣笑而不语。

东衡愈发摸不透他的心思,端详他一会,见他不曾有伤,稍微放心。忽听得前堂云板急响,有将士匆匆跑来,东衡顿时起身,剜了玄鸟乌衣一眼,知道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果然,那军士来禀道:“启禀太守,有——”瞥到一旁玩蝶的玄鸟乌衣,正然道,“太守,飒秣王尊来府,请求觐见——”抬手示意,“这一位。”

东衡:“......”

东衡气笑,转头问他:“你是把我这当你在禹杏的府衙了不成?”

玄鸟乌衣笑:“阿衡,不要总把我想得这么坏。”施施然地撩正衣摆,放下小蝶,道:“让他进来。”

东衡默然望他。

不过一会,苍梧便走进来。英武矫健,高冠劲装,倒真有七八分王尊的模样了。东衡自然偏向他些,道:“梧王,坐。”

苍梧却是拱手道:“陛下不赐,臣不敢坐。”

东衡觉得这孩子肯定是受什么大刺激了。玄鸟乌衣只微微笑。

半刻,于沉默中,苍梧再道:“还望陛下恕罪。”

玄鸟乌衣笑了:“哦?我不知道你有何罪呢。”看向指尖萦飞的小蝶,温声道:“时近年关,我只是来看望故交。也并不曾着人传你,你怎地也来了太守处,还说要告什么罪?我实是不懂。”

东衡:“......”

东衡默然看向一个激灵的小枯叶蝶。

苍梧头愈发地低下去:“臣,不该,”几乎要咬碎犬齿,才能忍辱自剖:“不该不服陛下——”

玄鸟乌衣静静地观望他:“为什么不服。”

东衡长眉一凛。

苍梧憋得面红耳赤。

玄鸟乌衣起身来,负手走到他面前。苍梧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玄鸟乌衣冷笑一声,温声道:“你说不出口,那朕替你说一说,可好?”

“你自恃英武,狂妄自大,从不未雨绸缪、只知争强斗狠,是否?”

“...是...”

“你还以为,有赢鎏助你。即便他不济,也有易水和稔山在后,能于万难之时救你于生天,对吗?”

苍梧抿紧唇角,一言不发。

玄鸟乌衣浅淡地叹息一声,自转身坐下,拢了停在肩上的小枯叶蝶,护在手心中。方才慢慢道:“赢鎏...易水与丹景再如何不谐,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随你自寻死路。毕竟是他的父母。”

“也一如你的父母,再怎么嘴上说儿子你放心去,心里也万万割舍不下你的一条小命,知道吗!”

苍梧低头,“扑通”跪在了地上,砰地叩首,哑声道:“多谢陛下...教导小子。”

玄鸟乌衣叹了口气,随意道:“阿衡倒茶。”

东衡:“?......”

禹杏的太守东衡大人,忍了。给他上茶,也给苍梧一杯,温言道:“坐罢。”苍梧却仍是长跪不起。

玄鸟乌衣端起茶盏,抬眸问道:“你还要干什么?”

“不...”苍梧默然道,“陛下从燕川而来禹杏,是故意让这枯叶蝶泄露消息,给我一个机会前来请罪的罢。属下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这么做。”

玄鸟乌衣笑了:“这还不简单?又不是只有你有父母。”

苍梧青碧色的眼睛忽然亮了。

东衡觉得不太对头。

果然,这倒霉孩子抬起头来,恭敬拜礼,热忱无比地盯着玄鸟乌衣,高声道:“陛下果然跟传闻中的先皇不同!苍梧甚是仰慕陛下为人,如蒙不弃,但请与陛下结为兄弟!”

东衡:......

玄鸟乌衣微微一笑。

苍梧心意赤忱,竟至膝行向前,目露恳求。

东衡直接斥道:“像什么模样!站起身来!”

玄鸟乌衣偏头一笑,握拳咳道:“你先回飒秣去罢。等到来年四五月,赢鎏去桃川迎娶...丹醴小姐时,我再与你们结拜不迟。”

苍梧大喜。

而后起身便拜,转身铿锵而去。

东衡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无以言表地看向玄鸟乌衣,他却是忍不住地背身偷笑,瞧见东衡五味杂陈的目光,还俏皮地眨了下左眼。

待听得府外马嘶,知道苍梧远去了,东衡方才哭笑不得地开口:“你这...”

玄鸟乌衣起身笑道:“佩服我?仰慕我?”

东衡气笑不得:“一边玩去。”顺手弹了下想躲的小枯叶蝶,“什么时候被他收编了?”

小枯叶蝶认真写在东衡手心。

“当晚..”东衡叹了口气,看看那晚忙着照顾病人又找小枯叶蝶的玄鸟乌衣,入秋以来算是累他个半死了。便就问道:“在这住几天?不走今晚带你——”

“我先不去梨花山。”玄鸟乌衣立刻道,“暂时有事,没空解毒。”

东衡气笑不得:“带你在禹杏玩玩。”

“这个行。”玄鸟乌衣笑。又问:“我改得好吗?”

东衡没忍住笑,认真答复道:“爹觉得你改得很好。”

“阿衡!”

“哈哈哈。”

灰蓝的暮色中,两人一同向东元街的繁华夜市走去,远远已听闻笑语欢声,看见隐丽漂亮的彩灯。在这远方他乡的繁灯喧闹之地,玄鸟乌衣总感到一种刻骨的孤独,即便身在热闹的人群之中,也总是举目无亲、不知何枝可依。

忽然听到东衡问道:“...你去找...玄鹿君了?”顺手递给他一碗热腾腾的八宝果干面茶,笑道:“趁热喝。下午总见你喝热茶,该是饿得身体冷罢?”

玄鸟乌衣不禁笑:“为了赶在他前头到,没法子。他是拼命地快马加鞭,害我午饭都没吃。”便就有样学样,跟东衡喝起来,笑答东衡的问题:“这些事由他出面游说,比我效果好。而且都不应该知道我是谁。”

“..写信?”东衡拉着小玄鸟去下一个小吃,笑买了两串刚出锅的酥香橘汁虾球,状似不经意地问。

“靠小蝶。”玄鸟乌衣笑,不太方便地用手腕抬下面具,左手端着面茶喝,右手拿了虾球串咬一口。而小蝶已经扇动蝶翼,飞向一碗碗的鲜红甜美的石榴汁旁,停在雪白的碗沿上。

东衡笑笑:“......”

“愿意跟着我,必然会时刻在危险里。”玄鸟乌衣两三口喝完面茶,端起石榴汁碗,笑对小蝶道:“等祈哥回来,再让他认真教你功夫。”

“所以说,小蝶叫什么名字?取了没?”东衡催他快吃,又去一旁薅来甜热糯软的杏酪银耳糕,塞到他手里。

玄鸟乌衣大口吃了一小半,含糊笑道:“舒蝶朝。”

东衡忍俊不禁:“...祈哥没有意见吗?”说着拉他走入“暖洋洋羊汤店”,进屋便是腾腾热香、熙攘顾客。洁白衣帽的店家和厨师忙得热火朝天,嘴皮子麻利的店小二号喊得秃噜嘴。

玄鸟乌衣不禁笑,坐下小声对阿衡道:“我们那也有个...美食街,有机会我带你去吃。”

东衡瞧他一眼,笑。

玄鸟乌衣也笑,都知道是什么氏族开的,实在不便多言。便说起舒蝶祈:“他消失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是被召回去做事了。回头问起小朝的事来,就说我想他了。”说着正好鲜嫩的羊汤上来了,玄鸟乌衣笑给阿衡盛了满满一大碗,问道:“葱花还是葱白?要不要加点胡椒粉和辣椒末?”

东衡默了一默,接过叹道:“你真是...惯会玩弄人心...”

“你这么说我也很冤枉。”玄鸟乌衣笑按住碗,自顾自地洒上葱白、胡椒,“这碗我自己吃。”

东衡气笑:“你还委屈上了?”

玄鸟乌衣认真道:“因为我从来都是真情实意,不曾作假。”

东衡懒得理他。不理了罢,这货又殷勤地奉上一碗羊汤:“好阿衡,我错了,不过你到底喜欢怎么调味?”

东衡洒然一笑:“就刚刚那样。胡椒多加一半。”

两人闷头吃着笑。

不一会,东衡已经胸有成竹,笑道:“对了。你这样在禹杏行动,多有不便。在你师父走之前,我已经询问过他,征得他的同意...”

玄鸟乌衣哭笑不得:“阿衡,你这么说话,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爹都是为了你好。”东衡认认真真地为他斟上烧热的梨花白。

玄鸟乌衣笑得不行:“...阿衡啊,玩够了没有?”

东衡继续诓他:“总之,我们一致同意,为了安全起见,只要你来禹杏,你就得穿女装。”

玄鸟乌衣就笑看阿衡演戏:“......”

东衡卖力鼓动:“我保证,不难看的。”

玄鸟乌衣忍笑不住:“废话。我妈多漂亮。”

“来来快吃,吃饱了今晚就去买,正好试试。”东衡趁热打铁,亲自夹菜,奋力喂鸟。

“不不不我还有事——”玄鸟乌衣拼命摆手阻拦。

东衡闹着也笑得不得了:“你哪来的事!你看小蝶都想看!你以后还想不想来禹杏玩?”

玄鸟乌衣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但为免遭毒手,还是认真道:“我在禹杏只待三天,之后我要去榆庭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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