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桃川饮马行 > 第28章 慕艾

第28章 慕艾

“怎么样?”

终焉闭着眼,微笑问。

辛酿吃着串绿葡萄洒白芝麻的糖葫芦,唔了一声。不甚感冒。微微侧眸看他的含笑睡容,在鲜丽的朴果绿荫下,愈发显得美貌绝世。

“喜欢吗?”终焉再次笑问。

辛酿还是一言不发。

终焉叹笑一声,也拿了根辛酿买来的糖葫芦,对着清透枝叶中的阳光,端详艳丽夺目的朱红冰糖:“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养大的。”道,“我还怕他长大移情别恋,造的时候就在他心里刻下你的身影——难道没有对你一见钟情吗?”

辛酿只是慢慢道:“不像。”不像你。

终焉苦笑不得:“但一定会讨你喜欢。你说想自由自在的,小七从不受拘...”

辛酿笑,温声道:“品行不怎么像话。”

终焉睁开眼睛,很不赞同别人说他疼爱的崽子不好,起身对辛酿蹙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可从没见过他行事不规矩。他是个十分善良的孩子,你是对他有什么成见么?”

辛酿:“......”

终焉很是无奈,偏头道:“是你当年说,要我造一个像的孩子送你的。现在我精心打造的定制商品到了,你难道要赖账拒收吗?”

辛酿忍俊不禁。半晌,悠悠笑道:“是长得有点像...最多六分。”

“他毕竟是他自己。”终焉说着也笑,“跟我不会完全相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笑看抿紧唇的辛酿,“却不是无法无天、娇生惯养。这回我请你来主考的意思,你难道现在还不懂吗?”

“......”辛酿微微嘲讽,“王尊竟然把暗虚最重要的春秋大考用作臣的相亲?”

终焉笑:“你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幸福,也是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辛酿摇摇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辛酿也直接躺倒在金碧琉璃瓦上。终焉坐着没动。

“我是这些年一直没想通。”

“为什么——我哪里有比不上——”

终焉微微地笑。

辛酿说着也是笑:“还是你就是自己太聪明了,所以才喜欢傻乎乎的?没想到越笨越危险罢?”

这世上也真的只有辛酿,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拿他痛不可触的往事开玩笑了。

终焉也是笑:“谁说不是...除了爱美,一无是处的一只红狐狸,也值得我搭上一辈子了...”

朱楹廊前,舒蝶祈七岁时种下一棵杏花树,一棵樱桃树。他小时候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宫室,只知道空空荡荡,鲜艳庄重的风格他却很喜欢。那时候撒娇问终焉王尊要,终焉温柔地笑:“等小七长大了就给小七住。”

于是小时候,舒蝶祈一散学就来捯饬自己以后的宫室。这正开的杏花,绿叶已成荫的樱桃,就是他当年的得意手笔,栽地对面歪斜,几成拱门,正好挂上秋千。

辛酿负手站在廊下,仰头看了一会。想象得出少年人优哉游哉地躺在青荫树干上一边看书,一边摘杏子樱桃吃的惬意。

秋千上停了一只白蝶。

清风凉凉,秋千晃晃,白蝶好像一个佝偻身子、托腮消沉少年郎的背影。

辛酿也全做没看见,要走进自己的寝殿歇下。

“喂。”

辛酿站住。

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舒蝶祈苦笑道:“你们两个这样玩我的人生,不好吧?稍微道个歉行吗。”

辛酿从善如流:“对不起。”便就踏进去休息。寝殿的朱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舒蝶祈气得要笑,垂头丧气地坐在秋千上晃荡。

绣被暖薰,樱桃滴水,花黄蝶钿。终焉说得没错。一应都是辛酿喜欢的,早早由一无所知、天性喜爱的舒蝶祈准备下了。终焉用了十七年养这颗完美合意的果子,现在就等辛酿来摘桃子。

辛酿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殿外的舒蝶祈也心乱如麻。也不知在等什么——是在等一个,其实永远也不会正眼瞧自己的人能看看自己么?

终于,辛酿开门道:“去告诉终焉,你这个礼物我收下了。我会好好...”

舒蝶祈却突地笑了:“礼物?”

英英玉立的半大青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边走边笑:“我可不是礼物。我是舒蝶祈。你让终焉再给你造一个真正的礼物罢。我可不陪你们玩了。我的人生还长呢。”

白蝶乘风飞走了。

这美丽的殿室又变得空落落的了。

挼蓝世境中,度春秋十分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笠徒劳无功地试图打捞舒蝶祈,这小子说思考过度脑仁疼,需要活动活动放松一下,这已经是来捞的第三回了。

度春秋道:“我以前养过一只狸花猫。笨得很。不会捉鱼。我把鱼放在荷叶缸里,它都只会拿爪子撩水,一片鱼鳞都摸不着。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的。”

遭受嘲讽打击的笠:“......”

笠锲而不舍。

度春秋叹气,再次解释道:“他是心境碎了,自己沉下去的。别说你,我都捞不上来。”还特意强调一次,“我不骗你。”

笠:“......”

舒蝶祈跟一条死不瞑目的死鱼一样,睁着空洞的眸子,沉凝在果冻一样的蓝水里。

“舒蝶祈!!”笠大喊。

“喂!!死鱼!!!”

“你有点出息行么!?!死鱼!!!舒蝶祈!!!”

度春秋仰头望天:“你跟你爹年轻时一样损色儿。”

笠切了一声,不屑地藐视神志空茫的舒蝶祈。看了一会,终于舍得起身,看向度春秋:“他一边骂骂咧咧说你是蠢死的笨猫,一边给你捞鱼吃了罢?”

度春秋十分的有涵养,好心道:“小子,你再试图激怒我,我也不会把你打下去救人的——我是真做不到。”

笠被拆穿,很是无奈:“你这梦世什么破规矩,你就不怕自己哪天心境崩了,自己也沉下去出不来?”

度春秋无语:“我不会直接解散这个春秋梦世?”

“那些轮回花蝶怎么办?它们可都是——”

“谁给你说那些是生命了。”度春秋早有意料,打断义愤填膺的年轻人道,“那只是复刻轨迹、推演计算的模拟机器,笨蛋。”

笠沉默了。

“但你可以放心,荔妃和闻名的转世现在确实生活美满。”度春秋看着金眸灿亮的青年,“你父亲在空桑山崩逝之前,用他一辈子积攒的、那点少的可怜的功德,为了你的幸福问鲁朴氏换的。”

这一刹那,好像所有的轮回花蝶的翅膀都冻住了,不再扇动。

靴下的蓝水化软,笠在一瞬间,便沉落了下去。

度春秋:“......”

度春秋趴在水上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嘛——”

笠极其艰难地抬手,在意识消散前做了两件事:

第一,给了舒蝶祈一拳;

第二,向度春秋比起中指。

历经五天的文争武斗,年轻暗虚们的春秋大考终于放榜了。年长的暗虚们足足欣赏了五天孩子们的文采风流、绞尽脑汁、武艺精绝、花样百出,捧腹大笑得嘴角都僵掉,热烈鼓掌到拍的手心都痛。这一场暗虚的盛筵,也将要迎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之后便是自今晚开始连续七天狂欢的樱桃进士宴,以恭贺这次榜上最优秀的青年暗虚们。

为了让这期待已久的时刻更具刺激性,暗虚们那不学无术、热爱走狗斗鸡的第二任王尊嚣亢,又加了一道搞事的工序。他让考官们在放榜前两天,把优秀考生们的策论卷原文贴在长长的樱桃游壁上,而且还遮去名字,还根本不按顺序贴!

这意思就是,大家可以在这最后一天随便看,自己心里定个一二三四五,看看晚上樱桃宴开宴揭榜宣布的时候,还有异议没得。问题多的当场再次庭议,必然要所有人心服口服才算罢休。

忒刺激了!

忒心跳了!

据说这规矩刚出来的时候,那一辈被打乱名次的小暗虚特烦他。但大家都觉得很好玩,竟然也就历经千年保留了下来。

顾停同战魔走在笑说前几天趣事的族人中,顺着樱桃垂枝缀络的游壁看今年的文卷。看到几个活泼可爱的小暗虚趁爸妈不注意,偷偷爬到游壁后,小爪子从壁上悄咪咪地摸下来,先摘两颗嫩黄嫣红的樱桃尝鲜,不由得忍俊不禁。装作不经意地走在孩子身前,一边笑看卷子一边遮挡。小暗虚偷樱桃也是这一天的精彩剧情,大家都放任孩子胡闹——只一条,不许把红红脏脏的樱桃汁手印盖上纸绢去,不然明早来收卷子的哥哥姐姐要按指纹查人,抓住打屁股。

战魔全当没看见,抱臂笑着仰头看卷子,问道:“你说哪一份是小七的?”

“最不想建春秋梦世的那一份。”顾停笑。“他志不在此。”

战魔深以为然:“我觉得我们这个春秋大考确实不错。虽然春秋世是每个暗虚都有的权利,但有的可以造世中人,有的就是不可以。你知道的吧,我当年考的时候,也没有被授予世主的资格。现在我的春秋梦世里也没有其他人,我也嫌有人烦絮。”

“是啊。”顾停笑叹,“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国君。”看看远处,发现哥哥负手站在一份试卷前,凝神观看:“...像我们所有人的春秋梦世,都有王尊按照脾性,量身制定的规矩...”

战魔也瞧见了,不禁地笑,手肘推他:“去打个招呼呗?亲兄弟,至于么。”

顾停笑而摇头。于是战魔也不再提,两人继续走走停停,最后都道:“他要么是转性了,要么就落榜了。肯定是后者,赶紧去安慰一下吧。”

于是便离开说说笑笑的人群,去找舒蝶祈。

过不多时,欢笑的暗虚们突然听到一声炸雷似的暴喊:“舒蝶祈跑了!!!”

暗虚们:???

“他离家出走了!!!!”

暗虚们:?!不是这孩子离家出走什么?!没考上??那——

暗虚们面面相觑:“——那还不快去找?!孩子还小别想不开啊!!”

于是瞬间暗虚们蜂拥而出,人潮涌动——

终焉却出现在游壁尽头,淡淡疲倦道:“不必找,由他玩去罢。大家继续,不必在意。”

暗虚们半信半疑,但王尊既然发话了,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崽子,那也应该没有什么事吧...肯定早被他安抚住了。于是在终焉转身离去后,樱桃游壁前,气氛又渐渐地热闹欢乐起来。

轮回花蝶翩影幢幢,渐渐化作青青杏子、绿叶荫荫。

舒蝶祈慢慢地飞,飞上长搭在门框上樱桃枝叶,停下了。

因为王尊要大婚的缘故,殿室皆为妆彩一新,秋千亦然漆上终焉的芙蓉。

辛酿红装盛美,在秋千上坐着。

这么多年没见到,和当年最后一面相比,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舒蝶祈问道:“开心么?你总算要跟你心爱的人成亲了。”

辛酿:“......”

辛酿没有抬头:“你回来了。”

舒蝶祈轻快地笑,直接跃下殿檐,风仪玉立地站在辛酿的背影后,听辛酿问:“你回来看笑话?”

舒蝶祈咳了一声,握拳在唇边笑道:“这说的什么话。我是被春秋尊上暂时困住,动弹不得实在无聊,所以想回来先睡一觉,不曾想你在这里。”

辛酿:“......”

辛酿又垂下头去。

舒蝶祈只是笑,走来握住秋千的绳索,慢悠悠地晃动起来:“别怕,我只是看你无聊。也没想追你。”

辛酿咬紧了唇。

舒蝶祈笑:“很多暗虚都说过,你的春秋境里,是一片秋林萧索,远水明净。唯有这般枯瑟心境,能让你维持理智。你来这里,便是不理智了。”

辛酿:“......”

辛酿问:“这些年,你去过很多春秋梦境和碎琼了吧。”

舒蝶祈笑:“是啊。跟随陛下。或许你听很多人说过,我是自愿前去服侍他。的确,为了避开尊上的赐婚。”

辛酿默然转头:“我不会侍奉外氏的君王。我属于暗虚,生死都是暗虚。”

“那我们不一样。”舒蝶祈轻爽地笑,仰头看秋千带动秀丽的樱桃微微摇动,“我宁愿从未生为暗虚。”

“当年的樱桃进士宴,我在王庭外的长安道上策马驰骋,不知去往何方。却又落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我想,我的人生就这么重新开始吧,像一张抹去一切的白纸。”

辛酿静静地侧头而听。

舒蝶祈低头而笑:“我十七岁那年,你受邀来王庭时,心里有没有期待?”

辛酿:“......”

辛酿最终道:“有。”

舒蝶祈温声问:“期待什么?”

辛酿的唇角绽出一丝笑意:“期待他给我另一个终焉。”

舒蝶祈忍笑不住。

辛酿也是觉得好笑。

两人兀自笑了一会。

舒蝶祈最终笑道:“那你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不需要一个复制品,是原原本本的他要属于你了。”

辛酿默然望向晃动的清透绿叶。

“其实我喜欢绿色葡萄,你竟然没种。”辛酿说,“五月,正好是青颗成串的时节,最好看。”

舒蝶祈微微笑:“我只是喜欢躺在树干上看形形色色、相交互叠的绿叶,清净而安谧。我躺在这里的时候,会觉得外间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但其实,现在一切也与我无关了。”

辛酿不说话。

舒蝶祈温声对自己道:“帝無问我想要什么回报。我说,我想不再对任何人的期待负责。我只想对我自己负责。而我选择效忠他。因为唯有他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

“他答应了,说,好,我给你这个权利,你有你自己的意志。”

辛酿十分安静。

舒蝶祈也不曾或折腰或俯身,只是平静说:“父亲挽留我时,说我的卷子排名第三。我年少时,对春秋梦世不感兴趣。我请父亲取缔我的名次,现在我也没有自己的世间。”

辛酿微微转头,问道:“你是要说,要为我建造一个美好的春秋梦世吗?”

舒蝶祈笑:“怎会。即便当年的卷子是写给你看的,现在我与你又没什么关系。”

辛酿也不介怀。

舒蝶祈笑笑说:“如果美梦是春秋一场,我就借春秋尊上的一道空隙,在这里等秋天过完罢。从此之后,你做你的尊上夫人,我做我的舒蝶祈。这一场孽缘也算有头有尾,有始有终了。”

辛酿:“......”

辛酿低转头道:“没有秋天了。不到秋天我就嫁了。”

舒蝶祈笑:“我知道。”

辛酿道:“你要送我成亲吗?”

舒蝶祈笑:“我甚至会在这里等小尊上的出生。你们的孩子,他一定不舍得再送人做礼物。但那也与我无关。”

辛酿叹了口气。

舒蝶祈笑。

辛酿说:“你或许也没看上去这么洒脱。”

舒蝶祈笑:“哈哈。”

辛酿道:“不然你不会来看我。”

舒蝶祈笑:“是啊。我一直找了很久的答案,现在已经不需要问别人了。”

辛酿抬起头来。

白靴走动,衣摆飘蝶。舒蝶祈转到身前,已然长成风华正茂的模样,笑而伸手:“我并不怕爱你,辛酿。”

“我只是一直不明白,我是被安排爱你,还是因为我就是爱你。”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是不是被尊上安排,无论我是不是‘礼物’——”

“我一直爱你。”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我选择回来,带走我的新娘。”

“跟我走吧,辛酿。”

辛酿神情纹丝不动。

舒蝶祈也仍笑,并不觉什么失落。早已十分相信,辛酿也走不出这一切。很多时候,人们只当自己是签收心爱礼物的人,时常忘了,自己也是心爱礼物选定的礼物。我毕竟是他的“小七”啊。舒蝶祈眼眶湿润地想。他怎么舍得看我不幸福。

辛酿微微垂眸,浅浅扬唇,缓缓开口:“你现在还困在度春秋的挼蓝,说什么带我——!”

惊愕地站起身,试图拉住半身透明消失的舒蝶祈:“怎么——”

舒蝶祈眨眼笑笑,捂住作痛的鼻子:“等我修理好老爷子,再来抢你吧。”

辛酿哼笑一声,也拂袖随他去了。

“喂。”

“什么?”

“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对舒蝶祈这个人...”

“你变成白蝶跑路的时候。”

“啊?”

辛酿转身背对他,一如当年,在他看不到的明媚春光里笑:“我一直以为,终焉是个按照我喜好拼凑衣裳的裁缝,做好的衣裳再华美也没有灵魂。”

“这简直比‘礼物’还侮辱人...”

“...疼吗。”

“什么?”

“鼻子。回去记得上药。”

“......说实话,下手挺狠的。我知道是谁。是一个很不错的好朋友。我们大婚时也邀请他来,好不好?”

辛酿面上浮现红晕,转身应道:“好。”却发现舒蝶祈已经消失了,唯有空空荡荡的秋千,还微微晃动在清风簌摇的枝叶下。

也不知道他听到自己的回答没有...

舒蝶祈“啧”的一声,皱起了秀长的眉。眸子眨了眨,纷飞翩翩的花蝶缤纷缭乱,渐渐清晰。而比这更繁华美丽的是度春秋的笑脸,和蔼道:“回来啦,小七?跟辛酿谈好婚事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这个老狐狸。舒蝶祈苦笑。

“是,”舒蝶祈也直接承认,“辛酿只会是我的妻子。即便我死,我都会让爷爷和父亲退婚。”

度春秋笑:“很好。原本我想的也是,如果你确实不要了,再把辛酿给终焉。”

这把我老婆当什么了?!

舒蝶祈无名火起,瞬间翻身提起老爷子的衣襟,照脸便揍。度春秋猝不及防,挨了两下,大怒:“你敢欺师灭祖了小子?!”

舒蝶祈鼻子流血,冷笑:“你哪里是我爷爷,你分明是笠那臭小子变的!刚刚就是你揍我吧!”又狠狠揍了一拳。

度春秋磨牙:“反了你了!我抽你了啊?!”

舒蝶祈转瞬做惊恐状:“爷爷!真是你啊!”讨好地扑进度春秋怀里,撒娇道:“爷爷你最好了,别打别打啊!啊!啊!...不是,爷爷,笠呢?他回鲁朴氏了?”

度春秋愤恨地向下指指。

舒蝶祈立马翻身去看。笠漂在蓝色的水中,指向天的手势还蛮霸气的。舒蝶祈赶紧趴在水面上,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去,度春秋不大自在地侧侧身体。

舒蝶祈:“......”

舒蝶祈嘴角抽搐。但非常理智地一声不吭,开始扒拉水捞人。

度春秋很好心情地坐在缤纷的花蝶中,继续讲那个故事:“我以前养过一只狸花猫。笨得很。不会捉鱼。我把鱼放在荷叶缸里,它都只会拿爪子撩水,一片鱼鳞都摸不着。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秋燥

窃玉

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

钱充好了,几点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