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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进宫

还好还好,商酩此人还是那副懒散的老样子,他把玉佩递给江雪至之后便收回目光,闭眼小憩去了,不一会儿便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

江雪至趁机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他刚刚痛得快要昏厥,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如何若无其事把玉佩接下的。

身体本能实在是太可怕的东西,如果有机会回归自己身体里重活一世,江雪至一定要写本江湖话本告诫他人千万莫要尝试歪门邪道中记载的夺舍和还魂,那种被支配的震撼感几乎是剧痛的。

他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将象征着两人关系有所进展的鱼衔花枝玉佩挂上腰带。

因着江雪至幼时格外顽皮,从未老实呆在书案前习字念书,不是翻墙爬树,就是和家丁舞刀弄枪玩在一处,衣裳不是弄脏就是撕破,更别提像寻常富贵人家的孩子一样在身上带些额外的装饰。

单说玉佩,就被他弄碎弄丢过十枚有余。

懂事后某次被母亲开玩笑道,如此丢三落四,以后和喜欢的人牵手看个灯会,也能给挤丢了。

“娘,你就少打趣我了,那必然不可能。我一旦喜欢什么人什么东西,便会牢牢抓紧了,不许它走,自然也不会丢,那些弄丢的,便是本就不该属于我的。”

十几岁的小少年粉嘟嘟的,手里拿着和自己一样高的长枪,意气风发地讲着老成的大道理。

母亲是如何回应的呢?

江雪至皮影戏式的记忆里,母亲像是有些难过,她安静抚摸着江雪至的头顶,好半晌才轻轻开口:“是啊,阿霁说得有理,娘也希望你日后始终这样想。”

阿霁,阿霁。

江雪至的思绪渐渐飘远,这是自己的小名,他得此名是因为出生时大雪恰至,纷纷然盖满了宅院的高墙,而小名则是第一声啼哭时云销雨霁,琉璃色的日光洒在还是婴孩的江雪至身上。

这个小名,母亲唤过,姐姐唤过,还有个面目模糊的人也唤过。

江雪至阖上眼,似乎还能想起那人靠在自己身边,同样是静得寂寥的大雪天,呢喃唤着阿霁。

江雪至一哆嗦,从莫名的愁绪和回忆中抽离,太矫情了,江雪至本尊到底藏了什么记忆没给我看过,叫我痛得好苦。

江雪至下意识摩挲着那块玉佩,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其实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与商酩其实是旧相识,然而无论瞒得如何好,身边人也不能丝毫不知情,父母更没理由不告知自己。

因此,他更倾向于,这引发身体反应的人或事,大抵是藏在在深宫中的某处。

兴许,身为游魂,稀里糊涂闯进此地,占据了旁人的身体,便是要替他来这么一遭的,见了该见的人、了却了未尽的事,自己也要消散了。

商酩并非头一次坐着马车进宫,因此对路程用时把握得极好,车轮滚动刚一放缓,他便睁开了眼,也因此恰好看见江雪至两只手捧着玉佩,露出那样寂寞又悲悯的神情。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再一次浮现上来,商酩动了动嘴唇,声音略有些哑,“戴个玉佩,也把你难住了,为何不叫人。”

江雪至庆幸这人或有意或无意给了自己一个恰到好处的台阶下,他摇摇头,像是有些委屈地瞥了商酩一眼,一开口,那种哽在喉头和胸口的悲伤就压抑不住了。

“您看,您又说刻薄话为难我。”

“本王何时......”

商酩眉头一拧,很快反应过来眼前人只是在使性子乱发脾气,于是住了嘴,有些无奈地不说话了。

这么一插科打诨,江雪至也从消极情绪中彻底抽离,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悲伤似过眼云烟,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在他的脸上再也寻不见了。

马车终于停了,还没等江雪至动,展福先一步替商酩撩开了帘子,马车下已经候着一排太监了,他们规规矩矩低着头,看也不敢看端王殿下一眼。

商酩从车上迈下,王庭有凛冽寒风吹过,他形单影只地站在那儿,背后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飘动,脸颊周围的那群狐毛像活物一样飞舞。

他回过身,对江雪至伸出手,掌心朝上,手指微弯,是示意他牵住借力的姿势。

江雪至从车厢后向外看去,原来他们根本未按寻常程序入宫,端王的待遇果然不一般,马车是直接驶进宫门的,现在站在此地向四处张望,便已经身处红墙深宫之中了。

既然端王主动伸手,便是要自己配合演戏的意思了,看来,他是想在众人面前演一出恩爱眷侣的戏码,江雪至心下了然。

下方等候的太监分两类,一类是怕端王如避蛇蝎,生怕和他对视就会掉脑袋,另一类则仰慕端王的风姿多些,而这两类人,无一例外都好奇端王妃的模样。

据说,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如今的皇上还不是太子,端王还是最受宠的那个小皇子,他也曾精通六艺、性情温和,很有一代明君的贤德样子。

因此,群臣大都看好小皇子继位,更何况还没有容易把持朝政的母族,的确是很合适的太子人选。

只是从其母妃死后,小皇子就变得格外沉默寡言了,他抽条得格外明显,几乎转眼间就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庇护的少年了。

再之后,小皇子成了端王,他好像忽然病了,也好像忽然疯了。

他在朝中领有礼部的闲职,偶尔上些“皇兄近来可好”的折子,其余的更多时候只是当个暴虐、凶残的纨绔。

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甚至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一直疯着,还是忽然疯了。

这样一个人,若是娶了王妃,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就在不久前,皇上最受宠的小太监满身是血被端王府的下人送了回来,两条腿以奇异的角度向两侧撇着,人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因为太过于疼痛咬伤了自己的舌头,已然昏死过去了。

皇上得知此事后几乎是嚎叫着让人给小太监治伤,据贴身服侍的人说,皇上气得浑身发抖,连奏折都拿不住了,最后大发雷霆将御书房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

这样的事不止发生过一次,或者说,简直不计其数。

当今圣上和他唯一的弟弟关系绝对算不上融洽,两人经常时不时给对方找点崭新的麻烦,试探、交锋,端王毫无惧色,皇上节节败退。

然而即使气得再狠,皇上也从未真的罚过端王,顶多是怒气冲冲扣光他下月的俸禄,可到了下月,又要找些生辰或是旁的由头,给端王赏赐更多东西。

有胆大的小太监实在禁不住好奇心,便抬头看了,于是便看见那个堪称修罗的端王温温柔柔伸着手,马车帘子里探出了另一只稍小一号的少年人的手掌。

这便已经够新奇了,然而下一秒,那只稍小一号的手掌的主人在端王掌心一撑,像是撑杆跳一般,压根没有循规蹈矩地踩着马车边缘下来,而是整个人就这样跃出来了。

金灿灿的少年纵身跳下马车,蹦进了端王的……怀中。

江雪至年纪尚小,情事丝毫不通,就连心动的滋味都还没尝过,自然是不知道恃宠而骄的王妃如何演。

但是人要懂得换位思考,他不会演恃宠而骄的王妃,演起那个撒泼耍赖的泼猴还是颇有一套心得体会的——在侯府的少年时代,他经常从树上和屋顶上这么跳进父亲怀中,被父亲按在怀里打屁股,问是不是又犯了错,否则为何又来主动卖乖。

效果拔群,然而他唯独忘了一件事,商酩可不是那身经百战宛如神兵天降的双开门老侯爷,他是个喝药烘暖炉一步三喘的病秧子。

江雪至像一枚小炮仗一样重重砸进商酩怀中,砸得商酩骨头都颤了三颤。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这几日吸江雪至身上的味道,沉疴病体稍有缓解,要放在往日,自己刚从狐狸变回人形,就这么一砸,商酩当场就得吐出一口血来。

即便如此,商酩依然闷闷地咳嗽了几声,无可奈何地拥住热乎乎的少年人身体。

在外人看来,端王和他的漂亮异常的小王妃简直是天作之合,两人如此恩爱,真乃一段佳话。

只有江雪至趴在商酩耳边嘿嘿偷笑,给他顺了顺气,“抱歉,忘了王爷是个药罐子了,这一下没把您的罐子砸碎吧?”

商酩近距离看着江雪至鲜活而灵动的神情,含笑装作耳鬓厮磨:“快了,再用几分力气你便能回北地给本王守寡了。”

江雪至本就是个半大孩子,爱玩的心性不改,这还是他头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弄虚作假,这几日都可恶可恨的端王又难得如此配合,一时间戏瘾大发,超常发挥了不少即兴表演。

他装作柔若无骨,往商酩肩头一靠,狗似的一个劲儿乱蹭,最后蹭进他怀中,双颊都红扑扑的,像被欺负惨了。

商酩想走得稳当,就必须用手扶着江雪至的腰,乍一看就像贴在他腰侧揩油一样。

于是,通报的小太监一个接一个跑进去报告皇上,绘声绘色地描写端王如何痴迷地搂着小王妃将他按在怀中,而小王妃只能红着脸无力地承宠,连脸上和脖子上都有掐出来的痕迹,可想而知,端王在房里、榻上,都和新婚的小王妃玩了些什么。

此情此景,只有商酩知道,江雪至早就演不下去了,笑得浑身都在发抖,若不是埋在他胸口遮挡,怕是连表情都控制不住。

演得过了头也有个好处,那便是一路上的下人再也不敢朝端王这里看一眼了。

借着这两步路的工夫,商酩也稍微和江雪至聊了几句今日的晚宴。

这会儿天色尚早,晚宴自然不可能现在开始,而且,据商酩所说,皇上原本大抵是想举办群臣皆至的晚宴的,只是近期并无特殊节气、任何节假,也没有丝毫喜事可供庆祝,甚至牧州还因为暴雪闹了雪灾,因此只能作罢,改成了两人的家宴。

“那皇上为何非邀我们二人今日来?”

江雪至维持着贴在商酩怀中的姿势,低声问。

商酩冷笑了一声,“他怕我真喜欢你,又怕我真不喜欢你,非得亲眼看看才舒坦。”

“不愧是亲兄弟,与你如出一辙的别扭劲儿。”

江雪至做戏做全套,连敬称也不喊了,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

商酩冷冷瞪过来,眼里还带着凉飕飕的笑:“王妃,得意忘形是要吃苦头的,别以为本王再也不会罚你。”

话都说开后江雪至自然不像平素那么怕他,笑嘻嘻地仰着脸,无声地说了句,“看,又别扭上了。”

既是兄弟二人的家宴,因此地方并未设在什么室内,而是选在了景色雅致、温泉环绕的凉亭里

江雪至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咂舌,原来自己说商酩暴殄天物还是早了。

此地有假山环绕,每座假山的孔洞里都放着珍奇花卉,这世上哪有如此多的花草适合在冬季是生长,然而其下温泉水蜿蜒淌过,碎石升腾着温和的白气,两侧繁花硬是一盆接一盆盛放了。

他想起自家手下的兵,每年要有不少人靠着垦荒种地和养牛放羊才能吃得饱饭,朝廷的军饷亏空得严重的时候,父亲几乎是和将士们一起勒紧裤腰带上阵杀敌的。

江雪至有些不是滋味,可他偷摸看了商酩一眼,发现对方神情如常,这才后知后觉,商酩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这般奢华的日子也是他合该享用的,自然不会觉得哪里不妥。

他心里难受,只好去看坐在凉亭里的皇上。

作为商酩唯一的兄长,江雪至原以为皇上至少会和他有六分相似,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两人除了性别之外几乎毫无联系。

隆丰帝名叫商延诃,倒也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和商酩过分夺目的美貌不同,尚还算普通。

皇上身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坐在那儿,气场有但不多,更容易让人第一眼生出宽厚的初印象,只是江雪至打眼看过去,便觉得皇上在自己身上扫视而过的目光令人不适。

就好像,自己是那待价而沽的货品一般。

商酩身形一动,挡在了江雪至面前,这份体贴不禁让江雪至有些失笑,此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明明气自己演戏太过,这才刚到皇上面前,他倒是先演上了。

商酩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和江雪至猜测的不同,他维护江雪至的动作像是刻在体内的本能反应,明知自己这个皇兄本性恶劣,却头一次因他毫无顾忌的目光生出戾气。

皇上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就对上了江雪至的眼睛:“朕怎么觉得,朕和这位嫂嫂,像在何处见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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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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