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的冬天眼睛所望所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落地窗外大雪纷沓而至,伴随着风,世界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厚厚的积雪看不见道路在哪里,只能隐约看见远处的房子。
房子里的暖气很舒服,壁炉让这样的温暖变得具象化,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和让人面红耳热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外面的冰雪世界渐渐暗了下来,风停了,雪小了。
陆霖诺玩着游戏,快速瞥了一眼闫峯递到嘴边的水杯,扭头拒绝道:“可是我想喝热牛奶。”
刚结束了一场情事,陆霖诺嗓子还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想喝没味道的水。
闫峯放下杯子,将陆霖诺从怀里放到沙发上,给他裹好毯子。
“宝宝,手机要离眼睛远一点。”
“哦,你快去快去。”
说完,陆霖诺看了一眼对方就立刻投入游戏中。
闫峯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柔和,深邃的眼里带着笑,他只穿了条居家长裤,身上露出来每一块肌肉的如刀割一般分明,手臂强劲有力但有不会显得粗壮吓人,腹部的线条清晰优美,像艺术家精心雕刻的石像,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优雅和力量之美,不过这样令人垂涎的画面在被陆霖诺自动忽略,他觉得闫峯越来越像个老妈子,真烦人。
闫峯宠溺的捏了捏陆霖诺的脸颊,认命的执行小祖宗的要求。
坐在沙发上没有闫峯怀里舒服,他有些后悔让闫峯去热牛奶,早知道喝两口水应付一下得了。
这些日子以来,陆霖诺的身体虽然逐渐适应闫峯的疼爱,但每次事后他还是不舒服,幸亏今天下午只做了一次,陆霖诺还能存留了点精力玩游戏。
他的手机,也就是之前闫峯那个磕了屏的手机没电了,他现在拿着的是闫峯的手机,两人手机里的应用和设置是相通的,APP放置位置都一样,陆霖诺用起来轻车熟路,两个手机都是基本上都是他在换着玩,一个没电另一个已经被闫峯充好了。
游戏正在关键时刻,手机突然进来了一个电话,没有姓名,只是一串183开头的手机号码,两个手机平日的用处只有游戏,突如其来的电话吓得陆霖诺愣了几秒,他不敢接,转身急忙喊着闫峯。
见陆霖诺着急的喊他,闫峯拿着牛奶步伐加快,放下杯子,没管手机,先将陆霖诺重新搂进怀里,用毯子严严实实裹着怀里□□的人。
“电话,快接呀!”
陆霖诺着急地催促着。
闫峯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是他的母亲是陆霖焫来的电话,没犹豫,直接点了接通。
“妈,什么事?”
陆霖诺在旁边,闫峯怕他母亲‘口无遮拦’,赶紧提醒了一句,道:“我跟诺诺在一块。”
电话对面陆霖焫明显愣了下,一般情况下很难一次就打通闫峯的电话,又听闫峯说诺诺在旁边,原本要骂两句的陆霖焫直接失语。
而陆霖诺听见闫峯喊对方妈妈,立刻在闫峯怀里扭动着身子,面对面用腿圈住闫峯的腰,耳朵贴着闫峯肩膀,想听听电话对面的声音。
没听到什么,陆霖诺抬头疑惑的看了眼闫峯,不敢出声,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闫峯将陆霖诺的头轻轻按了回去,让他继续听,冷冷的说了一句:“再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对面的陆霖焫才反应过来,赶忙道:“你这个死小子,唉,不是,我是说…..你说诺诺在你旁边。”
“嗯。”
闫峯笑了笑,揉了揉陆霖诺的后脑勺,声音变得柔和,道:“在偷听。”
电话那头的传来陆霖焫特别兴奋的声音。
“诺诺晚上好,我是妈妈呀!”
陆霖焫怕自己太大声吓到陆霖诺,就掐着嗓子,拉长声音,甜腻腻的打招呼。
闫峯皱起眉,很不适应,“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你管我有没有事,又没跟你说话,你把电话给诺诺。”
要平时陆霖焫说这些话一定是咬牙切齿骂出来的,今天怕吓到诺诺,暴躁的文字转着弯像是捏着鼻子吐露出来,字字都堪称温柔的具象化。
陆霖诺听到要跟自己讲话,他下意识抬起手准备接收机,又紧张的转手紧紧抱着闫峯。
“宝宝,打声招呼,好不好?”
闫峯安抚地捏着陆霖诺后颈,将电话靠近陆霖诺耳边。
陆霖诺不知道该说什么,慌里慌张的不小心将心底悄悄叫的那声‘妈妈’喊了出来。
少年的声音清澈柔和,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房间里很安静,即便是陆霖诺喊的声音再小两人都清楚的听到了。
“哎,乖宝。”
对面的陆霖焫开心的不得了,继续亲昵的问道:“我们诺诺吃晚饭了吗?”
“还没……没有,等七点半吃晚饭。”
陆霖诺乖巧的回答,事情开了头就变得顺畅自然,陆霖诺刚喊完紧张的感觉心脏都停止跳动了,手心里全是汗,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诺诺要听话好好吃饭。”
陆霖诺厌食有点严重陆霖焫是知道的。
“好~”
“乖宝有没有微信?加一下妈妈微信可以吗?”
“没….没有微信,我下载一个。”
陆霖焫报了一串字母加数字,又道:“诺诺,这是妈妈的微信号,你下完了加一下哦。”
微信号又是字母又是数字的很复杂,陆霖焫报的又快,陆霖诺没有听清楚,他急忙道:“妈….妈妈,我没记下。”
“没事乖宝,闫峯肯定记下了,你下载注册完了让他帮你添加。”
闫峯是什么德行陆霖焫比谁都清楚,她跟陆霖诺说话闫峯肯定每句话都要‘监听’,她这个儿子什么都不好,就是记忆好的惊人,不是超忆症,但也是过目难忘,过耳速记。
陆霖诺抬头看向闫峯,歪着脑袋,用一双大眼睛询问。
闫峯点了点头。
陆霖焫和陆霖诺的聊天基本上都是陆霖焫问陆霖诺乖乖回答,两人聊了半小时就被闫峯催促着结束了。
现在国内已经是是凌晨了,陆霖焫还兴奋的不行,闫峯只能强硬打断两人的对话,让陆霖焫早点休息,也别耽误陆霖诺吃饭。
最后陆霖焫还跟陆霖诺约了明天上午中午的视频电话,那时候京都也才下午,能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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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霖诺身体恢复的很好,平地上走路已经能够连续走好几分钟,上下台阶还不可以。
虽然目前恢复状态是非常理想的,但最后哪怕能够康复到医疗预测的最好的状态,陆霖诺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高强度地跑跑跳跳,不能长时间走路或者负重行走。
他的身体已经注定没有较好的健康状态和免疫恢复能力,这一生只能精细的养着,费心费力的维护。
所以,除了身体相关的一切,闫峯在任何事情上都会向他的小祖宗妥协,只要涉及到健康,在闫峯这里就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陆霖诺也早明白这是闫峯的‘逆鳞’,他只能乖乖听话。
今天因为吃饭的问题两人算是吵了一架,说吵架着实是有些夸大了,不过,虽说算不上拌嘴,但结果还是很严重,陆霖诺已经哭了很久,半天没跟闫峯说话了。
事情其实跟往常一样,陆霖诺没什么胃口,吃的又少又有点生理上的抗拒一切要进口的食物,特别是一早起床,陆霖诺看见吃的就犯恶心。闫峯早饭熬了粥,做了些开胃小菜,都是陆霖诺平日里能吃也还算爱吃搭配,不过今天实在是没有胃口,他不想吃。
闫峯又去给他做了三明治,陆霖诺咬了一口发现咽不下去,那口三明治又被吐了出来。
眼看闫峯还是不放弃,非要他吃早饭,虽然嘴上没催,但是身体力行的告诉陆霖诺这个不吃就做其他,总之必须吃。
陆霖诺又气又委屈,看着闫峯又在做饭的背影,还有点心疼,眼睛瞬间聚满了泪水,他赌气似地一把拿起三明治狠狠咬了口,但是,生理性抗拒让他咽不下去,本打算喝口牛奶顺下去,结果手一滑,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陆霖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闫峯听见杯子碎了赶紧转身过来抱起陆霖诺,焦急的问:“有没有伤到?”
陆霖诺依旧在哭,嘴里还含了一口三明治,整个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闫峯怕他呛到,两根手指伸进陆霖诺嘴里将食物扣了出来,他心里着急的不行,不断的问陆霖诺有没有被碎片伤到。
一直得不到回应,闫峯连忙将人放在沙发上,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没看到受伤,才放下心。
之后不管闫峯怎么哄都没用,陆霖诺自己哭累了就停了,趴在闫峯肩膀上抽噎着,就是不理人,一会儿又睡着了。
闫峯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头,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没有丝毫生气也没有任何厌烦,只是特别心疼,找不到解决办法的无力感紧紧捆住他。
他的诺诺很乖,但是身体总是跟他的宝宝做对抗,他不是没有心软过,但是,哪怕只是饿一顿,陆霖诺半夜都要胃疼很久。
所以,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吃饭问题上闫峯必须强硬,让陆霖诺的身体逐渐适应。
闫峯当时在医院没日没夜的照顾陆霖诺,他分不出精力亲自去查明陆霖诺的过去以及过往病史,陆霖焫传过来的一份份资料上很明确的告诉他,陆霖诺的状况很糟糕,在他是林诺的时候已经有非常严重的厌食,长时间不吃饭,吃了就吐,吐了就不吃,常常晕倒,很多时间都是靠着输液维持身体所需,导致胃也很差,时常胃痛,止痛药吃的都比饭多。
对此,医生的要求是少吃多餐,不能饿,不能吃撑,三餐必须按时吃,慢慢温养着胃。
他做饭手艺还算可以,日常让陆霖诺吃的更多是的温和滋补的中餐,生冷硬一概摒除,他花尽心思换着不同花样做着每顿饭,陆霖诺也知道,所以每次都乖得很,即使胃里反抗也会硬着头皮吃一点。
闫峯皱着眉叹了一口气,他的宝宝真的已经够乖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为难他?
他抱着人,一下又一下的拍抚着陆霖诺的后背,指尖相互捻了捻,没什么烟瘾,但是闫峯突然很想抽根烟。
于是,闫峯将陆霖诺放在沙发上,盖好毯子,半跪下来看了很久,直到他腿都跪麻了,确定陆霖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这才拿了烟出门。
闫峯没有穿外套,他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其他办法,说是出来抽烟,但走出来后,闫峯隔着落地窗子望着陆霖诺很久后,才慢慢避开风雪点了根烟。
他心里还在反思,这次事情的问题在他身上,不应该跟陆霖诺犟着来,等十分钟半小时再吃也是可以的,为什么偏要逼着他呢?还没等到胃疼发作陆霖诺已经很不舒服了,就不要那么强势的去勉强他的宝贝,不行吗?
吃饭问题他得在想想办法!
事情的发展总是很巧合,闫峯一根烟还没抽完陆霖诺就醒了,大概是因为闫峯没有在身边,睡的有些不安稳。
陆霖诺睁开眼睛刚好看见闫峯在正对着的窗子外面抽烟,风雪不断的落在对方身上,闫峯脸上的表情是陆霖诺从来没见过的冷峻漠然,那双淡漠的眼睛隔着玻璃,像一把利刃穿进陆霖诺的心脏。
这一刻连闫峯都让陆霖诺觉得陌生,他突然觉着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巨大的恐慌感突然袭来,心跳好像停止了跳动,身体忘记了呼吸,他想哭,但是嗓子被堵住,很疼,发不出任何声音,汹涌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他要死了,陆霖诺觉得。
几乎是陆霖诺睁开眼的瞬间,闫峯就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扔了烟进来,虽然他的身体被风雪吹打的冰冷,但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闫峯迅速将手伸进陆霖诺的嘴里,防止他咬自己,仰着陆霖诺的脖子让他呼吸。
“宝宝,听话,听我说,呼吸。”
闫峯都想杀了自己,为什么非要去抽那根烟?
“诺诺,呼吸。”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陆霖诺才慢慢冷静了下来,嗓子终于能发出声音,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崩溃大哭。
陆霖诺哭了出来,闫峯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开始渐渐回落,他急促的呼吸着,像抱小孩子一样将陆霖诺抱起,回到他们的房间,将人轻轻压在床上,他一点点褪下两人的衣服,身体没有任何阻隔的紧紧依偎相贴着。
闫峯轻柔的抚摸亲吻着身下人儿,温柔又细致。
陆霖诺很快便吞纳下了闫峯。
这次有着不同以往的温柔,陆霖诺没有再哭,他很快就沉溺进闫峯带来的所有感觉和充足中,哭泣声变的破碎。
在这事上闫峯很强硬,他从来不让陆霖诺碰触自身,每次是闫峯亲自伺候或者单靠后面,陆霖诺从最开始的哭闹,到现在很容易就被闫峯挑拨起来。
在陆霖诺所有空白的人生中,他的所有都有关于闫峯,所有的感触都是这个男人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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