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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兽出笼

不出常情,宋写秋很随意地扣上衣领,挥挥手洒然离去,只留辛钰衫独身一人涕泗横流地将不听使唤的老二拨回外裤。但特殊性寓于普遍性之中,这演变过千百遍的场景如今终于横生了唯一的枝节。他将卫衣口袋中的名片抽出来,白色亮闪上跃动着三个金色的隶体大字:钟定闲。

于辛钰衫天生灵敏的感知力而言,任何事物都可以是有记忆的。他在触碰到名片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想起昨天申木迩将它递给自己时那近乎悲悯的神情。我们就不必弯弯绕绕了,过去你只能旁观一切发生,但现在你如果有任何话想说出口,可以随时联系三姓,她那时这样说。

“……找三姓?找你,还是找钱之邈?”彼时的他刚刚被荀锐攻击了要害,浑身使不上劲,连直起腰直视她都费力。

“当然都不是。我马上就回东京了,他也会回北京,况且我们都没心情在意这些破事。”申木迩从咖色大衣拾出名片,慢条斯理地搁在他手上,“你需要的话,就去找这个人帮你。”

“三姓的人……姓钟?”辛钰衫吃力地读出上面的名字。

她立刻投来看白痴的目光,“这是我们的外围成员,严格来说是钱家的人。”

“好,我知道了。”他声音发虚,神色也发虚,接着保持着柔柔弱弱倚墙而立的姿势,“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们搅出来的麻烦总该有个了结,我只是推一把,给自己积点德。帮你谈不上,你自己怎么选是全凭造化的事。”她说这些话时已经有离开前厅之势,声源越飘越远,却掷地有声。

这个钟定闲其实是钱家的一位外孙女,与钱之邈同辈,就是血缘差得远了点。不过辛钰衫对此毫不知情,也无心推理申木迩抛来一线希望的动机。他唯一笃定的是,所有事都将在近期得到答案,这线希望用不好会招致滔天大祸;但要是用好了,则能使他彻底脱身。

因预算有限,奉趋朝的九十岁生日宴最终在某栋偏僻的别墅举行。据说这是其大儿子奉乘白名下的秘密房产,一开始商议场地事宜时他刻意隐瞒了这房子的存在,直至被他老婆无意间说漏嘴才不得已划入考虑范围。当然,定是定下来了,其他人却都免不了猜测一番奉乘白私藏了什么阴谋。

今天是二零二三年一月二十一日,距离奉家老爷九十大寿开席仅剩下了十个小时。一大早诸位有话语权的大人们便跑去帮忙干活布置了,申木迩无所事事地靠在钱宅的沙发上刷手机,等钱之邈换好衣服与他一同出门用膳。

“你能起这么早,是因为生物钟跟中国有时差吗?”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

她还挺乐在其中的,没想到他们久别重逢竟还能试着找回以前那种自然的相处模式。

昨天见到荀锐气压极低地进出一趟包厢,以及目睹了辛钰衫的狼狈,申木迩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已知荀锐仇视残害苍心叶的犯罪团伙已久、且团伙中隐隐有奉趋朝的身影,又已知辛钰衫必定与三姓某高位之人有关联,凭他们的一场正面冲突,几乎可以判定辛钰衫的背后正是奉家。

要知道,早先她可是怀疑过钱家在另立门户的,如此一来反而消除了她对钱之邈的猜忌。这对缓和两人之间原已有些僵硬的关系十分有利。似乎是突然发觉了这个事实,于是现在,申木迩心间涌出了大团的亢奋。

至于钱之邈,因离开三姓已久,早忘记起初对申木迩的暗疑了。如今再见她,他胸中只剩一腔喟叹,对时移势易的喟叹。“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早饭是一人一份煎饼果子,等的间隙钱之邈就揣着手故作轻松地问:“东京的男生怎么样?是不是都很潮?”

“我不喜欢那种风格,怕得风湿。”申木迩嘴角抽搐道,“在日留学生也都是群疯子。”

她轻轻回应几下,钱之邈便觉无比新鲜——然而并非因为内容——本以为由时间催生出的疏离也荡然无存。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堂堂长大,各自有了新轨道。

这是银砂冬日的早晨,街道上前一夜积的雪已被清扫完毕,车辆渐渐汇入城市主干道洪流,奏出年前最后一次早高峰的轰鸣。这时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橙红色的日光从斜方照过来,有的落在高楼的玻璃外壳上,反射光线将申木迩浸泡。钱之邈望着她平静的侧脸,思绪一滞。

小一点的时候,她留着那种标准的齐刘海,头发也厚重,掩盖了她微微锋利的面部轮廓,以致看起来呆呆的;但她现下把额头露了出来,现出原有的俊俏英姿,还颇添几分高智感。只是纵然造型不同,她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些东西如混凝土般坚固,贯穿了她整个人格,那感觉就像时刻紧绷着内心、不愿向任何人示弱。

就在前几天,刚刚返回银砂来钱家老宅住下时,钱之邈为收拾出一间能睡的房间经手了许多杂物,包括一沓堆积已久的老照片。照片上三姓各家的人皆有,听说有段时间钱歌弦迷上摄影,亲孙子又不在身边,便硬拉着三姓的小孩儿拍了好几组技术拙劣的写真,其中包括稚嫩的小申木迩。照片上她笑得很纯净,他一算日子,当时她父母都还健在。

他隔着照片抚摸她开怀的脸蛋,只觉奇妙无比,不曾想象到她也能有如此松弛而舒展的时刻。而那样不掺杂任何邪念的神情与记忆里此人的不见喜怒重叠,竟无一分是相像的。

申木迩被这么直勾勾盯着,不自在得站都站不住,在他眼前挥挥手:“你把你家让我住,那我就请你吃早饭吧。”

“那像什么话,来了就是客。”他忙抢先一步去扫贴在餐车上的二维码。

她哼哼冷笑,说得好像你对银砂比我熟似的。不过她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你坐一起。到时候会来很多人,我一个个给你介绍。”

“我为什么要去认那么多人?”

“别问为什么,你就等着重磅好戏吧。”

奉趋朝在纸上唰唰写上几个名字,叹了口气又将其撕碎。即使推理成真又如何?三姓如今越来越脱离他掌控了,权力也终将移交至年轻人手里。他其实是不太恋权的人,只是一想到希望飘渺的未来就止不住地疲惫。假如孙子还在这个家里就好了,那是个很会说场面话的小伙子,三两下就能把他安抚好……

这几年许多三姓之人互相传,奉趋朝其实还和被流放的奉终钧藕断丝连,早就把人家内定成协会会首了。每每听到这些他就暗自大叫冤枉,虽说他一生作恶多端走了很多歪路,这回他真是无辜的——自从当年为了向宋写秋展示诚意而把睡错了人的奉终钧除名三姓,爷孙俩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遑论打听他的下落。

他心中着实有愧:毕竟小奉乖顺上进,对他这个爷爷也是敬爱有加。那时他认为亲情一事可以往后稍稍,不料宋写秋这个疯婆子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迅速地疏远了自己。她虽没把两人间的勾当捅出去,之后的日子也够他提心吊胆的,他便开始时常怀念早时子孙绕膝的确幸。但怀念归怀念,他见奉乘白这个当老子的在亲儿子一事上表现淡定,也就无心探究孙子现况如何。

这些年,奉趋朝也意识到自己老了许多,无论如何都硬朗不起来管理这些明里暗里的斗争。一切罪孽都需要一个机会来彻底终结;既然如此,他可以顺手创造一个。

奉乘白来敲他的房门,“爸,下面都布置好了,人也都在来的路上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开始,你准备一下。”

奉趋朝点点头,心不在焉将他打发走。截至眼前这一刻,他苦苦等待的变数仍然没有出现。

他一直寄希望于有人趁着权力交接之际出手做点什么,可是一切都平淡如菊。刚刚他又一次推算现存有可能继会首之位的候选人们各自优胜的可能,结果惨淡,没有人会想要接手三姓这头将至死期的老兽。他们并不团结,人心松散,各家也都蠢蠢欲动。

奉趋朝从书桌前站起来,血压一低,那一瞬间奉家列祖列宗恍若全部悬在了他头顶。在可预见的散伙结局到来之前,他不得不搬出最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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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兽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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