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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道歉

玫瑰低头,要用八十度以上的水才能烫活。

“李浅,你喝多了。”

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我挣扎了一下,她还是紧紧地压着我,丝毫没有松动。

“这么难回答吗?”李浅穿了高跟鞋,此时和我的身高一样,她用那双妩媚风情的眼睛平视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说,我今天就是要等到这个答案。

很奇怪,我处处压抑,却唯独对她会有怒意。

“你放开我!”

我用了点力气,我们严丝合缝,相互摩擦着身体。

“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床上,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李浅。”

我在说什么啊?

她的眼尾开始泛红。我看过她的娇媚、她的可爱、她的傻气,唯独没见过这样委屈的眼神。

我泄了力,无奈道:“李浅,为什么非要问呢?没有任何意义……”

喜欢又怎么样?我们前面是没有路的。

她根本不了解我的处境。

我和她僵持着一会,李浅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我,我的衣服上沾上一点湿意。

她又变成我们初见时的那个样子。朝人翻开肚皮求抚摸的野猫一个打挺,恢复高傲的姿态,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我们……”

真的要断了吗?

“砰!”洗手间的门被用力拉开,砸在墙上。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像被掐着脖子又突然松开,我大口呼吸着,却仍觉体内氧气稀薄,胸口被堵着,憋闷发酸。

我对着镜子,将皱乱的衣服拉整齐。吸了口气,挺直腰杆,走了出去。

等我再回到酒楼的大厅,她已经在座位上了,除了那件毛衣被染上酒色,其它的,什么都没变。她还在和祝安她们说笑,从小杨的盘子里挖下一口蛋糕塞进嘴巴。

我甚至都有些恍惚,刚刚发生在洗手间里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经过她们那一桌的时候,祝安和我招手:“赵老师,怎么样,对相亲对象还满意吗?”她朝我们那桌看过去,抬了抬眉。

我苦笑,看了眼自顾倒酒的李浅,走开了。

赵显祖和沈淑惠对这个老朋友的儿子特别满意,把人送走之后,在回家的路上聊起他在教育局里的前途。我的终身大事,倒成了他们关系正式破冰的契机。

寒假剩下的那几天,我没有地方可去。

李浅对我彻底冷淡下去,我白天正常地吃饭、看书,装得很正常,偶尔也要应对赵显祖夫妻俩对我“感情”的关心。家里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和谐,和李浅在我生命里出现之前别无二异。

一到晚上,思绪就开始不受控,特别想哭。

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在控制了,都没意识到呢,眼泪就滚进了鬓角的发丝之中,浸湿了枕头。然后,回过神来,舌头动一下,把嘴巴里的薄荷糖翻个面,继续睁眼躺着。

那场卫生间里的不欢而散,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道别,和我想象中的结尾相去甚远。我以为,我们在一个天气爽朗的午后,平和地坐在台球厅的二楼,互道珍重,然后再相忘于人海的。

崔昊主动给我发了几次消息,我从头到尾都很冷漠。他们家给他物色的女孩不止我一个,在我之后,据说他碰上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便和我断了联系。

因为这事,赵显祖和沈淑惠又结成了盟友,他们觉得这件事的原因在我。一起批判我没用、不讨人喜欢。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我就是这样的。

唯一喜欢我的那个人,也可能不喜欢我了。

学生返校的前一天,我们老师得提前过去,开高三下半学期的第一场教师会议。办公室里摆上了新的桌椅,教学材料和个人物品也要整理一下。

我特地在中午开完会后才去李浅那里,取我寒假前放在她那里的东西。

我怕早上去了,李浅还在睡觉,她要是讨厌我到为了懒觉都不愿意起床应对我的程度,我会特别难受。哪怕我已经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

我到的时候,没进台球厅,直接从外面绕到了后门。李浅正在房子后面的土地上饲弄一株枝桠光秃秃的月季,蹲在地上用小铲子填平根部旁边的泥土。

“李浅,我来拿东西。”我站在她背后喊她。

我看到她的动作停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开始继续铲泥土。

李浅没有抬头,“在客厅,门是开的,上去拿吧。”

“这株月季的枯枝太多了,要剪掉一点,这样开春才能结出饱满的花苞。”我没动脚,没话找话,“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李浅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不用,它想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上楼吧。”

她应该还在生气,没有看我,走在我前面,帮我打开了二楼的门。

“东西都在那,没动过。”李浅冷漠地指了指墙边的箱子。

好几天没来,家里乱了许多,到处堆着衣服,那件沾了红酒的毛衣挂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餐桌上有一盒用书本压着的红烧牛肉面,李浅打开了它,房间里就漫溢着泡面的味道。

“就吃这个吗?”她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嗯。”她一手撑在桌面上,托住脑袋,一手捞起一口泡面。

“李浅,我跟那个人已经断了。”

“是么?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你。”李浅低头把冒着热气的泡面吸进嘴巴。

她还是不看我,我站在屋子中间,贪婪地把目光停在她身上。

来这之前,我想好了解释的说辞。我要先跟她道歉,告诉她,在酒楼洗手间里说的那句话,只是烦乱情绪下的口不择言。然后,还要表达我想和她继续维持关系的意愿,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她更好。

真正站到李浅面前,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的确,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李浅种下的那株月季,它能开出几朵都无所谓,因为那时候种花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走了。再见。”

我搬走了自己的东西,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屋内吸泡面的声音停了。李浅没有挽留我。

她应该不会再想看见我了。

还好,开学之后,除了独眠的夜晚,所有的时间都被工作填满了。

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哪怕有几个夜晚失眠,在经历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睡眠之后,疲乏的身体会杀死亢奋的意识。一周七天,总会有几天是可以睡着的。

比较痛苦的,是止痛药压不住头疼的时候。

每到这种时候,不仅食欲全无,还会严重犯恶心呕吐。

天气开始回暖,田里的庄稼逐渐冒头,第一茬油菜花像是坠落在乡野之上的金色星星,稀稀疏疏的,在风里摇晃。

我已经懒得去感受时间 ,四季的轮替,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唯一可以被衡量的刻度,是黑板上的“距离高考还有**天”。

那天,祝安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说要来学校找我,向我讨教议论文的写作技巧。

我和她坐在学校操场旁的树荫下,她打开从店里带来的汽水,递给我:“赵老师,谢谢你抽时间教我。最近怎么都不去我们店里了?”

我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最近学校里太忙了,离高考只剩一百多天了。”

“你和老板吵架了吗?”

我掀开试卷,“没有。”

“哎,最近我们老板怪怪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问她吧,又说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要不是我知道她没在谈恋爱,都要以为她失恋了。”

我看似随口开玩笑:“是吗?她可能是吃盒饭,吃得烦躁了。”

“不是哦,最近她都在芳姐的酒楼里吃饭。小杨,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小女孩,运动的时候把腿弄伤了,这个月都没去学校,老板白天就去酒楼,帮她补课,吃饭都在那边解决的。”

“那挺好的。不说她了,我们看看这篇作文的命题要求。”

……

一天午后,我在上完一节课的间隙,坐在讲台上翻看学生的成绩单时,收到李浅发来的信息。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申请成功,不能出国了,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教室里,穿着校服的孩子们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有人在背书、有人在聊天、也有人抓紧这几分钟的时间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恍惚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偷偷在讲桌下面,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那几日,我时常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上课铃已经开始响了,我匆忙按下:【你别太难过。】

我想,她努力了这么久,申请国外的学校失败了,肯定很失落。

手机又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一定是李浅给我回消息了。我手执教鞭,压下翻看的冲动,继续给学生们上课。

那节课格外地漫长,我都把整张试卷讲完了,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十分钟。我又展开讲了讲作文的审题技巧。

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我的“下课”脱口而出。

站到教室外面,打开手机。

李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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