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是否要将沃塞居民迁入卡外的投票一经发出，荣登话题热搜第一。每位居民有且只有一次实名投票机会，“是”和“否”关乎着卡外每一个人。为了公平起见，评论设置了私密模式，以免煽动舆论。
警部，霍朗克召开了内部会议。待全体警员就位，霍朗克才走上台开始了今天会议的主题。他清了下嗓子，对着台下的警员发表了讲话，“大家都知道，卡外近年来人口逐渐增长，基础资源将面临巨大压力，土地资源有限。不仅如此，沃塞居民与卡外居民可能产生资源争夺冲突等等。这些都需要各位谨慎考虑，另外警员管辖人口多，工作负担将日益增巨，这些你们都想过了吗？”
台下警员交头接耳，舒适的日子过惯了，谁也不想这中间出现一个不相关的人去打破。这是普通人维护自身利益的第一反应，于是已经有警员打开手机进行了投票。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否”，不希望卡外的和谐就这么失调。
霍朗克走下台，巡视他们手上的动作，见绝大多数警员将票投给了反对方他才安心。“各位警员，无论你们选择哪一方，我都表示理解。毕竟卡外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
布勒山和凯力恩左右两边的警员都选择了否，一旁的警员见他们两人迟迟没有动作，小声道：“你们俩该不会同意沃塞的人来卡外安居吧？”
“怎么会。”凯力恩勉为其难一笑，然后道，“我肚子疼，你扶我去趟厕所。”
布勒山没有反应，面对警员的反问他如实回答，“是的，我想——”
“他开玩笑的！”凯力恩手肘重击布勒山肩膀，朝他挤眉弄眼。后面，他捂着肚子在布勒山的搀扶下慢腾腾起身，在警员的目视下狼狈地溜了。
直到四下没人，凯力恩才直起腰。镜子里是二人的面孔，一个是他的，布勒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向他们承诺过。”凯力恩看向他。
布勒山的眉眼是忧郁的，最起码在召开警部会议前他还不是这样的。这场会议，霍朗克的发言影响了警部太多人。
“没事，这不是你我两人能决定的。”凯力恩拍着布勒山的背，安慰道：“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们可能不记得你许的诺言了。”
布勒山的眉毛还是紧缩的，就像一块被挤干水的海绵，皱巴巴的。凯力恩叹气，他把手机屏幕对着凯力恩盯着的地方，在他的注视下打开投票界面，然后食指点击了“是”。
“布勒山，即使他们都反对，但我赞成！”
不止他们，当出了厕所时迎面碰见了两位熟人。
桑拉举着手机给布勒山看，“我够意思吧？”
“我就知道，除了老家伙是个利己主义者外，你们都是利他的。”凯力恩道。
桑拉抚了下早起刚烫的卷发，勾唇道：“我也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这没什么不好，爱人先爱己。如果你们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会选择否。”
“谢谢您，周长官。”布勒山朝还未说话的周庭覃鞠躬道。
“这也是我的想法。”周庭覃罕见地回以微笑。
“霍长官召开了警部会议，我想大多数的人都会不愿意。”布勒山始终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他的视线绕过她们追溯到了窗外，穿过一栋栋高楼似乎就到了沃塞。
周庭覃拍着他的肩膀说：“尽力就好，不过如果投票倒向另一方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桑拉问。
“等结果出来再说。”周庭覃回。
他们这边聊完，就见会议解散了。警部人员三三两两从会议厅出来，几位警员见到周庭覃与凯力恩他们几人时，都投来探究的目光。不过在经过几人身边时，还是会弯腰问好。
“三天后见分晓。”周庭覃向他们告别。
一场案子告一段落，她也需要重新投入科研中。格纳尔与她一块回到了几天不见的实验室，周庭覃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她就是个科研疯子。太久没做研究，甚是想念。
实验室里，她的位置和离开前一样没有变动。坐在对面的研究人员拿着试剂瓶正借助光线倒着不明液体，直到一片阴影投下来遮住了视线。李壳的下巴差点贴到桌面，见到许久未见的周庭覃他还有点激动，手动将夸张的表情收住，“我以为博士把你调到了警部，你就不回来了呢。”
周庭覃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零部件，一边说着，“结案了，那边也没有用到格纳尔的地方自然就回来了。”
李壳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在站在周庭覃旁边的仿生人身上，格纳尔俯视着他，日常放光的蓝眸能将人带入深渊。自打这仿生人顺利制造出来后，李壳总不敢跟她对视，虽然心里明白这玩意是个没有生命的。
“下次你能不能别把它带到实验室来啊？”李壳凑近周庭覃小声说。
周庭覃倒是不知道李壳惧怕的点，“格纳尔能协助我做研究，有它在身边能事半功倍。李壳，你是对它有什么意见吗？”
李壳挠着后脑勺，嘀咕着，“这仿生人盯得我毛骨悚然的。”
只是说话声音太小，对面人没听清可站着的格纳尔却是听清了。李壳看见它双手撑在桌面上，尽量与人保持平视的目光，幽蓝的瞳孔仿着人类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看人的时候好像真觉得里面藏着不明的生物在看他。
“人类的大脑在想象力方面很厉害，李壳，期待您能成为有名的科学家。”格纳尔张着它的机械嘴，说出排列组合的话。
李壳笑着点头，见格纳尔终于收回它的机械臂不再专注他本人时，才手动撤回刚刚僵硬的笑容。
“博士最近打算大批量生产仿生人。”李壳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草稿纸，将它们摊开摆在面前。
每张草稿纸上写着仿生人的规格，设备号，然后是它们的体型特征，比如灵巧型的女孩、魁梧型的男人以及个高型的生物。周庭覃从一张张纸中挑选出了最初格纳尔的样本，上面是莱佩迪博士的字迹。他给格纳尔起名为——造物主。
莱佩迪想使用格纳尔快速地创造出更多形态的仿生人，这是他毕生的梦想。把AI融入到生活中，把危险复杂领域交托在它们手中，而他们目前要做的是提炼金属原料和打造配件，这是李壳同周庭覃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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