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别有所图。
用自己身上剩下的唯一价值换取一个未来。
怎么想,自己都不吃亏。
她看着眼前不知从哪出现的陌生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困境?怎么会在今晚出现?
可能只是自己多想,她不过是看上自己的脸。
如今,留给她的选择不多了。
要么嫁给那个梁耀星,要么跟着这个陌生姐姐走。
“…我想好了,姐姐,求你带我走吧。”话到了喉咙,好像被堵住,用尽力气发出微弱的气声,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可自己并没有筹码做交换:“姐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声音很小,但钟然听的到,点点头:“嗯,上车吧”
丁迟身体僵直坐到副驾驶,姐姐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
几缕发丝落到丁迟脸上,发尾扫的脸痒痒的,发丝的香气冲入鼻尖,丁迟不自觉多吸几口。
自己要时刻代入被包养的角色。
发香骤然从鼻尖离去,丁迟身体放松下来。
钟然开车很稳,穿过丁迟极少次跨过的大桥,眼前的景色由原本高矮不齐、斑驳陆离的楼房,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夜幕早已降临,可桥东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丁迟的视线不曾移开,看着车外景象。
她在桥西呆了整整十八年,常常站在桥西眺望对面,见证过一排排房子拔地而起,高楼大厦直插云霄。随着汽车驶过大桥,丁迟的心澎湃起来,或是第一次离开家的新奇,或是与时代触碰的激动。她的鼻尖一酸,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车子七拐八拐驶入地下车库,跟着钟然走进电梯,两人沉默着。
钟然率先打破沉默:“我叫钟然,钟表的钟,然后的然。”
“丁迟,我叫丁迟,丁香花的丁,迟到的迟。”丁迟低着头,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她连名字都在昭示自己出生的错误。
“迟迟春日弄轻柔。”
丁迟抬起头,看到钟然在对自己笑。
“和煦温暖的阳光。”
钟然牵着丁迟的手腕走出电梯。
走出电梯就是玄关,钟然换了拖鞋 拍拍手边的位置,拿出一双拖鞋,招呼她坐下来:“这双是新的,你过来换吧。”
“我先进去,你换好进来。”可能看出丁迟的窘迫,钟然先进去,给她留足空间。
丁迟低着头,脸色早已熟透,快速脱掉鞋子,把破洞的袜子脱下来,塞进口袋里,把冻成冰块的脚塞进柔软拖鞋里。
丁迟整理了皱巴衣服,吸了吸鼻子,推开门。
这是一间大平层,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华丽的吊灯,在房间投下光影。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搭配上同色系的软装,简洁大方。
“过来。”钟然靠着桌子,笑靥如花,眼神里透着缱绻,对丁迟勾了勾手。
丁迟绷着嘴,快步走到她身边,下定某种决心。
“你…”钟然见她过来,张嘴就要说话,却被堵住。
少女踮起脚尖,双手不自然的攥着衣角,闭着眼睛,贴上钟然的嘴唇。
钟然先是一愣,回味过来,回吻她一下,快速分开。
清了清嗓子,碾着发梢,道:“你住那间房,最里边那间是我的,你隔壁的房间不要进去。”
钟然领着她进屋,地上有两个超大购物袋。
“这些是仓促买的,缺什么和我说。”
丁迟低着头,一言不发。突然跳起来,搂着钟然的脖子,在她脸颊亲一口:“谢谢,谢谢姐姐,我会好好表现的。”
小姑娘各位热情。
钟然推开她,点点头:“你先收拾收拾,一会儿出来吃饭。”
丁迟快速把东西归置到位,进浴室洗澡。
衣服已经脱光,但不会开花洒…
这时钟然进屋:“我找了几套睡衣内衣,都是新的,给你放床上了。”
“…姐,姐姐。”丁迟打开门,怯生生露出一颗头:“我…我不会开花洒。”
钟然把一个触屏手机递给她:“这个手机你用,你把花洒拍下来,我给你说怎么用。按这个键拍照。”
钟然站在门外教会她怎么用…
丁迟洗完澡,湿着头发到客厅。
钟然做了碗面:“随便做了点,趁热吃吧。”
“谢谢姐姐。”
钟然拿了个吹风机,站在丁迟背后,给她吹头发,动作轻柔。
“你有什么打算?”钟然询问道。
“…我想去上学,姐姐”没有上过高中,是她的遗憾。
“有想去的学校吗?”
“都行。”
吃过饭,钟然交代她怎么用智能家电。在那个智能手机都未普及的时代,许多家电丁迟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
客厅灯光昏暗,钟然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丁迟抿抿嘴唇,并腿蹲到钟然身旁,手顺势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姐姐…”
钟然放下手机,侧脸看她,两片唇瓣突然贴上来。
丁迟伸长脖颈,侧脸吻上她的唇。细碎的吻一下一下点在她的唇畔,像一只小猫,搔的痒痒的。
她嘴唇微张,丁迟舌头顺势进去,舌间摩挲交缠。
丁迟腿蹲不住,膝盖落在地上。
钟然捧着她的脸,分开嘴唇,声音有些沙哑:“多少岁了?”
“已经满十八了。”
…
丁迟瘫坐在沙发上,从口袋拿出户口本内芯,喘着气:“姐姐,能不能帮我把户口迁出。”
钟然接过它,扔到桌子上:“好,明天给你答复。”
“…谢谢,姐姐…”
再睁开眼,躺在陌生的房间,丁迟左右打量,看到姐姐躺在身旁。
生物钟的原因,估计现在才5点。
丁迟已经睡不着了,她侧躺着,看着姐姐长发凌乱散落床上,终日紧绷的眉头舒展开。
丁迟用眼神描摹她的侧颜,不知不觉,她有了快醒来的迹象。
丁迟猛地闭上眼睛。
一声轻笑:“我知道你在看我。”
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又回弹,是姐姐下床了。
丁迟还不好意思睁眼。
听到门响,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丁迟悄悄睁开眼,眼前出现plus版的笑脸,丁迟猛的向后一弹,光脚站在地上,拍着胸脯:“姐姐别吓我了。”
“哈哈…”钟然边笑着,边换上衣服,坐到梳妆台前化妆。
客厅已经恢复如初,早上有人来过,还留下热气腾腾的早饭。
“家里每天有阿姨来。”钟然解释。
钟然用简短的话,告诉丁迟以后的安排。
等到9月份,入学上高二。这八个月,找老师补习。
“你成绩怎么样?”
“…还…一般…般”丁迟结结巴巴:“…很不好。”
“没事,给你找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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