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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缸脑

“阿兰,你开的什么破路?!”

再一次望见铁轨隧道一样陡峭向下的垂梯井时,岑安欲哭无泪。按照刚才的经验,垂梯之下,会有一张锋利的激光网等着他们。

“这是最快也最安全的一条。”阿兰说。

“第几层了?”霓音问。

阿兰:“负七层。”

“继续,”霓音对岑安说,“你不觉得这很像《神域》赏金猎人游戏模式的场景概念吗?”

无尽的隧道,冰冷的金属构造,霓音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勾起了岑安的回忆。

一张扑克倏地朝他飞来,岑安抓着栏杆猛地侧身,堪堪躲过,扑克降下速度回旋而来,这一次,被岑安稳稳地夹在了两指之间。

岑安摩挲着那纤薄如刃的扑克边缘,瞪了眼霓音,“操,你来真的啊?万一我没接住呢?”

“你接得住。”霓音露齿一笑,“你发现了没,这里的地心引力少了一半,下边肯定有无重力装置。”

“疾控中心用那玩意儿干吗?”

“可能是为某些特殊的药品或者实验营造环境,管他呢,”霓音背过身,以仰躺的姿势从竖井口一跃而下,声音回荡在金属壁面上回荡,“来玩追逐游戏吧。”

嗖嗖嗖!

随着霓音音落,几张扑克自下而上地飞向岑安。

“疯了。”岑安胆子也大了,跟着他纵身跃下去。

他将霓音掷过来的扑克收集起来,整整九张。他抽出一张红心10,一张梅花A,凑了个21点。他把它们插进井壁的缝隙,斩断一簇微小隐蔽的导线。前方,竖向隧道的尽头,是一道崎岖的黑钢廊道,霓音正对着密集的激光网犯愁,导线一断,激光网顿时消失。

“它的功劳。”岑安将剩下的扑克以攻击的速度抛向霓音,“你不介意我用你两张牌吧?”

霓音垫步跃起,灵活躲开每一道攻击,顺手摘花般接下飞散在身边的扑克。略略一看,少了哪两张,心里也有了数。

“21点黑杰克……”霓音再次将扑克飞弹向岑安,“你真是黑杰克?”

“你猜。”

两人一路追逐打闹,一路顺着阿兰的指引向前,很快就来到疾控十六层。

霓音揭开一块石膏板,淡蓝的光从下往上地透进来,映亮他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他们此刻身处十六层的天花板吊顶之上。霓音放出一只电子乌鸦,合上板子,没多久,下面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躁动。

昏暗中,岑安问霓音:“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你要找零号疫苗的资料。”

“我找它做什么?”

霓音一脸纳闷儿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

“我的意思是,”岑安笑了,一时对霓音的兴趣达到顶峰,“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却依然会帮我?”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听渺姐的话。”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黑杰克?”

“不是。不过我准备是。”岑安看着他,天花板缝隙透出的光斜切过他的脸,“我能为他背锅替罪,至少说明我可以伪装成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我主动?”

岑安目光坦荡:“我很想见黑杰克。他不屑于露面,那我便搞事情引起他的注意,零号疫苗和雪原,都会是个机会。”

霓音歪头凝视着他,莫名地十分确定岑安没有撒谎。霓音对他仍有防备,可他却将身份与目的如此**地坦白出来,有那么一瞬,霓音心底泛起被信任的感动。

霓音不习惯这感觉,感到一丝羞耻,低咳一声:“你要问我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反感被认错?”

“我不是反感被认错,而是反感被认成天杨。”

“哦?”

霓音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凝涩,别开视线,“你口中,易天杨的那些特点,我身上也有,我与他不止是长得像那么简单。但我确信我是我,不是他。”

“也许我们真的在另一个世界里见过,”岑安揽过他的肩,“还挺浪漫的,是吧?”

“浪你妈的……咳,只有恋爱脑才这样想,别让我鄙视你,岑安。”霓音冷哼着拍开他的手,顿了顿,又低声道,“两百年前……你来自一个低科技世界,恐怕很难理解,在自己身上密集地看见别人的特点,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我有时怀疑自己只是个被养在培养箱中的大脑,神经末梢连着机器,一切感受都是虚拟,我的观察员弄错了电信号,导致我和另一个缸中之脑出现了混同现象。”

岑安惊讶:“这不是‘缸中之脑’悖论吗?”

“我小时候亲眼目睹,完整的大脑被放在一个奇形怪状的玻璃培养皿里,插满了电极片和管子,连着冰冷的机器。科学家告诉我,那只大脑不知道自己活在计算机虚拟出来的世界,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霓音笑了一下,“然后就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了啊。那疯子还吓唬我,说我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本质上都是一颗血糊糊的缸脑,受人操控,有人觉得我像另一个人,是因为我的操作员偷懒,将其他大脑的一些特质,比如虚拟相貌和性格的程序,复制在了我身上。”

岑安说:“你明知道这是一种怀疑主义。”

“嗯,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我怀疑的念头。”霓音轻描淡写,“对了,科学家后来自杀了,遗书里写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白花花的自由。”

“我却觉得,不管虚拟还是真实,无论如何你都在这儿了,我思故我在嘛,把握住拥有的一切好好感受,也不算徒劳。”岑安说。

霓音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会有极端想法吧?不可能的,我这样年轻,我还没玩够。”

大概是气氛太凝重,岑安便逗他:“我这个便宜哥哥,你什么时候认啊?”

霓音对这称呼瞬间炸毛:“滚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叫你哥的。”

两个人藏在昏暗的天花板,四周灰尘乱飞,脚下乌鸦引起的嘈杂人声久久不歇。

从前,他和天杨也曾这样躲在一截断裂的火车头里,微光映亮他们的眼睛,他们在腐朽的灰尘中分享秘密,聊幼稚的世界观、人生观。这一幕恍如隔世……不,确实隔了两个世纪。他已经二十岁了,天杨却还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啪!

岑安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终止回忆。

“抱歉,霓音。”

——抱歉,我刚才又无意识地把你看成他了。

“乌鸦回来了。”霓音打开脑机操作台,接收乌鸦传来的信息。他的电子宠物乌鸦搭载了探测仪器,给出了十六层的布局,和通往资料室的最短最隐蔽的路线。

“十六层有六名值班的研究员,四人二机。”霓音说。

“四人二机是什么鬼?”

“四个人类,两个仿生人。”霓音雀跃道,“好办多了。”

岑安启用黑桃A,将监控系统前一日的监控信息覆盖到今日,再弄瘫身份识别与红外感应。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所有的系统都以为自己在正常运作。

他们顺利落地,摸进资料室,霓音留在门口把风。

资料室被样品冷柜占去三分之二的空间,资料以磁盘的方式储存,只占一面墙。肉眼扫过去,墙上密密麻麻地全是编号,岑安光是读取编号都觉得费力,别说检索每一块磁盘上的信息。

他转悠半晌,发现了一台外置计算机,应当是该室的主控操作台。倒腾片刻,岑安给霓音通讯:“我需要研究员的指纹。”

霓音:“开门。”

“嗯?”岑安将信将疑地拉开资料室的门,只见地面上趴着三个人,霓音坐在一旁的实验台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铅笔粗细的警.棍。

“挑一个。”霓音指着地上的三人。

“厉害啊。”

岑安拖走一个体型偏瘦的研究员,用他的指纹和瞳孔给操作台开了机。

他用主控机打开了所有的磁盘,迅速筛选出零号疫苗从研发到上市,再到写入监狱规章的所有记录。零号疫苗在防治人类躁郁情绪和肢体退化上有显著效果,岑安一时看不出哪里不对。

他把所有资料“喂”给阿兰,让她去比对分析那些庞大的数据。他走近标本柜,就地取材,用巴掌大的低温袋,装了一支液态零号疫苗,疫苗下压着的“密码簿”芯片,也一并带走。

合柜门时,他瞥见一只印着“缸脑”标签的棕色卡口西林瓶,不由得一怔。

方才,他刚跟霓音聊起缸中之脑假说,就在此处看到了相关的东西,这也太邪乎了吧?

“缸脑”西林瓶和零号疫苗摆放在同一间标着“缉魂”二字的柜格里。岑安不禁脊背发凉,难道有人在监狱搞缸脑实验?

等等!缉魂?缉?

监狱的名字不是“辑魂”吗?柜子里为什么是绞丝旁的“缉”?

若说它与监狱无关,可它又跟零号疫苗放在一起……也许,是错别字?

岑安不禁用戴着医用防护手套的右手轻轻捻起那只西林瓶,里面装着两克重的深色冻干粉末。他轻轻晃了晃,粉末如同活了过来,从细小颗粒状,渐渐变为菌类孢子的模样,扩大、发光……

“啪”一声,瓶子碎了。岑安迅速扒下手套丢进柜格,猛地摔上玻璃柜门。

“糟糕,我好像闯祸了,霓音。”

霓音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只见岑安眼前的样品柜里飘满了红色的孢子,灼眼的光芒似乎要烤化柜门,然后让孢子如恶灵般喷涌而出。

“这什么玩意儿……”霓音瞥见粘连着西林瓶碎片的“缸脑”标签,愣住了。

岑安死盯着玻璃柜门,觉得它快撑不住了。

“我们得毁了它。这玩意儿飘出去,万一整个生化危机出来,我不成罪人了?”岑安说。

“烧?”霓音打了个响指,食指和中指并拢,蹿起一簇火苗。

“先别轻举妄动。”岑安觉得单纯的火焰恐怕不行,毕竟那孢子状东西和火焰一个颜色。

岑安启用脑机,将这一层庞大的智能消防系统剥离出来,生成数字模型。

“阿兰,你先停下,给我翻这里的消防系统,”岑安将模型交给阿兰,“除了常见的实验室建筑消防措施,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三十秒后,阿兰说:“有一只消防用的钢瓶,装满了石油醚。”

“就是它了。”岑安立刻让阿兰指引他找石油醚。

“啊?”霓音疑惑道,“石油醚易爆易燃,用它救灾不是火上浇油吗?”

“所以说,它必不是用来处理普通险情的。它的消防作用,应当是针对这种药物洒落造成的特殊情况。”

装着石油醚的钢瓶比岑安想象中还要小,像一只扁长的冬瓜,阀口连着一根细细的管子,按压下去,喷出来的竟是气体。

岑安一去一来,霓音很自觉地给他打掩护,又干倒了一个仿生人研究员。

霓音用指下纤薄锋利的刃在玻璃柜门上划开一道口子,把细管插进去,通气态石油醚。

孢子突然疯狂地扭动起来,仿佛具有生命的物种一样。岑安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激发了“缸脑”冻干粉末的活性……

几分钟后,柜子里落满鲜红的齑粉,每一间柜格、每一支药剂都蒙了一层红霜。

岑安松了口气,却见玻璃门在红霜的覆盖之下,映出两个字——辑魂。

辑魂,辑?

这才是监狱的名字,也是这座样品柜的命名。

所以,柜子里的药品都和监狱有关?零号疫苗、缸脑……

岑安飞快地浏览着各个标签,这座名称为“辑魂”的柜子里有九个小柜格,而“缉魂”不过是其中一个小柜格的命名,“缉魂”里包含零号疫苗、缸脑,还有三支不知哪门语言编写的标签。

突然,“砰”一声脆响,柜角被子弹打烂了。

“抱头!趴下!你们是谁?”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和霓音被发现了。

岑安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转过身。

“黑、黑杰克?!”

研究员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握着枪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岑安顿感不妙,对霓音说:“好弟弟,你不是伤口愈合快吗?你、你要不接一下他的子弹?”

霓音愣住:“你他妈说的是人话?”

“主要是柜子里石油醚还没通干净,里边浓度肯定到了爆炸极限的,这人看着斯斯文文不会用枪的样子,万一走火打偏了,会炸啊!”

霓音:“闭嘴……”

“趴下!”研究员颤着声吼道,握着枪的胳膊往前伸了伸。

岑安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震耳欲聋的枪声仿佛收走了他的听觉,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紧跟着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掀到半空。

“辑魂”样品柜爆炸了,又引燃了其后不知名的易爆危险品,势若天雷勾地火。刺眼的白光中,霓音紧紧抓住他的肩,两个人一齐扑在十米开外的铜墙铁壁上。

短短几天,磕碰到金属的痛楚,岑安已经体会了无数遍,此刻竟然觉得久违。

耳鸣结束,岑安发现自己和霓音同披一件流光溢彩的皮革,那是霓音的外套。枪响的瞬间,霓音脱下外套罩住他们,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爆炸.物和高温。岑安被保护得完整,而霓音半边躯体露在外边,皮肤炸得一片血肉模糊。

“霓音!”岑安抓着他的肩。

霓音抽着凉气,挤出一个轻笑。下一秒,他的伤开始愈合,从触目惊心迅速恢复到完好平整。

“你……吓死我了!”岑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是会疼,是吗?”

霓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药品燃烧的臭味弥漫开来,一个人形燃烧物如同厉鬼般猛烈挣扎着,发出嘶哑的求救。

岑安和霓音对视一眼,迅速冲上去用外套扑灭研究员身上的火,拖着他一起离开。刚出资料室的门,霓音的电子乌鸦扑过来,落在霓音的肩头,歪着脑袋,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霓音脸色一变:“躲起来!”

资料室一片火海,间隔不断地传来爆破声,岑安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十六层都会被火舌吞没。他和霓音躲避在天花板上,看着一列列全副武装的安保员涌入。

“操,摇人倒是挺快,消防是干什么吃的?”

阿兰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主人,蓝医的智能消防系统不是把持在你手里吗?”

“卧槽,忘还回去了!”

阿兰:“……”

岑安迅速操控脑机,将十六层的消防恢复为正常,瞬间,楼层被悠长尖锐的警笛声覆盖,制暴灯闪烁不停,藏匿在天花板和墙壁的管道喷出高速流动的液体与干粉,整个空间剧烈颤抖起来。

“阿兰,让你分析的资料,有结果了吗?”岑安说。

“有了,”阿兰顿了顿,“有点复杂,有我的……主观猜想。”

岑安点点头:“我们先撤。”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猫着腰,朝天花板尽头的矩形管道钻去。

在管道里匍匐前行了不到两米,只听“轰”一声巨响,好似拆毁建筑时的爆破音,眼前的管道生生折断了。剧烈的晃动中,霓音脚下不稳,从断面跌下去。

岑安单手抓住他的领子,手臂上经脉暴起。

霓音惊喜叫道:“隧道,我看到了隧道,还有高速物料列车的……头部!驾驶室在那里!”

“所以……呢?”

“我们可以开列车!”

岑安死死抓着霓音,另一只手扳着管道口的一根钢钉,用尽全身力气,手指骨节几乎要穿透皮肤。管道里大量的烟尘腾空,岑安呼吸凝涩,眼睛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轨道,距离你……咳咳,多高,咳……”

“大概,”霓音估算着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

“操,那你他妈……咳!现在是、是吊在半空的……”

“对,摔下去会死!先拉我上去!”

霓音声音里透着喜悦,仿佛身处险境的并不是他们。

霓音高看了岑安的体力,这种情况下岑安根本做不到。

不出意外地,岑安手臂脱臼了,同时也感觉自己快窒息在厚重的烟尘里了。

“算了,一起摔吧,我有名刀。”

说完,岑安卸力,抓着霓音的手却没松开。

“卧槽?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一起从两百米高空,朝着铁轨坠下去。

霓音没料到岑安会整这么一出,一时懵了。

霓音的惨叫声划破死寂,像是惊动了蛰伏深渊的猛兽,黑暗中,倏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这哥俩儿凑一起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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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缸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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