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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酿酒

同日,边丘王宫。

新君乌尼桑坐在王座上,眉头紧蹙,眼神阴郁。面前属下的汇报并不令他满意。

“大王,我们按大王的意思让大伙改桑为稻,但大伙不愿意啊!梁国那边前日又压低了粮价,大伙看到那么便宜的稻米,再想想卖丝绸那么高的利润,都不愿意执行政令。”乌尼桑的一个下属满脸忧色,汇报道。

乌尼桑的脸色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但双眸却似鹰眼般犀利而尖锐:“我大丘国如今的粮食供应几乎全部依赖梁国互市,再这样下去,一旦梁国断了供应,我们太过就完全处于被动之地。”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我听闻梁国西疆已经建了马场,马上就要建起骑兵。他们这架势,不像只是断了供应这么简单啊......”

“大王的意思是......?”那下属脸色刷地一白,惊恐道。

“梁国西疆这段时间的动作,招招看似无心,实则都是冲着我大丘国来的。我担心,他们马上就要对我们发起进攻。”乌尼桑抬眸,冷声道。

那下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大胆而疯狂的揣测。

身旁一个左眼上盖着一个黑色罩子的男人倏地站出来,他身材魁梧高大,扬手高声道:“大王,咱们大丘国不怕他们梁人。如果真要等到时开战陷入被动局面,我们不如现在先发制人!”

此人名为哈博,是边丘第一猛将,曾在一场与大梁的对决中伤了左眼,被兄弟们戏称“独眼虎”。不像其他伤了眼的弟兄,哈博从不戴那遮羞的眼罩,他左眼那颗暗灰的眼球与吓人的伤口就这么明晃晃地露在外头。

乌尼桑望着哈博,嘴角扬起欣慰的笑意,无奈道:“哈博,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和勇气,但我没有这个自信。我刚上位,根基不稳,威信尚无,若是仅凭一点揣测便骤然出兵讨伐梁国,且不说胜算渺茫,只怕会给我们大丘国更快引来杀身之祸。”

哈博正欲反驳,乌尼桑忽然目光一凛,高声道:“但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哈博,我有重任要交代与你,需要你和大丘国的精锐部队配合。”

哈博跪地,高声道:“全凭大王差遣。”

“还有,我也有要紧事要你帮我办,”乌尼桑没有直接吩咐哈博,反而转身向前来汇报的那个下属道,“王都的城墙好多年没修了,我要你们用最坚硬的石头去加固、加高、加厚,即刻动工,夜里也不可停。这是关乎王都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千万上心,明白吗?”

“是,属下领命!”那下属跪下道。

“去办吧!”乌尼桑一挥手,没有再看他。

下属退下后,宫殿里只剩下乌尼桑与哈博。两人低声私语,哈博频频点头,不知交谈了些什么。

窗外黑云翻墨,暂未遮山。

山雨欲来,两岸概莫如是。

半晌,哈博退下。大殿柱子后走出一个人影,手里捧着一只黑皂鸽。

此人名为达格尔。他身形瘦小,皮肤黝黑,让人一看便觉得小时候被家里苛待了不少。然而,他是乌尼桑最亲近的手下,虽其貌不扬,却异常精明能干,很受重用。

“大王,是从东边飞来的鸽子。”达格尔走近,低声道。

“是黑皂鸽?”乌尼桑压低声音问道。

“是,应当就是从梁国飞来的。”达格尔把黑皂鸽递到乌尼桑手里。乌尼桑伸手在鸽子身上摸了摸,在乌黑的翅膀下掏出了一小截纸。

乌尼桑展开读了,微微皱眉。达格尔见乌尼桑不语,出言问道:“可是上次您即位时暗地里来见你的那个梁人送来的?”

“是他,不然还能有谁,”乌尼桑声音低沉,思索着,“他这回是来表忠心的,倒是实打实地为我们送来了一个大消息。”

乌尼桑顿了一顿,把纸条递给达格尔看,他又叹了口气,喃喃道:“确实是要开战了。”

达格尔瞥了一眼纸条,有些心惊,又道:“那上回他说与我们联手的那些话,大王现在信了吗?”

“八成吧,”乌尼桑抬眸,“不过信不信也无所谓,是他要助我们大丘攻打西疆,上赶着给我们送消息。对我们而言,只有好处。”

达格尔颔首,听殿外有仆人端来茶点的响声,遂抱了黑皂鸽悄悄退了下去。

西疆军营如火如荼地训练新的骑兵,校场上整日金鼓连天,足音铿锵。从将领到士兵,无一不起早贪黑地忙碌,风生水起。

只有钱昭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最近的公事异常轻松。

钱昭啃了一口馒头,歪着脑袋仔细思索这种快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是在剿匪之后?钱昭嚼着馒头,回忆着。那日从胡山上下来后,主子腰伤发作时他好像再没照顾过,主子近几日忙进忙出的时候好像也不需要他跟在身边......

严中郎明明是王爷的副将,没有义务包揽睿亲王亲卫的这些活啊!

钱昭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个声音,浮现出几幅画面:

在蒲阳县那日严中郎胡扯着要和主子睡一间屋子,前几日两人又共骑一匹马而归。但那日留出来的房间后来明明仍然空着,前几日忽然有一匹小黑马孤零零地从东而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钱昭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心底冒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那样,严中郎会不会就在西疆定居,那玉桢会不会早点搬过来,严中郎和主子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他们俩,他该拿什么聘礼去见严中郎,以后他俩的儿子要不就跟着自己从军,女儿就托付给明卓姐......

“发什么呆呢,快吃!等会儿还有早训呢!”旁边的晁恒敲了一下钱昭的脑袋,钱昭刹那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问题。

可主子是说他不是真断袖啊!他会喜欢男人吗?

就算他那样儿都快混成真断袖了,那严中郎呢?

如果严中郎不喜欢男人呢?

钱昭皱眉,他不想让刚冲上天的心情倏地坠下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到两个时辰后,他向谢凌安汇报打探的消息。

“翊川父母通敌叛国,这我两年前就知道了。但我不知他在北境过得这样不容易。”谢凌安听完钱昭讲述严承和林瑟的死因,皱眉道。

“是啊,我也觉得父母之罪无关子辈。要不是有晁恒这个北境人在,还真不知道那么多。”钱昭撇撇嘴,无奈道。

“但这和宋珏有什么关系?”谢凌安询问道。

“无迹可寻,至少目前查不出来。”钱昭道。

谢凌安心里隐约有个念头,但有点不愿再追究。如果严翊川不想他知道,如果他不是必须知道,那他就不知道吧。

谢凌安颔首,正起身准备离开,钱昭忽然拉住了他。钱昭倏地凑近,钻到他耳边低声道:“王爷,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严中郎?”

谢凌安微微一愣,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轻笑道:“你发什么疯呢?”

钱昭急道:“我说真的!你俩那日还同骑一匹马回来,你可没和我这么干过!你看你俩现在多好!你对他那么好,他对你也......”

谢凌安出言打断他的话:“等等等等——你没看他那天从蒲阳县回来心情糟成什么样啊,作为兄弟,我陪着他是应该的!再说,我腰疼的时候你不也忙着照顾我吗?”

“可不一样啊,我活该照顾你啊谁让我是你的亲卫?但他只是你的副将啊!”钱昭忙道。

谢凌安愣了愣,继而似漫不经心地道:“哪有什么不一样,要是你心情不好我也会这么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真断袖。”

钱昭皱眉,心里暗道“可你好像没这么对我过”。见谢凌安转身就要走,他不死心地出言问道:“王爷,你真的不是断袖吗?”

谢凌安眼波闪了闪,心里倏地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十岁那年,他设想了所有荒诞的理由脱身,“断袖”的谩辞哗说成了他逃出宫的锦囊妙计。

但若那妙计不是谎言呢?

谢凌安瞳孔微缩,从未有过的想法如晴天霹雳出现在他的脑中。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近日他与严翊川相处的模样,还有那若有若无、莫名其妙的悸动。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钱昭。一瞬间似有千斤重力压着他的脖颈不让他回头,他步履匆匆,仓皇离开了此地。

夜色渐浓,七月的月光清冷,拂去白昼军营里的燠热。夏蝉与池蛙的二重奏在半明半暗的大地上吹起醉人的芳香,断断续续地化开一树浓翠。

合欢树亭亭如盖,半红半白地染着初生的花蕾,含羞待放,欲开未开。

严翊川坐在合欢树下,拎了小板凳来倒腾着瓶瓶罐罐。那日从蒲阳县回来后的第二日,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看不出半分伤心过的痕迹。

但谢凌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谢凌安凝视着合欢树下的那个背影,悄然走进。他俯下身子,指尖穿过严翊川悬瀑般的黑发,轻轻揪起一小绺,攒在手心。

严翊川闻到熟悉的清甜檀香,沁人心脾。他微微回眸,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谢凌安漆黑的眼瞳似化不开的泼墨,声音有些懒倦:“雀牌玩得太晚,路太黑,不小心迷了路。”

严翊川轻笑,眼里满是迁就与纵容。背后的声音悠悠道:“在做什么?”

严翊川微微挑眉,将手里剥到一半的葡萄举起来给他看一眼,解释道:“酿酒。”

谢凌安眼底倏地闪过一抹亮色,不敢确定地试探道:“西疆的酒就这么不够你喝么?倒像是我亏待了。”

严翊川无奈一笑 ,开口道:“我又不是嗜酒之人。”

谢凌安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道:“那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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